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大梨子的九尾妖狐
2023-12-08 14:25:52 作者: 白灼大蝦米
所有偉大的道路,最初都是黑暗的小徑,布滿荊棘和白霜。
《仙劍奇俠傳》也不例外。
最初。
沒有人看好這部作品,按照糖人內部的標準,《仙劍奇俠傳》是B級作品。
可以拍,但不一定賺錢!
包廂里氣氛熱烈,觥籌交錯。
韓橋眼神迷糊,手搭在李國力的肩頭,端著酒杯,大舌頭:「李導,仙劍奇俠傳是經典啊!這部電視劇甚至是許多人一輩子的青春。」
「韓導說的是。」
杯子碰了一下,李國立抿了一口,回的有點敷衍。
他拍了不少電視劇,《仙劍奇俠傳》很難有大爆的可能。
這是有科學依據的。
演員,全劇組默默無聞,最有人氣的柳亦非,僅有一部作品。
題材,古裝仙俠偶像劇,內地第一部,而且是遊戲改編,受眾有限。
最重要是。
華夏許多家長別的不會,甩鍋一流,抵制遊戲,更別說遊戲改編的電視劇。
李國立也愁啊!
酒都無甚滋味,耳邊韓橋說著經典,放下酒杯,試探說:「韓導,要不這部戲過來客串一下?」
韓橋的名頭還是夠響亮。
甚至傳言韓橋出品,必屬精品。
韓橋這時候醉醺醺,不知天南地北,一點不猶豫:「沒問題。」
李國立手抖了一下。
韓橋信誓旦旦說過,天龍八部是最後一部電視劇。
「韓導,你說的對,仙劍奇俠傳是經典……」
李國立生怕韓橋後悔。
說了幾句話,不一會,工作人員取來紙和筆。
看到白紙上韓橋紅色的手指印。
李國立喜笑顏開,鄭重折迭好,揣進衣袋,端著酒杯,笑呵呵:「韓導,來,多喝幾杯……」
………………
翌日清晨,酒店大堂,韓橋提著行李箱,黑墨鏡。
年輕就是好啊!
腎虛崽不過休息了兩天,腰子熱乎乎的。
正準備出發去機場。
李國立帶著幾個人高馬大的壯漢,火急火燎的衝進來,眼神看見韓橋,神色略微放鬆,手提著紙:「韓哥,看看這個。」
韓橋笑道:「李導,太客氣了,劇組這麼忙,還特意過來送我。」
韓橋接過紙,眼神一掃,神情微妙。
姜明!
這個配角是《仙劍奇俠傳》人格魅力很強的配角,劍聖和劍仙的師兄。
本是蜀山下的孤兒,蜀山收養後,寄予厚望,當成了掌教培養。
後來。
姜明下山遊歷,陰差陽錯,愛上了九尾狐妖,叛出蜀山,殺的蜀山人頭滾滾。
李國立是個正派嚴肅的人,這時候卻有點奸詐:「韓哥,你不會賴帳吧。」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低頭看著白紙黑字,自己的紅手印,韓橋堅決不同意。
「李導,不是我賴帳,你也知道,幾個月前我剛說過我不拍電視劇了。」
「這天龍八部還沒播,我就破了誓言,媒體怎麼看我。」
「觀眾怎麼看我?」
「這事真不行。」
韓橋說什麼都不同意。
自己也是有原則的人!
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說不拍電視劇,就不拍電視劇!
韓橋態度堅決。
李國立急眼道:「韓哥,這白紙黑字,都說好了啊。」
「女演員我都通知了。」李國立手拉著韓橋胳膊,叫苦:「我知道伱忙,全劇組連夜下達了通知,專門空了一個班子。」
「而且。」
「女演員的飛機票,都是頭等艙,這都是劇組開支啊。」
韓橋態度堅決:「李導,這是原則問題,這樣,蔣新那裡我和她說,飛機票找我報銷。」
蔣新?
李國立一怔,這事和蔣新有什麼關係。
韓橋怕耽誤了飛機,提著行李箱,撒腿就跑。
「韓……還看啥,攔住他!」
李國立大吼,當即猛撲上去,一雙手摟住韓橋。
幾個工作人員一撲而上。
韓橋左右手,大腿都被箍住,奮力掙扎:「哎……李導……這可不行啊!」
「韓哥,就2天,拍完就完事。」
「韓橋,你這幹什麼呢?」
曾梨風塵僕僕,最早的班次,大墨鏡摘下,眼神有點疲憊,揶揄說:「你這狗撲式有點別致啊。」
「大梨子……」韓橋掙扎了一下,這幾個大漢力道不重,喘著粗氣:「你不在天下第一劇組拍戲,來這幹什麼?」
「拍戲啊。」
其他人怕韓橋,曾梨一點都不怕,她和秦瀾是閨蜜,而且認識韓橋好多年了,難得看到一次韓橋這麼窘迫,手機「咔擦」幾下,笑盈盈的晃了晃,眉毛得意。
「韓哥,曾梨這次飾演女苑。」
韓橋眼神抬著,曾梨身材高挑,長髮披肩,白色的大衣,毛線裙襯著氣質清冷高貴。
雙腿併攏屈膝,眼神笑盈盈看著。
韓橋為難:「李導,既然我都簽了,那就勉為其難的破例一次吧。」
「破例什麼?」曾梨有點納悶。
「韓橋飾演姜明。」李國立對韓橋無語了,死活不干,看到曾梨就又幹了。
好色之徒!
韓橋義正嚴辭:「李導,下不為例啊,這次為了仙劍奇俠傳的未來,我就認了。」
忒。
我都不想拆穿你!
李國立笑道:「曾老師,幸苦了,你和韓哥是老朋友,就不用我介紹了,今天休息一天,明天我們正式開拍。」
曾梨紅唇微長,有點不相信,眼神看著韓橋:「韓橋飾演姜明,他不是不拍電視劇麼?」
韓橋故作為難。
李國立眼神瞥見,笑道:「說來這都是緣分,曾老師,你看這個。」
「噗嗤。」
曾梨疑惑看了看,笑出聲,眼神笑盈盈看著韓橋:「韓導還會上當受騙?」
「貪杯誤事。」
幾人放開韓橋,韓橋自然朝著曾梨伸手。
曾梨下意識握著,用力一提。
李國立嘴角扯了一下,這兩人絕對有姦情,生怕韓橋秋後算帳:「韓哥,曾老師,劇組一會送過來。」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
姜明和女苑的愛情很悲慘。
女苑是九尾狐妖,想要救出鎮妖塔中的族人,所以故意接近姜明。
陰差陽錯。
真心愛上了姜明,不僅如此,還懷上了姜明的骨肉。
姜明前途無量,修道十餘載,眼看著要得道成仙,一遇狐妖誤終生。
最後眾叛親離。
生死道消,唯有一縷不甘殘魂徘徊鎮妖塔。
韓橋看這場戲時,感動的稀里嘩啦,甚至流了眼淚。
年少無知。
現在回看,蔣新身材真棒!
誘惑姜明那場戲,簡直是妖精嫵媚聖僧。
現在。
妖精成了曾梨,聖僧成了自己。
自己是坐懷不亂呢?
還是坐懷不亂呢!
韓橋心裡百轉千回,看著劇本臉色變幻不定。
曾梨就難受多了,一雙腿併攏斜擺,咖啡一杯又一杯,手指翻到劇本最後一頁,猛的合攏,猶如窒息的魚重獲空氣,
眼神看著韓橋。
這戲,吻戲未免也太多了吧!
更重要是,鎮妖塔一場戲,九尾狐妖百般誘惑姜明。
曾梨腦海里幻想,身子就燥熱。
一半是尷尬。
一半是羞澀。
她和韓橋太熟了,而且,自己和秦瀾還是無話不談的好閨蜜。
即便是拍戲,那也很難為情啊!
手提著小勺子攪動著咖啡,一圈圈的波紋,似乎和她的心重合,咳嗽一下,正色問:「韓橋,你怎麼演姜明啊?」
「我也不想啊。」
韓橋丟了劇本,身子後仰,雙手摟著頭,心不甘,情不願:「這不李國立陷害我,非要我演……」
眼神看著曾梨:「你呢,怎麼演女苑,不是蔣新麼?」
「都怪你。」曾梨白眼,吐槽:「如果不是你非要我什麼清冷性感,我至於演狐狸精麼?」
韓橋不由一笑。
曾梨現在是二線,公司營銷的依然是「中戲200年難遇的美人。」
不過。
風格是清冷性感。
曾梨是大青衣,盤條理順,臉如滿月,姿態和身材都是少見的極品。
出道以來,斬獲了不少粉絲。
韓橋笑道:「大梨子,你不會對我有什麼非分的想法吧。」
「有個屁。」曾梨說著就要打電話:「我這就給秦瀾打電話,看她不殺了你。」
臥槽。
女朋友的閨蜜不能招惹。
韓橋叫道:「開玩笑而已,只不過是演戲。」
「知道就好。」曾梨眉頭挑了挑,放下手機,身子後仰倒在沙發里,陽光斜照,她的臉有了一層夢幻的光,眼睫毛撲閃,紅唇哼道:「天氣真好啊。」
「對了。」
「最近陳凱哥在報紙上抨擊你,你有看報紙嗎?」
韓橋欣賞著仕女圖,臉色一黑:「陳凱哥黑我?」
「不可能吧。」
韓橋有點懷疑。
自己救了老陳一命,老陳這麼不講究。
「看來你不知道。」曾梨氣憤:「陳凱哥說你是潛規則上位,中影這次電影是徹頭徹底的黑幕,目的就是捧你。」
「華語電影完了。」
臥槽。
韓橋臉色更黑,陳凱哥這明顯就是要搞臭他的名聲,而且,華語電影因為他韓橋就完蛋了?
扯淡。
「你準備怎麼辦?」曾梨放下咖啡,想了想,勸道:「韓橋,陳凱哥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大導,有什麼誤會可以私下和解,千萬不要鬧的下來了台。」
「放心吧。」韓橋攪動著咖啡:「陳導是數一數二的大導,老藝術家,我敬佩他還來不及,怎麼會詆毀他。」
「我要高高把他捧起,所有人都看到他藝術家的臉面。」
曾梨看著韓橋平淡的態度。
身子忽而有點冷,「啐」道:「小瀾說的是對的,你就是個混蛋。」
「不說了,對對戲吧。」
韓橋很認真。
他對戲的態度就是認真、負責。
「好。」曾梨也不猶豫,她的敬業也是業內出名的。
姜明和女苑的故事不長,差不多30分鐘。
韓橋主要是揣摩姜明的性格。
姜明首先是孤兒,那麼,他對收養他的蜀山是有感情的,之所以出手殺害同門,可能只是過激行為。
所以。
他的性格一定是偏執型人格。
其次。
蜀山掌門是個刻板嚴肅的老頭,他對姜明的要求一定是嚴苛的。
他就如同華夏的家長,一門心思的要求孩子的學習,考取清華北大。
孩子的「愛」,是完全忽視的。
姜明的世界是封閉而孤僻的,他是天子驕子,蜀山同輩第一人,註定不能和同輩有什麼交集。
天才都是孤獨的。
所以。
下山後,善良可愛,楚楚可憐的女苑如同一束光出現在他的世界裡,黑暗裡的他只能緊緊抓住。
女苑是妖。
姜明知道後,第一時間不是屠殺蜀山,而是想要一刀兩斷。
可是。
女苑有了他的骨肉。
這時候,姜明對蜀山依然有感情,可是,正義的蜀山,偌大的天下,卻容不下小小的女苑。
這時候。
姜明徹底懷疑人生,道,難道就是自私,偏激,就是弱肉強食。
既然如此。
自己是最強的,那他,就是道。
一怒拔劍,屠戮同門。
「怎麼樣?」韓橋端起咖啡,說的口乾舌燥。
「很不錯。」曾梨是中戲的教師,判斷還是有的,韓橋能分析出這麼多心理階段,很不容易了。
「這麼說。」曾梨臉有些紅,橘黃的燈光下,風情萬種,紅唇羞道:「女苑和姜明是情難自已。」
「人從生下來,手裡就緊抓著兩件事。」韓橋嘆息:「一個是性,一個是愛。」
「胡說八道。」曾梨「啐」道,眼神白道:「那是責任和擔當。」
「師父。」
柳亦非下了戲,累的腰酸背疼,她的戲份威亞很多,所以柳亦非整天飛來飛去,後背、腿都生疼。
韓橋放下劇本:「茜茜。」
「大梨子,柳亦非認識吧,以前一起拍金粉世家的。」
「現在是我徒弟。」
「茜茜,這是中戲的曾梨曾老師。」
柳亦非外人面前,還是給足了韓橋的面子:「曾老師你好。」
曾梨見過柳亦非。
不過女大十八變,一年過去了,柳亦非不僅更成熟,也更漂亮了。
心裡為好閨蜜叫苦,笑道:「你好,茜茜。」
「過來坐。」
「不了師父。」柳亦非眉頭疼的緊皺:「我想回去休息。」
「這樣。」韓橋想了想:「我送你回去。」
柳亦非點點頭:「那你背我。」
「好。」
韓橋沒有多想,他是柳亦非的師父,一日為師,終生為父。
自己閨女怕什麼。
況且就是背一下,公司團建還抱著泥坑裡淌呢。
曾梨看著,頓時坐不住了,手機編輯著簡訊,準備給秦瀾告狀。
編輯好準備放鬆。
想到秦瀾現在懷著孩子,又刪除,手機丟在茶几上。
心裡悶悶的。
混蛋啊!
………………
次日。
劇組工作人員有條不紊的忙碌著,劇組氣氛緊張卻不壓抑。
反而充滿了活力。
今天要拍韓橋和曾梨的戲份。
一部電視劇,其實不僅僅是演員的心血,也是劇組幕後工作人員的心血。
自己的孩子,就沒有不盼他好的。
韓橋只是飾演配角,但說實話,其餘主演加起來,都沒有韓橋一個人扛收視率。
哪怕僅僅是一個配角。
這就是韓橋現在的實力。
一大早,劇組就來了不少演員,胡戈第一次演戲,眼神沒有古人的神韻。
吳錦源安排他跟著韓橋,揣摩一下韓橋怎麼演的。
「韓哥,古典的眼神怎麼表達?」
韓橋有點懵逼。
古典的眼神。
什麼幾把玩意。
看著胡戈孜孜不倦的眼神,韓橋咳嗽一下:「古典的眼神,其實沒那麼玄。」
說著。
眼神微微閉上,然後:「就是這樣。」
「臥槽。」
別說胡戈,化妝小妹妹都驚了。
明明人還是那個人,但是就是有點說不上來的變化,眼神里有著凌人的氣勢,眉稍略微上翹,桀驁不馴。
「韓哥,你這神了。」
韓橋擺擺手:「演多了就這樣,我第一次拍笑傲江湖,魏子老師給我一點心得。」
「想要拍戲。」
「先要入戲。」
「老胡,你入戲了嗎?」
韓橋看著胡戈:「如果入戲了,你就不會糾結眼神,或則動作,你就是他,他就是你。」
「一舉一動,行為舉止,無一不是戲。」
胡戈是上戲的高材生,這些知識是老生常談了,問著:「韓哥,怎麼入戲呢?」
「不瘋魔不成活。」
韓橋笑了笑:「這個沒人能幫你,但我有點小心得。」
「從現在開始,放下手機,以古人的生活作息,說話方式要求自己。」
笑傲江湖時,韓橋和李亞捧較勁,整整兩個多月沒有碰手機。
「韓哥,好了。」
韓橋看著鏡子裡,姜明出場大概20多歲,譚耀文飾演的不錯。
但譚耀文有點中年發福。
所以,
沒有仙風道骨。
韓橋就不一樣了,他的臉頰消瘦,白衣勝雪,眼神似有劍光,盛氣凌人,冷麵寒霜,目空一切,猶如一柄沒有感情的寶劍。
眼神看著螻蟻。
帳篷里溫度都低了幾分。
蜀山掌門的確把姜明鍛造成寶劍。
「臥槽……」
胡戈說實話,冷不丁被嚇到了:「韓哥,你這眼神絕了。」
「哈哈哈……」
韓橋聳聳肩,一秒破功:「就說帥不帥吧。」
「帥。」
「韓哥,我要合影。」化妝小妹妹尖叫。
………………
「仙劍奇俠傳,第568鏡。」
「第一次。」
「Action。」
這場戲是姜明出場。
姜明鬥劍,一人劍壓蜀山。
群演掐著劍指,仰頭看天,聲聲高誦:「唯願天道成,不欲人道窮。」
拍戲可沒有特效。
全靠想像,蜀山御劍,萬尾細絲游魚靈動的在空中飛梭。
大道歌誦讀完。
眾弟子身形踉蹌,試有無形的威壓,隨著爆破組的「炸藥」猛然炸裂。
韓橋一襲白衣登場。
監視器前。
胡戈和曾梨,李國立,導演梁勝權看戲。
梁勝權是清瘦的老頭,代表作花千骨。
不過這時候,梁勝權還沒有拍仙俠劇的經驗。
劍仙。
啥玩意,不會就是武林高手吧!
這一刻,梁勝權心裡知道劍仙的樣子了。
就是韓橋這樣。
說是仙風道骨,那是扯淡,但就是不一樣,眼神凌人,看這地上的人,猶如看螻蟻。
沒有絲毫的人情味。
猶其是白衣隨風,似乎隨時要羽化登仙去。
「不是,這人,真能被狐妖魅惑。」李國立指著監視器:「我懷疑他一劍就把狐妖殺了。」
回頭看曾梨。
嘶……
這狐妖好嫵媚,薄紗似有似無,一雙大長腿,我見猶憐,腰細的掐一把,都似乎隨時會斷。
「仙人也會墮下凡塵吧。」
姜明帥氣登場,氣勢捨我其誰,眼神冰冷,這時,蜀山掌門出場。
韓橋提劍。
威亞下,身子輕飄飄的飛到天上,這時候,姜明的眼神有了一絲的變化。
面對撫養自己的師父。
這柄無情的長劍有了人情味。
「給眼神特寫。」
梁勝權聲音都在抖,鏡頭推進,韓橋的眼神似乎渴望著師父的肯定,旋即,又被無情所籠罩。
「這眼神絕了。」
梁國權拍著大腿。
「韓橋有一雙會說話的眼睛。」李國立想了想,評價道。
曾梨看過韓橋演戲。
心裡想:「這哪是演戲,這就是他自己啊。」
孤兒,天縱奇才,桀驁不馴,目空一切……
韓橋就是這樣的人。
只不過。
姜明是肆無忌憚的暴露出來,韓橋卻偽裝的很好。
「咔。」
韓橋鬆了一口氣,威亞很痛苦,尤其是還要舞劍。
接過毛巾擦了一把汗。
時間緊,任務重,轉場治瘟疫。
胡戈心裡痒痒,找了個機會,湊到韓橋面前,虛心求教:「韓哥,為啥你演的劍仙能這麼仙。」
韓橋眼神斜瞥,雙手插兜:「想知道啊。」
「很簡單。」
看著曾梨也湊了過來,韓橋聳聳肩,雲淡風輕:「心中無女人,拔劍自然神。」
「劍譜第一頁,先斬心上人。」
……………………
韓橋和曾梨都是老演員了。
拍戲進度飛快,幾乎很少NG,韓橋甚至有個綽號「韓一條。」
韓橋聽到時,不由一笑。
自己是「韓一條」,孫儷是「孫一條」。
兩個人湊在一起,二條,胡了!
這天晚上。
韓橋正在吃晚飯,捧著盒飯叉開腿蹲坐在屋檐下。
今夜的月色真美。
而且好白。
李國立找了過來,他也捧著盒飯,蹲在韓橋身邊,啪啦一口飯,笑呵呵:「韓哥,這不幾場戲,想和你商量一下。」
「什麼戲?」韓橋口齒不清。
「這不,有幾場吻戲,你看,是借位拍還是?」
臥槽。
韓橋把飯盒朝著身邊一丟,表情嚴肅,義正嚴辭:「李導,這個我就要批評你了,我是演員。」
「演員就是要敬業。」
頓了頓,很為難:「我知道李導的顧慮,你放心,我不嫌棄曾梨。」
李國立腿一歪,差點跌跟頭,他就多嘴問。
你當然不嫌棄曾梨!
曾梨嫌棄你啊!
韓橋說完,捧著盒飯:「當然,這不是實拍不實拍的問題。」
「主要吧。」韓橋嘆氣:「我是有底線的演員。」
「這樣吧,我聽曾梨的。」
李國立不想搭理韓橋了!
好色之徒。
又捧著盒飯尋到裡屋,曾梨正坐在床頭,看著窗外的月亮出神。
「曾老師,盒飯不合胃口。」李國立指著盒飯。
「李導。」曾梨有點不好意思:「不是,肚子不餓。」
「要拍戲了嗎?」
「一個小時後。」李國立試探說:「有幾場大尺度戲,你看能接受嗎?」
女演員不接受,那也沒辦法,總不能強迫吧。
曾梨面紅耳赤:「我聽韓橋的。」
這兩人指定有點毛病。
李國立不猶豫了:「韓橋說他沒問題。」
「啊。」
曾梨臉色更紅的,聲若蚊蟲:「我也沒問題。」
說了幾聲。
下定決心,自己這是為了藝術!
臉色鎮定,邁開腿:「李導,我先去準備了。」
說是激情戲。
其實素的跟白水面似的。
韓橋都沒有放在心上,他久經戰陣,這點小場面,毛毛雨。
哪怕對象是曾梨。
哪怕他是自己女朋友的好閨蜜。
韓橋端著杯子,準備去漱口,到了水龍頭,曾梨正對著月亮哈氣。
「哈哈哈……」韓橋嘲笑:「大梨子,你不應該叫大梨子,叫曾小狗差不多。」
「說什麼呢?」
曾梨被韓橋撞破,還有點緊張,顯的她多重視一樣,新外號明顯不合意,一腳斜踢過來。
韓橋側身躲過。
曾梨腳踏在泥里,身形踉蹌。
韓橋眼疾手快,一手拉住:「拜年呢?」
「派個屁。」
鬧了這麼一陣,心裡也不緊張了,看著韓橋準備漱口,若無其事說:「拍戲啊。」
「嗯嗯……」韓橋嘴裡含著牙刷,嘟囔。
「說人話。」
「呸。」韓橋一口吐了水:「知道,拍戲而已。」
「為了藝術。」
「為了藝術!」
………………
這場戲很簡單……
姜明帶著女苑回到蜀山,這時候他對女苑心生好感,但是蜀山如鎖鏈,鎖住了他的思想,鎖住了愛恨情仇。
女苑以自己為載體,吸納了所有疫氣。
溫柔、善良、美麗……
兩人都互相吸引著。
一聲「Action」,戲正式開拍。
臥室里,女苑身披白紗,面色蒼白,虛弱無力。
姜明憐惜的眼神。
只有一秒,慌亂的別過頭,臉色冰冷。
房子裡靜悄悄了,過了幾分鐘,姜明不受控制的回頭,眼神看著床榻上的女人,冰冷無情的眼神流露著憐惜。
這一次。
他不受控制的,用手指摩挲著女苑的臉頰,懸空放在女苑青白的唇上。
隔著空氣。
似乎能感受到柔軟,指尖暖意……
臉色變幻。
燭火搖晃,他的身影在牆上搖曳不定,一如他的心。
過了幾分鐘。
姜明眼神失去了所有色彩,收回手,準備起身離去。
她是妖。
他是人。
天地不容,萬物唾棄。
他們的相遇是錯誤,相知是錯誤,相憐是錯誤……
無論怎麼走,都是錯誤。
唯有回頭。
「先生,我很醜吧。」
姜明身子輕顫,他低下頭,女苑勾住他的手指,小心翼翼,小拇指搭在手心,眼神楚楚可憐,惹人憐惜,水汪汪的滿是柔情。
燭火燃燒。
「先生,你說實話,我很醜嗎?」
「外物無形,形觀所形。」姜明心裡柔情萬種,最終化為烏有,聲音冰冷:「人的外表其實不重要。」
「我差點忘了。」女苑咳嗽著,臉色煞白,苦笑:「先生是修道之人。」
姜明無情的撫去女苑的手指。
神色冰冷,輕描淡寫,似乎是撫去微不足道的塵埃。
這一次。
他起身的更慢。
下一刻。
女苑猛然從床上掙扎而起,不顧一切的用手環抱住眼前的男人,她披的薄紗如水傾瀉,然後,月光從窗外披在她的身上。
「先生,你實話告訴我,我是不是很醜。」
姜明背對著女苑。
鏡頭裡。
女苑柔情萬種,姜明神色冰冷。
一個是火,一個是水。
涇渭分明。
燭火下,牆上兩人的倒影,卻纏綿交融,不分彼此。
姜明回頭。
女苑不顧一切的吻了上來,嘴唇碰撞,天雷地火。
「噼啪……」
紫色的雷霆刺破深沉的夜空,似乎震怒有人犯下如此大逆不道。
世界顛倒輪迴。
禪房內,兩人拋棄了整個世界。
………………
「臥槽。」
梁國權都不想看了。
這特麼的,你們是禁忌之戀。
不是狗男女啊!
控制一下自己!
正想喊「咔」,李國立按下:「在等等。」
「等什麼呢?」梁國權忍不住又看了幾眼,好羨慕韓橋。
過了幾秒。
「可以了。」
梁國權趕緊喊:「咔。」
親密無間的兩人觸電似的閃電般飛來,曾梨想都不想,一腳踹過去。
「啊……」
韓橋一聲慘叫,一頭紮下床,倒也沒說什麼,就地一趴。
曾梨心跳如鼓,一頭扎進被子裡。
過了幾十秒,
兩人終於平靜了,韓橋從地上趴起來,嘴皮子都出血了,生疼:「梁導,」
梁國權有點不想說,嘴皮子磨著:「韓哥,這場戲不行,要重新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