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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06:14:48 作者: 不吃薑的胖子
郁禮悶悶地哦了聲:「那就回家。」
還下次,誰知道有沒有下次。
「你接了電話以後開始不開心。」
周執今天不知道怎麼了,好像得不到答案就不會放他離開,郁禮被他說得很煩,鼻尖也突然發酸,忍著不開心低聲說:「你別煩我。」
好像最近他的每次不順心,都是周執在身邊,這樣可不好。
他想往前走,卻再一次被周執攔住,這回郁禮是真的有點忍不了了,跺著腳質問:「你到底要幹嘛啊周執。」
周執低下頭,看見他發紅的眼睛被咬得殷紅的唇,心臟快跳出喉嚨口,最後還是只冒出來一句:「為什麼不開心。」
郁禮好無語,「你就不能不問嗎?」
「不能。」周執像頭牛。
郁禮呼氣吸氣,心想你再問我要忍不住了,就再忍你最後一遍,「我沒有不開心。」
他撒這種謊的時候總是會習慣性低頭藏起自己。
「你有。」
「你煩死了!」郁禮直跺腳,眼淚就直接出來了。
他從來不是嬌氣愛哭的人,結果這麼多年兩次哭都是在周執面前,眼淚根本藏不住,他在周執面前什麼都藏不住。
怎麼會有周執這麼讓人討厭的人。
郁禮哭得無聲無息,突然後背被一隻手摁住,那隻手很用力地把他往前推,推進一個溫暖又寬大的懷抱,他們好像又回到了那天晚上,在玄關門口。
唯一不同的是這回是周執把郁禮整個人籠罩住,他的手摁著郁禮的後腦勺摁著郁禮的後背,明明力氣那麼大,卻又一下又一下跟哆嗦了一樣很輕地順著郁禮的頭髮安撫著,可他又渾身僵硬,硬邦邦的,不舒服,卻那麼溫暖。
周執的身上有股獨屬於他的味道,像是水的味道,郁禮沒辦法形容。
郁禮愣住,都忘記哭了,好久以後,才伸手抓住周執的衣服,告訴自己最後一次,「就是同學聚會而已。」
郁禮上大學的時候曾經被室友發現自己喜歡男人,有異裝癖,在室友看來,他的行為是一種怪癖,一種骯髒的病,他們不願意和他共處一室。
郁禮出櫃早,家裡很早就不給他提供生活費了,他沒辦法住在校外,最後被沈年收留在他的寢室,也是沈年幫他澄清,讓他重新被同學接納,但對於郁禮來說,有的住比澄清重要多了,他從發現自己和別人的不一樣開始就沒了朋友,初中、高中,青春期因為發育問題長得過於秀氣,他總是被人戴上標籤。
而現在那些曾經用污言穢語評價他的人,怎麼還好意思找他聚會呢。
人的傷疤會自動癒合,但是如果被翻出來,就會發現內里還是有受過傷的痕跡。
周執聽完,好久沒有說話。
郁禮開始忐忑,悶在他胸口小聲喊:「周執。」
話音落下,他被箍得更緊,他懷疑周執想要謀殺他,只好費勁地推,好不容易推開一點,他聽見周執問:「你要去嗎?」
「我才不去。」郁禮可記仇。
「你要去。」
郁禮從他懷裡抬起頭不可置信:「你說什麼鬼東西?就不該和你說!」
他剛想掙扎就被周執鬆開,周執很認真地說:「你要去。」
然後又小心翼翼、笨手笨腳的,用自己的袖子,擦掉他臉上的眼淚。
磨得郁禮臉疼。
作者有話說:
周執:替老婆報仇jpg
第17章 你喜歡
郁禮曾經的大學同學建了個聚會群,每天都會有人在裡面不著痕跡地炫耀大學畢業這幾年他們過得如何好,或者是抱怨自己的對象不懂體諒等等。
他們把郁禮拉了進去,第一件事就是責怪他這幾年一點都不和他們聯繫,要不是問了沈年,他們都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群里的「郁禮」頂著一張貓爪頭像發了個可愛的賣萌照片,一群男人立馬問他:「郁禮最近還穿裙子嗎?聚會會穿裙子嗎?」
明明應該是老同學的問候,看起來卻令人作嘔。
陳望我去了聲,罵罵咧咧:「這群人有病吧,問這個幹什麼?同學聚會管別人穿什麼,都是男人以為我還不知道你這點心思。」
陳望拿著貓爪頭像的號發了個搖頭不知道的表情,然後把手機扔在一旁,看向旁邊正在熱身的周執,周執快比賽了,最近幾乎天天泡在體育館,除去吃飯時間他像閃電俠秒從體育館消失之外。
周執眯了眯眼,陳望連忙把手機給藏好了:「冷靜,冷靜,我來聊我來聊,您要的事我一定給辦妥了。」
就周執這樣,陳望是真怕他把手機砸了。
前兩天周執問他有沒有多餘的微信號,陳望以為自己終於能從他的未添加聯繫人里出來,結果卻是借號,陳望自認行得正坐得直,當然沒有小號,轉頭就看見一個頂著貓爪頭像的人加自己,想著新的春天來了,一看朋友圈。
居然是周執。
這貓爪還格外眼熟,在周執把號交給他之前,陳望終於發現,周執的貓爪頭像是從郁禮的頭像上截圖下來的,怪不得糊得看不清。
陳望想說又不敢說。
周執這幾天心情不好,尤其是加了這個什麼同學聚會群之後,連教練都不樂意和他多說兩句話。
兩周後,離同學聚會還有一天時間。
郁禮抱著周執買來的晚飯盤腿坐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