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荷蘭之行（上）

  吳志航從兩名研發部成員攜帶的背包之中拿出幾份專利文件複印件，和一台重新設計過外殼的光碟機樣品，將這些東西一起交給了前台接待小姐，然後又將他們所居住的酒店房間裡的電話號碼留了下來。

  離開飛利浦的辦公大樓，一直沉默寡言的吳光輝也難得的開口吐槽道：「這些歐美國家的白種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傲慢，看不起咱們亞洲人。那個前台接待小姐，別看說話客客氣氣的，做事也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讓人挑不出絲毫的毛病，其實她對咱們還是有很深的成見的。如果換成一個白種人團隊，來到前台，提出約見飛利浦高層的請求，前台小姐至少會打電話詢問一下，而不是一口回絕。」

  杜蘭也跟著點點頭，有些擔心的說道：「如果那個前台小姐真的對黃種人有成見，那咱們要她轉交的東西，會不會被她扣下來，根本到不了飛利浦的首席技術官手上？」

  「應該不會，只是一個前台小姐，應該還沒有這個膽子。」

  見不到飛利浦高層，所有後續工作都無法展開。回到酒店之後，大家商量了一下，覺得好容易來一趟荷蘭，不去旅遊一下，實在太虧。於是留下一個人守電話，其他人組團在阿姆斯特丹遊覽了起來。

  一連兩天時間，吳志航一行人逛遍了阿姆斯特丹的知名景點，還購買了很多的旅遊紀念品和荷蘭特產。只是飛利浦方面一直沒有打電話過來，大家心裡裝著事，玩的總是不太盡興。吳志航都想著，如果飛利浦方面一直不聯繫他們，就乾脆去飛利浦總部堵門，總能堵到一兩個說的上話的高層。

  好在，事情並沒有惡化到那個地步，當第三天，吳志航等人結束一天的遊玩，回到酒店的時候，留守的吳光輝帶給了大家一個好消息。

  「老闆，今天下午的時候，飛利浦cto普爾曼-約克打來電話，約咱們明天去飛利浦總部，談一談光碟機相關的事情。」

  聽到吳光輝通報的好消息，杜蘭等人皆是鬆了一口氣。飛利浦方面有反應就好，怕就怕東西送過去了，人家對你的技術根本不感興趣，那才真是大寫的尷尬。

  想到這三天焦灼的等待，吳志航不禁吐槽道：「這飛利浦的人，反射弧可夠長的，咱們的資料都送過去三天了，到現在，他們這才反應過來！」

  在先前的電話中，吳光輝和普爾曼-約克做了不少的溝通，有技術方面的，也有商業方面的，對這個素未蒙面的鬼佬印象還不錯。此時聽到老闆的吐槽，吳光輝出聲幫著解釋了一下，說道：「普爾曼-約克在電話中說起過，他們拿到資料和光碟機樣品之後，用兩天時間，做了系統的驗證和測試。最終證明，咱們的技術資料全部是真實的之後，他們這才打電話過來，約咱們，進行相關的會談。」

  吳志航點點頭，說道：「這幫鬼佬這是在評估光碟機技術的價值呢，只要他們看到了光碟機的巨大商業前景，就不怕他們不上鉤。」

  這時，杜蘭插話進來問道：「既然光碟機有如此好的市場預期，那咱們幹嘛不自己生產發售光碟機，為什麼還要來荷蘭，找飛利浦進行合作？」

  為了此次荷蘭之行，吳光輝也臨時讀了一些專利法之類的書籍，他出言解釋道：「那是因為飛利浦手裡掌握著小型鐳射光碟的專利，咱們的光碟機再好，也總要有光碟可讀吧。用戶購買你的光碟機，也是為了讀取光碟機中所存儲的內容。飛利浦掌握著小型鐳射光碟這項專利，就等於變相控制住了所有光碟的來源。咱們想要生產銷售光碟機，肯定是繞不開飛利浦的。」

  眾人又聚在一起，商討了一下明天該如何跟飛利浦方面談判，那些方面該注意，那些東西必須堅持等等。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晨，吳志航一行人吃過早餐之後，搭車再次來到了飛利浦總部。站在前台負責接待工作的，依舊是上次那個黃髮小姐姐。不過這一次她對待眾人的態度要熱情了很多，問明諸人的來意之後，她將前台接待工作交給同事，直接帶著吳志航他們去了普爾曼-約克所在的辦公室。

  吳志航在17樓cto辦公室內見到了普爾曼-約克，這是一個身高近一米九，體重超過250斤的白人壯漢，和傳統的技術人員形象，差距很大。見面之後，普爾曼-約克就給了吳志航一個熊抱，說道：「吳，沒想到你還這麼年輕，真令人難以置信！我還以為，能研發出如此先進，如此成熟的光碟機的人，必然是跟我一樣的老頭子呢。」

  吳志航對西方人這一套見面就擁抱的社交禮節，還是很難適應。兩個大男人，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抱來抱去的，怎麼看怎麼彆扭。而且西方人普遍有較重的體味，這也是很多西方男人也非常喜歡使用香水的原因，就是為了掩蓋他們的體味。這個普爾曼-約克，身上就有非常濃重的古龍水味道，擁抱的時候，差點將吳志航熏一個跟頭。

  擁抱結束之後，吳志航不由揉了揉鼻子，很想吐槽一句，「老兄，你這是噴了幾斤的香水！」不過此時是正式社交場合，這樣的話是無論如何不能說的。

  吳志航將和自己一起來的團隊的成員做了下大體介紹，然後雙方落座，開始了正式交談。普爾曼-約克先是開口問了幾個光碟機相關的技術問題，得到吳志航給出的詳細解答之後，他已經意識到了，眼前這個年輕人，是真的技術高手，不是花架子。

  接下來的交談，兩人聊的就比較深入了，涉及到了光碟數據編解碼，最優尋道算法，光碟機和計算機之間的通訊接口和通訊協議等等

  一番光碟機有關技術交流下來，普爾曼-約克向吳志航伸出了大拇指，說道：「吳先生真是少年天才，對光碟機技術竟然研究的如此透徹，我們飛利浦輸得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