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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06:22:26 作者: 冬半暖
    然後又問,「拍賣行的事聯繫好了嗎?」

    「好了。」說起這個,特助更費解了,「您名下68處的房產、128輛車都已悉數交由拍賣行拍賣。如果順利的話,大概三個月內會完成。」

    公司又沒破產,關少怎麼開始賣房賣車?

    不過老闆的事沒必要跟他交代,他也識趣地不好奇。

    「嗯,儘快吧。」

    關雎想想他的「身後事」差不多處理完了,就起身拿起外套往外走。

    特助見此跟上去,「關總您這是要?」

    他備註的行程表里,關總這會應該沒外出。

    而且下午公司還有會要開呢。

    關雎不知想起什麼,神情愉悅了些,側首朝他笑笑,「我去救個好心人。」

    作者有話說:

    特助:??好心人是誰?

    賀·好心人·洲:在線等,挺急的。

    第4章 換命奪運

    賀洲靜靜地看著自己起床、吃飯、養傷,以及從容不迫地接待陸陸續續來看望自己的朋友和同事,如同一個旁觀者一般。

    這種詭異的狀況,已經持續了20天。

    自從車禍之後醒來,他就驚悚地發現:他的身體,已經先他一步清醒,並且對外界表示自己失憶了。

    而並沒有失憶的意識被困在身體裡,不能動、不能操控身體,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活成了另外一個人。

    從一開始的茫然懵逼,到驚悚著急。

    到現在,他已經心平氣和了。

    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他精神分裂,現在操控身體的,是他第二人格?

    還是身體拋棄了他,自己成精了?

    正百思不得其解,賀洲聽到病房門再次被輕輕敲響,這次又是誰來看他?

    敲門的節奏和力道都很有禮貌,有點陌生。

    在身體說了「請進」二字後,賀洲隨著身體抬眼看見,進來的人,竟是車禍那天他捎帶回來的關大少。

    這大半個月裡,他跟著身體看過關大少在網上鋪天蓋地的新聞。

    說他在喪禮上回來,揭穿沈家當年棄養他、騙他上死亡飛機,以及討要撫養費的事;

    說他雷厲風行,手段狠辣強硬,一回來就把在公司作妖的人全都趕了出去,狂跌的公司股票迅速回升;

    還說他在國外遭遇了綁架,有人假扮他上了飛機,所以他才會沒事、所以遇難者名單里有他、所以他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跟綁匪鬥智鬥勇,才成功脫險回來。

    總之眾說紛紜,精彩得簡直可以編成一本書。

    賀洲心下感慨地看著他靜靜無言,反正他現在又不能用身體說話。

    而拎著鮮花果籃和紙袋的關雎,也靜靜地看著他不說話。

    至於他的身體,應該跟每次有人來看他一樣,等著對方先開口。因為身體沒有他的記憶,不認識他交際圈裡的任何人。

    所以兩人(或許是三人)敵不動我不動,相顧無言了半晌,最後還是身體忍不住,「你是?」

    對面的關雎突然眉眼一揚,整個人都明媚起來,歡快地飛撲過來,「老公!」

    賀洲瞬間懵逼:老、老公?

    身體似乎也嚇一跳,「不、不好意思啊!」

    小心地指指自己的腦袋,「我車禍撞到了頭,以前的事都不記得了。」

    關雎當即不高興地甩臉色,把鮮花果籃往旁邊的柜子上一擱,「那你什麼意思?失憶了就可以不認帳嗎?」

    說著,把手中的紙袋子往他跟前一遞,「喏,這是你那天晚上留在我那的衣服,我給你洗乾淨送來了。」

    賀洲:「……」

    神他瑪德那天晚上。

    身體也:「……」

    無語了一下,訕訕地把紙袋接過來,「沒有不認,所以我們是夫夫?還是情侶?」

    「你說呢?」關雎輕哼一聲,轉身從果籃里拿出蘋果坐在病床前削。低頭垂眼的,睫毛長長,五官精緻如畫,看著很靜謐美好。

    身體似乎被他這顏值衝擊得晃神了一瞬,隨即茫然又討好地沖他小心一笑,很符合一個失憶忘了愛人、感到很抱歉的病人,「我不記得了。」

    關雎「嘖」了一聲,饒有興致地抬頭看了他一眼,語氣說不出的玩味,「真的嗎?」

    然後賀洲感覺自己半躺病床上的身體,很不明顯僵了一下,聲音無奈且低落,「這還能有假?我連自己刑警的能力都忘了,也不知道以後會不會想起來,還能不能繼續任職。」

    關雎抬眼起身,似笑非笑地把削好的蘋果遞給他,「那祝你早日康復。」

    說著抽了張桌上的濕巾擦了擦手,意味深長地告辭,「我還有事先走了,晚上夢裡見。」

    直到關雎離開了,在風中凌亂的賀洲這才漸漸冷靜下來思考:他跟關大少唯一的接觸,就是車禍那天,捎了他一段路回京而已,話都沒說過幾句。

    而那時的關大少,雖然氣質看著矜貴自持,待人卻溫潤清和、謙謙有禮。

    不像這次,又浪又皮,沒個正經。

    而且全程似笑非笑,說話興味,像是在看戲、也像是在惡作劇。

    所以,關大少為何前後兩副面孔?

    為何在失憶的自己面前,要瞎編和自己的關係…等等!

    賀洲仔細回憶了一下,好像在身體開口解釋自己失憶之前,關大少已經突然喊他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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