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說散就散

  於海沒想到自己才剛剛提交的歌曲，不到一個小時就有人給他答覆。

  因為他手機忘了重新開機，對方是直接在音樂協會官網上給他發消息的。

  「您好，鯨落先生，您提供的歌曲《說散就散》我們很滿意。這邊想和您協商一下這首歌的錄製，不知道您是否有時間？」

  於海有些意外於對方的客氣。

  畢竟一百萬是直接買斷這首歌的，對於這首歌后續的錄製，他們可以完全不詢問他的意見。

  於海直接在上面回復對方：「有時間。」

  對方似乎是直接在線等他，所以立即就發了消息過來：「對於這首歌的演唱者，您是否有推薦？」

  「沒有，不過我建議找一個聲音比較渾厚，爆發力比較強的女歌手演唱。」

  「好的，感謝您的建議，您是否有時間指導歌手錄製這首歌？」

  「抱歉，我不太方便出門。」

  「好的，我們今天就會提交訂單完成，鯨落先生可否加一下聯繫方式？後續歌曲錄製如果有問題，我們也想要請教您？」

  於海想了想，答應下來，將微博帳號給了對方。

  這首歌的合同，於海在上傳歌曲的時候已經在音樂官網簽好了，等到對方確認完成後，不過幾分鐘時間，扣完稅之後的報酬就打到了於海的帳戶上。

  數了數手機簡訊上的一串數字。

  嗯，這下給原主和父親購買公墓的錢也有了。

  於海愉悅地進入了夢鄉。

  八月二十號，新一屆的歌曲創作大賽頒獎晚宴在慶城舉行。許多人對於金獎獲得者沒有出席有些失望。但這也並不是什麼值得驚奇的事情，在這之前也有獲獎者沒有出席的。

  大家只是念叨了一句這人性格低調外，就將之拋出腦後了。

  八月二十五日，於海終於等來的蘇煜城的庭審。

  此時網絡上，關於頂流蘇煜城醉駕肇事逃逸的熱度已經沒有之前那麼火爆了。

  自然對於受害者於海的關注也很少，不過法庭外肯定還會有記者蹲守的。

  為了避免麻煩，於海還是沒有出席庭審。

  法庭也沒有要求於海一定出庭，不過於海有請了律師附帶自己的民事訴訟。

  因為他沒有出現，網絡上有謠言他傷勢太過嚴重，才沒法出席。還好因為沒有後續消息，最終消弭於無形。

  到得晚上，他拿到了判決書。

  蘇煜城酒駕肇事逃逸加上侵占罪等，總共被判刑十年。另外賠償於海各項費用再加上歌曲的收益等，這一次，於海大概可以拿到五百多萬的樣子。

  網友們得知蘇煜城的判決結果，許多人都不是很滿意，覺得判得太少了。

  但是法律規定就是如此，對于于海來說，這件事，確實只能到此為止了。

  原生父親的葬禮一直沒有舉行。

  在結果出爐後，他給警局送了錦旗，然後在蘇城最好的墓園給父親買了一塊地。

  於海從小和父親相依為命，其餘並沒有其他親人，所以葬禮辦得也非常簡單。

  他給父親在公墓中選了個好位置，又將蘇煜城的審判書在墓碑前燒了。

  原主那本沾了血跡的作曲本也被他帶來，燒成了灰灑在周圍，也算是將原主和父親一起合葬，互相有個伴吧。

  沉默地在墓碑前坐了許久，於海再次艱難地跪下，實實在在地磕了三個頭。

  然後不再遲疑的離開。

  第二天，他再也沒有遲疑，拿著手機，衣服都沒有帶一件地離開了家，坐上了前往浩瀚大學的火車。

  之前的幾天，於海一直在網上看房子，下了火車後，他就慢悠悠地拄著拐杖，攔下了一輛計程車，直奔自己看好的房子而去。

  其實於海有想過是不是換乘輪椅會方便一些，不過想到輪椅的占據面積太大，坐車什麼的很不方便，他還是放棄了。

  就當作鍛鍊臂力好了。

  看房子，簽合同，付錢，等到晚飯時間，於海已經成功入住這套三室兩廳的房子。

  他本來是打算租房子住的，不過浩瀚大學附近的房子不算很貴。如果加上蘇煜城的賠償款，他似乎可以直接買一套房子住下來。

  於海於是覺得直接買房更方便。

  因為著急入住。他選了一套二手房，已經裝修好，家具也都齊全，據說是一對小夫妻準備結婚用作婚房，結果男方婚前出軌，婚事告吹，女方就把這房子賣了。

  三室兩廳的房子加上各種家具電器，總共售價三百多萬，不到四百萬。

  因為法院的判決才剛剛下來，賠償款還需要幾天時間才能到帳，於海於是先付了首付，拿到了鑰匙。

  等尾款付清後，再拿房產證。

  吃完晚飯，又在附近的商場買了些家居用品，還有衣服等等，請人送貨上門。

  等到一切妥當，於海這才有些疲憊地坐在沙發上，輕輕呼出一口氣。

  一天花出去幾百萬，前世今生，這是他第一次花錢這麼沒有節制。

  他抬頭打量這套房子，從今天開始，這就是他的家了。

  在這個世界有一個屬於自己的窩，似乎感覺確實不一樣了。

  腦子放空了一會兒，他忍不住拿出手機，登錄自己的微博發了條信息：

  清夜無塵，月色如銀。酒斟時、須滿十分。浮名浮利，虛苦勞神。嘆隙中駒，石中火，夢中身。

  雖抱文章，開口誰親。且陶陶、樂盡天真。幾時歸去，作個閒人。對一張琴，一壺酒，一溪雲。

  來自宋代，蘇軾的《行香子，述懷》

  不過，這個世界似乎沒有這首詞？

  於海迷迷糊糊地想著，轉眼拋到腦後，放下手機，洗漱後，便沉沉睡下。

  第二天，於海睡到自然醒。也許是搬家了高興的緣故，昨天夜裡沒有做噩夢。

  一覺醒來，神清氣爽。

  躺在床上簡單安排了一下今天要做的事情：

  去一趟醫院做個檢查。

  買幾本書，好好了解一下這個世界的歷史。

  再找找附近有沒有比較好的錄音棚，運動會開幕式曲子的投稿，今天決定下來。

  沒別的事情了。

  計劃一定，他意識沉入腦海中，準備看看過去一天的成果。

  結果比於海預料的好許多。五顆各色果子掛在綠葉中間，讓他垂涎欲滴。

  怎麼回事？於海有些懵逼。

  稻香爆發結束後，果實成熟就漸入緩慢階段。他之前好幾天才能結出一顆果實的，怎麼今天突然變得這麼多？

  他立馬翻身坐起，拿出床頭的手機登入微博。

  一打開，微博帳戶顯示，私信99+，昨天晚上發的那條消息的下方的留言已經有上萬的點讚和幾千條評論了。

  「這詩寫得真好！」

  「這就是鯨落的才華嗎？愛了愛了」

  「很喜歡《稻香》，新出的《說散就散》也很好聽，關注了。」

  「歌寫得好，沒想到詩也寫得這麼棒！」

  ……

  於海簡單翻了下評論，才勉強明白情況。

  早上八點多，電影《前任再見》劇組一條微博：「主題曲《說散就散》。請對前任說散就散。感謝鯨落老師@鯨落歸於海，創作的歌曲。讓我們相約九月十五號，不見不散。」

  附著的是電影的預告片。

  於海是沒想到，一條微博信息直接讓自己的微博帳戶不過幾個小時關注度就增加了好幾萬。

  他恍然記得，之前劇組的工作人員是有問過他的微博帳號的，當時他沒多想就給了，結果這一下就不再是小透明了。

  看來以後發微博消息得小心點了。

  他好奇地隨手點開電影的預告片。

  開頭女主對男主皺著眉頭道：「我們分手吧！」雙方表情苦澀，然後背景一道醇厚的女聲響起。

  「抱一抱」

  「就當作從沒有在一起」

  「好不好」

  「要解釋都已經來不及……」

  畫面變動，隨著歌曲的流淌，劇中人物極為有感染力的哭泣畫面，把氣氛渲染得極為悲傷。

  從相遇到分開，從挽留到放手，幾幀畫面閃過，電影劇組找的這位女歌手唱功很好，聲音中壓抑著無奈和痛苦，似乎在與一段感情做告別。

  預告片的評論也足夠表明這首歌成功：

  「這首歌搭配預告片，太讓人共情。」

  「想看電影了。」

  「只有經歷過的人才懂這首歌的殺傷力。」

  「聽了這首歌才知道自己還是放不下。」

  「我很好，只是真的要說散就散了。」

  ……

  看到許多人紛紛表示聽完歌想去電影院看看。於海表示放心了。

  他隨手將這條微博做了轉發，就不再去管它了。

  錢貨兩訖，這首歌是買斷的，所以後面再如何火爆也不會有他的收益。

  起床吃了早飯。

  於海打車去了附近的醫院。

  掛號，拍片，檢查，忙忙碌碌一上午才總算回到家中。

  不過於海是有意不讓自己閒下來的。

  他的抑鬱症時不時讓他會腦袋放空，陷入胡思亂想中。不肯吃藥的他只能努力讓自己忙碌起來。

  吃過午飯之後，於海坐在書房中開始思考關於運動會開幕式的曲目選擇。

  和地球不同，這個世界運動會的開幕式時間很短，流程也很簡單。

  一般是只安排一場演出，時間在10分鐘以內，用來激發運動員們的熱情的。

  許多負責舉辦運動會的國家都是選擇開幕當天讓國內頂尖的歌唱家演唱一首激情昂揚的歌曲來給運動員加油打氣。

  然後等到閉幕式開始展現自己國家的文化。

  於海腦海中回想著開幕式曲子的要求。

  意識在系統兌換界面不停翻找。

  他口中喃喃念叨著：「要大氣一些的，要氣勢恢宏的，還要激勵人心的……」

  忽然，他想到了一首歌。

  victory

  被地球網友們稱為史詩級神曲的存在。

  旋律大氣磅礴震撼人心，這不就是他想要的效果嗎？

  於海二話不說，直接將其兌換出來。

  這首曲子直接花掉了他二十個金幣。

  於海心疼地看著自己系統界面中只剩個位數的餘額。只能不斷安慰自己，值得的，值得的。

  也確實是值得，兌換了這首曲子，他不僅學會了這首曲子，也學會了演奏這首曲子的諸多樂器。雖然不算精通，但對他來說夠用了。

  將曲子寫出來後，他就直接開始在網上找附近的錄音棚。

  爭取在開學之前將這曲子的錄好，完成投稿。

  victory這首曲子的錄製比之前的歌可麻煩許多了。

  於海狠狠心，掏錢租了一間最貴的錄音棚，又花了金幣在系統中兌換了一種名為天籟之音的道具一個小時體驗卡。

  這首曲子中間會出現一段極為好聽的高音吟唱。於海一時也想不出可以找誰幫忙演唱，只能咬咬牙自己上了。

  對這個天籟之音的道具，於海是垂涎欲滴的。

  這是嗓音條件達到一百分才會有可能達成的一個效果。於海兌換不起全部，只能花五枚金幣兌換一個小時體驗卡了。

  然後於海自己被自己的嗓音狠狠驚艷到了。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美的聲音？」

  他在錄音棚工作人員的喃喃低語聲中離開。

  八月三十日，於海錄製完曲子，照例填寫好表格，附上曲譜以及基本介紹，點擊提交。

  完事兒了。

  於海長長吐出一口氣，這幾天可把他給累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