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終章（7.8k）

  夢幻般的空間之中。

  林磊走向滿是綺麗光彩的所在。

  綺麗的光彩涌動，無法形容的感覺湧上林磊的心頭。

  同時他能夠感受到一股未知的力量不斷進入自己的身體。

  他的身體、意志和能力，卻是迎來了比晉升半神之時更加誇張的躍遷。

  他的身體也是開始無限度的扭曲、膨脹起來。

  只是剎那之間，他的身體便膨脹到了這個特殊維度無法承受的界限。

  靈娥也是立刻逃出了此方特殊維度。

  而靈娥前腳才脫離那個維度，返回現世的祠堂之內。

  轟隆隆！

  現世中的大地便開始了震顫，同時空中一道道空間裂縫，蔓延激盪，一股讓人扭曲、崩潰的恐怖氣息陡然降臨。

  「退，快退！」靈娥臉色難看地看向火焰魔女和貪婪魔女。

  三人也是不敢有任何遲疑地不斷向著遠處逃走。

  緊接著，伴隨更加狂暴的轟鳴以及密密麻麻的空間裂縫，林磊的真身也是徹底從那個特殊維度降臨到了現世。

  夢幻、綺麗的光彩四處蔓延激盪。

  林磊的真身卻是已經無法在被直視……

  ……

  時間流逝。

  林磊自身只感覺自己進入了某個特殊的奇怪狀態之中。

  他本人也失去了對時間的感應。

  在他所感知，漫長無法計數的時間渡過，他，或者說祂睜開了眼睛。

  漫天綺麗的光彩陡然消散一空。

  祂抬起手，看著完成蛻變、宛如新生的手掌，感應著自己意識、身體發生的新的蛻變：

  「看來是……成功了啊……」

  只不過，靈娥所言，直接跳過九境，成為更高境的存在，林磊並沒能做到。

  此時的祂，能夠感應到自己所處的仍舊是九境的界限。

  當然，「暴食」以及其他諸多能力完成蛻變的林磊，即使沒有真正超脫九境，但也的確不是普通九境的神明都夠相提並論的。

  祂放下手掌，此時此刻，完成實力躍遷的祂，卻是能夠清晰感受到這個世界的脆弱，以及這個世界正在面臨的無數惡意……

  祂抬起頭。

  烈日高懸，一切並沒有什麼不同。

  可是祂卻是清晰看到了烈日的力量，正在緩緩被某些強大的存在蠶食。

  祂清楚記得李雪書曾說過，未來某次太陽落山之後，便再也沒有升起，而那正是災變誕生的徵兆……

  ……

  北淵府，曾經的「逆蛇」大本營，此時的「救世」組織大本營。

  某個封閉的銀色房間之中。

  李雪書不斷在銀色房間中徘徊。

  小十三也是有些焦急地坐在房間的角落。

  距離林磊開始嘗試，已經過去了近三個月的時間。

  而此時林磊始終沒有消息傳過來，二人又怎麼可能不擔心。

  也就這時，伴隨著閃爍的漣漪，林磊的身體突兀出現在了房間之內。

  「林磊！」

  「鍋鍋！」李雪書和小十三皆是驚喜地朝著林磊沖了過去。

  「你成功了嗎？」李雪書看著林磊。

  林磊臉露淡然微笑，朝著李雪書點了點頭。

  而看到林磊的笑容，李雪書卻是愣了一下，有些不太適應。

  自從林磊獲得【絕對理智】能力之後，他還是頭一次見到林磊露出笑臉。

  達到真正神明層次之後，林磊的意識卻是已經完成了超脫。

  「人性」和「神性」已經達到了一種相對圓滿的共存狀態。

  林磊看著李雪書：「我嘗試了多少次？」

  李雪書表情微妙道：「大概一百多萬次，具體我就記不清了……」

  林磊聞言也是挑了挑眉：「辛苦你了。」

  李雪書搖頭：「你中途曾幫我清楚過一些具體經歷的記憶，這一百多萬次的嘗試，我實際擁有記憶的可能只有那麼幾百次……」

  林磊點了點頭。

  以李雪書的實力、層次，上百萬次的嘗試的記憶，累積起來，也是相當繁雜、冗餘。

  即使並非每一次都讓李雪書等夠了三個月，但累積起來也是足夠誇張。

  李雪書過往回溯的經歷全部迭加起來，也都遠沒有幫助林磊一次次嘗試回溯的這麼誇張。

  若是沒有林磊幫助祛除，其就算不因為長久的記憶瘋掉，其人更多久遠的記憶也會忘掉……

  當然之於林磊而言，他主觀印象上，卻是一次就獲得了成功。

  「對了。」林磊看向李雪書：「咱們『救世』要加一些人進來……」

  林磊所言則是「自在盟」剩下的高手們。

  林鴻羽死去，自在盟便由靈娥說了算，而林磊成就神明，其也是直接向林磊獻上了忠誠。

  「自在盟」的問題很大，其內的某些人更是純粹邪惡立場之人。

  而林磊卻是直接利用自己成就神明的能力，強行扭曲了其中絕大多數人的意志。

  不管他們過往做過什麼，從今之後，他們都將會成為「救世」的一份子，為拯救世人做出自己的貢獻……

  ……

  林磊高懸太空。

  他面前，卻是不斷散發著光和熱的恢弘烈日。

  據靈娥所言，十二位司辰當中，第一位，也是最強的一位，便是代表著太陽的存在。

  其也是十二司辰當中最為強大的一位，也是將更多「外神」阻隔在外的關鍵存在。

  只不過，此時此刻，其之本源卻是被某些入侵的「外神」不斷蠶食。

  「未來災變，恐怕正是因為『烈日』的力量被蠶食殆盡，剩下的司辰再無法阻止外神力量徹的侵蝕……」

  司辰位置不滿的時候，其他半神是有可能晉升為新的司辰的。

  這不同於林磊晉級神明的特殊。

  司辰的位置，卻是只有司辰麾下，具備司辰說散播本源的半神能夠晉級，而且晉級條件也十分的嚴苛。

  在此時外神環伺的局面之下，想要補足隕落司辰的位置也並不是容易的事情。

  林磊身體化作幻光，卻是迎著太陽不斷飛馳向前，朝著太陽核心而去。

  周圍溫度不斷攀升。

  恐怖的熱量、輻射、磁場，單單只是這裡的環境便足以讓絕大多數的生靈無法立足，即使是半神也很難在這裡長久的活動！

  而此時此刻，林磊仍舊沒有進入太陽的真正核心。

  那裡，卻是只有神明能夠立足、長久活動之地。

  而當林磊不斷向前之際，祂也是感受到了太陽深處一道恐怖意志的降臨。

  那道恐怖意志不斷在向林磊散發著警告。

  「不要再向前！」

  若是一般高手，哪怕是半神在這種意志之下也會崩潰、畏懼，喪失抵抗，甚至可能被其中蘊含的恐怖侵蝕力量所感染。

  只不過於真正成就神明的林磊而言，一切自然並非無法承受。

  林磊雙眼淡漠，卻是仿佛並沒有感受到那恐怖意志的警告，身體依舊化作幻光，眨眼朝太陽核心而去。

  也就在這時，伴隨著憤怒的恐怖意志。

  難以言喻的高熱和無盡的光芒之中，虛空卻是陡然有密密麻麻的血色觸手憑空升起，眨眼便糾葛、纏繞向了林磊的身體。

  「還遇到了個『熟人』呢……」

  林磊感受著這些血色觸手的力量本源，嘴角卻也是就此咧開。

  若是祂沒有感應錯的話，這些觸手的主人，應該便是自己曾打過交道的那位「血肉之母」！

  能夠在這方世界傳播下自己的信仰，「血肉之母」即使在入侵的「外神」當中，也算是最強大的那一檔，實力不可謂不強大。

  即使不是，應該也是和「血肉之母」擁有同源力量的神明。

  若是換作其新晉的九境神明，遇到這種力量的阻礙，恐怕也再難前進。

  可惜林磊卻並不是普通的九境。

  無數觸手蔓延、糾葛，卻是根本無法觸及到林磊的身體。

  此時此刻，即使是真正的神明也無法超越【無法跨越的距離】傷害到林磊分毫。

  意念一動。

  無形之嘴張開。

  周遭的大量觸手，卻是眨眼消散於無形。

  林磊砸了咂嘴。

  此時此刻，林磊自身的「暴食」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祂根本不用浪費時間去擊殺「吞噬」怪異，積攢暴食能量了。

  祂的「暴食」已經沒有了限制，祂催動「暴食」已經完全不需要「暴食能量」。

  祂的「暴食」再次催動，卻是將這些觸手所具備的能量和能力完全掠奪、吸收。

  而即使對於此時的他而言，「掠奪」這些血色觸手，也能能夠對他起到不小的提升！

  祂吸收了「暴食」的本源，成功晉級了神明，自身的確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只不過嚴格意義上來說，除了各種完善的能力之外，林磊不過只是個新晉神明。

  雖然他的肉體、意識，一切的一切，無時無刻不在飛速強大，但是與「血肉之母」這等積累已久的「外神」相較，差距還是相當之大的。

  當然各種能力加持，尤其是完美「暴食」的存在，使得他在自身力量遠不如對方的情況下，仍舊沒有任何的畏懼！

  而吞噬掉這些觸手之後，林磊砸了咂嘴，也是一刻不停，繼續飛速向前。

  隨著祂想著太陽核心的不斷接近，血肉之母的阻礙力度也在不斷增加，而除去血肉之母外，林磊也受到了其他強大存在的阻礙。

  此時此刻，在蠶食「烈日」力量的存在卻是不止一個！

  只不過在這些強大存在當中，「血肉之母」卻是其中毫無疑問最強大的一個。

  而隨著不斷靠近，林磊也是能夠感受到這些存在具象化的憤怒，以及更猛烈和躁動的反撲。

  然而這一切都無法阻止林磊的步伐，更不如說，正是因為這些存在的反撲，卻是使得林磊正變得更加強大。

  「暴食」之下，這些神明的身體或者力量被林磊吞噬、掠奪，而屬於這些神明的一部分權能，也是被林磊強行「掠奪」。

  林磊也是終於達到了太陽的核心。

  光和熱最聚集、恢弘之處，也是「烈日」真身所在。

  而此時此刻。

  那正不斷蠶食「烈日」的「蛀蟲」真身也是出現在了林磊的面前。

  除去「烈日」司辰之外，還有一共三位九境神明的存在。

  從祂們身上散發的氣息，林磊就可以很輕鬆判斷出祂們皆是來自於異域的「外神」。

  只不過三者的氣息各不相同，應該不是來自同一個世界的存在。

  除去「血肉之母」外，還有一個隱藏在陰影中蠕蟲模樣的傢伙，最後一個則是長滿鱗片半蛇半人的存在。

  當然林磊所看到的形象也並非是祂們的真正形象，不過是可以被「看」到的形象罷了。

  這種級別的存在，卻是如同紅月女神一般，具備著萬千之相。

  隨著林磊抵達，三者再次向林磊發出了憤怒警告的意念。

  更加恐怖的力量洶湧朝林磊而至。

  然而根本無法觸及到林磊身體的力量，自然也無法傷害到林磊分毫。

  而似乎感應到林磊的降臨，又或者是三位「外神」為了對付林磊，讓「烈日」司辰有了可趁之機，太陽開始躁動起來。

  裹挾著恐怖威能熱浪恢弘激盪、蔓延。

  作為著「太陽」化身的司辰，其之力量也是廣博、強大到了極點，縱使其力量已經被蠶食了不少，這次的爆發，也帶給三位神明難以逆轉的恐怖傷害。

  而林磊卻是感受到某種特殊力量陡然加身，他的力量、源能、身體、意志，一切的一切都在這種力量之下，不斷攀升！

  這是「烈日」的祝福！

  林磊雖然不是司辰，但卻是本土世界的神明，這一點「烈日」自然看得出來。

  祂雙眼閃爍著銳利、興奮的光彩，而後下一剎，隨著祂意念一動。

  範圍廣博到足以吞噬掉整個太陽的無形之嘴張開。

  「暴食」的力量之下，只是剎那，三大「外神」的身軀，便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解！

  同時三者的氣息也是不斷衰減。

  一般神明的身體都是可以秒速復原、無限重生的。

  然而此時此刻，林磊的「暴食」，卻是永久地「掠奪」祂們的身軀和權能，祂們被「暴食」吞噬的不僅僅只是身軀。

  但林磊真正對著三者本體催動「暴食」的時刻。

  三大「外神」的憤怒意志卻是眨眼不復存在。

  而幾乎只是剎那，三大「外神」便同時放棄了繼續對「烈日」的蠶食，各自選擇了潰逃。

  「逃得掉嗎？」

  然而早做好了心理準備的林磊，卻是再次催動了自身的【無法跨越的距離】。

  隨著「掠奪」三大外神，林磊自身的力量和源能不斷增長他的能力能夠達到的效果也是在不斷地攀升。

  當然，林磊真正的殺手鐧還是「暴食」。

  三大外神無法逃走，卻是只有不斷地對林磊反抗、出手，實際上，單論力量和能力造成的危害，三者都是要遠超過林磊的。

  可是在林磊諸多強大能力加持下，尤其是「暴食」作用下，三大外神卻是根本拿林磊沒有任何辦法。

  祂們所用出的任何招式、任何力量，都會被林磊的「暴食」吞噬。

  更可怕的是，林磊可以將吞噬的力量轉化為自身的力量。

  此消彼長下，林磊自身變得更加強大，三大外神卻是不斷的衰弱。

  伴隨著難言言語和形容的特殊尖嘯，那隱藏在陰影中的蠕蟲，卻是率先被林磊吞噬殆盡，而緊接著便是那半人半蛇的存在，最後則是那位「血肉之母」。

  將三者徹底吞噬之後，林磊抹了抹嘴，感受著力量膨脹了不知道多少倍的身軀，臉上卻是並不見太多興奮。

  具備完美「暴食」的他，已經可以無限制的吞噬、掠奪和強化，甚至祂根本無法感受到自我力量的上限。

  有限的力量提升，就算再怎麼誇張，對他而言，實際上也並沒有多大的意義。

  不如說，再強大的力量，相比較他所具備的「暴食」也沒有任何的可比性。

  擁有「暴食」的他，即使只是初入九境的他，就已經站在了所有九境神明的頂端。

  「暴食」之下，祂的力量和能力，也能夠無限制的提升。

  「『暴食』的力量，竟然恐怖到了這種地步……」

  正是因為自身的強大，祂才更加感到敬畏。

  這個世界太過脆弱，位於世界頂端的十二位司辰也不過是九境存在，卻是並沒有十境存在。

  可是在此方世界之外，更廣闊的維度和世界，卻是可能並不缺乏所謂的十境。

  掌握著「十境」力量的自己，就已經擁有了如此恐怖的力量，那麼真正的「十境」呢？

  那卻是已經超越尋常人想像的強大。

  林磊扭回頭看了眼面前恢弘的「烈日」，卻是微微點了點頭。

  而後一道探尋的意念傳了過去。

  他對這個世界的高層力量、格局以及外來者事情所知甚少，這道意念卻是在詢問「烈日」相關的訊息。

  很快，「烈日」司辰便傳來了大量的訊息和情報。

  林磊再次朝著「烈日」點了點頭，身體便消失在了原地。

  這個世界仍舊還有著不少的「外來者」，也只有將這些「外來者」徹底解決，這個世界的危局才能真正終結。

  而對於此時的林磊來說，要做到這一步並不算難。

  ……

  夜。

  緋月高懸。

  從「烈日」司辰那裡，林磊得到了不少的情報。

  代表「月亮」的那位司辰已經隕落在了過往的混戰之中。

  而此方世界的「月亮」卻是被「紅月女神」所取代。

  「紅月女神」也是眾多入侵「外神」中相當強大的一位。

  緋紅的明月之前，林磊身體淡然懸浮在虛空之中。

  緋紅的月光不斷激盪、蔓延，匯聚而成了一個身披黑袍，八眼、六足的女子。

  而林磊也清楚，這就是「紅月女神」的真身。

  「你果然已經猜到了我會過來，我很奇怪，你為什麼沒有選擇就此離開這個世界？或者說，你覺得你能夠抗衡我的力量？」林磊語氣冰冷、沒有任何的波動。

  在解決掉「血肉之母」等三位蠶食「烈日」的「外神」之後，林磊也是又陸續解決掉了四位嚴重威脅到了這個世界的「外神」。

  他的力量也是再次增長了不少。

  此時此刻，即使不算「暴食」和諸多能力，單論力量，他就已經超越了他所見過的所有的九境……

  當然，他見過的九境總共就那麼幾位……

  而後續，可能是因為林磊連續殺死了七位「外神」的震懾，又有數位危害這個世界「外神」在得知相關訊息之後，選擇離開了這個世界。

  此時此刻，此方世界，非本土的神明已經不剩下幾個。

  而其中，「紅月女神」是最強的，也是對本土世界造成影響最大的一個。

  祂甚至已經取代了本土世界「月亮」司辰的權能。

  「我想要和你談談……」

  那女人身形陡然變化，卻是突兀變成了戚訪煙的模樣，其楚楚可憐、雙眼含著淚光看著林磊：

  「因為某些特殊的原因，我被動來到了這個世界……我只是想要在這個世界獲得一席棲身之地，僅此而已。」

  林磊雙目仍舊淡漠無比：「你奪取了這個世界一位司辰的力量，你跟我說，你只是被動來到這裡，想要找到一個棲身之地？」

  紅月女神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我從沒有主動對這個世界的司辰出過手，我不過是陰差陽錯掌控了這個世界的一些特殊法則權能罷了……」

  林磊仍舊雙眼冰冷。

  紅月女神卻是嘆了口氣，而後又道：

  「戚訪煙是我的化身之一，我清楚你的一切，你應該明白，若是你我願意，你早就在我當初化身降臨的時刻就該死了。」

  此時此刻的紅月女神，與其說是一位神明，更像是一個普通女人。

  然而即使是此時的戚訪煙，也根本不足以影響林磊絲毫的判斷：「你以為我為什麼會給你，和我主動交流的機會？」

  換成其他神明，林磊早就已經催動「暴食」，大快朵頤了。

  林磊不可能會因為「紅月女神」曾經能夠殺死自己而沒有，就對其感恩涕流了。

  紅月女神聞言臉上也是再次閃過了一抹無奈：

  「我本來不想這麼說的……」

  祂直勾勾看著林磊：

  「若你殺了我，作為我化身之一的戚訪煙也將徹底死去……我不是在威脅你，我只是再向你陳述一個事實。」

  林磊靜靜看著祂，片刻之後，才終於開口：

  「我可以不殺你，但你要答應我的要求……」

  即使放任戚訪煙死去，對於成就神明的祂來說也根本無所謂。

  只不過，即使不足以對林磊造成影響，但這並不代表林磊沒有感情。

  成就神明之後，他的「人性」與「神性」並存，具備「神性」他可以不為情感所累，但是「人性」的存在卻是讓他仍舊有著自身的情感。

  戚訪煙雖然是「紅月女神」的化身，林磊對戚訪煙的感情有著「紅月女神」的影響，但是其人本身的意識是完全獨立的，其也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特殊。

  對於林磊而言，不惜殺死戚訪煙，也要解決掉「紅月女神」的必要性，並沒有特別的高。

  紅月女神聽到林磊所言，也是沒有什麼遲疑地點了點頭。

  雖然紅月女神自己說的自己好像是朵白蓮花，可實際上從信仰祂的教徒就能夠判斷出祂究竟是一位怎樣的神明。

  「外神」中也有中立乃至是善良陣營的神明，甚至有些「外神」還在幫助司辰對付其他的外神。

  但「紅月女神」卻顯然並非這些神明中的一個。

  其卻是更加偏向於混沌邪惡的立場。

  祂過去或許真的沒有對司辰動過手，但祂謀奪了「月亮」司辰的權能也不是假的，其未來也未必不會威脅到這方世界的生命。

  林磊不用說，自然是絕對善良守序的神明，即使不殺掉「紅月女神」，也會約束祂的力量和行為。

  而「紅月女神」也很清楚，林磊具備著輕鬆擊殺祂的能力，在林磊面前，祂自然也只能選擇低頭……

  ……

  完成約定之後。

  林磊詢問過「紅月女神」才總算知道，為何「紅月女神」明知道林磊正在對其他外神出手，仍舊沒有選擇離開這方世界。

  「紅月女神」自稱來自一個名為『幻夢界』的世界，那方世界維度遠超過這個世界的層次。

  那裡有著真正超越神明的「十境」強大存在，還不止一位、兩位。

  「紅月女神」因為某種原因得罪了某個「十境」存在的子嗣。

  「紅月女神」根本不是那位「十境」子嗣的對手，只好通過特殊辦法逃離了「幻夢界」，來到了這方世界……

  若是「紅月女神」離開這方世界，卻是只能返回「幻夢界」，屆時更不可能保住性命，所以也只有和林磊「和談」了。

  而當得知一切，林磊也是又詢問「紅月女神」：「『十境』到底有多強大？」

  「紅月女神」仍舊維持著戚訪煙的面容，祂臉上露出苦笑道：

  「那是超越時間和維度的絕對強大，力量趨近於無限，我無法理解、也形容不了那種存在的強大……」

  林磊本身作為可以無限強化的九境，其實便已經超越了尋常的九境，可與真正的無限還是根本無法相比，他點了點頭：「除了『幻夢界』你還知道其他維度的一些消息嗎？」

  紅月女神道：「我只知道與『幻夢界』並列的幾大維度，除去幻夢界之外，還有深淵、地獄、靈界……」

  「這些都是極端強大、並且處在不斷膨脹的大維度世界。」

  林磊雙眼閃爍，紅月女神所言的這些世界，卻是有不少都是曾入侵過這方世界的維度。

  「若這些維度世界，真的如此強大，又為何會將目光聚集到我們這個弱小世界來呢？」

  這些世界都是和「幻夢界」同等層次的維度世界，也就是說，這些世界也多半也可能有著不止一位的「十境」，而自己所處的這方世界，甚至只有可憐的十二位九境司辰。

  「紅月女神」搖了搖頭：「你太過高看這方世界了，盯上這個世界的並非是這些強大的維度，而是這些世界中的極少數個體……」

  「不過，既然這方世界出了你，那麼後續你也不用在擔心那些傢伙會繼續不放過這方世界了。真正的十境是不會為了如此渺小的世界出手的，九境不不可能會是你的對手……」

  林磊點了點頭，然後抬起頭來，看向了茫茫的虛空。

  世界之外會是個什麼樣子？

  ……

  星落森林。

  林磊的身影突兀出現在其間。

  他向前伸出手指，面前黑色的空間裂縫閃爍，林磊踏步向前，卻是徑直踏入了黑色的空間裂縫之中。

  一片乳白色的空間之中。

  林磊的身影出現在了水晶般的金字塔之前。

  祂不知道十境能否做到不朽不滅，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個特殊的透明球體，並不能做到這一點。

  意念一動。

  面前水晶般的金字塔與其中沉睡的那個邪惡存在，卻是一同被林磊吞噬。

  相比較林磊幹掉的諸多九境外神，這傢伙帶給林磊的力量和提升相當有限。

  至於所謂的「不朽不滅」，卻不過是個笑話罷了。

  隨著水晶金字塔消失之時。

  碧陽DC區的某棟古舊別墅之中，昏暗的房間裡，周薇睜開了茫然的眼睛。

  ……

  時間輾轉。

  眨眼一年過去。

  「救世」組織本部，天台之上。

  李雪書牽著小十三對著黑暗的天穹。

  今天本是「災變」到來的日子。

  時間流逝。

  太陽穿破雲層緩緩升了起來。

  金色的眼光緩緩潑灑向大地。

  李雪書回過頭，雙眼滿是淚花的看向旁邊不遠的林磊。

  經歷了數之不盡的回溯，這一次，「災變」終於被成功扭轉了！

  林磊也是朝她露出了淡然微笑，而後抬起頭來。

  他的視線卻是仿佛穿越無數的維度空間，看向了世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