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再次失業

  錢偉業搖搖頭，說道：「想必你也聽說了我們錢氏家族的錢氏地產集團陷入了嚴重的債務危機，所有錢氏集團的子公司和關聯企業，包括咱們飛星科技，都被銀行劃到了不予貸款的黑名單中。至於風投公司，我已經找過了，他們都不願意給飛星科技追加投資。現在不比前幾年，無人機行業的發展已經觸及到了瓶頸，不再是當初的風口行業，風投公司已經很少向這方面投資了。」

  ……

  吳志航在董事長辦公室里待了半個多小時，在此期間，他給錢偉業講了剛剛研發完成的新無人機的強大性能，講了產品上市後的市場預期，講了未來幾年，無人機市場的發展趨勢，講了堅持下去，公司的前途如何的光明。但這一切都沒用，錢偉業不是那種魄力十足的創業者，他只是一個富二代，公司一虧損，他就想著破產甩賣，根本不想挽救飛星公司。

  中午，吳志航抱著一個紙箱走出辦公樓，箱子裡裝的是他的一些私人物品，其中就包括那份智航2.0無人機飛控系統的全部資料。為了這套系統，吳志航和他的同事們奮戰了三個月，結果被人當做垃圾扔出來。吳志航的腳步有些沉重，心情也很陰鬱。

  「又失業了，這是第七次還是第八次，我怎麼這麼倒霉!」

  也不怪吳志航抱怨，他從小就品學兼優，是一眾老師同學們眼中的天才，考試次次第一，競賽年年獲獎，17歲時參加高考，獲得川省理科狀元。20歲時從首都航空航天大學，太空飛行器設計專業畢業，然後出國留學，前往麻省理工進修電子學和自動化，三年後拿下博士學位。到這裡，吳志航的人生可算是順風順水，典型的豬腳模板，別人家孩子人設。誰知從他博士畢業，參加工作開始，就霉運纏身，三年內連換七份工作，不是公司倒閉，就是項目出錯，被辭退。

  半年前，心灰意冷的吳志航回到國內，加盟飛星科技，擔任研發部經理，帶領團隊，研發民用無人機。用時僅僅一個月，第一代飛星無人機研發完成，一推向市場，就受到熱捧，僅僅兩個月就為公司創造了1.5個億的利潤。飛星科技也靠著這股東風，招兵買馬，擴建工廠，一舉發展成國內十大無人機公司之一。

  公司的蓬勃發展，讓吳志航以為自己先前的霉運是典型的「人離鄉賤」，這不一回國發展，馬上鴻運當頭。可惜，吳志航還是太天真了一些，最近兩個月可謂風雲突變，先是國家強力推行無人機實名制，並在各地畫出範圍龐大的禁飛區，然後無人機龍頭大疆推出低價的MINI折迭無人機，搶占了絕大部分民用無人機市場，雙重打擊之下，第一代智航無人機銷量雪崩，甚至到了無人問津的地步。

  為了扭轉頹勢，吳志航帶著研發部的技術人員，一連「肝」了兩個多月，終於完成了智航2.0折迭無人機的開發。本以為靠著新型無人機，飛星公司能打一個漂亮的翻身仗，誰知，今天董事長錢偉業直接宣布公司停業出售，這對吳志航的打擊可謂巨大。

  在公司樓下，吳志航碰到了同樣抱著一個紙箱的寧雪，兩人相視苦笑，吳志航說道：「寧大美女，我記得你是開車上下班的吧，能不能搭我一程，送我回家。」

  寧雪側頭，看了一下吳志航堪稱俊美的容顏，抿嘴偷笑一下，說道：「看你這麼可憐的樣子，本美女就載你一程，我的車在停車場，跟我走吧。」

  吳志航抱著箱子，跟在寧雪後面，一同走向停車場。公司倒閉，兩人的心情都不是太好，一路沉默著來到停車場。

  寧雪的車子是一輛小巧的粉色甲殼蟲，坐進去之後，還能聞到一股好聞的香味。車行路上，寧雪專心志志的開車，認真的樣子頗為可愛。吳志航坐在副駕駛位上，欣賞了一會兒美女的側顏，這才出聲，打破車內的沉默。

  「公司停業了，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寧雪雙手依舊緊緊握著方向盤，目光也只是快速的瞥了吳志航一眼，然後馬上轉回前方的道路上，芳唇輕啟說道：「等等看吧，如果飛星科技真的破產了，我可能會從家裡要一筆錢出來，獨立創業，自己當老闆。你呢，以後有什麼打算？」

  吳志航靠到椅子靠背上，長長嘆了一口氣，說道：「我也不知道，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這已經是我兩年內第八次失去工作了。前七次在國外，兩次被公司開除，五次公司破產倒閉，你說我是不是特別的倒霉。最近半年回到國內，加入飛星科技，頭幾個月公司蓬勃發展，飛速擴大，我還以為這把穩了，不會再失業了，誰知今天公司竟然停業出售了。」

  寧雪瞪大雙眼，轉過頭，有些難以置信的看了吳志航一眼，說道：「你這也太倒霉了吧，看這情況你也別急著找下一份工作了，馬上找個算命先生，幫你看看才是首要的。」

  受隔壁香港風氣的影響，SZ市的有錢人也比較相信風水命數之類的東西，不管是新樓開建還是新店開張，總喜歡找一些風水先生之類的人來幫忙看看，布置風水。吳志航不是本地人，他對這些神神道道的東西是不怎麼感冒的，只是應付了幾句，就揭了過去。

  回到租住的單身公寓，吳志航將紙箱往桌子上一扔，整個人呈大字躺在床上，望著房頂發呆。

  「接下來怎麼辦，難道再去重新找工作……」

  想想自己博士畢業後這幾年，不是在找工作，就是在找工作的路上，再看看那些跟自己一起畢業的同學朋友，幾年下來不是公司高管，就是自主創業，功成名就，相比之下，自己還真是失敗！

  吳志航躺在床上，胡思亂想了一通，不知何時睡了過去。夢裡依稀，一個聲音在吳志航耳邊不斷呼喚，「吳志航，快快醒來！吳志航，快快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