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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06:17:21 作者: 弱水千流
超跑錦標賽,顧名思義,富人圈子的專屬遊戲。賽車場的休息室也分了好幾個,貴賓室在休息區的最里側,韓錦書之前進去過,是個堪比五星酒店套房的獨立房間,只供最尊貴的客人休憩用。
她徑直走到貴賓室的門口,抬眼一瞧,門虛掩著一道縫,裡面漆黑一片,也沒有開燈。
韓錦書暗自做了個深呼吸,抬手輕叩門板,哐哐兩聲。
裡頭傳出道嗓音,聲線低沉清冷,很好聽,清風般撥動人的耳弦。可惜冷酷得不沾半點人氣,只有一個字:「誰。」
韓錦書清清嗓子:「是我。」
裡頭靜了靜,然後說:「進來。」
韓錦書推門進去了,順帶反手帶了門。
時值九月,已近金秋,貴賓室內分明沒開冷氣,但溫度卻明顯比外面都還低一兩度。
空氣里瀰漫著一絲殘留的清冽菸草味。韓錦書抬起眼,借著窗外清凌凌的月光,她看見滿室黑暗裡坐了一個人。
他西裝革履,筆挺如畫,幾乎與周圍的暗色融為一體。兩條過分修長的大長腿包裹在黑色西褲里,以一種貴族般優雅的姿勢交疊著,坐姿又分明散漫隨性,高大身軀靠著沙發,膚色冷白,雙眸微闔,正在休息。
疏冷月色依稀照亮男人的臉,五官很深邃,輪廓線條乾淨而利落,充滿侵略性。
韓錦書鼓了鼓腮幫。
他明明好安靜,無聲無息,就像已經睡著了。但空氣里無形的威壓和濃烈攻擊性卻嚴重擾亂了她的磁場。
韓錦書有點懊惱。
真是活見鬼。每回面對這個人,她都覺得打心眼兒里怵得慌。
那頭,聽見她進屋的響動,男人緩緩睜開了眼睛。
殺伐果決鐵石心腸的人,偏偏長了一雙多情又涼薄的桃花眼,眸色漆黑,直勾勾地看向她,目光冷冽又冷靜,露骨又直白。
韓錦書被看得一陣心慌,故作鎮定地撩撩頭髮,坐在了他旁邊。
言渡視線順著她落座,淡淡在她身上端詳一番。
美人穿得清涼,上衣是黑色一字肩抹胸,濃密烏黑的長捲髮如海藻般垂落,披散在光裸白皙的肩背上。純與欲結合得恰到好處,明艷妖嬈不可方物。
空氣安靜了好幾秒。
韓錦書思索片刻,還是決定先主動交代:「我剛才比賽發揮失誤撞了一輛限量版,估計賠得會有點多。還有我上周自己買的車也報廢了。如果可以的話,麻煩你……」
言渡:「給你報帳?」
韓錦書卡了下殼,「差不多吧?」
言渡眉峰微挑,手指慢條斯理繞過她一圈烏黑髮絲把玩,「這個態度,讓人不太想答應啊。」
聞言,韓錦書默。然後,她暗自吸氣呼氣,隨後下定決心般轉過頭,伸出雙手,親昵地挽住了他的脖子。
今晚第一次,鼓起勇氣抬起眼,直視言渡。
那雙冷漠璀璨的眼,漆黑,陰鷙,深不可測。
韓錦書硬著頭皮傾身貼近他,呵氣如蘭,嘴角彎彎,兩個酒窩裡頓時漾出蜜來,連聲音里也故意絞起造作。
她軟聲說:「老公這麼久沒回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車撞壞了,請你報帳,謝謝。」
言渡還是沒反應。
下一秒,他手一勾扣住韓錦書的細腰,直接把她抱到了他腿上,姿態說不出的熟稔同親密。
韓錦書臉上的假笑面具和全部肢體,瞬間同時僵住。
她:「……」
?
完蛋。是不是演太過了?
救命!
言渡手指捏住韓錦書的下巴,抬起來。然後垂眸,視線慢條斯理掃過姑娘光裸的鎖骨肩膀,看見往下牽連的兩條胳膊白生生的,似上乘雪藕,細而不柴,透出幾分圓嘟嘟的肉感。
韓錦書心口一緊,背上汗毛全都豎了起來,硬著頭皮巋然不動。
然後,她便聽見男人懶洋洋地開口,沉聲道:「情書,你一點也不乖。」
作者有話說:
新故事來啦!一顆超級小甜餅陪大家入秋過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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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本開軍旅系列《炙吻》,專欄預收!文案如下:
今年18歲的許芳菲,父親早逝,家中只一個母親一個外公,一家三口住喜旺街9號。
喜旺街徒有其名,是凌城出了名的貧民窟。
許母開了個紙錢鋪養活一家,許芳菲白天上學,晚上回家幫母親的忙。
日子清貧安穩,無波無瀾。
後來,樓下搬來了一個年輕人,高大英俊,眉目間有一種凌厲的冷漠不羈和刺骨荒寒。男人經常早出晚歸,一身傷,屋裡時時帶回些個性/感妖嬈女。
故事在這天開始。
*
又一次相見,是在海拔四千米的高原,雄鷹掠過碧藍蒼穹,掠過皚皚白雪。
許芳菲軍校畢業第二年,受命進入無人區,為正執行絕密行動的狼牙特種部隊提供技術支援。
來接她的是此次行動的最高指揮官。
對方一身筆挺如畫的軍裝,冷峻面容在漫山大雪的映襯下,顯出幾分凜冽的散漫。
看他僅一眼,許芳菲便耳根泛紅,悶悶地別過頭去。
同行同事見狀好奇:「你和鄭隊以前認識?」
許芳菲心慌意亂,腦袋搖成撥浪鼓,支吾:「不。不太熟。」
當晚,她抱著牙刷臉盆去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