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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06:36:59 作者: 焦糖冬瓜
    洛嶼看向顧蕭惟,對方正夾了一筷子山藥放進嘴裡,他吃東西的樣子不快,但隨著下巴和喉結的起伏,顯得很有男人味。

    「我這兒還有點腰花,你要補一補嗎?」洛嶼問。

    「十個深蹲就要補了?」顧蕭惟的目光斜了過來,明明和平時沒有差別,洛嶼卻覺得那雙眼睛裡透著一絲壞。

    導演嘆了口氣說:「唉,這杯酒我只能自己喝了……」

    但沒想到顧蕭惟卻把那杯酒拿了回去,朝著導演的方向抬了起來,「徐導,這杯我謝謝您的款待和照顧。今天我在攝製組看得也很開心。」

    徐導趕緊把自己的酒杯抬起來,「哪裡哪裡,顧老師對我們節目的幫助也很大!今天工作人員也好,嘉賓們也好,興致都很高啊,多半是因為顧老師在看著他們!」

    兩人一飲而盡,飯桌上的氣氛再度熱絡了起來。

    洛嶼的耳朵卻像是發悶了一樣,聽周圍所有的聲音都像隔著一睹無形的牆,心臟還停留在顧蕭惟抱著他做深蹲的時候。

    他明白顧蕭惟知道他的酒量不好,所以不想他喝那杯酒而已。

    甚至於那十個深蹲,也存了一點跟他較量的心思。

    但是那句「是不是我第十個不做,你就得一直被我抱著了」太要人命,洛嶼只要一想起他那聽似清冷卻帶著蠱惑人心意味的嗓音,心率就隱隱變快,心頭熱血安耐不住往腦門上沖。

    按道理自己也沒喝酒啊。

    難不成還是因為喝了雞湯?腰花吃太多?還是什麼其他發物?

    「你知道向潮曾經抱著程佩雲做過一百個深蹲嗎?」顧蕭惟用只有他倆能聽見的聲音說。

    「什麼?」

    也就是說如果自己真的被選上去演向潮了,就要抱著顧蕭惟深蹲了?

    「所以啊,我要先證明自己。不然以後大家只記得你能抱著我深蹲,卻沒人知道我也抱得動你。」顧蕭惟笑著說。

    洛嶼是又好氣又好笑,「程佩雲指定你來演他的時候,知道你這麼幼稚嗎?」

    但內心深處,一種從沒有過的失落感湧上心頭……洛嶼發現自己好像希望並且期待著顧蕭惟剛才那一切就是興致所染,與程佩雲和向潮五官,也與任何一個他們即將飾演以及可能飾演的角色五官。

    「你怎麼不覺得程佩雲也一直想抱起向潮來證明自己的耐力和爆發力呢?」顧蕭惟的眉梢很輕微的一挑。

    「我服了你了。」洛嶼捂著眼睛轉過頭去,他在掩飾自己的失落,他怕對方看出來了會問他怎麼了。

    「南瓜餅,吃嗎?」顧蕭惟輕聲問。

    那聲音正經得沒有一絲邪念。

    農家樂的燈光落在他的眉宇間,綴在他的鼻尖上,任憑周圍喧鬧,他一個眼神斜來,就像熱烈的煙火划過乘著月色的浪,衝動著想要把低垂的夜幕掀開,看看裡面到底藏著什麼。

    「不吃了,我差不多飽了。」洛嶼發揮出了自己最自然的演技,讓自己看起來和平常無恙。

    顧蕭惟卻看著洛嶼,目光被這熱鬧的氣氛襯托的更加幽深。

    像是要將他的心底看穿。

    「我真的吃飽了,再吃下去今晚得撐得睡不著了。」洛嶼笑著說。

    「好。」顧蕭惟點了點頭,這才收回了目光。

    酒足飯飽之後,導演也就不再安排其他活動了,囑咐大家好好休息,明天還要拍攝最後一關——馬場騎術。

    喝了酒又開了車的都叫了代駕。

    倒是崔姐沒喝酒,可以放心地開車帶顧蕭惟和洛嶼回酒店。

    路上,崔姐笑道:「我感覺剛才徐導快哭了。」

    「為什麼?今天節目錄的不好嗎?」洛嶼驚訝地問。

    「因為沒能讓顧老師在節目裡出鏡啊!你們沒發現嗎?無論是顧老師還是洛嶼,你們的綜藝氛圍感可能只有五分,剩下的五分要靠同行襯托。可是只要你倆站一塊,光聊天都讓人能津津有味地看一天。」

    洛嶼半開玩笑地說:「那我要不要給你買袋酸辣雞爪啊?」

    「雞爪發胖,你還是給我準備鴨脖吧。」

    洛嶼用胳膊肘撞了一下旁邊的顧蕭惟,「以後一定要讓你拍這麼一部戲——給女主角來個公主抱,在生死邊緣反覆橫跳!」

    「你喜歡?」顧蕭惟側過臉來看向他,窗外路燈燈光一片一片掠過他的眉眼。

    光影莫測,也顯得顧蕭惟的心緒深淺難測。

    「喜歡啊,誰不喜歡看這個?你沒看到今天大家有多興奮?」洛嶼用儘量平常的語氣說。

    「好,我會跟夏曇好好商量。」

    「跟夏曇商量?」洛嶼忽然覺得這話有點兒不大對勁,「跟她商量什麼?她不是還在改《野獸與玫瑰》的劇本嗎?」

    「讓她給陸屏楓加一段公主抱溫煜馳的戲,滿足你的心愿。」顧蕭惟說。

    「嘿,隨便你。反正溫煜馳也不一定是我演。」洛嶼攤了攤手。

    提到這兒,崔姐也緊張起來了,「是啊,那部電影的選角結果這兩天就會出來了吧?溫煜馳這個角色的競爭很激烈呢……就怕我們希望越大失望也會越大。」

    洛嶼一聽,手指勾著顧蕭惟的袖口,拎起來又落下去,「喂,有內部消息就說一下唄。省得讓人睡不著覺。」

    顧蕭惟垂著眼,看著自己被勾起一道痕跡的袖口,不緊不慢地說:「反正睡不著的從來不會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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