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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06:38:20 作者: 江簌簌
從旁觀者的角度,相當於江櫟櫟整個人被俞銳攬進懷裡,還是她主動撲上去的那種。
刺鼻的酒味竄進鼻腔內,江櫟櫟大腦一片空白,沒注意到幼稚傲嬌的男人神情微滯,整個人呆愣當場的樣子。
江櫟櫟驚慌的雙手撐在俞銳的胸膛之上,手心的觸感堅硬結實,一種奇妙的麻麻的感覺順著指腹竄進四肢百骸。
江櫟櫟懵了。
二人四目相對,從彼此眼中看著自己的倒影在燈光的照耀下點著細碎的光。
這一剎那,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悄然變化。
「你,你幹嘛啊?快鬆開!」江櫟櫟聲音發虛,嘴巴卻還是比思想行動快。
身下被壓著的男人還愣怔著,聽到耳邊微顫的嗓音,性感的嘴唇在眼前一張一合,無聲訴說著吸引。
俞銳的喉結用力滾了滾,他臉色漲紅,眼尾猩紅一片,盯著女人的目光暗沉如海。
只一瞬,那如海的深沉被一束光驟然扎破。
俞銳雙手鬆開,在江櫟櫟從他身上慌亂的起來退後一步時,目光淡淡的瞥了一眼對他避之不及的女人,口中更是少有的不加掩飾的「嗤」了一聲,充滿不屑。
就好像,他壓根不喜歡江櫟櫟趴在他身上,甚至對此還很排斥似的。
然後在江櫟櫟幽幽的注視下,堅定的重複剛才那兩個字:「我不!」
不過這次倒是多說了兩句解釋:「這裡也是我家!我就不!」
著重強調了「我家」兩個字。
江櫟櫟深呼吸一口氣,她不再強求,反正以俞銳現在這德行,強求也趕不動這男人。
行吧,不走就不走!反正又不是沒在一個房間睡過。
當初結婚那晚,俞銳喝得爛醉如泥,不也同屋處了一個晚上啥事兒沒有嗎?
何況就目前來看,今晚的俞銳比半年前那次醉酒的俞銳,醉的只會更厲害。
瞧,都開始幼稚耍無賴了。
「隨便你!」江櫟櫟放下一句話,打開主臥衣櫃,從裡面拿出換洗衣服走進衛生間,關上了門。
熱水噴灑下來滿是熱氣,江櫟櫟清醒的頭腦又漸漸迷糊。
她幹嘛同意讓俞銳留在主臥啊?
因為剛剛短暫醉酒過,江櫟櫟不敢洗太久,十分鐘之後就從主臥衛生間出來了。
她剛剛一出來,就見原本坐在地上靠著沙發邊沿的俞銳,不知何時已經爬到了沙發上躺著睡著了。
沙發不算小,是一米八左右的雙人沙發,但身材高大的俞銳躺在上面還是伸不開腳。
他小腿蜷著,側身枕著沙發靠墊,安安靜靜的睡著。
褪去了平日裡的淡漠冷肅,看起來像個乖巧的大倉鼠。
這一剎那,江櫟櫟對俞銳的排斥降到最低。
她穿著寬鬆的睡衣睡褲,禁不住好奇的蹲在沙發旁觀察俞銳。
男人的眉毛舒展,平日總是抿在一起的嘴唇自然扯起一點弧度,少了冷硬的調調,多了一絲溫和儒雅。高挺的鼻尖上是一層薄薄的汗,在暖色調燈光下成了一抹亮點。
這真是俞銳嗎?那個生意場合殺伐果決雷霆萬鈞、私下裡冷淡儒雅的男人?
江櫟櫟輕輕搖頭,關她什麼事兒?
江櫟櫟走上床掀開被窩躺了進去,她關上燈,室內一片漆黑。
想了想,又打開燈,喊了兩遍確認俞銳真的睡著了,又輕手輕腳的走去衣帽間拿了條毯子回來,幫俞銳蓋上。
看在他是名義上老公的份兒上,更看在江洛洛就住在隔壁客房的份兒上。
做完這一切,江櫟櫟重新躺回床上。
酒勁兒重新上涌,加之夜已深本來就過了她平時睡覺的點,沒多會,江櫟櫟就睡著了。
此時已是深夜,窗外的夜月漸淡,灰暗的月光透過窗戶灑在房間裡,落在沙發上躺著的男人身上。
男人閉著的眼睛慢慢睜開,聽著床上傳來的均勻呼吸聲,他抓著毯子的一角,嘴角上翹,眉眼間皆是笑意。
·
江櫟櫟醒來時,房內只剩下她一個人了,沙發上放著整整齊齊的毯子,但昨晚毯子下的男人卻不在眼前。
溫暖的陽光灑在身上,江櫟櫟伸了個懶腰,不知想到了什麼,她慌亂間掀開被子,看到被子裡穿戴整齊的自己,江櫟櫟鬆了口氣。
然後自嘲一笑,她真是想太多了。
不過俞銳這人還挺有意思,兩次跟她同處一室,卻兩次都規規矩矩的沒做出任何越界的行為。
這樣的男人,要麼心有所屬,要麼就是不行。
不過還有可能是第三種情況,就是跟她一樣,對愛情沒什麼興趣。
正胡思亂想著,衛生間裡傳來水流的聲音。片刻後,水流聲停止,一個男人裡面走了出來。
男人上半身穿著白色襯衫,手腕處的袖口向上挽起一部分露出冷白的皮膚,而襯衫最上面的兩顆扣子是鬆開的,襯衫領子鬆散的立在修長的脖子上。
男人一臉淡漠冷肅,側臉上還滴著水,水珠順著男人英俊堅毅的側臉滑落至性感的鎖骨上,在冬日暖陽的早晨少了一絲禁慾氣息,卻多了一份說不聽道不明的欲望。
就連那高冷的神情,都被無形弱化了許多,帶了點小可愛。
江櫟櫟趕忙打住,大清早的犯什麼花痴?還是對她的名義老公。
莫不是醉酒還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