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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06:22:26 作者: 冬半暖
「可以。」關雎倒是爽快,立馬抬手在他們正吃著晚飯的包廂里布下結界後,彈了點光亮進賀洲眼睛裡,才把尤清給放出來。
不然尤清一出來就想跑,這飯館人來人往的,衝撞到人就不好了。
果然,尤清一出來就立馬朝窗口飛快地逃竄而去。在賀洲驚得猛地站起要追上去的時候,又被重重地反彈落地。
尤清見此,看了看關雎,知道自己打不過這個虬髯道士、也逃不了,就乾脆縮到角落裡自閉去了。
賀洲鬆了口氣,回頭見關雎老神在在地抱著果汁喝,朝尤清的方向抬抬下巴示意他,「你有什麼想問的,問吧。」
然後還跟尤清說,「尤清,這就是負責你那命案的警察。你若是還有良知,就不要在別人辛苦為你討公道的時候拼命地扯後腿。」
尤清聞言瑟縮了一下,卻更往角落裡蜷縮起來,整個後腦勺對著他們,沒有說話。
賀洲看得不明所以,「她這是……怎麼了?」
關雎咬著吸管無奈地聳聳肩,「這就是她對自己那命案的態度,拒不合作,無論問什麼都不肯回答。我剛剛跟你說的那些,還是對她強行搜魂才獲取的。」
「搜魂?」賀洲聽得疑惑,似乎不知道那是什麼。
關雎解釋,「就是把神識探入對方的識海裡面查看記憶,一般高級點的修士都會,而且只能對比他修為低的人使用。」
說完見賀洲神色頓時倍感危險警惕,趕緊補充說明,「如果神識強大的人,修為再高也查探不了的。就比如你,意志力強悍的話,就算沒有修為,也能抵禦住其他人的神識入侵。說白了,就是種精神攻擊吧,守得住心智就沒事。」
「哦。」賀洲聞言神色微微放鬆地瞭然點頭,居然還有查看別人的記憶,這讓他愈發覺得修道中人高深莫測。
可剛才大師跟他說的那些尤清記憶,對案件來說,還有很多缺漏,很多前因後果的關係鏈都接連不起來。
所以,賀洲走上前,語氣儘量溫和地問尤清,有關她命案的相關事情。
可尤清應該是已經意識到之前被關雎激怒起了不少的情緒,沒忍住泄露了太多的事情,所以這會她蜷縮在角落裡,面壁地捂起耳朵,不管賀洲問什麼,都不回答。
而且,賀洲畢竟是執法人員,需要按照規定辦事,不會像關雎毫不客氣地用侮辱的話語去攻擊她。所以無論賀洲怎麼問她,她連情緒反應都沒有,完全像個重度自閉症患者。
賀洲挫敗地敗陣下來,問關雎,「大師,您有沒有辦法讓她開口?」
關雎見尤清完全沒用,就把她給收了起來,「我有的話,就不會對她搜魂了。」
畢竟搜魂這種行為,並不是什麼道德的事。就像是把人脫光搜身,他可沒這種類似變/態的興趣愛好。若不是被逼無奈,他是不會輕易對人搜魂的。
賀洲無奈地嘆了口氣,尤清不配合,很多事情就查不到。可之前大師告知他的尤清記憶,案件的很多關鍵點偏偏沒有。
因此他想著大師是不是不太清楚刑事案件的重要節點,所以他就循循善誘地繼續問大師,「那在尤清的記憶里,有沒有看到殺害她的兇手長什麼樣?」
雖然何遇說過是張偉父親養的小三買的凶,但賀洲覺得何遇的話不怎麼可信。即便之後他會順著那條線索去查一下,但也不能放棄其他的可能。
「沒有,」關雎仔細回憶著尤清記憶里的畫面和感受,「她是晚上在有些偏僻的路上,突然被人從後面用手臂箍住脖子捂住嘴,整個人還被微微提了起來,根本沒法往後看到人。」
「而尤清的身高在1米68左右,當時穿的是平底鞋;對方鉗制她的手臂幾乎是平抬的,那兇手至少在1米8以上。身形應該不瘦,是個壯漢,力氣很大。尤清昏過去之前抓過他的手,觸感很粗糙,有裂口。」
賀洲把這些特徵一一記下來,接著還問,「後來何遇告訴她,兇手是張偉他爸養的小三雇的人,她都沒要求去看一下兇手是誰嗎?」
「這我不太清楚,我在尤清的記憶里沒有查探到相關信息。」關雎微微搖頭,而且他還懷疑,「尤清的記憶,可能是殘缺的。」
「殘缺的?」賀洲一愣,只能想到,「她失憶了嗎?」
「不是失憶,她都記得。」有些地方關雎覺得很反常,「比如她被害這件事,她只聽何遇解釋了一句,就沒有再去搞清楚弄明白兇手是誰,甚至兇手有沒有伏法她都沒有再過問。」
賀洲聽得有些詫異,連殺身仇人都不在意?!這、不太合理吧?
「還有她的孩子,」關雎繼續說他覺得奇怪的地方,「她那麼在意她跟何遇之間的感情,那她跟何遇兩人共同的孩子,她應該會很在乎對吧?」
賀洲設身處地地想了一下:如果他跟關雎有個共同的孩子,那他肯定得當命根子一樣來疼,估計比他的命還重要。
「可在她的記憶里,她死後就沒有再提過孩子的隻言片語。」關雎非常費解地說道,「失去與心愛之人的孩子,她不該傷心欲絕嗎?可她好像都沒有傷心一下。這很奇怪不是嗎?」
賀洲聽得皺眉想了想,問,「是不是有人給她下了暗示或者催眠什麼的,讓她刻意忽略了這些?」
「不是。」關雎搖頭,據他觀察,「不是外力作用,她識海沒有被攻擊或被破壞的跡象。我猜想,可能是她自己下意識里屏蔽或者刻意遺忘掩埋了某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