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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06:22:26 作者: 冬半暖
難怪賀樟突然昏迷不醒時,賀洲正好出車禍!
難怪「賀洲」會失憶,對前塵過往一概不知!
難怪他們會突然發現他們的兒子不是親生的!
難怪他們找回親生兒子那麼順利迅速!
……
這還有什麼是想不明白的?
賀家沒有一個是蠢人,瞬間就想明白了——
這一切,都是賀樟一手謀劃的,就是為了徹底占領賀洲的身份!
賀家三人又驚又怒,看見「賀洲」被嚇呆的反應和驚駭住的神情,基本上信了十成十。
「賀洲」確實被關雎突然的勘破給嚇到了,心裡瞬間掀起了驚濤駭浪,巨大的恐慌讓他實在沒控制住表情、沒兜住他嚇得直哆嗦的反應,「胡……你胡說什麼?!什、什麼亂七八糟?!」
為什麼這老和尚看一下就知道他是誰?他有火眼金睛嗎他?!
「賀洲」驚恐得用力地想甩開關雎,卻不料這「老和尚」力大無窮,死死扣著他紋絲不動。
「你,」關雎直直地看著他的眼睛,手一指病床上的人,「就是他。」
「哈?!我是他?哈哈!」本想表達對方的話可笑至極,可「賀洲」實在沒笑成功,只笑出恐慌和顫抖,但還是極力申辯,「我怎麼會是他?我跟他明明是兩個人!」
關雎靜靜地看著他,「身是兩個人,可你的魂卻是床上那人的,你再否認也沒用。」
「賀洲」在借打岔努力鎮定著,「你說我是他?那我還說你是個孤魂野鬼,占了老和尚的身體呢!胡說八道誰不會?!別亂含血噴人!」
「你氣數已盡、命不久矣,便施展逆天邪法,換命奪運,試圖搶占別人的生命和氣運。」關雎操著老方丈悲天憫人的人設,一副勸人回頭是岸的語氣,「殊不知,你已經觸犯天理,罪孽深重,將累及九族。」
「什麼換命奪運、搶占別人身體?」「賀洲」一臉莫名其妙,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麼的樣子,「還天理?哈哈哈,簡直可笑!」
「賀洲」已經漸漸從最初猝不及防的驚嚇里緩了過來,也慢慢掌握好了情緒和反應,一臉冷靜得如看可笑的瘋子,「神經病吧你?!放手!」
可卻怎麼樣都掙脫不了關雎的鉗制,就扭頭看向賀家三人,「爸媽,這哪來的瘋和尚?你們帶他來幹嘛?!」
賀老爺子腳步沉重地走上前來,犀利又嚴肅的眼神盯著他,壓抑著沉沉的語氣,「你是不是賀樟?」
「哈?!」「賀洲」似乎被賀老爺子給問得氣笑了,震驚又無語地問,「爺爺您怎麼也相信這老瘋子的話?!您這身份,怎麼能搞封建迷信呢?!您這樣怎麼跟民眾交代?!」
賀老爺子不理他,只定定地看著他,眼眸又冷又沉,「我只給你一次機會,你若自己主動坦白,就還有轉圜的餘地。」
「坦白?」「賀洲」現在已經完全鎮定下來,不知想到了什麼,非常的有恃無恐,「我坦白什麼呀我?真是莫名其妙!」
「坦白你,」賀老爺子冷沉的眼眸底,唯一殘留的溫度和柔軟褪去,平靜地一句句清晰有力地問——
「是不是用邪法把自己轉換我親孫子身上?」
「是不是為了轉換命運,迫害了無數嬰兒提魂祭獻?」
「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是被人惡意調換到我賀家的?」
「不是!不是!」「賀洲」被賀老爺子一句句冷漠又平靜的話問得有些心慌,表現得卻越義正言辭,「爺爺您怎麼回事?怎麼非要相信這個老和尚的信口雌黃?!什麼換命、什麼煉魂,您看看您說的這些封建迷信像話嗎?!」
賀老爺子冷冷地看著他,然後突兀地笑了一下,「你知道嗎?你一點都沒有身為一個軍人、一個戰士該有的品質。」
說著,賀老爺子神色欣慰溫和了一下,「我查過賀洲的履歷,他15歲進部隊,上過戰場、奔過災區、呆過維和部隊,支援戰亂國家打過數次勝仗,潛伏敵國出過多次危險任務。他沉著冷靜、心思縝密、剛硬正直,遇事絕對不會像你這樣大喊大叫,一直只會推脫責任和逃避面對。」
「賀洲」:「我說過了,我車禍之後失憶了。」
賀老爺子好笑地笑了一下,「失憶了不是失智,也不是失格,不會連本性都改變。」
這也就是,賀老爺子輕易相信關雎話的原因。
因為早在之前,他看過賀洲的履歷之後,就感覺眼前這個剛認回來的孫子,給他一種很嚴重的違和感。
不像是在戰場被炮火洗禮淬鍊的人,倒像是養尊處優的富家公子,嬌貪懶弱、裝模作樣。
不管是思想上、心性上、品格上,還是言行舉止上,都不像一名軍人戰士。
「賀洲」一副心很累、不想和仿佛無理取鬧的他們多作爭辯的樣子,「你們非要說我是賀樟,那你們能證明嗎?」
賀家三人一噎,這怎麼證實?
雖然從很多事情上來推算猜測,現在賀洲極有可能就是賀樟。但畢竟沒證據,這人換魂的事又太匪夷所思,其實他們心裡也沒底。
所以賀老爺子才一直在逼問、在揭穿、在試圖攻破他的心理防線。
正當賀家三人被他噎住時,關雎突然搭了一聲腔,「老衲可以。」
「賀洲」立馬警惕地看向關雎,心裡有些打鼓,色厲內荏地虛張聲勢,「哈?!你能?你能證明我是賀樟?難道你會什麼指鹿為馬的妖法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