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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06:22:26 作者: 冬半暖
所以張偉在高速上所看見的錯亂幻覺,並不是藥物導致,很可能是因為這個姜家小姐對他使了某種玄學手段。
而他身上的藥物,只是禍水東引,讓眾人覺得張偉死得活該、死得理所當然,藉此遮掩真相罷了。
張偉得知自己死後,因為他是車禍的「罪魁禍首」,很多被悲痛和仇恨沖昏頭的死者家屬多次截堵他母親,對他母親多次潑尿毆打辱罵等泄憤行為。
他的母親,代他成了千夫所指,遭萬人唾罵,罵她不會教兒子,自己嗑藥害死那麼多人。
本就承受著喪子之痛的他母親,不僅僅一個個地去跟死者家屬道歉賠償,還要承受各種網暴,精神曾經一度崩潰。
而就在這個時候,又發現丈夫偷養了私生子和轉移公司財產和股權的行為,對她的打擊更是雪上加霜。
等她好不容易打起精神跟丈夫打離婚官司時,卻又查出她跟她兒子一樣得了肝癌,而且已經是晚期。
這就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張母萬念俱灰得沒撐幾個月就去了。
死後,張偉母子還被人歡呼死得好,說他們兩個禍害早該死了。
而真正的兇手惡人——那渣男小三一家,卻踩著他們母子兩的骨血,風光無限地榮享他們家的富貴。
張偉聽得這裡,氣得「啊啊啊——」地又發狂暴走了,誓要把老鴇貨給撕了!
關雎把老婦人幾次接觸姜家小姐的詳細信息,以及她弄那些違禁藥的方法途徑和所需要接觸的相關人物等等消息,都從老婦人口中打探出之後,就也沒攔著張偉,讓他把人給撕了。
那手段兇殘慘烈得讓老方丈直呼「阿彌陀佛」。
關雎笑了笑道,「怎麼,大師還覺得他們無辜可憐不成?」
老方丈輕嘆了口氣微微搖頭,「只是覺得道長的行事方式太過激烈莽撞了些。」
關雎卻不以為然,「對於這種渣滓,讓他們多存活一秒我都覺得不爽!」
老方丈:「……」
老方丈沒再說什麼,只是微微無奈地搖了搖頭,轉眼看到撕完老婦人生魂的張偉整個魂體明明滅滅的,似乎要散了,頓時微驚,「張施主這是怎麼了?」
關雎轉眼看去,倒是有點瞭然,「沒了怨氣和執念,大概是潛意識裡想自我消散吧。」
張偉確實是這種情況,他報完仇,然後整個神魂有些茫然,腦袋裡空蕩蕩的沒有了任何念頭,直覺悲從心中來,突然往地上一坐,「哇」地一聲,嚎啕痛哭起來。
不是為自己突如其來的不幸和戛然而止的人生而哭,也不是為母親被他連累的慘烈而哭,就是單純地發泄心中再也裝不下的悲傷,為這一切都結束了而哭。
關雎待他哭得差不多了,看他魂體透明得都快要徹底消散了,才走上前去,蹲下拍拍他的肩膀,「哭完了沒?哭完就打起精神來,還有仇人等著你去宰呢!」
「仇人?」張偉愣了愣,茫然地抬起血淚模糊的雙眼,「誰?」
他的仇人,不都被他剛剛全給生吞活剝了嗎?
「那個什麼姜家小姐啊!」關雎恨鐵不成鋼地提醒道,他居然能把這麼個禍源根頭給忘了,「你忘了剛剛那老婦人說的,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個什麼姜家小姐在背後操控的。」
關雎語氣如誘人墮深淵一般,「你想想,就因為她想把你變成怨靈、把你變成她手中強大的武器工具,你好好的家、順遂的人生、健康的身體,統統都被她給毀了。」
「她高高在上得如上帝對待螻蟻一樣,肆意玩弄操控你的生命和人生,要你生就生、要你死就死、要你恨就恨,你甘心嗎?你不憤怒嗎?難道你就不怨不恨她那個罪魁禍首嗎?」
這一段話說得張偉身上的怨恨一點一點地重聚而來,鬼氣再次漸漸濃郁翻滾,眼睛又慢慢地憤恨滴血,「對!她才是罪魁禍首!」
張偉恨得咬牙切齒,「我要抽了她的筋、剝了她的皮,把她也做成怨靈,讓她去屠盡她自己全家!我要讓她也嘗嘗被人操控、被人玩弄、被人家破人亡的滋味!」
關雎看他的魂體逐漸凝實回來了,滿意笑得如個得逞的惡魔,「這就對了嘛!」
老方丈在一旁看得有些無語,他悟了:關雎這個道士就是個壞胚子!天生的邪魔歪道!不然,哪有盡教厲鬼做壞事的道士?
不過,他也沒有出言反駁什麼。
一是因為他也無法坐視不管、那個什麼姜家小姐居然做出用活人煉製怨靈這種傷天害理的行為,而且還為此肆意妄為地操控別人的人生、毀了對方的家庭,簡直惡毒卑劣得毫無底線!
修道之人居然利用玄學手段這樣欺凌普通人,就是他也無法容忍。哪怕關雎他們不去報復,他回頭也要找那個姜家小姐麻煩的。
二是他覺得關雎二人不會聽他勸,畢竟被人玩弄操控、毀了性命和人生以及家庭的人是張偉,不是他。
未經他人苦,他沒有資格勸他人善。
更何況他觀關雎這個「邪魔歪道」的行為,大概能判斷得出他是個嫉惡如仇的人,作風也亦正亦邪、肆意又率性,怕是更不會聽他勸。
所以,他索性就不開這個口了,只是問,「現在可以把老衲給鬆開了嗎?」
「哦對!」剛規勸好張偉的關雎似乎這才想起來,抱歉地一抬手,老方丈身上他怎麼都掙脫不了的金線瞬間就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