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柏林行

  江湖傳聞，張一謀見過UFO，這次神秘事件後，張一謀身體異於常人，精力充沛，一天二十四小時，他可以工作十六個小時，剩下八個小時，五個小時沉思，三個小時睡覺。

  小道消息說。

  張一謀沒見過UFO，那就是個鐵盆，陳凱哥樓上鐵盆不小心掉下來，砸到張一謀，老謀子暈過去之前，橢圓形的鐵盆，錯認UFO。

  真相如何。

  張一謀都說不清楚，不過，張一謀旺盛的工作熱情，韓橋卻是親眼所見。

  四合院。

  淅淅瀝瀝的小雨，小院子，左廂房是臥室，右側廂房是書房。

  過了影壁。

  院子挖掘出小池塘，金色鱗片的鯉魚，躍出水面，吐著泡泡，池塘的水面，一圈圈的漣漪。

  張一謀站在窗前，望著池塘出神，前門的動靜不小。

  尤其。

  妻子開心的笑聲，張一謀心裡情不自禁嘀咕：「下次韓橋來，陳婷可不能出去接了。」

  三人走到院子前。

  「張哥。」韓橋微笑說：「我帶兩個朋友，過來請教你。」

  「請教什麼？」

  張一謀臉色嚴肅，今天，奧運會開幕式導演選拔，他是清楚的。

  韓橋一定會來。

  這也是他清楚的，眼神越過韓橋，見到姜聞和李按。

  饒是張一謀見多識廣，老江湖，臉色還是不受控制的驚詫：「莫非，韓橋的方案，入選了！」

  不可能。

  奧運開幕儀式選拔，陳凱哥、李按、張繼忠、陳惟亞……

  名聲享譽海內外，韓橋不可能擊敗幾人，打動奧組會。

  張一謀想著，心裡否決：「韓橋是個善於創造奇蹟的人，他既然來，而且帶來姜聞和李按，十有八九，就是他了。」

  張一謀千頭萬緒。

  韓橋卻不顧，他站在院子前的迴廊，眼神瞧著窗前的張一謀，大聲說：「國家利益，是不是大於一切！」

  淅淅瀝瀝的雨。

  韓橋的聲音，清晰入耳，張一謀滄桑的麵皮扯動，嘴皮子磨著：「國家的利益，當然大於一切。」

  「那就行了。」

  韓橋聳聳肩。

  張一謀emo了，拒絕參與奧運開幕式總導演選拔。

  韓橋的目的是說服他，可是，國家大義前，個人的榮辱得失。

  都是小事。

  張一謀顯然明白這個道理，韓橋問他，他選擇回答，就沒有逃避責任的道理。

  幾個人進了屋。

  都是電影圈數一數二的人物，沒見過面，名字肯定如雷灌耳。

  「韓橋，晚上想吃點什麼？」陳婷端著茶水，進來問：「這麼晚來，肯定沒吃飯吧，嫂子給你們備點下酒菜，下雨天寒，喝酒暖暖身子。」

  「嫂子，您太賢惠了，隨便就成，您的手藝，我是嘗過的。」

  說著。

  韓橋笑著：「就是姜哥和李兄，不知道有什麼忌諱沒有。」

  「沒有。」姜聞牛飲熱茶，他不怕燙，點頭致意：「陳女士，冒昧來訪，打擾了。」

  「我都可以。」李按氣質儒雅，說話輕聲細語：「主人家看著來便是。」

  「那成。」

  陳婷挺喜歡這群導演的，說話文謅謅的，就是，她不認識李按和姜聞，韓橋帶來的朋友，徵求韓橋的意見。

  小兄弟很識趣，隨口就詢問了其他兩個客人。

  她心底有數。

  點點頭，走出書房，門前回頭，燈光下，幾個男人心情都不錯。

  高談闊論。

  ………………

  「張哥，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奧運會開幕式，我還是希望，你能挑起這個重擔。」

  韓橋說完。

  端著茶地，一口痛飲，總導演，他是一點希望沒有。

  做個副導演，也不錯，為國爭光，不分先後。

  話說。

  他今年24歲，有了這個履歷，以後路就順坦了。

  「老陳，真吟了一首詩？」

  張一謀避而不談，不答應，不拒絕，轉而，說起了陳凱哥，他臉色微妙。

  他跟陳凱哥，認識多年，老陳的臭脾氣，他是深知的，可是，奧運會開幕式，這麼重要的場合，悵然說：「老陳，有點太過了。」

  姜聞說話，從不遮遮掩掩：「老陳這事，不低調，甭管如何，誠意要有，上來，一首詩，下去，這事，真不地道。」

  姜聞有點看不慣陳凱哥。

  陳凱哥屢次針對韓橋，韓橋是他的兄弟，搖頭說：「老陳，看來要出事兒了。」

  太虛了。

  這種態度，作品肯定也有問題。

  「韓橋，張導，姜導，奧運開幕式，干係重要，這次我帶來的人，有不少好萊塢的大師，有什麼能用得上的，儘管提。」李按微低頭，輕聲細雨說：「奧運會，不止華夏，全球華人，都是臉上光彩。」

  韓橋跟李按接觸。

  這個人。

  挺不錯的，脾氣好，很有想法，他微笑說：「李哥，伱是大導演，想要開幕式舉辦成功，少不了李哥的助力。」

  說著。

  韓橋想到好萊塢的遭遇，憤憤不平說：「我這次去好萊塢，有很多感悟，落後就要挨打，千古不變的真理啊。」

  「美利堅的特效技術和成熟的工業化流程，的確不一般。」

  「今年上映的電影金剛，國內就做不出來。」

  幾人說著。

  一時。

  臉色悵然，落後就要挨打，這個道理，適用所有領域。

  「酒來了。」

  這時。

  門口，冰冷的雨絲飄進來，陳婷端著陶泥的小火爐，酒烘烤溫熱。

  幾碟家常小菜。

  極為淡雅，她笑盈盈說：「家裡好久沒有來客人了，招待不周，千萬不要介意。」

  「有酒就行。」姜聞咧開嘴，鼻子努了努：「不錯，上好的黃山大曲。」

  「嘗嘗。」

  張一謀不苟言笑，這時候，卻很輕鬆，斟著酒：「小雨酌酒，好友二三，人生幸事。」

  「幹了。」

  韓橋端著酒杯，幾個杯子碰在一起。

  窗外。

  冰冷的雨絲，叩響窗扉，侵濕木頭，院子裡，青苔翠綠，綠枝斜橫。

  說了幾句。

  張一謀臉色彤紅，興奮的站起身，手舞足蹈，說著：「奧運開幕式，我個人特別喜歡腳印的這個創意，逐日嘛，它代表了我們華夏人堅韌不拔的毅力和對光明永遠的追求。」

  「最好有運動員，他跟著腳印跑，到鳥巢，到的時候，砰，煙花就亮了，這時候，我們的歌舞團上場。」

  「韓橋這個畫卷的創意特別好。」李按喝醉了，說話聲音大了點：「所有的表演，都在畫卷上，我哭的，我們完全可以通過大熒幕，通過技術的方式，描繪這幅畫，人類，改變大自然，和諧相處，做點什麼事兒，畫都有改變。」

  「要我說。」姜聞不甘示弱：「我們要隱晦的傳達我們的思想，論文這個就不錯，不過，孔子太有爭議。」

  說著。

  三人看著韓橋，韓橋放下酒杯：「我覺得吧，鳥巢不太好聽，不如改成鳳巢，羽毛嘛，出來的時候，繞著風巢飛一圈，這時候，火炬出來了，鳳凰銜枝，點燃火炬，火炬要拉高，我們的運動員，嫦娥奔月，一步步踏著天梯而上，點燃火炬。」

  三人眼神對視，張一謀點頭：「鳳巢不錯，好聽。」

  「這個主意可以。」

  「要是無人機在發達一點就好了。」李按很可惜：「不然，我們完全可以用無人機模擬鳳凰飛舞。」

  幾人想像，感慨：「太壯觀了！」

  一頓酒。

  喝到午夜，姜聞和李按，都醉了，昏睡過去，幾人都太興奮了。

  層出不窮的點子。

  天馬行空的想法。

  一張潔白的畫紙，任由他們塗抹，韓橋頭醉醺醺的，昏昏欲睡。

  有人推搡他，迷迷糊糊看過去，張一謀眼神清醒：「張哥，你怎麼一點事都沒有。」

  「我還好。」張一謀喝的不少，卻很清醒，說著：「韓橋，奧運開幕式，這件事我答應你，我會好好準備，參加下次導演選拔。」

  導演選拔。

  好幾次，方案的遞交，不是一蹴而就，張一謀說著：「團隊組建，這塊你要負責，有什麼人，要儘快聯繫。」

  「嗯。」韓橋迷迷糊糊點頭：「張哥，你說啥是啥吧，我太困了，我要睡覺。」

  「顧長未過幾天參加柏林電影節，你要去不？」

  「去啊。」

  柏林電影節，孔雀入圍了，這件事，韓橋不可能錯過。

  國際上多看看，開闊視野，他實在太困了：「張哥，我真扛不住了，我要睡了，誰都別叫我。」

  「你小子。」

  陳凱哥啞然失笑，披上衣服，他腦海里，想法太多了，要抓緊時間，把想法，記錄下來。

  出了門。

  順著屋檐走，到了臥室，叩響窗，沒幾分鐘，陳婷腦袋探出來：「老張，幾點了？」

  「2年吧。」張一謀看著天色：「韓橋他們睡下了，夜裡涼，別感冒了，給他們取被子蓋上。」

  「行。」

  陳婷答應，張一謀晚上不睡覺，她都習慣了。

  取了被子。

  姜聞和李按，兩個人都趴在桌子前，韓橋癱瘓在凳子上。

  雙手摟著凳子，還不老實，一雙手扒拉著凳子。

  「這小子，還當自己摟女人呢。」陳婷啞然失笑。

  尋思著。

  攙扶起韓橋，書房裡，有個小榻，扶著韓橋上榻。

  正準備走。

  臉色羞紅，啐道：「小淫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