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不歡而散

  於海不大懂歐連連要介紹他們認識的意圖。

  不過目前來說，這對母女給他的第一印象不算好，所以他的態度非常冷淡。

  還好有胡為遠在，否則這天大概率是聊不下去了。

  又東拉西扯地聊了兩句，等到所有菜都上齊了，於海也就更是懶得應付陌生人。

  歐連連笑意吟吟地看著於海認真吃飯，讚嘆道：「年輕人果然吃飯就是香。」

  於海隨口應了一句：「等太久，錯過飯點了，所以比較餓！」

  氣氛為之一僵。

  胡為遠呵呵一笑道：「年輕人嘛，正在長身體，餓得比較早。」

  歐連連微笑不語，過了一會兒才慢悠悠道：「鯨落，下個月的新歌榜你有什麼打算？」

  於海不懂她的意思，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吞下口中的飯菜道：「我自然是打算拿榜首的。」

  「這樣啊！」歐曲爹笑容不變，語重心長道：「其實我覺得你應該放鬆心態，盡力而為就好。」

  「嗯。」於海只當對方在鼓勵自己，就應了一聲。

  歐曲爹於是繼續道：「其實我覺得你還年輕，完全不必要那麼著急成為曲爹。伱看看我們小芳，當初成為金牌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少人因為她太過年輕而看輕她。」

  「哦。」於海張了張嘴有點想反駁對方，不過胡為遠給他夾了個菜，他就閉嘴繼續吃了。

  歐連連繼續道：「我覺得你可以再沉澱個幾年，等到時機足夠成熟了……」

  「其實我覺得現在時機足夠成熟了。」胡為遠打斷了她的話。他此時大概明白了對方找鯨落的意思。

  不過他不由得快被對方給氣笑了。

  難怪對方只說想請鯨落吃個飯，而不是說讓他們介紹一下鯨落給他們認識，見到他在場的時候又有些詫異。

  原來是打著以長輩的身份欺壓小輩的想法來了。

  之前的遲到，想來也是故意的吧！

  胡為遠語氣平靜道：「新歌榜是靠實力說話的地方。我們鯨落能夠贏得這麼多場的勝利，足夠說明他的實力已經足夠了，所以並不需要再沉澱幾年。」

  歐連連笑容略微有些僵硬，她沉默了一下，這才略微遺憾地嘆了口氣道：「我也只不過想以過來人的身份給點意見。不過我知道，年輕人很多都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只希望如果最後真的失敗了，你也不要沮喪，畢竟能夠闖過8關已經非常厲害了。」

  於海分辨不出她這話是真心還是實意，只當做她真的在他鼓勵好了，於是點點頭道：「好的，謝謝！」

  見他如此，歐連連露出一個溫婉的笑容道：「當然，作為長輩的，我也不能太過不近人情了。」

  「凡事總有意外，我們誰也無法保證自己手上的歌曲就一定能夠獲得大家的認可。所以啊，鯨落如果你下個月的歌曲不大有把握的話，我這邊是有個建議的。」

  於海已經吃了個半飽了，此時就有些好奇問道：「什麼建議？」

  歐連連略顯神秘地一笑道：「如果下個月是我這邊由小芳出手的話，你的把握是不是更大一些？」

  於海有些茫然：「什麼意思？」

  歐連連慢條斯理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下個月我用小芳的歌曲給你對壘，這樣的話，你是不是獲勝的把握就更大一些？」

  不待於海反應，她又繼續道：「只不過呢，這樣子對我們家小芳還是有一點損失的，所以呀，我們小芳如果以後想要成為曲爹，你也得出手幫忙啊！」

  於海感覺自己應該聽懂對方的意思了。

  他眉頭深深地皺起，毫不客氣道：「侵占別人歌曲的著作權是犯法的。」

  歐連連一怔，尷尬笑道：「這只不過是權宜之計……」

  然而她話沒說完，於海就打斷了他：「我不需要這樣的權宜之計，我對自己下個月的歌曲非常有把握，不認為自己會輸。證道曲爹，大家憑實力說話，輸了就是輸了，這沒什麼大不了的。一個虛假的頭銜拿來有什麼用？」

  他的話，讓一直沒說話的趙芳臉上露出了尷尬之色。

  不過於海卻沒有注意到這個，他看了看臉上有些難看的歐連連，靈感一閃，突然露出幾分恍然的神色：「其實歐女士如果您對自己下個月的歌曲沒有信心的話，也不必推諉到自己女兒身上的。我已經贏了八個曲爹了，再贏一個也是正常的。所以你不要覺得輸了會沒面子。」

  他覺得歐連連今天之所以鬧這一出，可能是怕自己輸給年輕人後被人嘲笑，所以找藉口說是女兒寫的。

  歐連連神色鐵青：「我，推諉到我女兒身上？」

  「我怎麼可能把事情推諉到我女兒身上，就她那水平……」

  不知道是心思被拆穿還是覺得鯨落侮辱到了她，歐連連有些維持不住風度，脫口而出的話發現有點不妥後趕忙停下，然後深吸一口氣才讓自己情緒平復下來，面無表情道：

  「年輕人贏了幾個曲爹就以為可以把所有人不放在眼裡了。你要知道，曲爹和曲爹之間的水平也是有天差地別的。我只不過不想欺負年輕人才好心給個建議，沒想到你如此不領情。」

  於海還未回話，胡為遠就笑眯眯道：「那我們就期待一下歐曲爹的真正實力啦！」

  「這是自然！」

  飯是吃不下去了，歐連連努力保持住自身的優雅告辭：「那麼今晚就多打擾兩位了。我們還有些事情，就先回去了。」

  於海有些開心地站起來，目送兩個人離開。

  胡為遠則是站都沒站起來，只慢悠悠說了一句：「兩位慢走。」

  見不喜歡的人走了，於海立即又坐下來，開始安心地吃飯。

  不過他拿起筷子吃了兩口就有些疑惑地望向胡主任：「說好的她們請客的，所以付錢了沒有啊？」

  胡為遠有些無奈，嘆了口氣道：「你啊！關注點是不是錯了，重點是飯錢的事情嗎？」

  「那還有什麼事情？」他感覺大家已經說開了，也就沒有別的事情了。

  「重點是歐連連代表了一些人的態度啊！」胡為遠知道於海不懂這些，於是給他解釋道：「很明顯，曲爹中有部分人是不希望你這麼快成就曲爹的。」

  「哦！」於海一點都不意外的樣子：「我知道啊，老許和林叔之前有和我說過的。」

  他年輕實在太小了，挑戰十二連冠證道曲爹這樣的壯舉，並不是所有人都樂意被一個後輩輕易完成的。

  以這樣的難度完成的曲爹挑戰，一旦成功，到時候他的地位將能直接超越許多老牌曲爹，這是許多人都不願意看到的。

  而且從另外一個方面來說，娛樂圈的蛋糕就這麼大。

  保持金字塔頂層的人數越少，大家獲得的利益才能越大。

  所以這個過程中有阻力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至少，就從於海前面走來的幾個月來說，他遇到的阻力已經比他想像中的小了。

  也許他們也沒有料到他能走到這一步的吧！

  「嗯。」胡為遠道：「歐連連也知道你不會自己放棄繼續比斗，所以才想著能夠用下個月的新歌榜從你這裡換個人情。她心裡非常清楚你成為曲爹是遲早的事情，所以知道你的人情有多值錢。從這一點看得出，她為自家女兒是真的操碎了心的。」

  「她不是為了給自己找退路啊？」於海略感意外。

  胡為遠瞪眼：「當然不是啊！歐連連作為曲爹排行榜的前五的存在，實力擺在那裡，面對你自然不可能必輸。」

  「這樣啊！」於海有些疑惑：「那她覺得自己能夠打贏我的話，為什麼還要說什麼讓我沉澱幾年？」

  「雖然說面對你也不是必輸的，人家應該也沒有必贏的把握的。」胡為遠分析道：「所以才想在你這裡討個人情，另外，我覺得即使歐連連下個月輸給你，他們也絕對會在最後一個月出大招攔截你的。」

  「想讓你知難而退，大概是這個大招也不好發動吧！」胡為遠摸著下巴揣測道。

  「什麼大招？」於海好奇。

  胡主任翻了個白眼：「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那群曲爹。」

  「哦！」於海於是沒興趣繼續聊天了，專心吃飯。

  胡為遠見他似乎不是太擔心的樣子，沒忍住叮囑了一下：「你注意做好準備。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頓了頓他又絮絮叨叨起來：「說起來，你選的證道曲爹的方式不僅難度大不錯，還太容易得罪人，也就是你這樣的小年輕，才會不管不顧這樣亂來。」

  於海反駁道：「這是最快的方式了，如果我能夠在畢業之前成為曲爹，對學校這邊也是有好處的吧？」

  「那是當然！」胡為遠想到這裡就樂了：「能夠培養出一個曲爹在校生來，學校這邊自然沒有不樂意的。」

  頓了頓，他若有所思道：「說起這個來，我這邊有空和校長他們提一下。有學校的支持的話，那些曲爹應該也不會太過分。」

  於海無所謂：「只要在規則內，憑實力說話，我並不懼怕任何人。」

  胡為遠拍了拍他肩膀：「你先把下個月的那關闖過去再說吧！」

  今天歐連連帶著一肚子氣離開，下個月肯定會拿出壓箱底的好作品，卯足了勁來阻攔鯨落，對於鯨落來說，也是一道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