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清理工作

  維多利亞時代，貴族莊園中供僕役使用的房間和廚房往往被設計在半地下室中，因為在沒有自來水，需要依靠各種水井汲水的時候，這種地方更容易獲得水源。

  但是隨著時代的變化，這種陰暗，潮濕的房間要麼被改造成其他的功能，要麼就被放棄了。

  而這座莊園中的半地下室應該被廢棄了很長的時間，當梁恩從走廊中走過的時候，能看見地面上出現了一串清晰的腳印。

  打開廚房的門之後。借著房間上方的玻璃窗中投射下的陽光，梁恩倒是能看清這間房間裡面的具體情況。

  可能因為房間長時間密閉的原因，所以裡面雖然有灰，但並不是很厚。

  大量不知道放了多少年的東西堆放在這間廚房的各個地方，其中有一些被放在柜子里，而更多的東西則被丟的到處都是。

  「這簡直是太不厚道了。」站在門口打開手電筒把整個廚房大概看了一圈之後，梁恩下意識罵了出來。

  因為他看見廚房地面上赫然有著十幾個看上去非常新鮮的腳印，那些桌子和柜子也有被打開的痕跡。

  顯然，今天雇他們來的這位大亨之前已經把這些房子大概的檢查了一遍，自然，這個過程中如果找到什麼值錢的東西自然不可能留下來。

  更噁心的是，這個俄國大亨把事情做的滴水不漏。一天600英鎊的勞務費相對於現在這種情況來說雖然低了點，但也屬於合理的範圍。

  但是對於梁恩和皮爾斯這種從倫敦趕來的人來說，如果把住宿費和油錢刨掉的話實際上根本賺不到幾個錢。

  這種行為從某種角度來說和商家賣盲盒之前把所有盲盒全拆開，然後把裡面值錢的手辦挑走然後把其他盒子封好再賣一樣缺德。

  但問題在於某些默契也只是潛規則而已，對方有錢有勢又不混這一行的話，人家的確就有資本為所欲為。

  比如說梁恩前世的古玩行就有「古玩市場不打假。」「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買定離手，概不退換。」這一類規矩。

  但是他也聽說過某個大人物為了送禮大價錢買了一樣古玩，結果在人家壽宴上被直接認出是贗品後丟了面子。

  回去之後直接上法院告那個賣家，讓在那個城市古玩行業中赫赫有名的老闆以詐騙罪詐騙金額巨大的理由被判了近十年。

  所以抱怨了幾句之後，知道無法改變現狀的梁恩也只能接受這個現實。

  大致檢查了一下這間房間後，他就回到麵包車的后座上拿出了一些滑輪和繩索做了個簡易的升降工具。然後和皮爾斯兩個人一起從半地下室的那些窗戶把那些重物搬出去。

  畢竟無論是僕人房還是僕人用的廚房裡面有不少沉重的東西，比如說桌子，柜子，床，鑄鐵的爐灶等等都需要清理出去。

  如果只是靠著地下室外邊那個狹小的樓梯話，三天時間肯定清理不完這四間房間，所以藉助工具就是一件必然的事情。

  取工具的路上，他們也遇到了另外幾位同樣是從外地趕來清理房間的舊貨商。從他們的表情能看出那位俄國大亨做事的確夠絕，應該是已經事先把所有房間都查看過了一遍。

  升降工具做好之後，清理就開始了。先清理的自然就是皮爾斯那邊三間傭人房，因為那三間房子結構簡單且面積小，清理起來比較方便。

  傭人房裡面留下的東西也就是一些床，柜子或者椅子一類的東西。

  雖然這些東西看上去有七八十年的歷史，但無論是材料還是保存情況都很一般，並不怎麼值錢。

  所以兩個人乾脆就現場用斧頭和鋸子把這些能肉眼看出明顯殘損的家具拆成木板或者是木條，然後捆成一捆送到地面上去。

  相對於丟棄整件家具，這些被拆開的木頭家具不但所占的空間比較小，而且可以直接免費送給教堂或者慈善機構當作木柴，省了一筆垃圾處理費。

  拆開這些家具的時候，一些小的驚喜也陸陸續續的被發現。比如說落到家具縫隙中的硬幣或者發卡一類的小玩意兒。

  雖然說這些東西都是比較常見的品種，價格也不高。但卻屬於市場上比較受歡迎的品種，能夠很輕鬆的變現。

  考慮到跨越半個英國來這裡付出的成本，他們自然希望能夠找到足夠的東西彌補這次被俄國大亨涮了以後的損失。

  只花了一個白天加一個早晨的時間，兩個人就處理乾淨了那三間傭人房。

  他們從裡面一共清理出了近30枚古董硬幣，兩個黃銅馬燈，一枚鍍金的銀胸針以及好幾件看上去保存情況還算不錯的家具。

  「如果運氣好的話，我找到的東西大概能賣個二百多鎊。」背著各種工具向廚房走去的皮爾斯說道。「現在就看你那邊情況怎麼樣了。」

  按照兩個人事先的約定，梁恩和皮爾斯兩人在這次行動中會互相配合著清理那些房間。收穫則各自來自於他們被分配的房間。

  也就是說，廚房裡的任何收穫都屬於梁恩本人，就像之前傭人房內找到的一切屬於皮爾斯一樣。

  「那群傢伙清理的也太乾淨了。」

  進入廚房之後，皮爾斯一個箭步走到了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柜子前並打開櫃門，結果清楚地看見這些柜子中隔板的那層灰塵上留下了一個個或圓或方的痕跡。

  很明顯，這些柜子裡面之前還裝著不少東西，但現在它們都不在了。

  「不，並沒有被清理的那麼乾淨。」梁恩打開了另外一個柜子，結果看見了一摞陶碗和幾個陶盤子還好好的被放在那裡。

  「但他們幾乎把所有看起來值錢的東西全都拿走了，對我們而言，這和把整間房間搬空沒什麼區別。」

  皮爾斯搖了搖頭，然後和梁恩清理起了這間房間。和那些傭人房相比，廚房裡東西更多更雜。可惜的是，其中大部分都只是一些雜物。

  好在梁恩他們現在正在做的生意屬於中低端生意，因此類似於油燈，油燈罩，馬燈，燭台一類的東西也是他們需要的。只不過接下來清洗翻修的工作可能要忙活好一陣了。

  一直加班干到第二天中午，兩個人才把這間廚房裡所有的東西全部都清空。

  有意思的是，和頭一天一個旅行箱就能裝走的東西相比，梁恩他們廚房裡的東西清出東西堆了大概半人高，就這樣堆在廚房的中央。

  「現在正好可以試試我的那張卡牌。」看著清理乾淨的廚房，梁恩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正好可以檢查一下這間房間會不會有漏掉的寶物，順便再看看找出來的這些東西到底哪個最有價值。」

  明天開始一天兩更，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