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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第427章 誰能有你瘋狂?

2023-12-08 01:56:55 作者: 月上陽台
  而且能看出,沈孝禾非常為難,甚至是不情願做這件事的。

  可他還是做了。

  那只能說明,他也是無奈的,或許有什麼難言之隱。

  但正如李文博所說,展覽會對他也很重要,何況他還答應過沐總,不能在展覽會上給他丟臉。

  所以說完後,他起身就要走。

  沈孝禾忙拉他:「李總,你等等,這件事對我真的非常重要。」

  「有多重要?」

  李文博側身看他,沈孝禾卻又一臉為難,悶聲說:「李總,我直說了吧,你就算參展,拿不到外匯也沒有意義。我們歷屆展覽會,也都沒指望零食能產生外匯,你在不在,意義不大。」

  「那誰在,意義大?」

  李文博盯著沈孝禾的眼睛,就是想讓他說出他是替誰辦事的。

  沈孝禾硬是裝作沒聽懂的樣子,深吸口氣:「說個條件吧,怎麼你才肯讓?」

  李文博表情有些古怪:「沈領導,你有什麼好隱藏的呢?如果我答應你,對方出現在展會上,我不就自然知道是誰代替了我嗎?」

  「那不一樣。」

  沈孝禾表情僵了下,說完這四個字就不開口了。

  李文博滿頭霧水,繼續問:「那你怎麼不去問問別人呢?」

  沈孝禾苦笑一聲:「你怎麼知道我沒問過別人,你就說你同不同意吧。」

  李文博訕笑一聲,趕緊搖頭。直覺又告訴他這件事不簡單,後面恐怕藏著什麼他招惹不起的龐然大物,看著沈孝禾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忙推門走了出去。

  沈孝禾也看出李文博是不會答應了,嘆了口氣,靜靜聽他的腳步聲飛快消失在走廊盡頭後,也推門而出,找了個電話亭撥通了一個號碼。

  那邊立馬傳來英文的問候:「你好,哪位?」

  沈孝禾面露難色:「我是沈孝禾,有事情要報告,這次一號廳,咱們的企業恐怕沒有機會了……」

  電話那頭語氣突然重了點,似乎呵斥了句什麼。

  沈孝禾臉色瞬間刷白,再三說:「我一定再爭取!」

  沈孝禾後來撥通電話的事情,李文博不清楚。

  他走出餐館下樓時,就發現花朝月一直在車前等著他。

  上車後花朝月也很好奇:「沈孝禾留下你做什麼了?」

  「他想把攤位讓出來。」

  反正也沒談攏,李文博也沒隱瞞:「不過卻又不說給誰讓,也不知道他有什麼毛病,你認不認識這個沈孝禾?」

  「聽說過。」

  花朝月語氣平靜:「老一輩的留學生,學歷高見識廣。當官十來年,混到了現在的位子。」

  國外?

  李文博一邊熟練度啟動車子一邊琢磨了會,沒多久,車就停在了一家酒店門前。

  結果一問,客滿。

  一是因為過年期間的A肝病才剛剛好轉,好多房間上面安排盛放病人了。

  二是因為最近有展覽會,各地來的人多,都把房間占完了。

  他們只能另尋他處。

  結果一連找了好幾家,都是客滿。

  李文博都有點想回錢塘了。

  逛了一下午,花朝月也有點不耐煩了,噘嘴說:「要不,你就去我家住。」

  「你家?你在明珠也有家?」

  「有套房子。」

  「在哪?」

  「往北開。」

  花朝月指了個方向,李文博立馬調轉車頭。

  路上花朝月還提醒李文博買些食材、生活用品,睡覺用的毯子之類的。

  終於在晚上快六點鐘時,來到了一個獨棟小別墅前。

  四周沒什麼鄰居,都是樹林。

  屬於明珠非常偏遠的郊外了,剛停下車,李文博就有種身處外國恐怖片發生地的感覺,心說不好:這娘們不會饑渴難耐,打算在這種沒人地方,把我強了吧?

  到時候我叫破喉嚨,都沒人來救我……

  李文博胡思亂想著,皺著眉頭下車,看著滿地的落葉問:「這地方多久沒人來了?」

  「半年多了吧。」

  花朝月聳聳肩,從包里翻出鑰匙來,推門進去。

  裡面倒是挺乾淨的,落了些塵土,水電卻都通著。

  開窗戶又開空調呼呼吹了會,裡面才有了點人味。裡面還有燃氣灶,花朝月穿上圍裙做了頓晚飯,兩人圍在剛擦乾淨的餐桌上吃,還挺溫馨的。

  把一顆蝦仁丟進嘴裡時,李文博忍不住說:「你做菜還挺有一手的,花朝月,你現在這樣不是挺好嗎?溫柔賢惠。」

  花朝月咯咯一笑:「原來你喜歡這一口啊?行啊,娶我,以後我做賢妻良母。」

  李文博趕緊乾笑,轉移話題:「這房子你什麼時候買的?」

  「五年前,準確的說,也不是我買的。」

  花朝月聳聳肩:「那時候大陸還沒有商品房呢,是蓋得。我前夫,就是寶島那個做摩托車生意的,他在這蓋了房子,說要等賺夠了錢,在這跟我廝守終生,結果做生意賠了……你應該聽外界說過,他是怎麼死的了吧?」

  「聽說是得罪了當地的混混,被——」

  李文博做了個抹脖子吐舌頭的動作。

  花朝月卻翻了個白眼:「再厲害的混混,不還是給有錢人當狗的?他是欠了一屁股債,破產倒閉,被債主追上門了。寶島也在通緝他,國內又沒人罩著他,所以就在那——」

  花朝月指了指門口的一棵梧桐樹:「吊了根繩。」

  她的表情有些恍惚:「就在前一晚,他還跟我你儂我儂,說等他還完債,跟妻子分手後,就娶我,養我下半輩子。」

  「他還說我們會有個孩子,到時候送去明珠最好的學校,等他長大了就去當留學生。」

  「他還說……」

  花朝月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眼睛都有點紅腫了:「可他吹的牛,一個都沒實現。我那晚睡得很香,結果第二天從樓上下來,第一眼就看到了他的屍體,他吊死在了梧桐樹上,畏罪自殺。」

  「最可笑的是,他還把摩托廠的債權人轉移到了我頭上。」

  「讓我,給他還上千萬欠款,這樣他在寶島的妻子孩子,才能免受債務困擾。」

  「你說他,可不可恨?」

  花朝月直勾勾看向李文博的眼睛。

  李文博乖乖點頭:「可恨,還很可笑。」

  花朝月一呆:「為什麼可笑?你再說他,還是笑話我?」

  「笑他,也笑你。」

  李文博聳聳肩:「他一個做摩托車廠的,能有多少負債?如果是我,就炒個概念丟進大陸市場也好、東南亞市場也好,總之,去個別人不認識你的地方,先從銀行里套出這筆錢來再說。」

  李文博有些不屑:「去年我沒廠房、沒錢,都能做出岳坪集團來,他一個有場子有流水線的大活人,還能被幾千萬的欠款憋死……只能說他太蠢,你看男人的眼光,也太差。」

  花朝月張張嘴,一時間竟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最後只憋出來一句話:「誰能有你瘋狂?」

  有上千萬的貸款,還敢繼續去撬資金。

  絕對是瘋狂的賭博。

  如果她前夫活過來,也絕對不敢這麼賭。

  可李文博敢,而且花朝月也意識到:他向來就是這麼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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