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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章 顧哥,你糊塗啊!

2023-12-08 14:25:52 作者: 白灼大蝦米
  「張導的話,我不敢苟同。」

  陳凱哥面色嚴肅,眼神看著張一謀,批評說:「電影是第九大藝術,藝術有它的價值,觀眾和藝術,就是生和死,不能因為觀眾,就否認生,就否認死,就否認它的價值。」

  「同樣。」

  記者眼神呆滯,雲裡霧裡,啥玩意,聽不懂啊!

  「電影有電影的意義,它不是消遣。」陳凱哥臉色嚴肅,眉頭一皺,雞同鴨講,對牛彈琴。

  頓了頓。

  意興闌珊說:「比如韓橋的電影,它迎合了觀眾,電影成了消遣,為了票房,又不要導演的顏面。」

  「這樣的電影,滿足了人膚淺的需求。」陳凱哥正色,斷定:「韓橋的電影,5年後,一文不值。」

  陳凱哥有資格說這話,《霸王別姬》註定影史留名。

  酒店門前,閃光燈漫天。

  記者如搶食的鯉魚。

  這趟太值了!

  不提韓橋,光是華儀、英皇新電影《無極》狙擊韓橋新電影《繡春刀》,就是年度娛樂圈大新聞。

  何況。

  而張一謀和陳凱哥因為韓橋電影,撕逼了。

  沒錯。

  你倆說電影,聊藝術,這不扯淡,誰關心電影。

  撕逼。

  撕起來了。

  兩個國內巔峰大導,因為韓橋,撕起來了!

  記者眼神直勾勾的看著張一謀,滿懷期盼,如果張一謀一拳揍歪陳凱哥的大鼻孔。

  記者願意用主編折壽10年作為代價。

  顯然不可能。

  張一謀臉色嚴肅,頗為猶豫,陳凱哥的話太直白。

  他如何繼續回,撕破臉皮,放不下那個臉。

  「陳導,好雅興啊!」

  人群里傳來清潤的男聲,旋即,記者人流分開,韓橋雙手插兜,嘴角勾著燦爛的笑容,感慨道:「陳導不愧是老藝術家,電影拍的好,眼光更是好。」

  「不知。」

  韓橋眼神看著陳凱哥,微笑說:「陳導認為無極是怎樣一部電影呢?」

  「韓橋……」

  章紫衣老實站在張一謀身後,嘴角下撇,翻著白眼:「這男人,還真臭屁啊。」

  就是躲著不出來。

  關鍵時候,閃亮登場,亮瞎所有人。

  「臥槽。」

  「韓橋來了。」

  「刺激了。」記者竊竊私語:「陳凱哥剛抨擊他的電影,現在他就來了。」

  「張一謀給他站台啊。」

  「這慶功宴,一波三折,驚險刺激……」

  韓橋雙手插兜。

  兩人眼神對視,陳凱哥臉色嚴肅,居高臨下,伸手奪過記者的話筒,自矜說:「無極這部電影,劇本耗費了我2年的時間,可以說,它是一部具有深刻寓意和映射的電影,反映了當下華夏社會和政治的變化和矛盾。」

  「當然。」

  陳凱哥意氣風發:「這部電影也是我的一次大膽嘗試,這部電影,將借鑑西方電影技術和敘事方式,創新出我們華夏自己的東方奇幻電影。」

  「好好好。」韓橋鼓掌,興奮說:「陳導的電影還沒上映,我就聽的熱血飛騰。」

  「恨不能一腳踢飛了老牛,抗起鋤頭犁三畝老地。」

  「我想這部電影,不僅會創造票房的奇蹟,更將成為華夏電影影史的新篇章。」

  「陳導。」

  韓橋臉色嚴肅,正色說:「我們拭目以待。」

  「瘋了……」

  「韓橋他怎麼敢啊。」

  記者目瞪口呆,嘴巴長大,足以塞下雞蛋。

  韓橋太剛了。

  「拭目以待。」陳凱哥臉色嚴肅,眉頭一皺。

  韓橋太狂妄自大,當面給他下戰書。

  難道。

  他當真以為,兩部不錯票房的電影,就能抗衡他的《無極》。

  天真。

  「張導。」陳凱哥沒有放在心上,正色看著張一謀:「期待這部電影上映,你對這部電影的評價。」

  「老陳。」張一謀嘴皮子磨著,嚴肅說:「你這部電影,我沒有看劇本,不過,光是伱說的,就太多,太繁瑣了,電……」

  張一謀是資深電影導演。

  陳凱哥電影,又是人性,又是社會,又是政治,又是特效,又是西方手法,又是東方魔幻……

  一般人取材兩三點,張一謀野心大,一鍋燉不下。

  「張導……」陳凱哥眉頭一皺,他不喜歡老朋友的置喙,不客氣說:「有空喝茶。」

  一行人不歡而去。

  韓橋應付好記者,回到酒店,張一謀和章子怡正在茶餐廳。

  「張哥。」韓橋坐下,眼神眨了眨:「紫衣。」

  「無聊。」章紫衣捧著咖啡杯,白皙的脖頸斜撇,沒好氣想:「睡完就跑,誰稀罕他負責。」

  「韓橋。」

  張一謀是工作狂,平常一天睡3個小時。

  非人哉。

  不過。

  即便非人哉的張一謀,此時,臉色疲態,雙手交錯,思索說:「一會我還要回烏克蘭,長話短說,老陳的這部電影,野心很大,以他的水平,我想這部電影質量一定差不了。」

  「你……」張一謀說著,眼神看著韓橋,措辭說:「繡春刀這部電影,劇本我看了,故事還是不錯的,這部電影你準備怎麼辦呢?」

  張一謀的想法很簡單。

  韓橋和陳凱哥水平差距太大,直接說,怕韓橋有想法,拐彎抹角的提點。

  韓橋說出來,他提點,就沒什麼問題了。

  韓橋心裡門清,捧著咖啡杯,抿了一口,笑道:「張導,繡春刀這部電影,我準備從4個方面入手。」

  「劇情,動作,視覺效果,服化道。」

  「劇情這快,主要以三兄弟的兄弟情為主,當然,關於明朝末年的生存困難和人性抉擇,有一定探討。」

  「動作,主要以剛猛為特點,刀法快截,利落乾脆,打鬥激烈,刀刀到肉……」

  「視覺效果以快剪為主……」

  韓橋侃侃而談。

  最後。

  張一謀沉默了,他沒有可以提點韓橋的地方。

  當然。

  這不是韓橋水平太高,而是,這部電影成熟了。

  各方面的成熟。

  電影如同繪畫,色彩、主題、布局……都影響到最終的電影呈現。

  優秀的導演,拍電影前,這幅畫要做到心裡有數。

  除外。

  就是個人的風格。

  比如。

  張一謀的畫,那就是色彩絢麗的油畫,陳凱哥是梵谷,姜聞是黑白的簡筆……

  而韓橋。

  他的畫沒有風格,但無所不通,無所不能,無所不會。

  張一謀倒也乾脆:「韓橋,你這部繡春刀,我沒有可以提點的。」

  「既然你心裡有數,那我就不多留了。」

  「辛苦張哥了。」韓橋沒有留,張一謀工作狂魔,能來慶功宴,給足了他面子。

  「張爺,我和韓橋有幾句話說。」章紫衣昏昏欲睡。

  她的小腦袋,理解不了韓橋和張一謀談的話題。

  「好。」張一謀戴上鴨舌帽,嚴肅臉透著笑意,眼神瞧著韓橋,又瞧著章紫衣。

  嘖嘖心想:「難怪韓捕頭和小妹表演真實。」

  感情。

  韓橋拍電影,玩的就是真實。

  「紫衣……」韓橋後仰在藤條椅里,手指著嘴角。

  「什麼?」章紫衣愣了一下,以為自己睡覺流口水,下意識抹了一下。

  屁都沒有!

  韓橋又耍她。

  章紫衣眼神瞪著,想也不想,提著小香包,刷刷抽了幾張鈔票,嘴角笑著,哼道:「這是你的小費。」

  姑奶奶不差錢。

  「這麼少?」韓橋不客氣,鄙視:「別人都給2000,你給300,白嫖啊。」

  「韓橋,你真……」章紫衣眼神看著韓橋,她就是故意找韓橋不痛快,沒想到韓橋當真。

  韓橋嘖嘖說:「兩清了。」

  「你用錢,我用心。」

  韓橋眼神看著章紫衣,小章真好,他就喜歡這樣的。

  乾脆利落。

  「你……」章紫衣臉色忽而煞白,怔怔看著韓橋,半響,薄嘴唇輕咬,喉嚨縫裡說:「你……你很好……」

  「姐玩的很開心。」

  韓橋聳聳肩,端著咖啡杯,抿口,笑道:「紫衣開心,就是最好的。」

  笑的真特麼討厭。

  章紫衣霍的站起身,邁著腿,徑直走,走到門口,低著頭沖回來,雙手揉著小香包,眼神鄙視:「韓橋,你真特麼不是男人。」

  「你不會想咖啡潑我吧。」

  韓橋端起咖啡,指著說:「這個要加錢。」

  「你大爺。」章紫衣這次真死心了。

  韓橋不想和她有太深的關係。

  ………………

  韓橋是很純粹的人。

  欲就是欲,牽扯太深,那就沒必要了。

  有的菜,嘗一下味道,就過去了,不然,席面再大,也擺不下滿漢全席。

  最重要是。

  他的腰子是戰略資源,有限提供。

  可惜。

  老章有點擰不清了,逢場作戲,她怎麼就當真了。

  慶功宴不歡而散。

  韓橋剛空閒,電話一個接一個。

  耐心的接聽:「老韓,你和陳凱哥別鬧矛盾啊,退一步海闊天空。」

  周訓聲音謹慎:「你想啊,老陳多大歲數了,我們還年輕,犯不著啊。」

  「放心吧。」韓橋笑著:「我還不至於和陳凱哥撕破臉皮。」

  「沒有就好,沒有就好。」周訓叫道:「剛才嚇死我了,不說了,我們在老地方,要過來麼,姐姐請客。」

  「訓哥兒。」韓橋笑道:「下次吧,秦瀾要生了。」

  「我乾兒子要生了。」周訓更興奮了:「明天我就過來……」

  掛斷電話。

  韓橋聳聳肩。

  簡訊就更多了,他現在有兩個手機號,私人號碼,極少數知道。

  都是關心他和陳凱哥的關係。

  要說不說。

  陳凱哥地位還真高,韓橋到目前為止,除了夏文,其他人都勸自己息事寧人。

  韓橋的胳膊還不夠粗,陳凱哥的胳膊太粗了。

  韓橋笑的有點狐狸樣。

  陳凱哥有多高,摔的就有多狠。

  「韓橋……」

  香風撲面。

  韓橋看著眼前的女人,白色的風衣,卡其色的休閒裙,氣質成熟,臉頰上扣著大蛤蟆鏡,身材豐腴,下一刻,女人墨鏡推到鼻子下,神色憂愁:「是我。」

  「蔣姐。」

  韓橋眼神看著蔣雯麗豐腴的身材,臥槽,不會吧!

  手抖了一下,咳嗽說:「蔣姐,你這是幹什麼?」

  「怎麼。」

  手指指了指:「怎麼打扮這樣。」

  「還不是怕麻煩。」蔣雯麗看著韓橋。

  韓橋和章紫衣糾纏,最後,章紫衣不歡而去。

  這個弟弟太風流了。

  韓橋眼神關心。

  蔣雯利心裡彆扭,手下意識放在肚皮上,神色猶豫。

  她和韓橋就是錯誤。

  自己說了過去了,沒想到有個冤孽。

  「姐……」韓橋想了想:「這裡不是說話的地兒,我們找個地兒吧。」

  「好。」

  兩個人上了車,韓橋見蔣雯利準備系安全帶,嘴角勾出笑容,身子探著,臉頰就和蔣雯利的臉頰幾公分。

  四目相對。

  蔣雯利眼神驚恐,雪白的脖頸扯動,肉眼可見的僵硬。

  韓橋老實的扯過安全帶,系上後,發動車,正色說:「蔣姐,你這是?」

  「懷上了?」

  霎時。

  車子裡悄然寂靜。

  蔣文利臉色難看,緊咬嘴唇,眼神直視前方,喉嚨里低沉:「嗯。」

  別過頭,眼神看著後視鏡,補充說:「是你顧哥的。」

  「我知道。」

  韓橋手抖,臥槽,就一夜啊!

  「姐,顧哥最近還好吧。」韓橋試探說:「劇組,最近一切都好吧。」

  蔣雯利臉色更難看,十根手指頭掰扯著毛線衣,死死攥住,聲音冷靜說:「韓橋,姐拜託你件事。」

  「姐你說?」韓橋心想,老顧這是犯錯誤了。

  下一刻。

  蔣文利聲音冷冰冰,怨恨說:「你顧哥劇組裡,有個女演員,叫張靜初,她和你顧哥關係……」

  「關係有點親密。」韓橋接著話:「姐,我知道你的想法。」

  「你說。」

  「想怎麼處理。」韓橋方向盤拐著,上了高架橋,沉聲說:「姐,只要我做的到。」

  「小橋,你……」

  要說不說。

  韓橋正經,蔣雯利還有點安全感,這幾個月,她快瘋了。

  自己背叛了顧長未。

  也不能說背叛,意外,可是,事情是真發生了。

  蔣雯利看著自己老公不知情,蒙在鼓裡,心裡就難受,都怪自己。

  怎麼就喝醉了!

  都打定主意,從此和韓橋老死不相往來,劃清界限。

  沒想到。

  顧長未也亂來,要說不說,蔣雯利除了憤怒,心裡平衡了。

  自己是犯錯了,他也沒好到哪去。

  既然這樣。

  誰也別怪誰。

  蔣雯利都想清楚了,只要顧長未和張靜初斷了,她就既往不咎。

  沒想到。

  張靜初竟然欺負上門了,小三這麼囂張。

  蔣雯利當場就氣暈過去了,醫院醒過來,醫生通知懷孕了。

  她估摸了一下時間,又昏厥過去了。

  這幾天寢食難安。

  妒過燒心,她是犯錯誤了,可她是不知情,老顧是真犯錯。

  「姐……」韓橋看著蔣雯利臉色陰晴不定,直勾勾的看著他,輕聲叫:「姐,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他對蔣雯利有壞心思。

  可是。

  沒想過破壞蔣雯利和顧長未的夫妻關係啊!

  這兩口子各玩各的,韓橋一點心裡負擔都沒有。

  「我沒事……」蔣雯利回過神,有點難受,喘息著:「小橋,你去勾引張靜初吧。」

  臥槽。

  「啥?」韓橋都特麼傻了,張靜初和你老公搞破鞋,你叫我幫忙。

  辦法是叫我去勾引張靜初。

  這什麼破辦法。

  「小橋……」蔣雯利很認真:「要是你去勾引張靜初,她絕對逃不了。」

  沒好氣吐槽:「你這麼年輕,這麼有才華,這麼帥,這麼有錢,張靜初有你,」

  「看不上老顧。」

  臉色怒道:「老顧又老,又丑,又喜歡喝酒,又不洗澡,有腳臭,睡覺磨牙,你們兩傻子都不會選錯。」

  噗。

  要說不說。

  蔣雯利說的有道理。

  韓橋看著路,尋思著:「既然這樣,要不姐你跟我?」

  當然。

  想想而已,韓橋說:「姐,顧哥和張靜初在一起,我去勾引張靜初,這算怎麼回事。」

  「顧哥會怎麼看我。」

  蔣雯利見韓橋推辭,說話不過腦袋,怒道:「你不敢勾引他的小三,敢和他老婆睡覺是吧。」

  說完。

  車裡一下死寂,只有風吹過的聲音。

  蔣雯利臉色煞白,紅唇濕潤,嘴唇磨了磨,真想給自己一巴掌。

  那壺不開提哪壺。

  不過。

  蔣雯利就是這性格,潑辣,風風火火,之前完全是不知道怎麼面對韓橋。

  「姐,那是意外啊。」韓橋叫苦:「姐,你這麼說,是要我死啊。」

  「我勾引大嫂,那不是曹賊。」

  「姐,我對不起你,要殺要剮,我都悉聽尊便。」

  說著。

  韓橋乾脆車靠邊,二話不說,脖子伸到蔣雯利面前,摸出水果刀,往蔣雯利懷裡揣,嚷嚷:「姐,你砍死我吧,我知道,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

  「我對姐是真心真意的,姐就是我親姐,發生這樣的事。」

  「我即便喝醉了,即便不知情,我也難逃良心的譴責。」

  「姐,你乾脆殺了我吧。」

  蔣雯利手足無措,韓橋頭就放在她腿上,肉絲的摩挲感,令她心裡痒痒,韓橋的手就往懷裡鑽,好幾次擦著過。

  她臉色羞紅,身子燥熱。

  關鍵是。

  韓橋說的真心真意,都有哭腔了。

  心裡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都什麼時候了,自己還想有的沒的。

  蔣雯利手放也不是,伸也不是,就這猶豫的空檔,絲襪上的摩挲感更甚,趕緊叫:「小橋,姐是氣到了,不是那意思,姐不是真怪你。」

  「你起來……」蔣雯利身體燒的慌,羞怒道:「你不要這樣。」

  「姐,你不怪我?」韓橋眼神看著蔣雯利肉乎乎的腿,有一說一,這絲襪質量很好。

  「不怪你,」蔣雯利慌道:「姐不怪你。」

  「行。」

  韓橋耍流氓,潑皮無賴,重新啟動車,說著:「姐,這樣,我會和顧哥談。」

  「要我說。」

  韓橋感慨:「顧哥,糊塗啊!」

  「張靜初那個小姑娘,有哪點比的上姐。」韓橋呸道:「姐又賢惠,又善良,又有好手藝……」

  「又……」

  「小橋,姐謝謝你。」蔣雯利翻著白眼,她真的很喜歡韓橋,姐姐對弟弟的那種喜歡,如果不是有那破事,想到這,蔣雯利臊的慌,完全不知道怎麼面對韓橋,慌道:「小橋,你和你顧哥好好談談吧。」

  「姐,放心吧。」

  「姐,到了。」韓橋說著,就要下車。

  蔣雯利忙道:「不用了,這次我自己來就好。」

  蔣雯利現在生怕韓橋靠近她。

  慌著下了車,落荒而逃,鑰匙捅開門,雙手一推,眼神看見韓橋,想都不想,猛然關上門。

  背靠著門。

  平靜了好一下,腦袋終於冷靜了,摸著自己臉,蔣雯利呢喃道:「蔣雯利你瘋了,你瘋了啊。」

  「小姨,你怎麼了?」

  馬思淳聽見聲,尋了出來,見到蔣雯利臉色煞白,頭上全是汗,踉蹌幾步,扶著,關心叫:「小姨,你別嚇我啊,我給姨夫打電話,我們去醫院。」

  「我沒事。」蔣雯利不想外甥女看見自己現在的樣子,僵硬說:「小淳,你去寫昨夜,小姨坐一下就好。」

  「一會小姨就做飯給你吃。」

  「沒事。」馬思淳關心說:「小姨,你現在是有寶寶的,不用給我做飯了,一會媽媽會過來的。」

  「好。」

  蔣雯利頭枕著被子,想了好一下,清醒了,她不能一錯再錯。

  「這次是最後一次找韓橋。」

  ……………………

  《孔雀》劇組。

  一抹餘暉掛在天邊,顧長未白色背心,人字拖,正矯正著攝像頭,一板一眼:「小李,扛攝像頭是大學問,你不能小瞧了,電影的光影美學……」

  「顧導,電話……」

  「來了。」顧長未說著:「好好在看看。」

  到了導演蓬。

  老顧還沒完歇口氣,白衣裙子的漂亮女孩端著茶杯進來,女孩青春美麗,纖細身材,一頭青絲如瀑,婉兒笑,眼神崇拜:「顧哥,辛苦了,喝口水。」

  「小初。」老顧眼神瞅著外面,見沒人,關心說:「別太累了,放下吧。」

  「沒事兒。」張靜杵裙擺飄飄,她出道時間很早,2000年就出道了,4年,整整4年,別說出名,有名有姓的角兒都沒有。

  她長相清純。

  可生活沒有太多的選擇,1995年,她瞞著家裡人,一個人身無分文跑到燕京,那時候,她只有15歲。

  這是個經過生活磨礪的女孩。

  她吃過苦,所以,更明白機會的重要性。

  4年,整整4年。

  她終於等到了機會。

  顧長未的《孔雀》,這部電影,簡直是從天而降的餡餅,出資方盤古影視,導演國內第一攝影師老顧。

  無論是資方背景,還是導演,只要她抓住,自己就從醜小鴨成白天鵝。

  她想過好好演,她刻苦專研,她拼了命。

  老顧不滿意她。

  要換掉她。

  她只是章紫衣的替代品,她眼看要成功了,付出這麼的心血,父母的責備,朋友的輕視……

  她要被打回原形。

  張靜杵明白,生活沒有太多的選擇,生和死的界限很簡單,輕的就幾兩重。

  她頓悟了。

  所以。

  她喜歡白裙子,夠清純,也夠輕薄。

  溫柔看著老顧,茶杯都不想放下,捧在手心裡,這樣,茶冷的會慢一點。

  老顧視線里,張靜杵安靜如白色的小貓,溫順,美麗,她對自己的夢想,眼神是崇拜和真摯。

  完全和蔣雯利不一樣。

  蔣雯利性格太潑辣,自己就是她的兒子,現在,自己是神。

  提著電話,韓橋聲音傳出來:「顧哥,你糊塗啊!」

  「啥?」老顧心裡一哆嗦,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雙手捧著電話,謹慎問:「小橋,你這話什麼意思。」

  「顧哥,你說說,大家都是男人,我理解。」韓橋嘆氣:「可是,你怎麼就被發現了呢?」

  「蔣雯利給你打電話了。」

  要不說男人無情,這時候,老顧的第一想法,不是後悔,而是,蔣雯利背刺他。

  自己的夢想,自己的努力,自己幾十年的心血。

  這時候。

  蔣雯利背刺他。

  「這女人,要斷我的前途。」

  韓橋對老顧一點不鄙視,自己就不是好人,電話里,韓橋一心為老顧著想:「顧哥,你放心,弟弟絕對沒有怪罪你的意思。」

  「不過。」

  「你和張靜杵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韓橋想了想,說著:「顧哥,這樣,弟弟我是很支持你找愛情,找青春,找激情的。」

  「小橋……」老顧捧著電話,手發抖,聲音激動:「哥哥我活到這個歲數,沒想到還能接交你這樣的知己,我……」

  老顧說不出話了,手擦著眼角。

  韓橋對他,真沒話說,這種事,就沒有誰能忍的了。

  導演和演員搞破鞋,說出去,簡直是恥辱,醜聞。

  幾千萬的投資,都有可能付諸東流。

  這時候。

  韓老弟沒有怪罪他,甚至,責備的話都沒有,完全是為了他考慮。

  老顧看著張靜杵擔心的眼神,心神蕩漾,摸著張靜杵的柔手,示意放心。

  張靜杵白裙裙擺飄飄,陽光落在她的肩背上,白如雪色。

  韓橋聲音傳了過來:「顧哥,這樣,你最近和張靜杵低調一點,別落人口實,劇組都打點妥當了,我這邊安排人,炒炒張靜杵的緋聞,這事絕對不會影響到你。」

  「小橋,哥真的謝謝你。」

  「不過。」

  「顧哥,你要想清楚啊,姐現在懷有身孕……」

  韓橋說不下去了。

  秦瀾也有身孕,他玩的花樣比老顧過分,頓時沒話說了:「顧哥,我不說了,多珍重啊。」

  老顧當然清楚,韓橋這是不好意思說了。

  掛斷電話。

  「顧導,我……」張靜杵身子冰冷,眼神害怕,弱弱說:「我們……」

  就這眼神。

  老顧心裡受不了,沉聲說:「放心,有我,別怕,大不了我和那女人離婚。」

  「顧哥哥……」

  軟音柔體,老顧霎時年輕了幾十歲,廢了老大勁,下定決心:「杵杵,我們不能這樣……」

  ???

  張靜杵眼神看著腿上的手,有點納悶。

  「以後白天我們要注意一點。」老顧下了決心:「有事,我們可以晚上車裡說。」

  …………………………

  老顧這事給了韓橋警醒。

  說來也簡單。

  只要不結婚,最多是花心,結了婚,那就是道德有損。

  韓橋找了個酒店,好好洗漱一下,換了身新衣服,身上所有味都沒了。

  又回了幾個電話,主要是給夏文的,電話里,夏文聲音冷漠,酸溜溜的「嗯」了幾聲。

  韓橋還要說話。

  電話里「嘟嘟嘟」,他也習慣了,享了福,就要受罪。

  幾個女的憑什麼維持著現在的關係,說到底,各有所求。

  可是。

  有所求,不代表心裡沒想法,受氣是少不了的。

  韓橋唯一能做的,就是最大限度的給予心理和金錢的補償。

  到了晚上8:00。

  韓橋剛到四合院,門口,救護車閃爍著紅藍光,幾個白衣護士抬著擔架。

  幾個女醫生聲音焦急:「羊水破了,必須儘快送去醫院。」

  「家屬呢?」

  韓橋慌了,要說自己真是渣,回來兩天,不是開會,就是慶功宴。

  中午倒是回了一趟。

  「小桃,怎麼樣了?」

  「韓哥。」小助理小桃都快哭了,見到韓橋,雙手拽著韓橋,往裡扯,叫道:「瀾姐羊水破了。」

  這時。

  幾個醫生抬著擔架,正衝出來,秦瀾臉色蒼白,緊咬著嘴唇,眉頭緊皺,神色痛苦。

  手用力攥住床單。

  脖頸青筋畢露,她一聲不吭,兩個眼珠子瞪著,嘴角都咬過血了。

  秦母和秦父大包小包,肩扛手提,腳步凌亂,眼神直勾勾隨著擔架,臉色擔憂。

  「小瀾……」

  韓橋趕緊上去搭著力,醫生也不意外,早知道身份特殊,其中一個女醫生焦急說:「韓先生,你終於來了,她這樣死扛,對身子沒有好處的。」

  「小瀾……」韓橋手搭住秦瀾,腳步不停,愧疚說:「我來晚了,沒事了,有我在。」

  「師……師兄……」

  秦瀾眼珠子有了色彩,緊咬的嘴唇鬆開,蒼白的臉頰擠出笑容,汗水濕透了她的頭髮,聲音弱弱的:「我以為你不會來了。」

  我特麼是真該死啊!

  韓橋哭腔說:「傻,我怎麼會不來,別擔心,都會好的。」

  「韓先生,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醫生見秦瀾神色放鬆,鬆了一口氣,麻溜的上了救護車,道:「韓先生別擔心,病人的情況還不是很危險……」

  說著。

  雙手猛然拽住門,隨著車門關上,秦瀾消失在救護車裡。

  「韓橋,你這個畜生,你還敢來。」秦母氣炸了,肩上扛著,手裡提著,大包小包,抬著手臂,眼神瞪著韓橋,咬牙切齒:「秦瀾真是瞎了眼了。」

  「都什麼時候了。」秦父臉色陰沉:「別說話了,韓橋,你開車,醫院你知道嗎?」

  「知道。」

  「趕緊去。」秦父說著:「小桃和救護車去了,韓橋,你聯繫的醫生靠譜嗎?」

  韓橋接過大包小包,秦母氣不過,衝著他屁股就是一腳,踹的他險些一跟頭栽地。

  「你這……」秦父是文化人,哪有丈母娘踹女婿屁股的,沒錯。秦父還是認他的。

  不認沒辦法。

  秦瀾鐵了心,總不能守活寡吧。

  四分之一就四分之一,好歹還有。

  秦母鼻腔冷哼,瞪著:「你要多話,我給你也一腳,踹死你們兩個負心漢。」

  韓橋怕了:「媽,時間不能耽擱了。」

  「誰是你媽,誰是你媽,你別亂叫。」

  雞飛狗跳,到底還是上了車,韓橋朝著醫院猛衝。

  到了醫院。

  幾個人火急火燎到病床,有錢就是不一樣。

  醫院是私人醫院。

  一整個區域都承包了,醫生是全國知名的專家。

  護士嘴巴都嚴絲合縫,即便好奇,但是依然一絲不苟。

  幾個人衝到手術室外。

  醫院的走廊,冰冷的瓷磚,白刷刷的,韓橋焦急的踱步。

  秦母看不慣了:「你能不能坐一會,晃的我眼睛疼。」

  「媽,我這不是怕。」韓橋靠著牆,他就要當爸爸了。

  真的好神奇。

  兩個小生命就要到這個世界,血脈相連,以後兩個小傢伙就要叫他「爸爸」了。

  想著。

  韓橋真想給自己一巴掌,秦瀾都要死不活,自己竟然還想著孩子。

  嘴皮子打了火泡,韓橋腦子抽了,瞪著眼:「媽,你生秦瀾的時候,用了多久啊。」

  秦父臉色微妙,想都不想,一整個按住自己老婆,他勸道:「別生氣,別生氣。」

  過了一會。

  手術室門推開,幾個醫生走了出來,都是女醫生,頭髮發白的老醫生看見韓橋,笑道:「韓先生,別擔心,病人現在情況很穩。」

  「小瀾她沒事吧。」韓橋喉嚨沙啞。

  「病人沒事,各項體徵都很正常。」老醫生很專業:「目前是初產期,病人好好休息就行。」

  「謝謝龔教授。」韓橋很感激。

  私人醫院,除了貴,其他都沒毛病,陪護家屬也有私人套房,可以休息。

  秦瀾現在情況很好,睡了過去,秦父和秦母擔心壞了。

  早早休息了。

  韓橋陪護。

  夜裡靜悄悄的,只有床頭燈淺淺的光,韓橋看著秦瀾蒼白的臉色,嘴唇都青了,下唇瓣有齒痕。

  心疼壞了,手捋著秦瀾碎發。

  「唔……」秦瀾迷迷糊糊醒過來,看見韓橋,眼神呆滯,過了片刻,眼神驚懼,嘴皮子哆嗦,手攥著韓橋,聲音弱弱,但很堅硬:「師兄,我要死了。」

  韓橋腿一軟,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說道:「別瞎說,醫生都說了,現在情況很好。」

  「小瀾,你不會有事的。」

  「我自己身體,我自己清楚。」秦瀾異常冷靜,眼神看著韓橋,嘴皮子哆嗦著:「韓橋,給你生孩子,我不後悔,你要答應我3件事。」

  「不然。」

  「我不會安心的。」秦瀾哭腔,眼睫毛遮住,弱弱喊:「韓橋,我要死了。」

  韓橋牽著秦瀾手,秦瀾這麼堅強的姑娘,現在這麼脆弱。

  可想而知。

  生育對女人說,無疑是鬼門關。

  「小瀾,我答應你,你說100件事,我都答應你。」韓橋摸著秦瀾臉頰:「不過,你也要答應我,千萬不要出事。」

  「我還要給你最美的婚禮。」

  「騙子。」秦瀾現在一點不戀愛腦了,冷靜說:「第一件事。」

  「我要把秦授託付給夏文撫養。」秦瀾嘴皮子撇著,很不甘心:「夏文那女人,雖然很不想承認,不過做生意是有點門道的,她要是撫養秦授,一定可以把秦授培養成才。」

  眼神看著肚皮,秦瀾嘆氣:「就算他長大了實在不成器,至少他媽有錢。」

  「找老婆是沒問題的。」

  我靠。

  兒子都沒生,就想著給他找老婆。

  秦瀾這腦迴路。韓橋吐槽:「這事你要自己來。」

  「韓橋!」秦瀾怒道:「你是不是要我死了還纏著你,看你和其他女人談情說愛。」

  韓橋趕緊說:「我和夏總關係哪有那麼好,我兒子人家憑什麼撫養。」

  「你……」秦瀾差點嗆死,這男人嘴是真的死,不想糾結了,喘息著:「小瀾,不,女兒不叫秦瀾生了,名字……」

  鼻尖皺著,秦瀾實在想不到,眼神瞪著韓橋。

  韓橋說:「瀾生挺好。」

  「可是。」秦瀾發愁:「女兒給高媛媛撫養,叫秦瀾生,豈不是我要做她的女兒。」

  「哎……」

  「煩死了。」秦瀾累了:「我死都死了,隨便吧,不過,高媛媛性格好,又溫柔又和善,她一定會好好對女兒的。」

  「這樣女兒就會是最開心的公主。」

  韓橋辯解:「我和高媛媛關係也不好,我女兒她也不會撫養。」

  「你說是就是吧。」

  「最後一件事。」秦瀾眼神看著韓橋,兩個孩子她都安排妥當了,這時候,她眼神瀅瀅有水光,臉頰貼著韓橋的手背,聲音弱弱的:「韓橋,你愛過我嗎?」

  「傻。」韓橋心疼壞了,眼神看著秦瀾,異常認真說:「小瀾,這輩子我想愛的人很少。」

  「你是很少那部分最重要的。」

  手指摩挲著秦瀾臉頰,韓橋吻了一下唇瓣,溫柔說:「不會有事的,小授媽媽那麼好看,這小子一定很帥,以後他會有很多女朋友。」

  「一個就夠了。」秦瀾心滿意足:「小授會是最好的孩子。」

  「小瀾肯定會是最漂亮的姑娘。」韓橋說著:「她的身材要像你……」

  秦瀾眉頭一皺,啥玩意。

  她很困,想了想,沒有糾結,迷迷糊糊睡著了。

  韓橋溫柔給秦瀾扯上被子。

  手機嗡嗡響,看了一下,高媛媛的簡訊,要死啊!

  韓橋眼神看著秦瀾,偷偷摸摸:「媛媛姐,我當然愛你呀,這輩子……」

  韓橋頓了頓,這話好像說過了,不管了,手指頭編輯:「這輩子我沒想愛很多人,但是媛媛姐你是我唯一堅定的選擇……」

  李小三……

  不說了……

  複製粘帖,怕兩個女人對消息,複製粘貼後,韓橋琢磨著改了幾個字。

  唐煙……

  她發個屁簡訊,韓橋冷酷:「嗯。」

  章紫衣……

  她是過去式了,韓橋沒有感情:「2000,800。」

  處理好簡訊。

  韓橋全部刪除了,真男人,從沒有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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