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獲獎

  攝像師斬獲柏林電影節銀熊獎，作為伯樂，慧眼識英雄的典型代表，韓橋挺淡定，甚至，頗覺無趣。

  他這個人，往大了說，叫胸無大志，往小了說，就是一屁民，功名都是糞土，匆匆百年，他今生沒有別的希望，只希望能多交流幾個女人，和各地方的女人接觸，生下孩子。

  不然。

  那麼多家產，誰繼承啊！

  總不能捐了吧……

  韓橋挺淡定，孔雀劇組，卻激動壞了，工作人員，圍住顧長未和高衛紅，無數支手，高高的把他們托舉著，鮮花、讚美，無數悅耳的聲音。

  顧長未和高衛紅相視而笑，美好的跟傳說中的天堂一樣。

  消息第一時間，傳回國內，國內還是午夜凌晨，收到消息，記者群情激奮，通宵達旦撰文，次日清晨。

  全國報紙，爭先恐後，刊登讚美：「顧長未電影孔雀，斬獲銀熊獎，這部電影，究竟講了什麼？」

  「十年磨一劍，孔雀摘取柏林桂冠，顧長未一戰封神。」

  「顧長未跟張一謀：多年交情，攝影師的電影人生。」

  「韓橋投資電影，孔雀斬獲柏林銀熊獎，盤古開天計劃，三部電影，大獲成功！」

  「柏林電影節開幕式，張靜初一襲華貴白裙，東方美人，艷動柏林。」

  「……」

  顧長未一戰封神，炙手可熱，當年，張一謀正是從柏林電影節走向國際影壇，兩人都是從攝影走嚮導演，相似的經歷。

  報紙暢想：「顧長未沉澱多年，孔雀征戰柏林，摘奪銀熊獎，而他的老朋友，張一謀當年，摘奪金熊獎，如今，張一謀是享譽全球的電影大師，同為攝影，顧長未未來，我們可以大膽的猜想，也許，一位電影大師，正在崛起。」

  國人都有強烈的「獲獎情節」，孔雀這部電影，沒有令觀眾失望，相應的，觀眾回以飽滿的觀影熱情，國內，盤古公司數次線下「電影預熱」，票房均有不俗的表現。

  一部電影。

  沒有輸家，最大的贏家，除了顧長未，就是盤古影視。

  可以肯定的是。

  「銀熊獎」實質上，就是給孔雀做了一次鋪天蓋地的免費廣告，間接，盤古影視省下了上億的宣傳經費。

  韓橋賺的盆滿缽滿。

  當晚。

  阿德龍酒店，德國世界級豪奢酒店，高貴典雅和尊貴熱情的象徵，1907年創建，廣受好評的德劇《阿德隆大酒店》，就是以該酒店為藍本創作，講述了德國波瀾壯闊的100年歷史。

  燈光璀璨。

  三十二根大理石柱，撐起圓弧形的穹頂，孔雀劇組的慶功宴，正在舉辦。

  美酒佳肴，跟不要錢一樣，擺滿了餐桌。

  縱情聲色。

  角落裡。

  韓橋斜靠著牆，端著紅酒杯，有點無趣，西紅柿首富電影裡。

  王多魚包下古堡，通宵達旦歡樂，論起奢華，比今夜的晚會。

  小王……

  還是太樸素了！

  鋼琴聲悠揚。

  高衛紅一襲白色的晚禮服，晚禮服修身，身材曲線畢露，她端著紅酒杯，清純美艷。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韓橋很難相信，一個人的氣質，短短一天，卻能天壤之別。

  現在。

  高衛紅妝容精緻，含蓄優雅，跟高高在上的女神一樣，這樣的女神，腳步款款，漫步到韓橋跟前。

  眼神斜瞥，不遠處，顧長未醉醺醺，高衛紅眼底，閃過一絲嫌棄，轉身，恭敬的微微欠身，笑盈盈：「韓爺，您也不習慣這樣的熱鬧嗎？」

  「還好。」韓橋聳聳肩，嘴角勾著笑：「後悔了，不想做顧太太了？」

  女人啊！

  高衛紅現在是歐洲三大，柏林電影節銀熊獎電影女主角，時過境遷，瞧不上攝像師了。

  高衛紅鮮紅的嘴皮子微微翹著，眼神直勾勾，嬌嗔：「韓爺，我和顧導只是朋友，蔣姐這麼照顧我，要是被她聽到，還指不定怎麼誤會我呢！」

  「朋友啊。」

  「靜處，你跟別人交朋友的方式。」韓橋端起紅酒杯，透著光亮的玻璃杯，高衛紅的身子，模糊不清，他聳聳肩：「都是這麼特別嗎？」

  「韓爺……」高衛紅心底慌亂，昨天，她跟韓橋知根知底。

  以前。

  她自然不敢奢求，攀附韓橋的高枝，退而求其次，選擇攝像師。

  現在。

  她值錢了，攝像師可配不上她，韓橋絲毫不留情，她維繫著笑容，腳步稍動，身子稍近，女人體溫熏烘，香氣撲鼻，眼神清純無辜，嬌嗔埋怨：「韓爺，靜處只是個小女生，跟誰做朋友，都不是靜處能選擇的。」

  「韓爺，昨天……」

  高衛紅輕咬紅唇，臉頰羞紅：「昨天，靜處跟韓橋懺悔，靜處自知罪孽深重。」

  「韓爺，要不，你好好淨化一下我骯髒的靈魂。」

  「噗。」

  「韓……韓爺……」高衛紅眼神瞪大，不可置信，妝容精緻的臉頰，濕漉漉的，紅酒順著頭髮，流進墜著藍寶石的胸口。

  韓……韓橋，吐了？

  高衛紅身子踉蹌，一種羞辱，瞬間擊潰她！

  無地自容。

  「對不住……對不住。」

  韓橋真不是故意的，說實話，他沒有任何看不起高衛紅的意思。

  他這樣的人，最喜歡的，就是跟高衛紅這樣的女人做朋友。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都是王八綠豆，誰比誰高尚。

  可是。

  淨化骯髒的靈魂，文藝女神，都是這麼文藝的嗎？

  見鬼了。

  韓橋大開眼界，韓武帝，還是太單純了，褪下自己的外套，韓橋給高衛紅披上，斟酌說：「靜處，你是個好女孩，我很欣賞伱，繼續加油，你值得一切的美好。」

  「韓爺……」

  韓橋遠去，高衛紅頓在原地，臉色難看，韓橋的西裝外套，還殘留著溫暖，卻沒有給她任何溫暖的感覺。

  想了片刻。

  高衛紅恢復女神的派頭，她細緻地擦拭好，紅酒留下的痕跡，腳步款款，回到顧長未身邊，笑盈盈的：「顧導，我敬你一杯。」

  「小處。」攝像師醉眼惺忪，腦子混亂，他跟睡在花團錦簇的雲端一樣，樂不思蜀，絲毫不避諱，拉著高衛紅，坐在身邊，手摟著高衛紅的腰，囫圇吞棗說：「小處，叫什麼顧導，叫顧哥哥。」

  「顧哥哥。」高衛紅嬌嗔：「顧哥哥，大傢伙都等著你呢，怎麼一個人顧著自己喝醉了。」

  工作人員眼神瞧見。

  視線避開，裝作看不見，顧長未跟高衛紅，兩個人，大家心裡門清。

  幾個小姑娘看見，憤憤不平：「呸，騷蹄子，勾引韓哥不成，又勾引顧導，可憐小豆子媽，一個人挺著大肚子，這時候，估計還眼巴巴等著顧導的獎盃呢！」

  「小聲點，不要命了，孔雀獲獎，我們都有好處，其他事，少議論，少關心，關我們屁事，瞧個熱鬧就好了。」

  「我就是看不慣。」

  「看不慣，剛入行吧，這種事多了去了，現在就看不慣，以後有的你受。」

  幾人說著，其中一個，明顯是頭，壓低聲音：「這麼多好吃的，都堵不住嘴，還想不想要獎金了。」

  一句話出。

  頓時，幾人不說話了，大家都是普通人，下個月的房租。

  還指望著獎金續命！

  韓橋沒有多留。

  他不喜歡奢靡，韓狗還是喜歡土豆燉麵條，管飽營養好。

  如果有豬油。

  灑上翠綠的小蔥花，香噴噴，光是想，肚子裡的蛔蟲就受不了。

  如果有雞蛋。

  波士頓大龍蝦，給咱，咱也不換，上了樓，韓橋敲響房門。

  沒幾分鐘。

  小豆子媽挺著大肚子，今夜，她盛裝梳洗過，大紅色的孕婦裝，淡眉，唇辦擦著玫瑰色口紅，臉上洋溢著喜氣。

  腳步輕快，打開門，她身材嬌小，仰頭，就要叫：「老公……」

  「老……」

  叫到一半，看清是韓橋，小豆子媽有點不自在，她這段時間，委實，太小女人了，沒有開門，身子藏在門後：「韓橋，怎麼是你？」

  「姐，我來是想說聲，顧哥喝醉了，今晚可能有點晚，要是太困，姐早點睡。」

  「好。」小豆子媽避嫌，她想跟韓橋劃清界線：「韓導，謝謝你。」

  「小豆子老師，您太客氣了。」

  小豆子媽想要做賢妻良母，韓橋成全她，微笑說：「小豆子老師，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小豆子媽臉色輕鬆，這段誤會，終於徹底清除了。

  她跟韓橋，回到了以前的位置。

  韓橋走了幾步，回頭，微笑說：「小豆子老師，我住405，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助，隨時可以聯繫我。」

  「砰。」

  小豆子媽關上門。

  韓橋說的最後一句話，她沒有放心上，挺著大肚皮。

  布置著房間。

  懷孕7個月了，老公肯定憋壞了，今晚，是個非常喜慶的日子。

  老公電影獲獎，功成名就，小豆子媽決定，好好犒勞顧長未。

  鏡子裡。

  女人身材嬌小，豐滿鮮嫩的紅唇，即便懷孕了，身材苗條，小豆子媽嘴角綴著笑，兩人結婚多年，保守的性格，從沒有嘗試過這種大膽的行為。

  「老公，你就偷著樂吧。」小豆子媽鋪好新的床褥。

  坐在梳妝檯前。

  看著牆上的鐘，時間很煎熬，她卻甘之如飴。

  晚上12：00。

  午夜，外面冷冷清清，晚上起風，一陣冷風吹來。

  小豆子媽迷迷糊糊醒過來，下意識，看了一下牆上的鐘，眉毛輕蹙：「這麼晚了，攝像師還不回來，不會喝醉了吧。」

  想著。

  小豆子媽起身，披上外衣，挺著大肚子，腳步踉蹌，手扶著牆，想著樓下宴會廳走去。

  走廊。

  冷冷清清，寂靜無聲，到了電梯口，小豆子媽按了電梯，幾步路，她喘著氣。

  寂靜的走廊，傳來低沉的叫聲：「爸爸，爸爸……」

  小豆子媽眉毛輕蹙，聲音從身後的走道傳來，一扇門虛掩著，她是過來人，心裡想：「這麼晚，不會有鬼吧。」

  到底臊皮，眼巴巴看著電梯，很快，電梯到了樓層，小豆子媽抬起腿，準備進電梯。

  「顧哥哥……」

  轟隆……

  小豆子媽臉色陡然煞白，雙耳如同隔著水，轟隆隆的，身子踉蹌，險些一屁股，栽倒在地。

  「不可能，不可能。」

  亂糟糟的腦子裡，翻來覆去，就是不可能，攝像師喝醉了。

  不可能是他。

  小豆子媽身子很冷，如墜冰窖，她腦子空白，根本不知道。

  自己是怎麼走過去的。

  一隻手撐著牆，一隻手抵著肚皮，門縫裡，她眼神瞧過去。

  「顧哥哥……」

  ……

  405。

  門前，小豆子媽面無表情的臉上，燃燒著曼陀羅一樣的微笑。

  墮落，妖魅，扣響門，沒幾分鐘，韓橋眼神瞧著，嘴角勾著笑：「蔣老師，你有需要嗎？」

  韓橋心裡門清。

  小豆子媽的性格，她跟攝像師，兩人各自玩各自的，拆穿攝像師，她沒有任何好處。

  逼迫下。

  攝像師跟她離婚，成全了狗男女，可是，她又咽不下這口氣。

  攝像師玩。

  她也玩，而且，小豆子媽挺著大肚皮，身上，紅色的裙子，跟嫁衣一樣，鮮紅如血，她嘴角綴著笑：「韓橋，你不是早知道我會來。」

  韓橋嘴角苟著笑：「嫂子，這可不成啊。」

  ……

  凌晨3:00.

  老姑回到房間。

  他輕手輕腳，生怕發出一點聲音，床上，一個人睡在被子裡。

  攝像師提心弔膽。

  老婆的性格，肯定要鬧翻天，說實話，他挺不耐煩的。

  自己都是柏林電影節銀熊獎導演，過幾年，自己就是張一謀那樣的國際電影大師。

  不是她兒子了。

  攝像師想著，膽子大了不少，「啪。」，房間頓時光亮。

  攝像師想都沒有，膝蓋一軟，跪在地上，懺悔說：「老婆，我錯了，電影節頒獎典禮，獲獎感言我準備感謝你的，高衛紅非要我感謝她，說她一個小演員不容易，哭著求我，老婆，你知道的，我這個人……」

  「行了。」小豆子媽很累，身子軟塌塌的，喉嚨沙啞：「回來了，就早點睡吧，明天還要回國。」

  「老婆，你……」攝像師抬起頭，臉色詫異，試探說：「你……你不怪我……」

  「老公，我怎麼會怪你呢？」小豆子媽嘴角綴著笑：「你那麼幸苦的照顧劇組的同事，我開心都來不及，這次沒有感謝我，下次補上就好了。」

  「老婆，你餓不餓？」攝像師心裡愧疚，多好的老婆啊，自己真是禽獸！

  他這時候，心裡痛恨自己，自己可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下定決心：「靜處，我不能和你相愛了。」

  「不餓。」小豆子媽心裡痛苦，她眼神瞧著老公，跟刀子剜肉一樣疼，報復說：「老公，我肚子很飽，兒子也很飽，我們都很飽。」

  「那就好。」

  攝像師沒有察覺，他爬上床，摸著老婆的肚子，幸福說：「這孩子真懂事，一點不鬧。」

  「能不懂事。」小豆子媽心裡噁心，強忍著，報復說：「你也不看看這孩子爹是誰，他爹那麼厲害，我看啊，這孩子生下來，跟他爹一樣，以後是要做大事的人。」

  「老婆。」

  攝像師眼神感動，他想不到，自己在妻子的心中，形象這麼高大，想著，攝像師沉聲說：「這孩子，不如叫有為吧。」

  「顧有為。」

  「韓有為。」小豆子媽心裡想著，點頭說：「有為很好聽，他爹一定很開心。」

  「我當然開心。」攝像師洋溢著喜氣，如今，自己功成名就，妻子賢惠，他滿足說：「老婆，你真好。」

  小豆子媽眼神瞧著，故作幸福：「老公，你真好。」

  兩人眼神對視。

  一家三口，和諧溫馨，攝像師突然想到：「孩子起名了，要給韓兄弟說一聲，他是孩子乾爹，本來還想麻煩他的。」

  「什麼乾爹，他是孩子爹。」小豆子媽說：「你是不是傻，韓橋什麼身份，什麼地位，乾爹哪有爹強，這孩子叫他爹，以後，一輩子我們都不愁了。」

  「也是。」攝像師沒有多想：「我和韓老弟親如兄弟，我兒子，就是他兒子，叫爹也沒什麼。」

  「老公，你真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