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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06:22:26 作者: 冬半暖
「是嗎?」賀洲又立馬犀利地問,「那你既然看到她了,為什麼不問問她是怎麼死的?屍體又在哪?又為什麼任由她這個案子定為失蹤案兩年?」
姜衍噎了噎,「因為你們警方不信鬼神之說,說我說的是無稽之談,我就懶得去多管閒事。」
「可發現人命案,報警是作為一個公民的職責,你卻覺得這是多管閒事?」賀洲冷淡的神情里透著一絲嘲諷,「而且據我了解,你根本就沒有主動跟警方提過這個事,可卻私底下把尤清的事誤導成她為情自/殺?」
姜衍臉色微變,「我沒有說過她是為情自/殺!」
「是。」賀洲點頭,「你是沒說過,你從頭到尾什麼都沒說,只是畫了一幅畫而已。可就是這行為,才誤導得眾人以為她是為情自/殺或失蹤。可她明明就是被人給謀害的,屍體還被你們這些玄門中人拿去餵養活死屍了。」
「所以!」賀洲聲音猛地一沉,就顯得特別兇橫,「這讓我們不得不懷疑,尤清的事,跟你、或者跟你們姜家,有莫大的關係!」
姜衍暗自心驚地都差點被嚇一跳,但他穩住了,立馬像是被冤枉了一般,憤怒地拍桌而起,「你不要含血噴人!玄門中的人也不止有我們姜家!如果你有證據,儘管拿著逮捕批准來逮捕審問我好了!」
見他這麼有恃無恐的樣子,賀洲微微眯眼,看來他註定是拿不到那所謂的證據了。而且,尤清的案子正在被轉交,他以後也無權過問了。
姜衍是因為這一點才有恃無恐嗎?是因為特安局不會查他?那姜家跟特安局到底有多「深厚的交情」?
「行,」賀洲點頭,「等我拿到了證據再招呼你。」
說著回頭問關雎,「你有沒有什麼想問的?」
「我沒什麼想問的。」關雎微微搖頭,這姜衍明顯跟那老東西一個德行,非暴力不合作,問什麼都不會有答案的,憑白浪費口舌而已。
「不過,作為無辜被挖墳盜骨灰的被害者兒子,」關雎說著走上前來,非常溫和禮貌地問,「我能跟這位嫌疑犯的家屬提個要求嗎?」
姜衍不明所以地看著他,暗暗有些警惕,「你想要幹嘛?」
關雎像是在確認地問,「關於姜老太爺問我父親關躍魂魄的事,你說你不知道這事的任何相關是嗎?」
姜衍皺著眉點頭,「是的,怎麼了?」
關雎微微一笑,甚是溫柔優雅,可說出的話卻讓人驚詫,「那我想請你發個毒誓,若你這話有假,你就死無葬身之地、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最後一句話,溫柔得好像在給他安排下場,姜衍頓時一皺眉,本能地有些抗拒,「我為什麼要跟你發這種毒誓?!」
關雎點點桌上的筆錄,「因為你說的話,太假了,我一句都不信!相信警方也是。」
這個姜衍都準備吞噬煉化他父親關躍的魂魄了,怎麼可能不知道姜老太爺問人要魂魄的相關問題?
姜衍聞言心下暗自一驚,猛地看向賀洲和其他警員,果然見他們都是面無表情的冷然臉,好似在看一個怎麼樣都不肯配合調查的刁民,根本就不像是信了他的樣子。
為了取信警方,證明自己所言非虛,姜衍暗自握了握拳,深吸口氣,舉手發誓,「好,我發誓:我今天所言若是有一句虛假,我就死無葬身之地,永世不得超生!」
反正這種發誓就跟放屁差不多,沒人會當真。
可關雎卻非常滿意地笑了,「可以了。如果往後你沒有遭天譴的話,那就說明你的話沒錯,都是真的。」
這話不僅是姜衍,其他警員也聽得嘴角微抽,怎麼感覺這個關大少這麼天真可笑呢?居然還相信所謂的發誓?
賀洲卻覺得關雎這玩笑一般地鬧一出估計沒那麼簡單,畢竟,在他父親被挖墳盜骨灰這一事上,關雎怎麼可能還玩鬧得起來?
雖然他平時看著沒個正經,愛鬧愛玩又調皮,但在大事或正事上,他絕對靠譜不含糊。
可現在也沒法問他詳細具體,賀洲只能先站起來對姜衍說,「行了,我們這邊沒什麼要問的了,你可以回去了。不過請你電話保持通暢,我們有問題可能會隨時聯繫你。」
「好的。」見警方這邊終於放開他了,姜衍鬆了口氣,立馬站起來迫不及待地快步離開。
一行人一起走了出去,關雎看著前方姜衍越走越快、恨不得跑起來離開的背影,說不出是嘲諷還是愉悅地勾了勾唇。
有個警員實在沒忍住問,「關少,你怎麼還信發毒誓那一套啊?」
關雎非常好脾氣地笑了笑道,「我只是聽說,他們修行之人講因果、重口德,不會隨隨便便信口雌黃的。萬一他說謊了、遭了天譴,豈不就幫你們找到破案的線索了?如果沒事,那說明他說的是真的嘛!你們也不用再浪費警力在他身上。」
警員頓時失笑不已,覺得這關大少老土又單純得有些可愛,「都什麼年代了,你還真相信老天有眼啊?」
關雎非常老實乖巧地點頭,「當然!人在做,天在看。」
警員們聽得都有些忍俊不禁,說是沒想到關少這麼年紀輕輕,思想卻這麼古老闆正。
賀洲也滿眼笑意地看著關雎跟警員們瞬間友好地打成一片,抬手輕輕拍拍他的腦袋,「走了,別胡說八道了,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