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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06:22:26 作者: 冬半暖
    沈老爺子一時之間被懟啞口無言。

    其他眾人也無言以對,被關雎這麼一說,剛剛沈家人、尤其是沈二夫婦的表現確實有點……

    「放肆!」沈家正無從反駁時,倒是那姜大師身邊的其中一位年輕道士,跳出來對關雎怒目而視,「我師父是正兒八經的一品天師,有道士證的,不是什麼邪魔妖道,你休得污衊!」

    關雎當即就笑了,「喲!你們也知道這「污衊」二字啊?可你們張口胡說八道、睜眼指鹿為馬,顛倒是非黑白,硬把我這個活生生的活人說成不詳的死人,請問這不是污衊是什麼?你們既然能污衊我,我為什麼不能污衊回去?難道就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你!你!你……」對方被關雎給懟得好半天說不出話來,最後一臉倨傲蠻橫地道,「我師父說你是死人,你就是死人!說你不祥,你就是不祥!」

    「他說是就是?」關雎頓時毫不客氣地嘲諷嗤笑,「他算老幾?天王老子?還是玉皇大帝?說的話是金口玉言?還是金科玉律?」

    對方被關雎這一番嘲諷給氣得臉色憋紅,怒喊出了名號,「我們師父是無量天尊!他卜過的卦從來沒錯過!」

    那聲音大得關雎都不由地掏了掏耳朵,態度輕慢地道,「不好意思哦,沒聽說過。」

    可能是從來沒有人竟敢對他們師父這麼不尊敬,氣得他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你、你、你……」

    那姜大師大概是見自家徒弟嘴炮打不過關雎,反而落得一番羞辱,喝止住那年輕道士,轉首對關雎說道,「貧道也是按照卜卦的結果實話實說,你信與不信都好。」

    「那敢問這位大師……」關雎上前一步,非常謙遜地請問,「我哪裡不祥了?怎麼就不詳了?還有我這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怎麼就是個死人了?」

    姜大師依然鎮定平淡,無波無瀾地坦蕩回視關雎,「你無法無相、無福無禍、無根無基,已跳出了五行六道之外,確實非人也。」

    說著頓了頓,仔細打量了一下氣質清華、如濯濯明月般的關雎,倒似仙非妖,但是,「有肉/身,不代表就是個人。」

    關雎聽得饒有興致地笑起,「雖然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但我一沒吃你家大米、二沒喝你家自來水,既沒傷天害理過,也不準備作奸犯科,可你卻一罩面就說我是個不祥的死人,請問你禮貌嗎?」

    姜大師也被懟得無言以對:「……」

    沈老爺子見一向淡然超脫的姜大師都有些氣鬱了,趕緊喝止道,「關雎!不得對大師無禮!」

    關雎剛要反駁,卻見那姜大師轉身對沈老爺子告辭,「既然貴府有事,那改日再來叨擾。」

    說完,轉身就走,絲毫不理沈老爺子那著急忙慌追上去、苦苦賠禮道歉的賠罪。

    第27章 好久不見啊小灰灰!

    伴隨著沈老爺子著急的聲音遠去, 大廳里一片寂靜。

    滿場狼藉,如暴風過境。

    一邊是關雎一個人,獨占了好大一片空地;一邊是眾人像鵪鶉一樣擠擠挨挨地擠在一塊,在瑟瑟發抖地看著氣定神閒的關雎。

    場面一度頗為滑稽。

    關雎收回看沈老爺子遠去的目光, 轉看向眾人時, 見眾人猛地一震、似如臨大敵, 頓時好笑地輕笑了一聲,「放心,我不打人。」

    眾人目光立馬看向地上那五個一動不動、不知生死的保鏢:你有本事, 把「罪證」抹去了再說這話。

    關雎也順著大家的目光掃了那五個保鏢一眼, 當即蹙眉,朝縮在角落裡、大氣不敢出一聲的老管家道, 「管家!怎麼還不趕緊把人抬下去醫治?」

    「啊?!」被點名的管家猛地一個激靈回過神,趕緊應道, 「是是是,我這就去!」

    他之前倒不是沒注意到這個,畢竟同為打工人。只是關雎的氣場震懾掌控全場, 人又是關雎打的,他不敢善作主張。現在見關雎鬆口了, 就立馬招呼人把保鏢都給抬下去醫治。

    沈二爺神色複雜地看了看關雎, 眼神里隱約帶著畏懼,他是真沒料到關雎是這麼一個膽大包天、肆意妄為的主,不僅敢跟沈老爺子叫板,居然連姜大師懟起來都不手軟。

    他到底知不知道姜大師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如果知道的話, 那以前關雎只是輕慢他、無視他都已經算是溫柔的了。

    思及此, 沈二爺不自覺地就主動交代了一聲, 「我去看看小昭和小言, 先走了。」

    說完,趕緊腳底抹油跑了。

    他覺得,關雎似乎始終懷疑當初是他們主動拋棄了他,所以對他們二房尤其沒好臉色,下起手來也比較狠,他還是走為上策為妙。

    眾人見沈二爺都跑了,也趕緊都紛紛找藉口溜之大吉。

    沒一會,就人去樓空。

    只剩下一個沈涵踟躕地跟上轉身往樓上走的關雎,「小雎啊,那個姜大師,他真的是有真本事的大師。雖然他一把年紀可能不會跟我們小輩計較,但他身邊那徒弟,年輕氣盛,可能會記恨你。」

    關雎側首看他神色認真嚴肅,是真心實意地在提醒他,也正經了神色輕輕頷首,「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沈涵看他依舊不急不緩地往樓上走,似乎絲毫沒把姜大師當回事,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是因為不信而無畏,還是有什麼底氣,反正他已經提醒過了,「那、那你休息?我先走了,改天再請你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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