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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06:22:26 作者: 冬半暖
「他換了誰的命?去哪了?」賀洵皺著眉、繃著臉,似乎不太相信地冷氣沉聲,一副要把人抓來對質的模樣,「那個人是誰?」
倒是賀老爺子一下子就抓住了重點,「這奪取他人性命和人生,與殺人無異,我們不可能會做這種事。大師您為何會認為是我們幫他的?我們根本就不知情,也不懂這個。在今日之前,聞所未聞。」
關雎微微皺著眉解釋,「因為這血陣,需要以至親心頭血為引,七七四十九個純淨魂魄為祭,再用對方的胎衣煉製,才能轉魂換命。」
這陣法,是他見過的最卑劣、最邪惡,最不容於天理的那一種。代價非常大,反噬也會相當嚴重。也只有不能修煉的邪修或魔修,才會幹這種缺德事,得以偷命轉運。
在場的人都聽得臉色微變,雖然聽不太懂,但也能聽出這其中的罪孽。
賀老爺子聽得心頭一跳,「其他的都好理解,七七四十九個純淨魂魄是什麼意思?」
「是七七四十九個嬰魂。」關雎有些反感地皺眉,神色很是不喜,「因為嬰兒魂魄懵懂無垢,是最純淨的魂魄能量。」
頓了頓,乾脆跟他們說清楚,「換言之,這個血陣能實施成功,至少奪取了七七四十九個嬰兒魂魄,也就是殺了七七四十九個剛出生的嬰兒,提煉出七七四十九個嬰魂。」
「而且,嬰魂雖然純淨無垢,但也懵懂無知,意識不足,神魂難聚,很難煉製成。也就是說,想要煉製出七七四十九個嬰魂,殺掉的活嬰絕對不止這七七四十九個。可謂罪孽深重,阿彌陀佛!」
這就是關雎非常不喜的原因,簡直喪心病狂!
眾人聽得臉色大駭,賀家人都臉色發白。
賀老爺子臉色陰沉,唇色發白,緊緊握住的拳頭都在微微發抖,鷹隼一樣的眼神猛地射向一旁的醫護人員,兇狠又凌厲,「是誰?!是誰給小樟畫上這鬼東西?!」
醫護人員嚇得連連搖頭後退,「不知道啊!我們不知道!我們根本就沒發現他身上有這東西!我們也不懂啊!」
「查!」賀老爺子厲聲看向賀洵,「給我查清楚!到底是誰給小樟畫上這鬼東西!」
賀洵沉默地點點頭,皺眉不語。
這是什麼政敵拿他兒子陷害他們家嗎?畢竟他兒子從小身體不好是眾所周知的事,所以想換個身體是合情合理的動機?
周海瀾想起什麼,聲音有些顫抖地問,「大、大師,這血陣的事情,小樟他應該是不知情的吧?」
關雎卻微微搖頭,「這血陣,必須要本人自願才能實施成功。」
「不可能!」關雎的話一落音,周海瀾就失聲尖叫,害怕得連連搖頭往後踉蹌,神色怔怔地難以接受,「不可能!小樟不可能這麼喪心病狂!」
她兒子從小溫文爾雅、謙和向善,是如玉君子般的品性,怎麼可能殺那麼多無辜嬰兒、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
「先查清楚,」賀老爺子也沒有立馬完全相信關雎的話,「查清楚小樟從出生到現在,有沒有接觸過什麼可疑的人、做過什麼可疑的事。尤其是住院這段時間,他昏迷的時候,有沒有陌生人來看過他、或對他做過什麼。」
雖然說得鎮定,但賀老爺子臉色極其難看,眼神沉痛決絕,「如果大師說的都是真的,如果小樟真的是自願甚至主動做了這種換命的事,我絕不姑息!」
關雎不置可否,只遵循老方丈慈悲為懷的人設,「阿彌陀佛」了一聲。
「大師,」一直沉默不語的賀洵突然開口問,「您能找出,犬子是換到誰的身體裡了嗎?」
他還是不太相信這種匪夷所思的事,雖然就在眼前的血陣是沒法否認的事實,但他還是有點沒法接受。
除非能找出證據,證實真有另外一個人是他兒子。
關雎微微搖頭,「大千世界,生靈無數。茫茫人海之中,老衲如何能知,哪個人的身體裡藏有異魂?除非那人出現在老衲跟前,或許老衲能探知一二。」
「大師不能作法什麼的查尋嗎?」賀洵並不懂這個,神色微微抱歉地補充一句,「這個能作法的嗎?」
「或許能。」就算能,關雎暫時也不打算暴露賀洲的存在,因為這事情裡面的疑點太多了,「但老衲不懂這邪法,不敢輕舉妄動。」
這似乎完全不知情的賀家三口,而換命成功的賀樟卻拋棄顯赫身世、和疼愛自己的至親,在努力扮演賀洲那個工作又苦又累又危險的貧窮小刑警……
嘖!真是處處透著怪異。
或許,應該讓賀家去查,是誰搗鼓出這血陣。
周海瀾見此,也趕緊指著賀樟身上的血陣問,「大師,那能把這血陣去掉嗎?」
她看著就很不喜,很憎噁心慌。
「可是可以,」關雎輕輕頷首,「但會有非常嚴重的反噬。」
也許直接破壞這換命奪運陣,能逼出幕後黑手?
那樣賀洲想查的事,會不會主動浮出水面?
不然,他怎麼去幫賀洲查、他身邊有誰想害他?
他對賀洲所在的警局又不了解,對他的人際往來更是一無所知。
但也有可能打草驚蛇,導致背後的人立馬裝死。
那線索就會斷了,什麼都查不出來。
唉,頭疼。
「有什麼反噬?」賀老爺子沉聲問,「把這血陣去掉,小樟能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