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獲得身份證

  吳志航在街邊找了一個投幣的電話亭，撥打了方向文的電話。接通後，聽筒裡面傳出方向文的聲音：

  「這裡是東方商貿，請問你找哪位？」

  吳志航笑笑說道：「方哥，我是吳志航，我現在已經到香港了，能不能過來接我一下？」

  方向文驚訝道：「吳老弟，你真的過來了，太好了。對了，老弟，你那裡安不安全？你可要千萬小心，現在巡街的那些軍裝警霸道的很，好多偷渡過來，沒拿到身份證的人都被遣返了。」

  吳志航透過電話亭的玻璃，向外掃了一眼，剛好看到兩個穿著英軍軍綠獵裝，戴著大蓋帽的「軍裝警」從電話亭前走過，其中一人還掃了吳志航一眼。

  吳志航卻沒有任何的緊張神色，依舊自顧自的打著電話，「方老哥放心，我這裡很安全，軍裝警就是看到我也不會動手的。我現在的位置是，九龍公園南邊第三個電話亭。你儘快過來吧，我在這裡打眼的很，剛剛還一個星探要找我去當明星，你說好笑不好笑。」

  半小時後，一輛老款的賓利歐陸飛馳汽車，停在了吳志航身邊。方向文從后座上下來，給了吳志航一個擁抱，笑著說道：「吳老弟，你這變化也太大了吧，跟大變活人似得，如果不是你這張臉太有特色，我都有些不敢認了。難怪會有星探找你當明星，你這一身裝扮，往街邊一站，太靚眼了，沒見那麼多路過的姑娘都回頭偷看你嗎。」

  只見此時的吳志航，穿著一身淺色休閒西裝，腳上蹬一雙能當鏡子用的商務皮鞋。頭型留的是三七分，顯然精心護理過，一根根頭髮烏黑髮亮。再配上一雙帥臉，魅力瞬間爆表。這跟他在深圳擺攤時海魂衫，喇叭褲的裝扮，差距太大，難怪方向文驚訝。

  吳志航用手指向後梳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一臉自戀的說道：「那是，人長得帥，沒辦法。就我這長相，這氣質，誰能相信我是剛剛從大陸過來的呢。」

  「行啦，別自賣自誇了，趕緊上車，咱們抓緊點時間，也許能在下班前趕到警署，把你的身份證辦下來。」

  吳志航點頭，跟著上車。辦身份證是正事，越快辦理下來越好。吳志航來香港的原因之一，就是藉此解決身份問題。自從獲得天地玄門，來到1982年，吳志航已經當了四個多月的黑戶，他已經受夠了這種躲躲藏藏的日子。

  其實港英政府在80年取消「抵壘政策」之後，原則上已經不會給偷渡來港的人辦理身份證了。但所有政策都是由人執行的，任何有人插手的地方，總躲不開「人情」二字。方向文在香港是一個非常成功的貿易商，身家豐厚，人脈寬廣。他帶著吳志航來到尖沙咀警署後，也沒去身份證辦理部門，而是直接來到了總督察的辦公室。

  半小時後，吳志航拿著一張印有他黑白照片的身份證，和方向文一起離開了尖沙咀警署，身後，是恭送他們離開的總督察。

  賓利車中，吳志航用手指彈了彈手裡的身份證，說道：「這幫鬼佬是真的貪得無厭，一張紙片子，竟然要價兩萬港幣？」

  方向文聳聳肩，說道：「能有什麼辦法，誰讓權力掌握在這些鬼佬手裡呢。算啦，只是兩萬港幣而已，對你老弟來說，還不是隨便賣點東西就掙回來了。」

  吳志航點點頭，現在身份問題解決了，他就可以在香港大展拳腳了。別的不說，只要自己的電子廠開起來，那真是，「機器一響，黃金萬兩」，兩萬港幣，不過是灑灑水而已。

  「對了，方哥，我上次讓你打聽的店鋪和廠房有消息嗎？」

  方向文點點頭，說道：「店鋪的問題好解決，鴨寮街那邊出租的店鋪不少，租金也不是太貴。我叫人將鴨寮街正在出租的店鋪做了個單子，你按照上面的地址，一一過去看看，選一個就好。廠房有些麻煩，現在香港這邊的大型廠房很少，肯出租的就更少了，我問了很多朋友，也沒打聽到什麼消息。不過新界那邊，有幾棟工業大廈剛剛落成，你可以過去看看。」

  「工業大廈嗎，怎麼忘了這個奇葩產物。也成吧，你把地址告訴我，明天我過去看看，如果能滿足我的要求，就租個一兩層下來。」

  香港的工業大廈，算是妥協變通的產物。在六七十年代，香港的工業蓬勃發展，工廠數量指數級爆發，從業人口也越來越多。但香港只是個半島，土地面積非常有限，不可能拿出太多地來開工廠，建廠房。於是，就有房產商想出了開發工業用途的高層大樓，將工廠搬進大樓里的辦法，也就是後來的「工業大廈」。工業大廈一經推出，就受到眾多小微型工廠主的歡迎，很快租售一空。其他房產商一看這有利可圖，於是香港各地興建了無數的工業大廈。

  但成也蕭何敗蕭何，工業大廈因為大批工廠入住而興盛，也因為大量工廠的離開而衰敗。在八十年代中後期，大陸的改革開放，開始持續發力，大多港商都為了更便宜的人工費用，更低廉的原材料價格，將工廠遷往了內地，香港的工業大廈，自此迅速的衰敗下來。

  直到二十一世紀，這些工業大廈又成為了很多低收入人群的居住選擇，雖然有這樣那樣的隱患，並且也不合法，但它至少租金便宜。

  中午，方向文在家裡設宴，為吳志航接風洗塵。在宴席上，吳志航認識了方向文的夫人吉野純子，也聽到了他們的愛情故事。

  方向文和吉野純子是大學時期的戀人，後來方向文因為家庭原因輟學，也就沒了聯繫。大學畢業後，家裡為吉野純子安排了一場婚姻，對象是父親的一位生意夥伴。這個吉野純子也是個叛逆的主，竟然從家裡逃婚出來，隻身一人，來到香港尋找方向文，並最終和他組成了家庭，過著相夫教子的幸福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