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救贖

2023-12-08 14:25:52 作者: 白灼大蝦米
  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人的際遇,真的很奇妙。

  韓橋初見姜聞,2000年的初春,《鬼子來了》劇組。

  那時。

  姜聞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姜聞是荷爾蒙和香菸,行走的鐵漢。

  2002年在中影,休息室短暫重逢,姜聞身負「封殺令」,初心不改,積極拉投資,遇者避如蛇蠍,他不改顏色。

  說得上是男兒到死心如鐵。

  2004年的初春,燕京大雪,姜聞立在胡同口,披著黑色的大衣,飛雪漫灑,淋成白頭。

  韓橋眼神敬佩。

  真性情中人。

  「姜哥。」韓橋左手牽著夏文,右手示意酒壺,打趣說:「你這是等我,還是等酒呢?」

  姜聞鬍子拉碴,抽盡雪茄,也不客套,接過韓橋的酒,猛灌一口,喉嚨咕咚幾下,臉霎時黑紅,半響,眼皮子上抬,酣暢道:「痛快。」

  「酒好,人更好。」

  「韓橋,裡面請。」姜聞正色。

  「姜哥請。」

  韓橋待人不分善惡,向來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大雪候迎。

  這個情不孬。

  兩人在門口僵持著。

  夏文提著小香包,嘴角笑著。

  姜聞看著韓橋,咧嘴笑,坦誠說:「韓橋,我敬你,不是因為你有多了不起。」

  「而是。」

  「伱做的事我很佩服。」姜聞摸了摸胡碴,爽朗笑:「你的盤古開天計劃,對電影人來說,是真正開天闢地的事業。」

  「所以。」

  「今天你先請。」

  姜聞倒不是拍韓橋馬屁,他還沒那麼沒譜,主要是拉投資受到的白眼多了,韓橋這傻子就顯得很特別。

  嗯。

  特別傻。

  正經人誰投資電影啊。

  有那錢隨便做點啥不好。

  韓橋恍然大悟,也不客氣了,邁進四合院的小門。

  姜聞是燕京人。

  大院子弟。

  最早,王爍那一批人里,姜聞就是一起玩的,出道早,成名更早。

  最優秀的作品有說是《非物質文化遺產》,也有說是《陽光燦爛的日子》。

  總的來說。

  他的電影。

  如果不太自我,那就是還不錯,如果太自我,比如下一部《太陽照常升起》,大多人說看不懂。

  票房一塌糊塗。

  坑慘了投資人。

  當然,人有豪情:「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在我電影裡賠錢的。」

  所以也真的沒人投資了。

  最後還是中影兜底。

  左間的廚房裡,煙囪冒著煙,空氣浮著肉香味。

  韓橋瞥了眼,好看的小少婦扎著頭髮,身段纖細,賢惠端莊,繫著藍色的圍裙,正在炒菜,看見韓橋,從廚房出來,抿唇含蓄笑,打趣說:「電視上看的帥,現實更帥。」

  「韓橋你好,我是周喻。」

  姜聞:「這是我夫人。」

  「嫂子好。」

  沒想到。

  姜聞這大佬粗喜歡江南婉約的姑娘。

  「這是夏文,我女朋友。」

  夏文落落大方:「嫂子好。」

  「好好好。」周瑜聲音很軟,如雨落珠盤,贊道:「郎才女貌。」

  韓橋轉頭看著夏文。

  罷了。

  夏文也不是會去廚房裡幫廚的人。

  到了堂屋。

  兩個大老爺們就嚴肅的坐在官椅里,小茶案上紅爐燒的正旺,紫陶泥的茶壺咕咕冒煙,頂著茶蓋上下跳。

  百無聊賴看雪。

  賞雪!

  賞了幾分鐘,韓橋渾身不對勁,強忍著不出聲。

  姜聞實在受不了了,別過頭:「要不,喝點?」

  「我看行。」

  大酒杯子兩杯下肚,腸子裡火辣辣的燒,一腳踹開官椅,端著小馬扎,金刀大馬坐,大腿霍開,坐在火爐前。

  燒烤。

  韓橋手賤,戳了戳煤炭,伸著手,舒服眯眼:「姜哥,陸舛那小子不是和你有舊怨,怎麼托你找我了?」

  這事說來,也是好笑。

  陸舛拍處女作《尋槍》時,找姜聞做了主演兼任監製,姜聞這個人霸道慣了,欺負小陸舛在牆角痛哭,一通電話告狀到華儀大王。

  華儀大王意味深長:「小陸啊,甭管是做夫人,還是姨太太,首先,要把孩子生下來。」

  孩子生下來。

  陸舛在華夏影壇嶄露頭角。

  不過。

  從此和姜聞也是陌路人。

  壞處當然有,陸舛從此沒有任何一部作品,能說比《尋槍》好。

  陳凱哥和他,都是華語影壇的傳奇啊。

  「說起這事,我又要謝謝你。」姜聞摸著雪茄,示意韓橋:「陸舛和我有點小恩怨,不過,他老子陸天明也是我的前輩。」

  「這麼鬧著忒難看。」

  韓橋擺手:「戒了。」

  「戒了?」姜聞隔著火爐點燃煙,咂吧幾口,嘴角抽抽:「當初在鬼子來了,你可抽了我一個月的雪茄。」

  「那不當時沒見過這玩意。」韓橋想起自己那時候還是個小趴菜,哪見過高檔雪茄。

  逮著就是薅。

  現在。

  也就那樣吧。

  「姜哥。」

  院子裡,陸舛和寧浩雙手揣兜,冒著大飛雪,站在門口抖了抖雪花。

  陸舛也不客氣,摸著雪茄,丟了一根給寧浩,隔著火爐子點燃,猛吸一口,隔著煙說:「韓哥,這位是寧浩,他有部電影,想給你看看。」

  寧浩手忙腳亂接過雪茄,韓橋和姜聞都是大佬,也不敢點燃,腰稍微佝僂,客氣說:「姜哥,韓哥,你們好,我是寧浩。」

  說著。

  取下背包,抽出皺巴巴的劇本,雙手奉上,看向韓橋,有些莽撞:「韓哥,我聽說你的盤古開天計劃,扶持青年導演,這是我的作品《大鑽石》,想請您斧正一下。」

  陸舛忍不住皺眉。

  心裡替好哥們捏了一把汗,求人辦事那能這麼直接來,

  答應,太潦草,多半不行。

  拒絕,路就堵死了,多尷尬。

  一會喝醉了,認了面,有什麼事不能私下說。

  咂巴著雪茄,心裡嘆氣。

  難辦了。

  ………………

  2008年的時候。

  寧浩上了《魯豫有約》,魯豫問起了這次見韓橋:「寧導,據說你的第一部電影《瘋狂的石頭》,是韓橋投資的700萬,方便說一下具體細節嗎?」

  寧浩此時是過億票房的大佬,第六代導演總票房第二,面對鏡頭,輕鬆又自在,這時卻罕見的表情凝重:「我特別感謝韓哥,要不是有他,就不會有現在我的這麼多電影作品。」

  「其實也沒說什麼?」寧浩笑了笑:「就說了三句話。」

  「三句話韓橋就給了你700萬投資?」魯豫併攏的黑絲腿夾攏:「2004的700萬,應該是巨款吧。」

  「那時候是。」

  「方便說一下哪三句話嗎?」

  寧浩笑了笑:「第一句就是:劇本是你寫的?」

  我說是。

  第二句就是:「你需要多少錢?」

  寧浩說起這個,即便是現在,還似乎能感受到當時的忐忑,他當時真是腦子懵了,嫩頭青,張口就是500萬……

  說完就後悔了。

  找補:「韓哥,其實不是5……」

  「500萬太少了,我給你700萬,另外,我有個電影拍攝團隊,可以借給你,這本子是好本子,有什麼需求,儘管和我說。」

  「你要500萬,他主動給了你700萬?」魯豫都有點懵了。

  寧浩點點頭:「的確是這樣,當時還有陸舛導演和姜聞導演在,他們還說韓哥是電影大善人。」

  「的確是大善人。」魯豫感慨:「但韓橋的眼光的確是無與倫比的好。」

  ……………………

  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

  韓橋沒想到寧昊這小子擱這疙瘩等著自己。

  山窮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收下寧昊,的確很狗血,可是,不收又血虧。

  重生三國,不收諸葛亮,難道等著諸葛亮揮著小扇子在華容道說:「曹賊,休走。」

  韓橋繼承了魏武帝的遺志。

  這種小錯誤當然不能犯。

  姜聞和陸舛都懵了。

  見面不過25秒,三句話,韓橋就砸了七百萬。

  這時候700萬,足夠在燕京二環買三套房了。

  什麼叫土豪。

  這就是土豪。

  煤老闆還沒有來,韓橋就成了初代煤老闆了。

  什麼都不要。

  就是支持年輕人完成自己的夢想。

  姜聞都有點羨慕寧昊的好運氣。

  陸舛雪茄落褲子上,燒了個大洞,隨手拍去,推了推眼鏡,急迫說:「韓哥,其實我也有個夢想……」

  「不是,我也有個本子。」

  「要不韓哥看看?」

  「可以啊。」韓橋隨口答應,然後很遺憾:「陸舛,你也知道本期盤古開天計劃名額滿了,不過你放心,你的本子我留著,第二期盤古開天計劃出來,一定重點考慮。」

  陸舛這小子有點看不起商業片,看不起網絡文學,認為低俗。

  沒想到自己票房最好的卻是網絡文學改編的《九層妖塔》。

  陸舛心裡大喜。

  自己還是有幾分面子的。

  周瑜端著一大鍋鹿肉:「說什麼呢,這麼開心。」

  「咯。」姜聞接過,放在火爐子上,鹿肉燉爛,香氣撲鼻:「韓財神撒錢呢?」

  「真的?」

  韓橋笑了笑:「我要是財神,姜哥那得文曲星了。」

  韓橋還是饞姜聞的《讓子彈飛》。

  姜聞金刀大馬端坐,開了一瓶酒,遞給韓橋,咧著嘴:「韓橋,你這嘴啊,真是不得了。」

  「行了。」周喻丟下香菜,笑了笑:「你倆少吹捧了,又是財神,又是文曲星。」

  「都是神仙啊。」

  陸舛感慨。

  ………………

  一頓酒又是半宿。

  韓橋少見喝醉了,整個人如若火燒,眼睛血紅。

  鹿肉這玩意。

  大補。

  尤其是姜聞很神秘的整了個好貨,韓橋嘗了嘗,即便是養殖的,那玩意的確勁到大。

  夏文扶著韓橋坐在副駕駛,身子支過去,繫上安全帶,沒有開空調,卻悶熱異常。

  臉頰緋紅,耳壁都泛著熱氣,目不斜視,開著車,也不問去哪。

  韓橋乾脆別過頭。

  裝睡……

  醒過來的時候,外面日上三竿,窗簾被風吹動,陽光斜照。

  足足躺了幾分鐘,整個人大夢方醒,洗了澡。

  「醒了?」

  夏文扎著高馬尾,居家打扮,踩著毛絨絨拖鞋,整個人容光煥發,皮膚水嫩,就是走路有點彆扭,時不時秀氣的眉毛蹙著,端著小米粥,賢惠溫柔,素手做羹湯:「昨天你喝醉了,暖暖胃吧。」

  玉淵潭的房子。

  韓橋環顧看了看,整個房子幾乎完全按照夏文的喜好重裝。

  昔日他和秦瀾生活的痕跡。

  抹除的乾乾淨淨。

  坐下嘗了嘗,不幹了:「這不是樓下王嬸的味道?」

  夏文撐著鞋櫃,抬起腿穿鞋,牛仔褲的美腿勻稱修長,薄薄的肉色船襪遮不住皮膚的雪白,繫著白色小帆鞋,不以為然:「不然呢?」

  「愛喝不喝。」

  「我一會還有會,就不等你了。」

  「砰。」

  門關上。

  夏文如一陣風飄走了。

  韓橋看著特意盛在碗裡的粥,這不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還要洗一個碗。

  果然。

  得到手了,就不知道珍惜。

  渣女。

  韓橋很鄙視夏文這種提起褲子不認帳的行為。

  小口嘗著粥。

  這時。

  電話嗡嗡響。

  韓橋看了看:「天真。」

  楊天真依然激情飽滿:「韓哥,早上好,霍思煙我約好了,你看什麼時候見她。」

  「就今天吧。」韓橋放下勺子:「一會我給你個地址,你帶她來見我。」

  「好。」

  霍思煙和小王總關係不言而喻。

  韓橋除了想噁心小王總,最重要的原因,還是想藉由大王總,去見一見韓三爺。

  中影的電影計劃。

  事關重要,如果韓橋能拿下,無疑是鳥槍換炮,他是中影嫡系,有了成績,未嘗不能在中影里打下自己的江山。

  不過。

  對手同樣強大。

  韓橋知道陳凱哥和姜聞電影要撲街,其他人不知道,以這兩人的江湖地位。

  韓橋勝算幾乎為零。

  坐以待斃,從來不是韓橋的風格。

  他唯一的底牌,就是中影嫡系的身份,可以說是自己人。

  上午10:00。

  韓橋在燕京外的私人溫泉見到了霍思煙。

  霍思煙明顯盛裝打扮過,長發燙過,髮絲微卷,俏皮簡約,這麼冷的天,依然是白色的連衣裙,腰支纖細,一雙又直又長的美腿裹著暗黑色的亮光黑色,白色的高跟鞋。

  披著卡其色的外衣。

  她的身材本就是極好的,不然,時尚資源也不會這麼好,嘴唇塗抹著鮮艷的口紅。

  安靜擰著小香包。

  站在門口,清冷動人,拒人千里之外。

  現在是燕京泡溫泉的高峰時節,不時有人搭訕,霍思煙禮貌而疏遠。

  「思煙。」

  霍思煙別頭,看見韓橋,美目里閃過驚喜,楚楚動人的小碎步走到韓橋面前,抬著頭,紅唇輕笑:「韓哥。」

  「等久了吧。」

  「沒有我剛來。」

  「可是你皮膚都凍紅了。」韓橋看著霍思煙雪白的鎖骨,白裡透紅,如雪地里開著紅梅。

  「那是因為我見到韓橋太激動了。」霍思煙隨著韓橋,捋了捋頭髮:「畢竟很少有人見到這麼帥的人能不動容的。」

  「思煙也很漂亮呢。」

  糊弄鬼。

  韓橋黑墨鏡,大口罩,能看出什麼!

  兩人由工作人員帶到私人的小浴池。

  各自換衣服。

  韓橋特別簡單,就是大褲衩,一整個鑽進溫泉的熱湯里,舒服的毛孔都舒展開,擰著毛巾敷在臉上,雙手展開,躺在鵝卵石的池邊。

  不一會。

  一雙雪白的手搭在肩上,輕輕揉著,霍思煙聲音溫柔:「韓哥,我看你特別累,我給你揉揉吧。」

  「我可是專門學過的哦。」

  韓橋沒拒絕,享受了片刻,拍了拍水池,隨著霍思煙邁著腿在水裡坐下,好聞的香水味傳來。

  韓橋嘴角勾出笑容:「思煙,知道我叫你過來幹什麼嗎?」

  霍思煙捧著熱水從鎖骨淋下,美目眨了眨,天真:「韓哥不是叫我過來泡溫泉嗎?」

  「是的呢。」

  韓橋手撫摸著霍思煙的長髮。

  像是給貓順毛。

  霍思煙明顯身子僵硬,旋即放鬆,向著韓橋這邊靠。

  「思煙,你想不想靠自己的實力。」韓橋手點在霍思煙鎖骨,稍微用力,摟著水花從霍思菸頭上淋下,看著霍思煙如雛鳥的鼻樑松合,嘴角勾出笑容:「而不是靠成為誰的玩物。」

  「韓哥,你要我做什麼?」霍思煙眼神看著韓橋,雙手捉著蕾絲的邊,大長腿斜著向後,一整個坐在溫泉里。

  「我要小王總的錄音,或則錄像。」

  霍思煙臉色煞白,牙齒咬緊紅唇,打顫:韓哥,我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你不聽聽我的條件?」

  「韓哥,我……」

  「我給你華儀雙兵的資源,待遇,地位……」

  韓橋眯著眼睛:「你在華儀過的很幸苦吧。」

  「到我這裡來,我捧你。」

  韓橋用手托著霍思煙的下巴,笑了笑:「而且,我這裡沒有小王總那麼齷齪。」

  霍思菸頭發落在水裡,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整個脖頸被韓橋一覽無遺,劇烈呼吸:「韓哥,小王總不會放過我的。」

  「他不放過你。」韓橋冷笑:「你給我我想要的,是我不會放過他。」

  「好好想想吧。」

  韓橋從水裡站出來:「這私人溫泉挺舒服的,以後想來隨時可以來。」

  「還有。」

  「你的衣服可以丟了,會有裁縫定製的。」

  「這是我的禮物。」

  「希望你會喜歡。」

  ………………

  霍思煙再次出現的時候。

  韓橋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聽著錄音器里,霍思煙壓抑的慘叫,韓橋搖搖頭,關掉:「最遲三天。」

  霍思煙很平靜:「韓哥,我相信你。」

  「這麼相信我?」韓橋摸著下巴:「難道我這麼像好人?」

  霍思煙莞爾笑,眼神大膽而火辣:「因為你比小王總更壞。」

  「這個答案我喜歡。」

  ………………

  華儀。

  整個辦公室冷酷如冰。

  大王總臉色陰沉,看著辦公桌上的錄音器,眉毛擰在一起,眼神盯著小王總:「這就是你說的你會處理好?」

  「你特馬的這就是你說的處理好。」

  大王總氣的要死:「你知不知道,有這東西,你都夠進去蹲大牢的。」

  小王總神情陰沉,鬆了松西裝紐扣,站起身:「霍思煙這臭娘們,我這就處理了她。」

  「你給老子回來。」

  「這是韓橋送來的,」大王總冷笑:「不然你以為霍思煙會有這麼大膽子。」

  「韓橋,又是韓橋。」

  「他玩陰的是吧。」小王總臉色血紅,一腳踢飛椅子:「他以為他就很乾淨?」

  「少特麼廢話。」

  「給他打電話,問他想幹什麼。」

  「哥,韓橋都欺負上門了,我們還忍他。」

  「我現在心情不好,話只說一次。」大王總眼神冰冷:「給韓橋打電話。」

  「媽的。」

  小王總撥通電話。

  韓橋聲音傳了出來:「小王總,你也太不小心了,不過你放心,我們是朋友,監獄啊,媒體啊,他們是不會知道的。」

  「小王總你放心,你還是風流多金、隻手遮天的娛樂圈小王。」

  「少特麼廢話。」小王總咬碎牙:「你想怎麼樣?」

  「朋友嘛。」

  「我幫了你,你當然要幫我。」韓橋笑呵呵:「華儀公開在燕京都市晚報登報導歉,承認為了票房,惡意抹黑無名之輩。」

  「另外。」

  「霍思煙這個人我要了。」

  「韓橋,你特麼是不是搞不清楚自己的地位?」小王總拳頭捶在辦公桌,咆哮:「老子給你臉了?」

  「小王總。」

  「我看是你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地位吧。」

  「這樣。」韓橋懶洋洋:「叫我一聲韓哥,我就放過你,不然,你就等著吃牢飯吧,脅迫婦女是什麼罪來著,這個有點重啊。」

  「你……」

  「叫。」大王總聲音冰冷。

  「哥。」

  「叫。」

  看著大王總陰沉的臉,小王總咬碎牙棒子:「韓哥。」

  「哎……」韓橋笑了笑:「叫了我也不放過去,就那二個要求,大王總,有時間出來喝茶,多管管你弟弟。」

  「年輕人不要太氣盛。」

  「對了。」韓橋笑了笑:「你們時間不多,我讓人走著送去警局的,從這裡到警局,一共12536步,嗯,算他四個小時吧,小王總,別怪哥哥,哥哥送你一小時。」

  「記住。」

  「五個小時。」

  「韓橋……」小王總看著忙音,這時候他手腳冰涼,霍思煙要是指控他,他還真跑不掉。

  「哥,難道我們?」

  「蠢貨。」大王總靠在椅背:「你以為韓橋就為了整你,這麼撕破臉皮,這狗日的是想利用我們,中影的電影有他……」

  「他要和陳凱哥、姜聞爭?」小王總陰沉:「難道他要我們幫他。」

  「誰知道這小子怎麼想。」大王總捏了捏眉心:「這小子想暗渡陳倉,我們就順水推舟。」

  「正好我也想見見韓爺。」

  「這和韓爺有什麼關係?」小王總想不明白了。

  「蠢貨。」大王總徹底失望:「韓橋要整你,直接就送了,提出這麼過分的條件,就是知道我們不可能答應。」

  「除了讓韓三爺出面說和,還有什麼其它別的辦法。」

  「還有。」

  「收起你的小心思,你要整韓橋,真本事和他干,其它路數別來了。」

  「這小子沒有夏文給他撐腰,你以為他和你一樣蠢啊!」

  「哥……」小王總委屈:「我也不蠢啊。」

  「你特麼上頭的智商全到下頭去了。」

  「滾。」

  看著小王總出了門。

  大王總仰躺在老闆椅上,俯瞰著偌大的燕京城,久久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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