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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06:22:26 作者: 冬半暖
    說著「江樂」頓了一下,目光平靜又感慨地落在虛空之處,「畢竟那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三千年多了,太遙遠了,遠得都讓我恍惚地以為那是一場夢。」

    說到這裡,「江樂」沖關雎孤獨而又寂寥地笑了笑,「除了我,沒有人還記得那些事,也沒有任何存在過的痕跡。所有的人和事,都已經時過境遷、隨風消散了。它成了我一個人的記憶,我一個人背著很辛苦。」

    「我就不想一直沉湎在過去,念念不忘地唱著那些獨角戲,太過自作多情。」 說到這裡,「江樂」苦澀地笑笑,「既然大家都忘了,那我也忘了吧。而我現在也已經有了新的生命、新的人生,所以我原本都打算全部拋棄遺忘來著,但你既然要知道,那我就跟你說說吧。」

    屋內沒有開燈,就著從窗外鋪進來的清冷寒月,「江樂」開始娓娓道來——

    第114章 「老情人」

    「江樂」出生的年代, 他們那裡還是部落時期,而且正逢彼此間為了爭奪地盤和生存資源而到處發生掠奪和侵略的戰亂。

    「江樂」本名叫姬姞,正好就是一個小部落的首領次子。在他8歲、他兄長9歲那年,他們部落不幸被一個大部落侵占。

    本來這種大魚吃小魚、弱肉強食的生存現象也沒什麼, 畢竟當時又不是他們一個小部落被吞併, 大部分的小部落都逃不過這樣的命運。

    所以對於這樣的結果, 他父親早有所料,也不是不能接受。

    只是,這次的侵占並不是被簡單地合併, 而是他們部落所有的一切都成了大部落的資源, 包括人。

    女性好看的自然是被那些大大小小的領頭占領,剩下的基本都被拉去充當繁衍生育的工具;而男性則全部被拉住做免費的勞力, 沒有報酬沒有自由更沒有人權,也就是奴隸的雛形。

    最不能忍受的是, 他深受民眾愛戴的首領父親就是因為太過得人心,而被侵略者當著他們部落所有人的面給活活打死;而他母親也不堪受辱自盡了;他自己更是因為力氣小幹活不給力被監工給打得奄奄一息;還有他的兄長,也因為長得太過好看而被一些有特殊癖好的人給盯上……

    因此, 他兄長才奮起反抗。

    經過數年的潛伏和謀劃,他兄長終於推翻了這殘暴不仁的統治, 反客為主, 成為了這個大部落的最高首領。

    之後他兄長深知弱小就要挨打這個道理,就不斷地往外侵略擴張,來強大自己保證不會被更大的部落吞併。

    而隨著部落的越來越壯大,看著到處大部落吞食小部落的混亂局面, 導致民不聊生, 他兄長就衍生出了要統一天下、和平亂世的心。

    所以接下來的幾年, 他哥就常年在外征戰。

    而他作為大首領唯一的親人弟弟, 尤其是因為前期經常被虐待毆打導致身體落下一堆毛病,不僅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而且還得藥離口才能活著。

    所以他兄長就特別地心疼他,把他養在「深閨」里,集萬千寵愛於一身,過得那簡直是王孫貴族般的生活,更是有無數人來討好巴結。

    可亂花漸入迷人眼,在這種環境下,他怕自己迷失給兄長扯後腿,就經常去求助大祭司。

    說起這個大祭司,她還頗有來頭。

    大祭司是前大首領的女兒,因不滿前大首領的暴行,據說是讓很多部下輪番虐死了她的母親,所以她非常仇恨她那個大首領父親,在很早的時候就主動接觸他兄長協助兄長反叛。

    而且,她應該是會一些玄學術法,經常顯現一些「神跡」震懾眾人,所以部落里的眾人很信服尊崇她。

    因此她經常利用自己這一身份,鼓吹他兄長是什麼天命所歸的天子,是帶領他們走向繁榮昌盛、走向光明未來的神靈轉世。

    所以他兄長一開始能成功反叛、順利地坐穩大首領的位置,可以說她功不可沒。

    正是因為這一點,他非常親近信賴大祭司,有什麼不懂的都去問她。久而久之,他就逐漸跟這個美麗的大祭司走在了一起。

    等他兄長終於統一了天下、創立了王國,他就高興地準備去請求兄長賜婚。

    可在那之前,大祭司卻突然驚慌失措地跑來告訴他:他兄長一直就對她有占有之心,現在更是要立她為王后!

    他當時就急了,趕緊跑去跟他兄長據理力爭。

    姬姞原本以為,就憑著他兄長對他的寵愛,一個女人而已,兄長應該很容易就會讓給他。

    可沒想到的是,聽了他的來意之後,他兄長卻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就讓人把他關在屋子內不讓出門。

    一是被兄長的冷漠無情給傷到了,二是擔心大祭司會被他兄長為難,他又急又氣得不吃不喝,想以此來抗拒。

    然而一向如珠如寶疼著他的兄長卻不管不問,他甚至還聽到僕人說兄長把大祭司也關了起來,強迫她與他成婚。

    他氣得不行,只得假意服軟,答應兄長以後再也不會跟大祭司往來了,兄長這才把他放了出來恢復了他的自由。

    然後他就利用兄長對他的信任,趁兄長不注意的時候偷了兄長的令牌,去放了大祭司,隨即與大祭司私奔。

    可沒跑多遠,就被兄長帶兵追上給帶了回去。

    情急之下,他沒有辦法就以死相逼,求兄長成全他和大祭司,不然他就死給他看。

    他清楚地記得兄長當時看都沒看好像在無理取鬧的他一眼,那黝黑深沉的眼神反而盯著大祭司好一會,把大祭司盯得害怕地直往他背後縮,他兄長才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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