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勸退

  春花四姐妹花覺得自己需要給隊長面子，也不反對他要包間的想法。

  只有於海兩人知道，面子什麼的都是浮雲，但是如果在大堂吃飯，按照鯨落的人氣，場面一定極其血腥。

  飯店的服務員笑容和煦道：「包廂的話，還需要等一段時間，我們大堂還有個六人桌，你們要不要考慮一下？」

  黃興輝搖頭皺了皺眉頭詢問道：「需要等多久？」

  「大概半個小時。」

  「那等等好了！」

  詢問了一下於海和少女們的意見，大家都不是太餓，不介意再等等。

  於是他們坐在門口的長椅上，閒聊著打發時間。

  趁著等待的時間，於海詢問黃同學：「剛才是怎麼回事？」

  黃興輝愣了一下，有些沒反應過來：「什麼？」

  「就是剛剛在酒店大堂！」於海這人從來不懂得旁敲側擊，有疑問他就直接說了：「那是另外一支樂隊？」

  黃興輝有些尷尬地點頭：「對，他們是峰花樂隊，之前我們兩支樂隊競爭一個歌手的合作機會，可惜沒爭過他們。」

  黃同學話語剛落，一旁的二胡少女立即不樂意反駁道：「什麼叫我們沒爭過他們？明明是他們隊長不正當競爭，使了手段才拿到這個機會的！」

  黃興輝也不反駁她，卻也覺得這個事情沒有詳談的必要，搞得他像是在告狀似的，雖然只有他一個人心裡會這樣想。

  他只對著於海淡淡一笑：「這沒什麼可說的，最後的結果就是我們落選，優勝劣汰罷了！」

  然而他的隊友顯然不大服氣這個結果，秋兒憤憤道：「如果是公平競爭落敗也就罷了，實力不如人我無話可說。可是峰花那幾個什麼水平大家心裡清楚，人家是靠實力拿到這個機會的嗎？」

  「就是，想想就氣啊！居然還讓我們樂隊給他們做替補，臉呢？就他們那三腳貓的演奏水平，配嗎？」

  黃興輝只是淡淡道：「人脈也是實力的一種！」

  秋兒斜睨了他一眼：「你說錯了吧？是美色不是人脈。」

  黃興輝無言以對，只能對於海訕訕一笑，解釋道：「峰花的隊長田彎在圈子內風評不大好！」

  於海大概聽明白了事情緣由，他也不知道這樣的事情在這個圈子是不是很常見，只好奇問道：「是什麼合作機會？」

  黃興輝支吾著，不大想說的樣子。

  倒是琵琶少女小夏見隊長沒吭聲，就給他細聲解釋道：「是一個電視台的慶典晚會，當時請了歌手遊力明演出的，舉辦方要選擇一支樂隊給游力明伴奏，會上電視的。」

  於海腦海中回想了一下游力明三個字，卻怎麼都找不到印象。

  黃興輝大概知道他在想什麼，於是小聲道：「游力明是一位古風網紅歌手，嗯，粉絲大概有兩三百多萬的樣子。」

  於海：「……」

  看來這個上電視的晚會，也不是多大型的晚會啊！

  出道以來一直順風順水名氣節節高的於海，是不大能理解這些才一隻腳踏入娛樂圈的小網紅們的處境的。

  他們為了一個機會爭得頭破血流的事情不在少數，一個能夠上電視的綠葉位置的也是彌足珍貴的。

  他看了看黃興輝，正準備說些什麼，卻被突然的電話鈴聲打斷。

  「餵？林姐？」黃興輝看了一眼來電，立即接了起來。

  說了兩句，黃興輝就看於海一樣，有些遲疑地回復那邊道：「哦，好的，那我們馬上就來。」

  掛掉電話後，黃興輝看著身旁的四個少女道：「林姐找我們說有事商量，感覺挺急的樣子。」

  「那我們現在過去看看吧！」

  他這樣一說，女孩子們都著急起來，立即站起身就要走。

  黃興輝急忙對於海歉意道：「晚飯……」

  於海不等他說完就渾不在意道：「不要緊，正好我也不餓，其實我對你們的演出有些好奇，可以和伱們一起去嗎？」

  黃興輝自然沒有意見。

  於是六個人直接離開了餐廳等待區，朝著萬華公園走去。

  一路上，黃興輝也給於海介紹了一下情況。

  給他打電話的是這次萬華音樂集市的活動負責人之一，他們來融城演出就是對方邀請過來的。

  實際上他們之前參加的活動很少走出虞城的，走出校園都挺少的。

  本來他們今天晚上的演出是九點才開始，也不知道對方有什麼事情這時候找他們。

  六個人進入公園，來到活動負責人們所在區域內。

  巨大的白色帳篷內，有不少工作人員進進出出，忙忙碌碌的。

  對於他們六個人的到來，沒有人表現出好奇的樣子。

  黃興輝很快就找到了打電話給他的人。

  三十多歲女青年，長相普通，衣著考究，胸前戴了一塊工作牌，一副精明能幹的樣子。

  這位林姐看到黃興輝等人，一點都不在意多了一個人，只微笑道：「不好意思讓你們跑一趟。」

  「沒關係！」黃興輝作為代表發言：「請問關於晚上的演出是有什麼要求嗎？」

  「是這樣的！」林姐也沒有多餘的客套，直接開口道：「前幾天的演出效果相信你們其實心裡也清楚的，效果有些差強人意。」

  其實說差強人意是比較委婉的。

  這位林姐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的一張表格遞給他們。

  表格內容是活動主辦方設立了一個問卷調查的結果。

  他們讓走入音樂市集的觀眾填寫三個最喜歡的舞台表演。

  結果顯示，春花樂隊給予觀眾的記憶點極低，是屬於倒數的那幾個。

  表格在六個人手中走了一圈，又回到林姐手上。

  此時，春花樂隊的五個人臉色都有些難過，

  實際上，黃興輝等人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活動，並不曉得音樂現場的觀眾什麼樣的反響才是正常的。

  不過就他們個人的感覺，在他們表演的時候，舞台下的觀眾停留的人確實是比較少。

  他們原本以為這可能是正常的，畢竟一個集市嘛，聽音樂只是順帶。

  誰知，自己等人的舞台效果居然這麼差。

  這樣的結果對於還未走出校園，野心勃勃，對自己信心滿滿的五個人簡直是晴天霹靂。

  他們臉色漲得通紅，尤其是二胡少女，臉上的羞憤都溢出來了，顯然打擊頗大。

  黃興輝甚至都不敢去看於海的反應，覺得自己在同學勉強丟盡了顏面。

  過了一會兒，黃興輝才勉強抑制住掩面而走的情緒詢問林姐：「您的意思是？」

  林姐問道：「以我的眼光來看，你們的演奏水平都是水準之上的，只不過曲子質量實在一般，才沒有競爭力的，今天晚上，你們要不要嘗試演奏一些其他作品？」

  黃興輝無奈搖頭：「我們目前只創作了這幾首音樂。」

  林姐忍不住道：「其實你當初表演的那首《囍》就很不錯，如果你們能夠……」

  她話沒說完，黃興輝就斷然拒絕：「《囍》不是我的作品，版權不在我手上！」

  「那好吧！」

  林姐只能放棄奢望。

  她當然知道《囍》是誰所作，只不過她覺得當初鯨落既然能夠將這首歌給黃興輝等人首唱，肯定不會在乎這個版權問題。

  她其實很看好黃興輝等人的潛力的，只可惜，他們一切需要靠成績說話的。

  於是，林姐直接了斷道：「你們知道的，像你們這樣的樂隊並不少見，我隨時能夠找到很多替代品，如果今天晚上你們還是這樣的表現的話，那我們只能提早結束合作了！」

  此言一出，春花樂隊的眾人都知道自己等人這次的融城之行恐怕要提早結束了。

  二胡少女當即眼眶就有些微紅，另外幾個人也都神色鬱郁的，嘴唇倔強地抿起，看向自家隊長。

  對此，黃興輝只能無奈嘆氣道：「好的，我們知道了！」

  見沒有別的事情，黃興輝勉強笑了笑帶著大家和林姐告別。

  非常巧合的是，轉身出門的時候，迎面就撞到了之前在酒店遇到的峰花樂隊。

  二胡少女的嘴無意識就已經嘟起來了，其他幾人的臉色原本不好看的神色越加難看起來。

  才剛剛被人否定，結果就遇到不喜歡的人，真是倒霉透了！

  黃興輝看了一眼對面滿臉笑意的峰花樂隊四人，表情有些沉鬱。

  這一刻，他想到的比其他四個人都多。

  頂替自己等人的樂隊，不會就是峰花吧？

  這也太巧了一些。

  峰花樂隊隊長田彎似乎見到誰都笑容滿滿的模樣。

  所謂未語先笑，說的就是她這樣的情況。

  「幾位，又見面了！」

  二胡少女摸了下眼角，翻了個白眼就想懟人，不過被旁邊的秋兒拉了一把，只能小聲嘀咕了一句：陰魂不散！

  黃興輝並不打算浪費時間和對方寒暄問好，所以只是腳下略微停頓說了一句：「是挺巧的。」

  說著就欲和他們擦肩而過。

  然而，那田彎卻儼然一副有事找他們的樣子：「等一下！」

  黃興輝停下腳步，目光平靜地望過去：「有什麼事情？」

  「我覺得，關於樂隊替補的事情，你們可以再考慮一下。」田彎收起笑容，表情認真道。

  這回不用黃同學開口，他旁邊的秋兒已經冷冷拒絕了：「抱歉，不可能，你死心吧！」

  田彎也不氣餒，而是掃視了春花樂隊的所有人一圈，胸有成竹道：「我們樂隊過陣子就能買到幾首不錯歌曲的版權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峰花樂隊從此就可以脫離最底層小網紅的階段，正式踏入娛樂圈，接到報酬更高的商演，然後再經營一段時間，就有錢請到作曲人給他們量身定製作品……

  黃興輝等人腦海中閃過這樣信息，心裡不由自主地產生一絲羨慕來。

  平行世界大家對版權的重視程度比起地球來說遠遠高出了很多。

  一首歌曲的版權，並不是想買就能買到的。

  尤其是一些大火的作品，名氣越大，公司對於版權握得越緊。

  所以很多時候，沒有關係，沒有渠道，一個小歌手能夠表演的作品非常有限。

  許多歌曲的版權小歌手都沒有購買的渠道。

  也因此，在這個圈子內，如果沒有自己的作品的話，能夠演唱歌曲的多寡，也是一個這些歌手商業價值的體現。

  翻唱不是想翻就能翻的。

  不過購買版權一直都不是黃興輝想走的路。

  念頭轉動間，他就將這絲情緒拋出腦後。

  如果狠狠心，他其實也可以找到關係買到一些歌曲的版權，可惜這樣就和他們加入社團，成立樂隊的初衷相違背了。

  他們想要做出的是自己的音樂，退一步說，即使他們自己寫不出來滿意的作品，也不想隨便買一些作品版權去商演，他們只想演奏自己喜歡的音樂。

  比如那首《囍》，黃興輝就非常喜歡，可惜他自己一直不好意思向鯨落開口買版權，主要也是覺得自己買不起。

  他知道鯨落也許根本就不會收他多少錢，不過作為同學，他沒辦法理直氣壯地占便宜。

  黃心輝心裡百轉千回，面對田彎自信的笑容，面色平淡道：「承蒙看得起，不過不必了！」

  再三被拒絕，田彎有些不悅。

  如果不是因為春花樂隊的這些人樂器水平比起大部分人都高超的話，她也不會一直笑臉相迎，想將他們拉入自己隊伍了。

  不知好歹，她內心有些火氣，似笑非笑道：「怎麼，看不上我們這座小廟？」

  站在黃興輝身後的小月是最見不得她這樣姿態的，當即毫不客氣懟道：「對，就是看不上，怎麼了？」

  田彎看了她一眼冷笑道：「聽說你們是浩瀚大學的學生？怎麼？是抱上你們學校里的哪條大腿了？」

  她話一說完，峰花隊伍中的一個男生就笑了起來：「隊長，你也太逗了，他們如果能夠在學校里抱上大腿，還跑來這裡做什么小網紅啊？」

  另一個男生接口道：「而且是馬上就要被掃地出門的網紅！」

  剩下的女生捂嘴輕笑地接話道：「你們不要這麼說，浩瀚大學知名校友還是有不少的，比如大名鼎鼎的鯨落！聽說還是在校生呢，說不定他們是有機會認識的呢！」

  這下子那兩個男生臉上的譏笑更加不收斂了，就像演相聲似得，你一句我一句的：

  「這萬一走了狗屎運，讓鯨落給寫一首歌，嘖嘖嘖……」

  「那這麼說，出了這個大門，人家是不是就大紅大紫了啊？」

  「到時候請一定要記得我們啊，給你們做替補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