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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回家最幸福·PARTⅠ

2023-08-21 20:47:12 作者: 寄秋
  「皇上有旨,宣汝南王世子偕妻南嶺郡主進宮,皇家設宴祝賀新婚燕爾,兩人同心,文武百官同喜,佳兒佳婦,百年好合……欽此。」

  皇上承認他們的婚事,為此擺席宴請?

  是鴻門宴吧!一看便知暗藏玄機,專為小倆口設下的詭計,兩人一進入就被天羅地網抓住了,揷翅難飛。

  可是能不去嗎?

  當然不能,皇上都下旨了,龍潭虎穴也得闖,哪容許退後,兩個人進宮只允許帶一名侍女,小廝、侍衛一律不給進,還有入宮要搜身,舉凡傷人的刀劍武器都得卸下,防得相當徹底。

  南宮九離夫妻倆為稍後入宮之事做準備,他憂心地對妻子絮絮叨叨。

  「一會兒你什麼也別吃,敬酒我來喝,為防萬一,先將解毒丹服下,我不許你有事。」

  刀光劍影他來擋,風雨雷電他頂住,不求天長地久,但願生死同行,矢志不渝。

  軒轅青痕不同意地道:「九離……」她還不到需要別人保護的地步,她有自保能力。

  南宮九離難得態度強硬的說:「這次聽我的,我是你的丈夫,出嫁從夫,不得違抗。」

  看他一臉冷肅神色,知道他是因為愛惜她,軒轅青痕心頭髮軟,抿唇微笑,「好,聽你的,誰教你是我的天呢!」

  聞言,他柔了眼神,露出憐惜,「天威莫測,前路險阻,雖然我們心裡有數,早做了準備,但世事難料,最怕有個萬一。」

  反反覆覆是人心,曲曲折折是天意,就算有十成的把握能全身而退,也要防著突如其來的意外。

  皇宮是最隂暗骯髒的地方,什麼齷齪事都有可能發生,多少為求榮華富貴的女子在這裡消失不見,又有多少冤魂徘徊不去,深宮內院是一座大牢籠,終身困在裡面不得出。

  「都說聽你的了,還像個老嬤嬤愛操心,皇宮我比你更清楚有多險惡,每個角落我大多都去過。」閉著眼睛也不會迷路,她熟得有如自家後花園,來去自如。

  他還是不放心,面有憂色,「青痕,你比我的命更重要,我不會讓你有事,但是兩人只能走一人時,我希望你先走,我在後面幫你拖延時間,你直接出城不要回頭。」

  「南宮九離,我是會拋下自己人不管的人嗎?你少說讓我生氣的話,要走一起走,不能走就把皇宮拆了。」她可不是任人揉捏的軟柿子,想咬下她一塊肉是要掉牙的。

  患難見真情,直到這一刻軒轅青痕才真的相信他深愛著她,愛到深處無怨尤,心中的銅牆鐵壁為之崩塌,注入許多的濃情密意,願為他傾己一生相愛。

  「真像嶺南王之女會說的話,岳父在此恐怕也會說和你一模一樣的話。」南宮九離為之失笑。

  她神氣的仰起下巴,「那是當然的,我是我父王的女兒,不過可惜了太子哥哥。」

  在皇上有意刁難她父王的情況下,太子居然還異想天開,提議她父王讓出嶺南,由他的人接手,他力保她父王無事,等他上位後再給予高官厚祿。

  嶺南王的地位還不夠高嗎?世間有誰能與他比肩。

  高官厚祿算什麼,他們不屑一顧,這塊畫出來的大餅是不是有點自欺欺人,坐享其成等著摘果子的事他也做得出來。

  當年的嶺南有多亂太子不是不知情,父王因此受了幾回幾乎喪命的傷,在歷經多次的戰事後才平定嶺南,使百姓有喘息的機會。

  娶得賢妻富三代,有魚有肉米滿缸,娶妻不賢窮三代,破衣破鞋餓肚皮,太子這些年太依靠太子妃的娘家鍾家,路越走越偏。

  鍾家是鐘鳴鼎食之家,族人過萬,有些在朝中為官,有些作育英才。

  原本的鐘家還有些許賢名在外,但因有女為太子妃,他們的心就大了,把眼光放在高處,想的淨是日後的風光,也有點不知輕重,想把嶺南給吞了,占為己有。

  太子先前登門不只是為了嶺南勢力,也是為了鍾家嫡子被打成殘廢一事,他沒想過備禮上門賠罪,反過來要軒轅青痕為他設想,親自上鍾家道歉,不要讓他難做人。

  不用軒轅青痕開口,一旁的南宮九離便沉著臉送客,太子不走還咆

  ..

  哮說南宮九離多管閒事,要拿他治罪,軒轅青痕一巴掌叫他閉嘴,直言鍾家人再不安分,她就弄死他這個太子,讓他們沒靠山再妄想。

  被她一嚇的太子臉色發白,灰溜溜的走人。

  不過畢竟喊了太子多年哥哥,軒轅青痕不可能真弄死他,她的目標還是鍾家人,把鍾家打進谷底,太子妃才會閉上她那張嘴。

  原本軒轅青痕還希望太子上位,不要旁生枝節,因為他雖然能力不強但足以守成,不會有太大的波動,可是太子顯然已經忘了自己該做什麼,跟鍾家沆灌一氣,她就不願再支持他,而鍾家再垮,他也就失去了登基的資格。

  「路是他自己選的,怨不得人,不管將來如何,我們無愧於心。」總不能人家滿腹算計,把他們當待宰豬羊,他們還乖乖等宰。

  「是呀!沒對不起他,人在成長中茁壯,他卻是路越走越偏。」那個會擔著她跑、陪她看星星的太子哥哥死了,如今的太子一切以利為主,自私得只看見自己。

  南宮九離笑著將她拉進懷中,「我們也有我們的仗要打,走吧!皇上怕是等得我們都心急了。」急著將兩人掌控在手掌心,不讓飛出去。

  軒轅青痕罵了句,「皇伯父是傻子。」

  為了小小的疑心而兄弟離心,得不償失。

  *

  皇宮內的草木蔥籠,花叢間蝴蝶穿梭,半隂的天氣有徐徐微風帶來絲絲涼意。

  宴席在離御書房不遠的太和殿舉行,朝臣已有人入席,軒轅青痕和南宮九離到時幾乎滿席了,他們十分驚訝朝中官員大多出席,似乎真的是要替兩人慶賀而大費周章。

  不過兩人並未因此鬆懈了防心,在貌美宮女的引導下來到靠近帝位的位置,初雪緊跟在後。

  這時候,皇上、皇后還沒到,倒是恭賀聲不斷,看得出還是為他們高興,只是那笑容之下多了意味深長,疏而不近,眼中隱隱浮現憐憫。

  大概是皇上做得太明顯了,想瞞也瞞不住,敏銳的官員都嗅得出風雨慾來,可他們阻止不了,也不敢多言,就怕捲入其中遭波及,皇家內部的分歧他們無力勸阻。

  「皇上駕到。」

  太監尖聲一喊,明黃身影緩緩走向主位。

  「皇后娘娘到。」

  雍容華貴的女子笑意融融,在女官的扶持下坐在皇上身側。

  一龍一鳳脾睨眾臣,但令人意外的,又有一名細眉鳳眼的女子也出現了,年紀和玉景公主差不多,未語先笑的模樣溫柔可親,一點朱紅抹在眉心上,婀娜身姿似弱柳扶風,嬌弱柔美。

  她是蘭妃,在皇上的另一側坐定,染了花汁的十指搭在龍腰上,十分放肆。

  「皇上萬歲萬萬歲,娘娘千歲千千歲——」

  所有人都跪了,唯有兩人未跪。

  皇上看著兀自打情罵俏的小倆口,眼神微微一冷,卻又沒讓人看出任何不悅。

  「平身。」

  「謝皇上、謝娘娘。」

  眾臣起身,回到原位,其實他們說的娘娘不只是皇后娘娘,還有蘭妃娘娘。

  識相是當臣子的基本功,如此說話兩不得罪,可卻讓皇后聽得十分厭恨,看向蘭妃的眼神像淬了毒似的。

  「青痕呀!今日朕為你辦的宴席歡不歡喜?別再說朕亂點鴛鴛譜,朕也是盼你早日覓得良緣,你這性子太野了,朕都為嶺南王擔憂。」

  那日軒轅青痕進宮後他滿心惱火,覺得軒轅勝天父女心思昭然若揭,不把他放在眼裡,違逆他的旨意,可後來想想,她自挑了汝南王世子也好,剛好一鍋端了。

  以往皇上都親親熱熱的稱呼軒轅勝天弟弟,如今直呼嶺南王,讓某些臣子心驚的抬頭看了一眼,又連忙低頭,當作毫不知情。

  「歡喜是歡喜,可是菜都涼了,父王說我是金枝玉葉,不能吃冷菜,皇伯父,你下回上個熱鍋子,我保證吃得一滴不剩。」軒轅青痕埋怨皇上來得太晚,原本的熱菜都等涼了。

  敢說帝後姍姍來遲,她是第一人。

  皇上心裡厭惡她張狂,面上卻還一副寬容樣,「呵呵……倒是委屈我們青痕了,文公公,再給郡主上一桌熱菜,她喜蝦、貝類,

  魚也愛吃,別忘了。」

  「奴才這便去御膳房吩咐。」文公公行禮,倒退著往殿外走去。

  「皇伯父記性真好,這樣你一定還記得我們那一年去撈魚,你被突來的刺客圍殺不慎掉入河中,是我父王遊了五里遠才把你救起。」軒轅青痕狀似在閒聊家常,實則提醒人要記恩,不要恩將仇報,忘恩負義。

  聽到陳年往事,皇上既難堪又悻悻,沒人願意聽到自己不堪的過往,尤其是帝王,他只喜歡炫耀流傳千古的豐功偉業,讓人知曉他為帝的功績與造福萬民。

  「汝南王世子,你身子骨不佳,病灶難除,要不要朕派太醫給你瞧瞧,有病早日根治,別拖累了南嶺郡主。」與其面對自家侄女被她活活氣死,皇上改弦易轍對郡馬下手。

  「臣謝皇上的關心,臣這身子時好時壞,拖了這麼多年也未出事,想來一時半刻死不了,不會讓郡主太早當寡婦。」南宮九離笑意淺淺,一邊回話一邊為妻子剝蝦,無視他人驚嚇得冷抽一口氣。

  聞言的皇上差點噴出一口血,聽聽這語氣多像軒轅青痕,難怪會配在一塊,都是氣死人不償命的貨色。

  皇上咬牙,「青痕,你挑的男人……」

  他的原意是太不會說話了,簡直是虛有其表的糟心貨,她的眼光糟到連他都不忍睹,趕緊換掉別丟皇家顏面。

  但是軒轅青痕喜孜孜的搶話,「秀色可餐,十分下飯是吧!我看皇伯父生的兒子沒有一個比他相貌更出色,不是胖得像頭豬便是瘦得如竹竿,一個個面目可憎。」

  皇上臉色瞬間非常難看,一口鐵鑰味溢至喉間。

  軒轅青痕恍若未覺,一刀接著一刀捅,「若只是外貌不如人也就罷,我們可以追求內秀,常言道腹有詩書氣自華,可是……怎麼這些年也沒聽說哪位皇子德行出眾,文採過人?皇伯父,是不是國庫子沒銀子了,找不到好的大儒當太傅,你缺多少跟我開口,三十、五十我還出得起。」她豪氣萬千的拍胸脯。

  「三十兩、五十兩嗎?」嬌笑如鶯的蘭妃掩口嘲弄。

  「皇伯父,這是哪來的窮酸,不會是乞丐堆撿來的破爛吧!三、五十兩銀不過是我打發給下人的賞銀,三、五十萬兩拿來禮聘十個大儒我也不心疼,總不能皇子們儘是歪瓜裂棗。」

  三、五十萬兩銀子,多麼財大氣粗?國庫里也就幾百萬稅銀,撥個十萬兩賑災都心疼,她隨口就能給三、五十萬,那實際上她怕是更富有,能把當今聖上比下去。

  臣子中有人突發奇想,嶺南缺不缺小吏,他們願意降級當個小官員,混個小富即可。

  「你敢說我是破爛?來人啊……哎呀!」打蘭妃入宮以來沒人敢給她氣受,她氣惱的蘭花指一指,才想開口教訓軒轅青痕時,倏地一物飛來,她面頰一痛。

  「我不喜歡別人用手指指著我,若有下次,我會直接將你那張如花似玉的臉皮撕下,我太久沒回京了,想必有不少人忘了我『女煞星』的外號。」老虎不吼兩聲都成貓。

  席宴上再無一人出聲,大家似乎很餓的拼命夾菜、喝酒,把存在感降到最低。

  「郡主別惱,你用我的筷子。」南宮九離氣定神閒地將自己的筷子一遞,讓人收走桌上的單筷,另一隻筷子落在蘭妃身後地上。

  蘭妃本來無瑕的臉頰已經多了條擦痕。

  「皇上,你看她,在你面前也敢傷你的妃子……」蘭妃捂著臉,故作姿態趴在皇上腿上嚶嚶哭泣。

  皇上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抬頭看向皇侄女卻是一臉無奈,「你也太放肆了,嚇嚇她也就得了,何必傷了她的臉。」

  對於小妃子他還是有幾分憐惜。

  「皇后、謹貴妃,德、淑、賢、良四妃我還是很敬重的,而她不過是三品妃子,敢對我這正統出身的二品皇家郡主指指點點,我教訓她有何錯,她膽敢犯上。」她享受著南宮九離的餵食,但她吃的不是宴席上的菜餚,而是自帶的魚餅。

  「皇上……」蘭妃不快的嬌嗔。

  「青痕,看朕的面子……」當眾傷他的愛妃,她也真夠張狂跋扈了,偏她說的是皇家規矩,自己竟無法

  駁斥……最不守規矩的人卻拿規矩說嘴,真是諷刺。

  「皇伯父,我沒殺她已經是看你面子了,你記不記得那個兵部侍郎,我是直接讓他身首分家。」她輕描淡寫的說著,恍若只是在閒話家常。

  聽者卻心驚膽顫,想起十三、四歲的小姑娘前一刻還天真無邪的說要坐船游湖,後一刻聽見兵部侍郎出言不遜,對嶺南王多有指摘,一回身抽出宮中侍衛的配劍,將一個活人的腦袋砍下,那血是用噴的,近身十餘人皆鮮血淋頭,連皇上也不例外。

  皇上勉強擠出微笑,「……青痕,過去的事別再提了,今天皇伯父祝賀你新婚,賜酒。」這場鬧劇該結束了。

  銀盤子上鋪著紅綢,紅綢布上兩杯酒,彎著腰的太監小碎步到新婚的夫妻跟前,單膝一跪獻酒。

  「郡主昨夜受寒,不得飲酒,臣代她喝……」南宮九離慾取酒飲下,一隻纖柔小手按住他。

  「怎麼,怕朕在酒里下毒?」皇上嘴角一勾,眼露嘲意。

  這麼大剌剌的說出心底話,皇上已不給自己留後路了,孤注一擲。

  「皇伯父說笑了,你要是下毒了,我公爹汝南王十萬大軍、父王十三萬大軍,一共二十三萬大軍就要兵臨城下了。」

  她端起酒一口飲下,賭皇上不敢要了她的命,南宮九離亦飲酒入肚,兩人相視一笑。

  「哪來的十三萬,不是只有八萬?」皇上氣急敗壞。

  「嶺南另外五萬是我花銀子養的,沒辦法,賺太多花不完,索性用來養兵。」她這話更氣人,可她痛快。

  而且南宮九離還沒說呢,他們汝南其實也不只十萬兵,而是十六萬。

  宴席間更鴉雀無聲,群臣們連大氣都不敢喘。

  「你你你……」皇上你了半天說不出半句話來,他被多出來的兵力氣到無法言語。

  這時皇后站出來緩頰,「自家侄女還是個孩子,你和她鬧什麼脾氣,青痕,別怕,別理你皇伯父,本宮準備了些東西給你添妝,你跟本宮到後殿來。」

  皇后一招手,面色慈藹。

  軒轅青痕一起身,身側的南宮九離也跟著站直,雙雙朝皇后走去,皇后取笑兩人感情好,形影不離,但命人攔下南宮九離,後宮禁地,男子不可任意走動。

  不過,夫妻倆早有對策。

  南宮九離一臉虛弱地說:「皇后娘娘,臣覺得身子不適,頭暈眼花的……」

  「啊!又犯病了,皇伯母就借個地方讓他歇歇,反正拿個添妝也耽誤不了多久,一會兒我們就出宮回府了。」反應極快的軒轅青痕連忙扶住丈夫,一副甚為憂心的樣子。

  「你……你們……唉!一起來吧!」皇后一嘆氣,笑著招呼兩人同行。

  皇后走出太和殿時回頭看了皇上一眼,帝後眼神交會又錯開,來到殿外,一陣淡淡的花香味隨風驀然傳入幾人鼻尖。

  軒轅青痕咬牙,「不好,中招了。」千防萬防,居然沒防到這招。

  「怎麼了,青痕。」南宮九離小聲的問。

  「是春海棠,郡主和郡馬趕緊服用百花丸。」四戒善醫,跟他學過幾年醫術的初雪連忙取出解毒的葯丸,一人手中塞一粒,自己也吞服一粒。

  南宮九離疑惑,「春海棠?」

  初雪細聲解釋,春海棠是一種形似海棠的粉紫色小花,本身無毒,但與杏花酒一融合,便會使人散功、四肢無力。

  「你們小倆口在幹什麼,怎麼越走越慢了,本宮可是準備了很多好東西,包準讓你們大喊沒白來一趟。」

  軒轅青痕和南宮九離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地走進了後殿。

  後殿掛匾「頤和」,是平時小皇子玩耍的地方,但此時沒有皇子,只有數百名已箭在弦上的禁衛軍,箭矢對著小夫妻等人,大殿的門倏地關上,瓮中捉鱉。

  「青痕,莫要怪本宮,本宮也是情非得已,皇上的命令無人能違抗,本宮只能聽命行事。」她說得無奈,卻緩緩走向禁衛軍身後,神情帶著一絲絲驕色。

  「你想殺了我們嗎?」她嘲諷。

  「不,皇上只要你一點點血煉丹,再讓你和世子勸汝南王和嶺南王交出兵符,皇上不會要他們的命,只是不希望兵權被分散,你是乖孩子,應該能體諒皇上的苦衷。」

  做婊子還要立牌坊,說的便是皇上、皇后這種人,明明想把人家一窩子都端了,連根拔起,還貓哭耗子假慈悲,哭訴自己的不得己。

  「你認為我們肯嗎?」南宮九離擋在妻子前面,不允許任何人傷她一根寒毛。

  見他強出頭,皇后眼裡滿是嘲弄,「就憑你?還是多吃點葯吧,也許能多活兩年。」

  「試試。」他手一抽,腰上的腰帶變成一把軟劍。

  「你會武?」她一驚。

  「自然。」南宮九離輕甩兩下,銀白長劍發出龍吟的劍鳴聲。

  「你沒中毒?」皇后臉色微白。

  「托皇后鴻福。」他神色冷然。

  好似被辜負了一般,皇后抖著聲音說:「你……你們……你們騙本宮……」居然警覺性這麼高,連她也被瞞過,以為已經得手了。

  「皇后娘娘在唱大戲嗎?你先不仁,休怪我們不義,你以為這幾百人真的困得住我們嗎?」軒轅青痕冷笑。

  「青痕……我真的不會害你們,你們為什麼不聽話。」皇后嘆息,一臉淒婉。

  「你把這陣仗搬到外頭去,把這番話說給那些大臣聽,看看誰會信,腮題之輩也只有去當鬼了,我瞧不起你們的下作。」軒轅青痕說得嘲弄,從發間拔下金釵,手一動,釵成利器。

  「你也帶兵器入宮?」她雙目一瞠,剛一說完,就見初雪也取下腰帶,按動機關,瞬間長劍在手。「好、好、好,一個個都有備而來,皇上說了,只要留下一條命,至於會不會成殘不重要。」

  「那就看看這個噁心的地方能不能將我們留下——」

  話一落下,三人形成三角飛掠,一人挽劍打掉射來的箭,一人隨護在側注意四方流箭,一人直接刺向射箭人,不絕於耳的慘叫聲悽厲響起。

  一顆頭飛向皇后,她不自覺一接,兩顆圓滾滾的眼睛與她四目相對,她驚得全身僵硬,喉頭像被扼住般喊不出聲音。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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