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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06:22:26 作者: 冬半暖
果然,賀洲接下來說,「就是讓人和野獸搏鬥的表演,供那些所謂的貴族觀看。很殘忍、很血腥、很暴力,差不多都是人被野獸生撕活吞的場面。可越是殘忍暴力、跟野獸搏鬥的人越慘,觀眾越是興奮。」
「還有不少觀眾出錢雲養著某隻野獸,彼此間還比斗誰養的野獸撕吞的人多。甚至每一場表演,都會下賭注,賭人能不能從野獸口中活命。」賀洲的神色微微嘲諷,「他們以此為樂,樂此不疲。說這是一種高級的消遣,是貴族才能享受的玩樂。」
關雎聽得血壓上來了,「艹!就他們這種還貴族?要我說,他們應該是最低劣的品種!不配為人的那種!」
說著,想起那女人居然把賀洲送到這種地方,更是氣憤,「那女人把你賣到這種地方,就是為了讓你被野獸給生吞活撕了?」
「對。」賀洲點頭,「那個女人為了能拍下我被野獸給撕碎活吞的畫面,好以後拿去氣死我母親,她還特意僱人在我出場鬥獸的每一場次蹲守拍攝。」
關雎:「心理變態吧她?!」
「大概吧。」賀洲說起這些往事,倒是還挺平靜。
倒是關雎有些憤憤不平,「那這女人這麼惡意地針對你,她怎麼就沒被你剋死呢!」
「在我被找回親生家庭之前,我並不知道那個女人的存在。我小時候每次被拐被賣,她都是出錢讓別人出面去做的,她並參與。」賀洲有些開玩笑地笑道,「大概就是這個原因吧,所以她沒被我克到。」
關雎一怔,這還真的有可能。因為賀洲的仇恨找不到她,再加上很多事不是她親自做的,所以反噬就會來得比較遲鈍比較晚?
「那她現在如何了?」關雎不由有些好奇她現在的下場了,那種心理扭曲的女人,真的是千刀萬剮都不為過。
賀洲微微搖頭,「不太清楚,據說她身上的案子很多,還在一一審理核實。」
關雎頓時「嘖」了一聲,看來那女人對社會的禍害不輕啊,也不知道以後會怎麼死。
算了,先不管她了,以後他再找個機會去「拜訪拜訪」。
「那後來呢?」關雎轉回注意力,想起9歲的小賀洲就被賣去了鬥獸場,不由揪心地問,「你後來是怎麼從那個鬥獸場逃離的?」
那可是在遙遠的歐洲,我國法律管不到的地方。賀洲當時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兒,才9歲,進了那種把人命當玩樂的黑暗地方,如何能逃出生天?
「這次副本就有些難打了。」賀洲有些開玩笑地輕鬆笑道,「我在鬥獸場呆了整整六年,不僅要加緊訓練、想盡辦法從猛獸口中活命下來,還要想辦法從那裡面逃出來。」
關雎聽得默默地看著他,眼中不由地滲出些絲絲心疼的情緒。
不用賀洲詳細說,他也能想像,一開始只有9歲的小孩子從猛獸口中活下來有多艱難和驚險、有多九死一生。
或許他在鬥獸表演時,無數次都命懸一線;或許他無數次被抬下場的時候,都被野獸傷得奄奄一息。
真的很難以想像,在這和平盛世里,竟然還能有這種地獄。
「開始前兩年,我摸清了整個鬥獸場的結構布局,以及鬥獸場背後的主人和當地的律法大概,知道鬥獸場的主人是一位位高權重的貴族,當地政府也知道鬥獸場的存在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情況,我就知道求助不了當地的警察和政府。」
「更何況,我一個無人做主出頭的「外國人」,怕是不會有人搭理我的求助,而去得罪那位貴族。所以,我只能自救。」
「所以接下來,我就花了四年的時間,憑藉著唯一活下來的鬥獸王的身份和權利,小心翼翼地收集了各種可以製造炸/藥的東西製造炸/藥,埋在鬥獸場的各處。在炸/藥足夠的時候引爆,把整個鬥獸場給炸成了廢墟。」
關雎聽得忍不住鼓掌讚嘆,「厲害厲害!你怎麼會製造炸/藥的?」
聽他這經歷,似乎沒上過一天學呢!
賀洲笑了笑,「小時候在電視上看到,然後自己摸索著慢慢學的。」
關雎聽得,對他簡直佩服到不行!
從生命一開始的短短十五年裡,就經歷了這麼多跌宕起伏的艱難人生。在15歲的年紀里,就艱難地在絕境裡求生,還能幹出這麼驚天動地的大事,給予殘酷的「人為命運」這麼漂亮的反擊。
想想自己,他15歲的時候在幹嘛?
在上高一、在玩滑板、在無憂無慮地看劇追星、在閒著沒事跟大爹小爸對著幹叛逆,在干一個15歲的孩子該幹的事。
甚至打籃球受了點淤青的傷,還回家跟爸爸撒嬌說疼,嚇得大爹趕緊給他揉腳擦藥、小爸給他燉湯滋補。
嘖!這麼一對比賀洲,自己簡直嬌氣得不行!也幸福得不行!賀洲也悲慘得不行!厲害得不行!
思及此,關雎想起什麼趕緊問,「那你把整個鬥獸場都給炸了,你自己受傷了沒?」
「受了,不過不重,我有注意規避危險。」賀洲為關雎第一時間擔心他有沒有受傷,而感到心下愉悅地笑了笑,「當地政府以為是遭受到了恐/怖/襲/擊,當時的情況亂得不行。我趁亂裝作「恐/怖/襲/擊」事件的無辜難民,求助了我們國家在那的大使館,然後就被保護回了國。」
關雎聽得莞爾,「然後呢?」
「我沒有身份這件事,是瞞不下去的。」因為賀洲知道,他當時是被當成貨物賣出國的。他這個人,估計不管在國內國外,都查無此人,「所以在被護送回國的路上,我主動維和部隊的將領坦白了我的經歷,以及炸了鬥獸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