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美娛2005

  聖莫尼卡。

  洛杉磯國際機場以北，加州最迷人的海濱城市。

  上午，獅門影業，會議室。

  會議室兩側，坐滿了公司的員工，獅門電影公司是加拿大的娛樂公司，1997年，時任美利堅總統克林敦暗中扶持了自己的「錢囊」弗蘭克-古斯塔成立獅門影業。

  最早。

  中間商，賺差價，獅門影業通過倒賣電影放映設備賺取差價盈利。

  到今天。

  時任獅門影業執行長喬恩-菲兒思默，眼神明銳，他的發言，慷慨激昂，就職「美利堅總統」一樣：「同仁們，獅門度過了最殘酷、最寒冷的冬天，我們的敵人，派拉蒙，因為他們的高傲，付出慘痛的代價。」

  「咻。」

  「派拉蒙要認識到，誰是真正的恐怖電影之王。」

  「派拉蒙就是婊子，狗娘養的！」

  口哨聲和尖叫，會議室，群情激憤，派拉蒙兩次收購獅門，均以「價格問題」談崩，古斯塔曾說：「談判時，派拉蒙收購我們，好像讓我們撿到了天大的便宜，但其實是他們的眼光有問題。」

  「華氏910……」

  喬恩沒有制止員工的謾罵，獅門員工不多，僅300人，他咳嗽，繼續說：「這部電影，上映獲得了2億的美元票房，時至今日，它是美利堅電影史上，最暢銷的紀錄片電影，同時，我們成功發行了《電鋸驚魂》，這是真正的恐怖片！」

  他沉聲：「我們血腥，粗糙，暴力並且總對撕開規則意猶未盡，這就是上帝給我們的福音。」

  會議室。

  喬恩的「宣言」，獅門的員工，爆發出熱烈的回應。

  這一刻。

  喬恩代表了，獅門的精神！

  獅門是好萊塢的另類。

  這點。

  從公司的位置，就可以看出，好萊塢傳統8大，公司總部，均坐落好萊塢。

  獅門。

  總部遠離好萊塢，聖莫尼卡，流放之地，而它的電影，血腥、暴力、粗糙，狂熱的愛好者，加冕獅門是「聖地」，而厭嫌者，獅門是「瘋子」。

  「我們不在乎。」喬恩沉聲說：「獅門未來的發展，就在我們的創造中，巡獵者計劃……」

  「我們不期待能有成名的電影創作者來到獅門！」喬恩眼神明銳，禿鷹一樣兇狠：「我們可以吸納那些足夠另類和不被人知曉的天才。」

  「我們。」

  「自己創造我們的新神！」

  「除此之外。」喬恩沉聲說：「我們必須明白，獅門是一家獨立電影公司，我們靠的是電影盈利，而不是那些所謂電影公司的金融投資和販賣衍生品……」

  「我想。」

  「電影大公司不屑製作的血腥，粗糙，它們對規則敬畏如教條。」

  喬恩頓了頓，說：「而這，就是獅門的生存之道。」

  會議。

  持續了兩個小時，會議後，喬恩推開總裁辦公室。

  室內寒冷。

  古埃及木乃伊傳統工藝，炮製的野生獅子，一整子獅子，張開血盆大口，瞳孔漆黑，捕獵的姿勢，腳掌上的爪子，還殘留著撕裂的碎肉。

  真皮的沙發。

  獅門創始人，弗蘭克-古斯搭眼神幽暗：「喬，我的兄弟，你身旁有個靈魂。」

  「是的，古斯搭。」喬恩聳聳肩：「我剛從地獄裡爬出來。」

  弗蘭克本人。

  就是資深恐怖片愛好者，他創立獅門，很大程度上，就是，美利堅沒有真正的恐怖片！

  「喬，我喜歡你。」古斯塔說：「巡獵者計劃，名單都在這，看看吧。」

  「溫子仁。」

  喬恩點點頭：「溫子仁是天才，他的出現，足以改寫獅門的歷史。」

  「韓橋。」喬恩眼神一頓，華夏人，他口齒不清：「寒翹？」

  轉過頭，眼神詢問：「老闆，這個韓橋，他出現在巡獵者計劃？」

  「喬。」古斯塔興致盎然：「韓橋，華夏人，他在華夏的電影地位，足以匹敵好萊塢8大。」如果獅門跟他合作，東亞的電影市場，8大只能吃我們拉下的屎。」

  「有趣的比喻。」喬恩看著照片，照片上，年輕人嘴角，綴著若有似無的笑，華夏人很年輕，溫子仁就夠年輕人。

  但是。

  這個華夏人，在溫子仁面前，都是年輕人，他說：「我喜歡這個華夏人的笑，這是個野心勃勃的人。」

  「不過。」

  「老闆，他能拍出，獅門想要的恐怖片嗎？」

  「我的好夥計。」古斯塔說：「溫子仁告訴我，這個年輕人……」

  他手指戳著照片，說：「他是真正的恐怖電影之神！」

  ………………

  「韓橋，你能……出去嗎？」

  洛杉磯。

  陽光漫灑，西海岸的海濱別墅，微風吹著，素白的窗簾飄飛。

  臥室內。

  陳虹眼神瞪著，說實話，她都是生過兩個孩子的女人了。

  可是。

  自己老公除外，她還沒有在第二個男人面前，更換衣服。

  尤其。

  韓橋的眼神欣賞，他坐在沙發上，從韓橋的眼底，她就是個物件。

  「陳太太。」韓橋心裡跟貓抓一樣，私人助理，說白了，不就是職業OL女郎。

  素白的薄紗襯衫，黑色的OL套裙，8D的肉色絲襪。

  黑皮紅底的高跟鞋。

  韓橋正義凜然：「陳太太，這是計劃的一部分！」

  「計劃。」

  「什麼計劃？」陳虹摟抱著衣服，身後，沙發上是韓橋，身前，落地的人身玻璃鏡。

  這牲口。

  「這個。」韓橋嘴角勾著笑：「攻略陳太太計劃咯~」

  抬腕。

  韓橋微笑說：「陳太太，伱只有5分鐘時間了，我想，你也不希望，在車裡進行吧。」

  「韓橋。」陳虹憤怒說：「你真是禽獸！不知羞恥！」

  「陳太太，錯了，現在，你不正是想從我這個禽獸這裡，得到好處嗎？」

  韓橋惻躺，伸手，說：「陳太太，請。」

  眼神對視。

  陳虹臉頰羞怒，韓橋揭穿了她的遮羞布。

  韓橋言語冒犯。

  直言不諱，要攻略她，她又不是遊戲，真是……

  禽獸！

  心一橫，轉過身。

  身子輕微顫抖。

  雙手解開旗袍的紐扣，隨著，衣服一件件褪下，陳虹眼神斜瞥。

  鏡子裡。

  韓橋嘴角勾著笑，饒有興致，這種，純粹欣賞物件的眼光。

  令她心底恥辱，隨著，肉色絲襪從腳尖，漸漸的，裹住黑色套裙下的腿肉，她喘著氣：「看夠了嗎？」

  「挺不錯。」

  韓橋點點頭，古典美人，端莊富貴，明媚大氣。

  現在。

  現代的都市麗人職業OL裙，足夠驚艷，尤其，那股成熟的女人韻味。

  出了門。

  韓橋開車，陳虹扯著裙子，裙子很短，坐下，她的雙腿，完全展示。

  她不介意韓橋看，可是，這種太過性感的衣服，跟她的身份，有巨大的反差。

  所以。

  她很是臊皮，難為情說：「韓橋，我們這是去那裡？」

  「派拉蒙。」韓橋說：「招魂電影殺青了，發行這一塊，好萊塢8大是最優的選擇。」

  現在。

  洛杉磯的9月，異國他鄉2個月，韓橋唯一的感受，不適！

  洛杉磯的空氣。

  沒有帝都的空氣香甜啊！

  派拉蒙，好萊塢8大之一，《教父》、《阿甘正傳》……

  推出這麼多，叫好又叫座的電影，派拉蒙在好萊塢的地位，就如它的標誌：「群星環繞雪山。」

  派拉蒙就是電影業的高山。

  陳虹沉默，她憂心忡忡：「韓橋這樣的實力，地位，如果不能拿下他，老陳這輩子就完了。」

  好萊塢。

  派拉蒙總部，非常氣派的大樓，韓橋現在，英語日常溝通，沒有問題。

  前台小姐是個黑皮膚的吉卜賽大妹妹，吹著空調，冰美式咖啡。

  韓橋禮貌說：「你好，我和皮特經理，約在11：00。」

  「韓先生。」黑珍珠看了一下日程表：「皮特經理正在開會，請問需要重新預約，還是等待。」

  好吧。

  派拉蒙的傲慢，韓橋聳聳肩：「等待吧。」

  「韓先生。」黑珍珠說：「等待請在B區的會客廳。」

  B區。

  韓橋眼神橫掃，禮貌說：「謝謝。」

  陳虹眼神微妙。

  都是人精，這個前台，根本沒有把韓橋當回事，如果是貴客。

  這時候。

  肯定要接待，而不是，大廳里等待。

  她不說話，觀察韓橋，以韓橋的身份，這種，輕視的態度……

  有點失望。

  韓橋很淡定，甚至，看不出情緒，他甚至，嘗了一下，派拉蒙會客廳的蛋糕。

  咖啡續了三杯，兩人等待，11點，韓橋看差不多，到前台，問：「你好，皮特經理會議結束了嗎？」

  黑珍珠看了一下日程表，遺憾說：「先生，皮特經理10分鐘前，因為突發事件，外出公幹了。」

  「這樣啊。」

  韓橋心底憤怒，派拉蒙傲慢，他可以理解。

  可是。

  這不是傲慢，這是，踐踏商業規則，不守約！

  他心底清楚。

  派拉蒙，這樣的大電影公司，根本不在意，一個華人的電影。

  韓橋控制住情緒：「皮特先生，今天能回來嗎？」

  「先生。」黑珍珠禮貌說：「皮特經理的日程，我們無權過問。」

  出了派拉蒙大門。

  浪費了兩個小時，韓橋心情淡定，甚至，調笑陳虹：「陳太太，看來，你習慣了這身衣服。」

  「韓橋。」

  陳虹心底痛快，韓橋就是惡人，惡人自有惡人磨。

  派拉蒙的輕視。

  陳虹看著笑話，委婉說：「美國人的電影公司，以為自己強大，就可以欺負他人，真是可恥啊。」

  「可恥。」

  「不。」韓橋說：「陳太太，這不可恥，派拉蒙的傲慢，是因為它強大，而我有求於它。」

  「所以。」

  「與其抱怨派拉蒙不尊重人，浪費時間。」韓橋轉頭，伸著手指頭，指甲從陳虹的絲襪上划過。

  「撕拉。」

  那種摩挲的感覺，令陳虹雞皮疙瘩都出來了，她強忍著。

  眼神瞪視韓橋。

  韓橋嘴角勾著笑：「不如自己強大，陳太太，你說呢……」

  「歪理。」陳虹臉頰羞紅，她憤恨說：「真正的強者，不是欺凌弱者，你這樣，跟崇尚血腥法則的禽獸，有什麼區別？」

  「你說的對。」

  韓橋聳聳肩：「但是，現在是我的規則，不是你的規則，陳太太，你說呢？」

  「韓橋。」

  韓橋自信的樣子，陳虹咬牙說：「你就不會輸嗎？」

  「不會。」韓橋說：「我永遠不會輸。」

  陳虹一頓。

  上午，派拉蒙的遭遇，韓橋就沒有一點受挫折。

  如果是老陳。

  這時候，他肯定氣憤的痛罵：「無恥老賊，竊取地位。」

  抱怨不公。

  韓橋跟沒事人一樣，下午，兩人去了環球影片。

  環球影業。

  韓橋見到了環球影業負責電影市場推廣和發行的負責人希爾。

  希爾是白人。

  漆黑的放映室，隨著，《招魂》結束，放映室燈光明亮。

  希兒扣緊西裝紐扣，鼓掌說：「韓先生，一部精彩的恐怖電影。」

  「希爾先生。」韓橋說：「招魂是盤古影業第一部電影，針對這部電影，盤古影業有推發續作的想法。」

  「韓。」

  希爾轉頭，示意工作人員，說：「環球影業，很樂意發行優秀電影新人的電影，韓先生，你是大洋彼岸，華國電影界的天才導演，環球影業，很榮幸能同盤古影業合作。」

  「韓。」

  「這是環球影業的善意。」希爾拍了拍文件，說：「我想，環球影業和盤古影業，會有不錯的開始。」

  韓橋接過文件。

  眼神橫掃，面不改色，合攏文件：「希爾先生，我想你誤會了，招魂這部電影，我沒有出售的計劃。」

  電影發行。

  有兩種模式，一種：收購。

  發行公司，出價收購電影，有好處，有壞處。

  好處是：

  收益直觀，一般來說，電影發行公司的價格，都比電影製作費用高。

  比如。

  環球影業，收購《招魂》電影，1200萬美金，這部電影，製作費用800萬美金，賺了400萬。

  可是。

  溫子仁的導演費，還有500萬，韓橋說：「希爾先生，我對環球影業，有很大的善意，收購這種模式，我不能接受。」

  「韓先生。」

  希爾攤開手：「招魂電影不錯，不過，1200萬美金，環球影業有足夠大的善意，當然，我非常欣賞這部電影。」

  「如果。」

  「韓先生，這部電影。」希爾沉聲說：「1500萬美金，這是，最終的價格。」

  「我相信。」

  「整個好萊塢，不，整合美利堅，沒有比環球影業，更看重這部電影的公司。」

  希爾說：「韓先生，我個人非常欣賞你，我希望，你能慎重考慮，環球影業有好萊塢最大的發行院線。」

  「謝謝。」韓橋說：「希爾先生，華夏人說：做生意，講究緣分，看來，我和環球影業，沒有緣分。」

  「韓先生。」希爾眼神直視，沉聲說：「盤古影業畢竟只是初創的電影公司，招魂這部電影，說實話，環球影業不看好，1500萬美金，完全是環球影業，想跟韓先生，交個朋友。」

  韓橋。

  華夏電影圈的霸主，不過，華夏電影圈，市場太狹小了。

  1500萬美金。

  希爾心裡說：「沒有人會拒絕，這樣的蛋糕。」

  「告辭。」

  1500萬美金，想屁吃，招魂這部電影，可是打破了美國一周票房紀錄。

  上映一周。

  票房斬獲4500萬美金，更別說，整個北美，全世界，這部電影收益，肯定過了億萬美金。

  1500萬美金。

  就想買斷，招魂全球發行權，這時候，韓橋有點無奈。

  人在屋檐下。

  美利堅，不是華夏，他在華夏，仗勢欺人，娛樂圈黑惡勢力。

  到了美利堅。

  黑惡勢力欺負他，派拉蒙根本不見他，環球影業霸道，這不是購買，而是，施捨！

  韓橋轉身，徑直離開。

  背後，希爾聲音傳來：「韓先生，你失去了環球電影的善意，這是你做出的最錯誤的決定。」

  韓橋聳聳肩，華夏話：「我日你仙人板板。」

  陳虹眼神微妙。

  第二次了，派拉蒙的傲慢，閉門羹，環球電影的霸道。

  韓橋終於。

  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了。

  陳虹心底痛快，眼看著，韓橋受挫，處境困難。

  招魂這部電影。

  盤古影業製作的第一部電影，出師不利，可是，投資卻有1300萬美元。

  上了車。

  洛杉磯的夜晚，韓橋點燃煙，一根煙抽完。

  他內心煩躁。

  不過。

  自己的壞情緒，從來不會展示在壞人面前。

  雲淡風輕的模樣，陳虹心底痛快，委婉說：「韓橋，派拉蒙，環球影業，都拒絕了，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派拉蒙，環球，哥倫比亞……」韓橋說：「還有索尼，華納兄弟……」

  夢工廠、迪斯尼……

  根本不發行恐怖電影。

  陳虹眼神看著韓橋，這時候，韓橋又恢復了自信的模樣，她忍不住說：「如果，索尼，華納兄弟都拒絕了呢？」

  「而且。」陳虹斷然說：「只剩下兩家公司了。」

  「都拒絕。」韓橋一腳油門踩到底，微笑說：「是還有兩次機會。」

  ………………

  韓橋到處兜售自己的電影。

  美利堅，電影公司都沒有留意，唯有，獅門留意到了。

  一大早。

  喬恩收到了秘書的最新消息，他看著文件，輕鬆笑：「看來，我們的恐怖片之神，在好萊塢的日子，過的並不輕鬆。」

  秘書是金髮碧眼的白人美女，她問：「老闆，要聯繫他嗎？」

  「不。」

  喬恩斷然拒絕：「還不是時候，我看過這個年輕人資料，他桀驁不馴，華夏話說，反骨，這個年輕人，不會輕易臣服的。」

  看著。

  資料上，大公司的傲慢，喬恩微笑說：「看來，8大公司，對這個年輕人的態度，很不友好。」

  「我想。」

  「還不夠。」喬恩說：「巡獵者計劃，獅門需要的，是最兇猛的獵犬，8大是我們的目標，現在，這頭獵犬，還沒到最終的時刻。」

  秘書看著資料。

  華夏人，真有這麼重要，她問：「老闆，我們需要做什麼？」

  「當然。」喬恩微笑說：「獅門不會坐視不理，我想，一個華夏人，他在華夏，是最優秀的青年導演，張一謀是他的夥伴，這樣優秀的華夏人，遠渡重洋，到美利堅拍電影，卻備受冷落。」

  「這樣的新聞。」

  「美利堅的報紙，它們會喜歡的。」

  「老闆，要……」秘書問。

  「不要。」喬恩放下文件，聳聳肩，老闆椅轉了一圈，起身，拿著棒球棒，揮了幾下：「8大的傲慢，不需要任何編撰，只是客觀的說出來，就足夠了。」

  「好。」秘書點點頭：「我下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