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不可能

  丘豐魚不知道西爾莎和大衛?伯金到底離開了小鎮沒有，反正從那天晚上開始，小鎮上就沒有了他們倆人的影子。而警局裡也沒有他們被逮捕的消息傳出來，估計是離開了小鎮了。

  酒吧里是消息傳得比較快的地方，所以丘豐魚一坐下來，布瑞金就湊了過來，對著丘豐魚笑：「大衛和西爾莎消失了，這個值得干一杯。」說著倒了兩杯酒，和丘豐魚碰了一下，一飲而盡，又拿著自己喝過的酒杯擦拭了一下。

  丘豐魚和他碰了一杯之後，發覺這個小鎮上的人並沒有因為西爾莎和大衛的離開而有任何的變化，倒是在這個酒吧里出現了兩個新的女孩的面孔，這估計是布瑞金這個皮條客新招來的兩個女孩。

  「要姑娘嗎？」布瑞金笑嘻嘻的湊過來，對著丘豐魚說道。

  丘豐魚看了看那兩個姑娘，在昏暗的燈光下，倒是還能過得去，身材也好。不過他又轉頭看著布瑞金：「你覺得你的腦袋上的傷好得差不多了嗎？」

  布瑞金縮了縮頭，嘿嘿的笑著：「我不介意，誰不被人揍？沒有姑娘，你會覺得夜晚會變得很長的。」

  「好了，閉上你的鳥嘴吧，你這個烏鴉。」說著丘豐魚將二十美元鈔票壓在了酒杯的下面，然後準備出門了。

  女人誰不想要？但是丘豐魚卻從來不碰J女的，他有自己的原則。如果有一夜這樣的露水情緣，他倒是不排斥。在烏克蘭呆久了，他學會在酒吧里察言觀色，尋找那些渴望一夜之情的女人。

  不過小鎮太小了，找個女人，第二天見面了肯定比較尷尬。所以丘豐魚還是得憋著，實在憋不住了，就自己解決一下。

  其實艾麗莎是個好姑娘，但是卻不是丘豐魚的菜。他知道自己隨時可能招惹上大麻煩，正常的談戀愛對他來說就是一個奢望。

  走出酒吧，他緊了緊身上的衣服，朝著街道走去。

  小鎮就這麼大，橫豎三條街道，丘豐魚經過鐘錶鋪的時候，門還開著，他就走過去，推開門，就傳來了一個聲音：「打烊了，明天再來……噢，是你，丘先生，很高興見到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布雷斯林本來低著頭，聽到推門聲，就頭也不抬的說了一句，但是看到是丘豐魚進來，馬上就換了一副笑臉。

  「呃，我想換一塊運動手錶，可以有指南針之類的，可以防水的……需要加錢嗎？」丘豐魚問。

  「一百美元，我給你一塊這樣的表。」布雷斯林很乾脆。

  「成交！」兩隻手握在一起。過了幾分鐘之後，丘豐魚就換了一塊手錶出門了，這是一塊電子手錶，可以運動計時，可以指方向，還可以防水，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功能，但是丘豐魚不在乎，他只要兩三個功能就行了。

  他覺得殺人的時候計時，會是一件很酷的事情，所以在烏克蘭就乾的不少。在美國他還是第一次這麼幹。本來就想逃避那種生活，沒想到沒來幾天，還是逃不掉。

  「性格決定命運，這TM誰說得這句話，真是太準確了。」丘豐魚停下來，點了一根煙，深吸一口之後，罵了一句。

  「榮格，這句話是瑞士著名心理學家榮格所說的，他是佛洛依德的最得意的學生。」忽然一個人從小鎮的陰暗處轉了出來，然後站在丘豐魚的旁邊，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我不認識他！」丘豐魚將煙掐滅了，然後就繼續朝前走。

  「告訴我，這件事只是個偶然的事件，而不是你內心渴望的。」那個女人快走幾步，趕在了丘豐魚的前面，面對著他，攔住了他的去路。

  丘豐魚看著她就開心的笑了：「你是個執著的女人，我說了，我根本就沒有做過什麼。這對你有什麼好處？」

  「我……這是有點擔心你。這裡不是烏克蘭……」

  「我知道，這裡本來就不是烏克蘭，就像你說過的，任何事情又有著它的規律，一切都在規律內，沒有偏出來，我向你保證！」丘豐魚對著柯芬警官舉起手。

  「性格決定命運。」柯芬警官對著丘豐魚笑，「這兩天我一直在夜晚巡邏。我在想一個問題。如果……我這次參與到了這個案件當中，我會不會將你列為頭等的嫌疑人？」

  「不會！」丘豐魚回答得很乾脆。

  「為什麼？」

  「因為你對我說過——幹得好！」丘豐魚裂開嘴笑，「一個這樣說的警察，是不會將我列為嫌疑人的。你說的，性格決定命運。既然說這句話的傢伙是弗洛伊德的學生，肯定也是個偏執狂，信這句話的人也肯定是！」

  「好吧，你說的對，確實……我不會。」柯芬警官對著丘豐魚也笑了，「現在想通了，感覺很好，我一直被這個問題困擾著，現在很輕鬆。」

  「你不是個好警察！」丘豐魚也笑，轉過身就走，走了幾步，又說，「但是你是個好姑娘，如果你不拒絕的話，我都想讓你做我的女朋友。」

  「我可不會讓一個混蛋做我的男朋友！」柯芬對著丘豐魚的背影大聲地說著。

  「所以你到現在還是個老姑娘！」丘豐魚轉過身，將手做成喇叭狀，對著她大聲的喊，「等你嫁不出去的時候，你就知道我這個混蛋的好了。」

  柯芬很愉快的對著丘豐魚的背影豎起了中指，然後就回去了。這幾天她確實有些不快活，她知道這件事是丘豐魚做的，雖然沒有證據，但是她就是那麼認為。這或許是一種偏執狂的表現吧。苦悶的是，她不想讓這種想法被任何人知道。

  可是她是警察，有義務將自己的疑惑向上級匯報，所以兩種思想交織在一起，確實苦惱萬分。不過……現在好像好多了。

  丘豐魚回到了屋子裡，第一看就看到了被自己隨意扔在了桌子上的那把鑰匙。是西爾莎家裡的鑰匙。他想了想，還是將鑰匙拿起來，走到閣樓上，放進了床頭櫃的抽屜里。

  西爾莎是個好姑娘，他挺喜歡這個姑娘的，個性還有點率真。大衛雖然是個混蛋，但是肯為她犧牲，也算是有情有義，希望這兩個人能夠在一起長久一點吧。也希望他們不要再被抓了，遠走他鄉是最好的結局了。

  小鎮沒有了兩個人，依舊是這麼過。

  丘豐魚的麵條賣的依舊很不錯。艾麗莎的弟弟凱文來這裡吃了幾次面。他付錢比較爽快，甚至一次還給了丘豐魚五美元的小費。

  「你打算和我姐姐怎麼辦？」凱文吃完之後，看著丘豐魚過來收拾，就對著他笑著說道，「再過幾天，她就要去洛杉磯了。你不想在這最後的幾天裡約她出來，對她說點兒什麼？」

  「艾麗莎？」丘豐魚看了看凱文，然後點點頭說道，「好吧，祝她一帆風順。」

  「噢，我的天，艾麗莎還說你很幽默，不過……這好像真是幽默。」凱文拍了一下額頭，「說實話，我本來是不想你和她在一起的，你們畢竟是不同國家的人……」

  「現在在一個國家了！」丘豐魚補充了一句。

  「OK，就算現在在一個國家了，但是你們想過異國文化生活的差異嗎？」凱文對著丘豐魚揮動手勢，「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真的打算和艾麗莎在一起？」

  丘豐魚看著他笑，將碗筷端起來：「誰告訴你這個的？你見過我去找過艾麗莎了嗎？我知道有人想撮合我和你姐姐，但是……誰都知道，這不可能。」

  「啊哈——我就知道。」凱文大笑，然後就飛快的出門了。

  然後這段錄音就出現在了艾麗莎的面前。她將這個微型錄音機再倒了一遍，又聽了一遍，然後就瞪著凱文：「誰讓你這麼做的？我的天，你什麼時候也學會了干涉我的生活？」

  「我只是不想我有個亞洲人的親戚，僅此而已。」凱文對著艾麗莎聳了聳肩膀，「你也聽到了，他根本就不在乎你。」

  「趕緊滾開，要是還讓我知道你在他面前做點兒什麼，你知道後果的，我會讓你倉庫的那條船變成破船。那不是你最心愛的東西嗎？我會毀了它！我發誓！」

  「好吧，我是為你好，艾麗莎！」凱文說著，飛快的從艾麗莎的房間裡一溜煙的跑了。

  「該死的混蛋，他居然說不可能？真是搞笑……不可能？……呵呵……」艾麗莎咬著牙齒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