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孔雀

  電影是人情世故。

  很長一段時間裡，電影是統購統銷，各大電影廠劃分份額，導演要拍戲，就只能論資排位，不怕餓肚子，態度就是硬氣，那時候，電影還是一門光影的藝術。

  山頭就是這麼出現的。

  西安電影廠是和BJ電影廠齊名的「六大電影集團」之一，正如BJ電影廠催生了京圈，西安電影廠也誕生了「西北圈」。

  「西北圈」知名的人有張一謀、大小武的賈樟科，王全安，捧紅的演員無數，諸如鞏俐、章紫衣、閆妮、歐豪、余男……

  韓橋要想顛覆華儀，建立自己的電影帝國，少不了拉幫結派。

  西北圈是極好的盟友。

  一、西北圈內鬥嚴重。

  藝術派賈樟柯為首的山西幫和張一謀為首的陝西幫文人相輕，都看不起對方。

  二、即便是派系內部，也是狗咬狗，陝西幫顧長衛和王全安，兩人本來是很要好的朋友，因為女人鬧的不可開交，爭風吃醋幾十年。

  這個女人就是西北圈娘娘蔣雯麗。

  韓橋眼前就是她。

  蔣雯麗出道時間早，1989年就參演了電影《離離原上草》。

  韓橋印象最深刻的，還是《霸王別姬》里的妓女，脖子嫩白細直，眼神嫵媚多情，尤其是腰支，扭的比三月里的柳條還要迷人，屁股一顛一顛的。

  現在是中戲表演系的教師。

  韓橋在中戲上課時，曾和蔣雯麗有幾節課的交情。

  中戲外的咖啡館。

  玻璃桌上，兩杯熱咖啡冒著白氣。

  蔣雯麗齊肩的長髮，碎花連衣裙，細皮的黑色小鹿皮鞋綁住雪白的腳腕，粉嫩的腳趾頭塗抹著紅色的指甲油。

  她的性格爽朗豪氣。

  而且。

  狠人啊。

  老公出軌，小三都要騎臉上了，還能面不改色的繼續過下去。

  韓橋尋思著啥時候給蔣姐姐送點溫暖。

  疏通疏通下水道……

  「蔣姐姐。」韓橋笑了笑，蔣文麗現在36歲，成熟又迷人，端起咖啡吹了吹：「不知道顧導怎麼考慮的。」

  「不著急。」蔣雯麗嘴角勾出笑容，捧著咖啡杯：「有個朋友還要來，一會一起說。」

  「說曹操，曹操就到。」蔣雯麗衝著門口招了招手。

  韓橋回頭看去，

  許晴白色的拖地長裙，襯著身材苗條，放下包，氣質迷人，大姐姐成熟的姿態，摟了摟長發，紅唇輕笑：「韓橋，蔣姐。」

  「許姐。」

  韓橋點頭示意，拉開椅子。

  一時不知那朵花更嬌。

  這兩位一個是西北圈娘娘，一個是京圈公主，名頭一個比一個大，生活一個比一個亂。

  不過。

  身段和樣貌都是一流的。

  蔣文麗對韓橋印象還不錯，主要是韓橋現在這麼年輕，就隱約有京圈年輕一輩領頭人的趨勢了，手指頭摸著咖啡杯，故作賠罪說：「韓橋，許晴和我下午約一起喝咖啡，我想大家都認識，所以叫一塊，不介意吧。」

  「不介意。」韓橋故作懊惱：「就是有點麻煩，陪著兩位美女喝咖啡，容易遭嫉妒啊。」

  「哈哈，沒大沒小……」蔣雯麗紅唇輕笑，「啐」道：「還好你在中戲不久，不然指不定要霍霍了多少姑娘。」

  「哎……對了。」蔣雯麗端著咖啡杯：「我聽說拍《笑傲江湖》的時候，你和她有點小矛盾……」

  韓橋懂了。

  蔣雯麗想做和事佬，放下咖啡杯，笑著說：「蔣姐姐，許姐和我那點小恩怨，早就過去了。」

  「對吧，許姐。」

  「是啊，韓橋金鷹節還是我頒的獎盃。」許晴心情還不錯，伸著手薅了一下頭髮，長腿伸直，舒服曬著太陽，端著咖啡杯：「韓橋，聽說你新電影是過年上嗎？」

  「對。」韓橋點點頭，笑著：「這不正想拜託蔣姐，拜訪一下顧導，幫我掌掌眼。」

  「過年的時候，周星馳的英雄和馮小崗的天下無賊都要上吧，我聽說馮小崗的天下無賊投資很大，而且邀請了香江的劉德華，還有寶島特別火的奶茶妹妹劉若英……」許晴點到為止。

  「多謝姐擔心。」韓橋笑了笑：「不過我的電影我還是有信心。」

  「英雄出少年啊。」許晴感慨了一下。

  蔣文麗也是突發奇想，見兩人說開，笑著說：「老顧的事我做不了主，我回去和他商量一下。」

  「多謝蔣姐姐美言。」韓橋放下心，蔣文麗這是答應了，冬日的暖陽舒服，想著：「姐，今天太陽這麼好，不如我們來鬥地主吧。」

  「這個主意不錯。」許清笑了笑：「蔣姐，上次伱贏我，這次我可要報仇了。」

  「呸……」

  「那我們說好了，誰贏了咖啡就誰請。」

  午後的倦懶陽光。

  韓橋私心覺得這日子很有盼頭。

  ………………

  中戲附近的四合院。

  蔣文麗推開門，裡面屋裡正亮著燈，洗了手走進屋，顧長未盤膝坐在床上，就著一小碟花生，正獨自酌酒。

  顧長未要比蔣雯麗大多了，這時候45歲，頭髮發白，腰背挺直，看上去有點土氣，看見蔣雯麗，放下筷子，醉醺醺的：「回來了？」

  「嗯。」蔣雯麗脫了鞋，摟著裙擺坐在床上，倒了一杯酒，一口飲下，神色不改：「韓橋今兒去找我了，你到底啥意思？」

  「他找你？」

  「倒是個心思活絡的人。」

  「你這不廢話。」蔣雯麗撿著花生米：「韓橋要真傻，能短短几年有現在的聲勢，要我說，你就該答應。」

  「張一謀這幾年都過的難了，要走京圈的路子，你要拍電影，光在西北那個地沒用了。」

  蔣文麗笑了笑：「京圈裡華儀有馮小剛，這一年又有不少香江的導演，張一謀都整不開，哪有你的地。」

  「我看韓橋挺不錯的。」

  「你永遠是這德行。」顧長為搖搖頭：「只看見眼前，看不到身後。」

  「韓橋這小子，老張和我說起過他。」

  「張一謀怎麼說？」蔣文麗還真有點好奇。

  「他說韓橋這小子有才華，但是難以長久。」顧長未搖搖頭，端起酒杯抿了口：「他太不講規矩了，無所顧忌，勇往無前。」

  「老秦這麼厲害，都二世而亡，何況他韓橋。」顧長未嗤笑：「有朝一日若他落了難，想東山再起，就難了。」

  「你說，這世上有一帆風順的事？」

  「張一謀的眼光還是毒的。」蔣雯麗佩服的點點頭，韓橋太猖狂了，如流星崛起，但這種也不長久，根基不穩，得罪的人太多，倒了杯酒，一口飲下，辣的涔涔汗，冷哼：「這和他電影找你有關係麼？」

  「當然有了。」

  「他電影為什麼要趕著和周星馳、馮小崗上，去年，他電影也挑的最激烈的時間吧。」

  「人這是把周星馳和馮小崗當磨刀石。」

  顧長未忍不住搖搖頭：「他也不想想，刀有可能磨亮，也有可能崩斷。」

  「他找我去，就是想找我托底兒，我不上這個當。」

  「你就沒想過，萬一他這部電影活了呢？」蔣文麗搖了搖酒壺，晃蕩的酒壺空了，挪著腿上床，從床頭柜子里摸出一瓶老酒，放在茶几上，挽起頭髮：「他這部電影活了，他就是第二個京圈的馮小崗。」

  「到時候，時代星空就成了第二個華儀，你現在不去雪中送炭，真到了那時候，錦上添花可就難了。」

  「王全安可是拍了好幾部不錯的電影了，你要想一輩子給張一謀扛攝像頭，當我什麼都沒說。」

  蔣雯麗說完。

  挽起袖子就去廚房做飯。

  顧長為心窒息了一下，自己老婆真是哪裡疼捅哪裡，他和王全安那點破事還不是都因為蔣雯麗。

  想到王全安的得瑟勁，顧長為提上酒杯，出了神。

  ………………

  8月14日。

  一大早，韓橋就早早起床，挪開胸上雪白的玉臂，高媛媛睡的迷迷糊糊，睡眼惺忪的舉起手，捂著紅唇打了個可愛的哈切，聲音倦懶：「這麼早，今天有事嗎？」

  「今天要舉辦《無名之輩》發布會啊。」韓橋提上褲子，說話很硬氣：「我的事你是一點不關心啊。」

  高媛媛翻著白眼。

  韓橋笑了笑，低下頭吻了吻高媛媛的額頭：「現在還早，多睡一會吧。」

  「什麼時候結束啊。」高媛媛也睡不著了，披著睡衣從衣櫃裡拿出禮盒，裡面是嶄新的黑色領帶，走過去在韓橋脖子上比了比，滿意點點頭：「還不錯，很般配。」

  「郭德綱最近收徒弟，叫我們去觀禮。」

  韓橋忍不住笑了：「郭德綱的逆徒又多了幾位。」

  「說什麼呢？」高媛媛「啐」道：「郭老師還想收我做徒弟的，我沒答應。」

  「這收的不是徒弟，是人情世故啊。」

  老郭收徒也忒不講究。

  女人就是麻煩。

  磨磨唧唧，耳鬢廝磨了半個小時。

  樓下。

  韓橋彎著腰，一屁股坐在車裡，靠著車背，休息了幾秒，腦子清醒了些，接過馬葭遞過來的文件。

  《潛伏》這部劇的收益很不錯。

  總投資800萬，盤古影視占股百分之60，第一輪播放權是燕京衛視和浙省衛視，一劇雙星，第一輪版權收益為4300萬，廣告收益為2300萬，也就是說，《潛伏》第一輪播放權，入帳6600萬。

  除外。

  還有第二輪和海外播放權，另外就是DVD音像製作發行。

  盤古影視做了匯總，共計9800萬。

  賺的多。

  花銷也大。

  盤古影視開了兩部戲，一部電影。

  《天下第一》投資2000萬，《仙劍奇俠傳》投資1500萬……

  《無名之輩》投資1000萬。

  其中。

  盤古影視獨資400萬，中影發行投資300萬。

  剩餘300萬。

  劃分給了各方利益。

  《潛伏》一部戲賺的那點都不夠砸。

  韓橋沒有在意，繼續看下一份財務報表，下一份是盤古音樂的彩鈴收益。

  彩鈴扣費是從6月正式開始的，試點的城市不多，燕京、深圳、上海，這三座城市幾個月來的彩鈴點播收益。

  800萬。

  韓橋有點意外，不是太少，而是太多。

  光是三座城市，2個月的收益就有800萬，可見彩鈴推行全國，收益如何爆炸。

  馬葭現在幾乎卸任了韓橋的經紀人工作，轉而成為鄧超的經紀人，盤古影視的工作也卸任了，工作重點放在了盤古音樂，說實話，馬葭對韓橋頗有怨言，卸磨殺驢，不過，見到彩鈴收益後，馬葭怨言就少了，太賺錢了。

  轉過身看著韓橋：「小橋，彩鈴這一塊主要是天池、那些花兒……王菲、朴樹、那英的幾首歌，還有無名之輩，這幾首歌單首的收益就過了30多萬。」

  「當然，這只是帳面上錢，很多錢都投資運營了姚貝娜唱的新歌曲。」

  「幸苦了，馬姐。」韓橋合攏文件：「千千靜聽談的怎麼樣？」

  「那邊開發者想要700萬，王總認為500萬就是最高價了。」

  「那就700萬。」韓橋沒有猶豫：「儘早簽合同，彩鈴現在還是一小部分收益，過幾個月全國市場開放，與其糾結這200萬，不如趁早落地，多推一首歌。」

  「好。」

  韓橋想了想：「過幾天我和盤古音樂的新同事們一起見個面，馬姐安排一下。」

  盤古音樂組織架構非常簡單，員工不過20多個人，不過，秦瀾的網絡開發公司成立，招收了不少程式設計師，目前辦公地址就在盤古音樂。

  目前旗下運營軟體，如果不出意外，就是千千音樂。

  說起來。

  韓橋的所有公司里，盤古影視是發展特別好的，短短几年時間，員工從大貓小貓兩三隻，擴招到現在員工多達70多人。

  中等企業的規模了。

  車子到了時代星空。

  韓橋在會議室，見到了《無名之輩》的主創團隊。

  演員主演就是周訓、黃渤、文章、白百合、田雨、陳健斌。

  周訓平時挺冷漠的，戴著大墨鏡，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其他人都不敢上去打招呼，訓哥兒現在紅的發紫。

  文章和白百合都是小萌新，跑前跑後，端茶倒水。

  韓橋有點意外。

  田雨和黃渤聊的不錯。

  「大家好。」

  韓橋打了聲招呼：「這麼早就召集大家過來，幸苦了。」

  「一會會議結束我們一起吃個飯，認識認識。」

  「韓哥。」

  「韓哥。」

  「老韓。」

  幾乎所有人都起身，周訓也不另外，她現在比韓橋火，但韓橋是導演和投資方，更何況，這部戲周訓沒有片酬，折算投資份額。

  「訓哥兒。」韓橋簡單寒暄了幾句，笑道：「劇本看了嗎？」

  「看了。」周訓這次飾演雙腿殘疾的馬嘉旗，可以說是整個電影的演技擔當，要是演的好，韓橋認為可以捧個影后。

  「有什麼問題沒有。」

  「有。」周訓探著身子，咬著耳朵：「我說真的要過年時候上映嗎？」

  「星爺和馮小崗都不好惹啊，咱們要不換個檔期，當然，我不是擔心我的錢，我主要是擔心電影。」周訓說的煞有其事。

  呸。

  扯謊都不臉紅。

  韓橋很有信心：「放心，即便是星爺和馮導，我有信心不虧本。」

  「你特喵的。」周訓「啐」了口，韓橋老是忽悠她，說好愛情電影，結果，轉頭就演個瘸子。

  穩住了軍心。

  韓橋鼓舞了白百合和文章。

  白百合是韓橋計劃中電影女王，這次兩人是二次合作了，上部電影裡白百合出演小三，這次在《無名之輩》，韓橋給她做配，出演情侶。

  下部電影《失戀三十三天》。

  不出意外。

  韓橋繼續給她抬身價。

  對於自己的初代「橋女郎」，韓橋還是很溫柔的：「百合，別擔心，好好演，有啥不懂的隨時找我。」

  白百合點點頭，笑的露出潔白的貝齒。

  她運氣可以說是整個中戲最好的。

  還沒有畢業，就牽上了韓橋的線。

  文章就沒有這麼好運氣了，韓橋不咸不淡的揮揮手。

  文章臉上笑一僵，有點沮喪。

  看著白百合笑的伏倒在椅子上，心情更鬱悶了。

  這個仇。

  我文章記下了。

  ………………

  過了半小時。

  工作人員通知發布會五分鐘後開始。

  韓橋整理了一下自己西服，人模狗樣，西裝革履，帶著自己的軍隊雄赳赳的走上舞台。

  電影發布會時代星空是第一次舉辦。

  地址就在時代星空媒體大廳。

  此時。

  媒體大廳閃光燈漫天，長槍短炮，記者雲集。

  無名之輩的巨大海報從空中落下。

  韓橋和周訓第二次合作電影，噱頭還是很足，而且，韓橋這部電影是喜劇。

  功夫和天下無賊。

  一個是喜劇大師。

  一個是馮氏喜劇開創者。

  一個是天才喜劇導演，第一部電影，就破了5000萬票房。

  近幾年最優秀的青年演員。

  對。

  韓橋甚至都不是科班導演。

  記者甚至都想好了標題：「新晉天才導演韓橋攜喜劇電影邀戰喜劇天王周星馳。」

  韓橋會不會被噴死，媒體不關心，報紙應該賣的不錯。

  「各位記者朋友們，我司準備新拍喜劇電影《無名之輩》……」

  主持人上台。

  簡單幾句話後，整個發布會開始了最重要的提問環節。

  韓橋看著下面舉起手的記者，點了自己最眼熟的，光線娛樂的王霏。

  王霏落落大方：「韓哥你好，今年喜劇大師星爺的新電影功夫將和無名之輩同期上映，請問你對此有什麼想對星爺說？」

  王霏的問題顯然也是所有記者關心的，一時紛紛舉起話筒，期盼韓大嘴炮能語出驚人。

  韓橋提了話筒：「星爺是非常優秀的電影大師，和星爺同期上映，我想任何導演都不可能放鬆。」

  「不過。」

  「馮導可以，我也可以。」

  「韓橋的意思是星爺的電影讓你有壓力，馮導的電影就無所謂，韓橋這是認為自己和馮導的導演水平一樣嗎？」

  「這個作品是很唯心的，很難說誰好誰壞。」

  韓橋和馮小崗很有默契，幾乎電影上映都會問候對方：「不過我們票房差不多。」

  「韓橋，這次天下無賊據說有劉德華和劉若英，葛優，陣容強大，無名之輩只有你和周訓，請問你哪來的自信票房和馮小崗的天下無賊差不多，還是說這次依然是你大嘴炮。」

  記者問的很尖銳。

  舞台上。

  主創團隊頓時有些搵怒，這記者太欠揍了，指著鼻子罵他們是小癟三的意思。

  特別是田雨和陳建兵。

  他們都是老演員，演技都不錯，就是這名氣，至少出門沒人要簽名。

  涼的不行。

  韓橋皺眉，冷聲說：「這位記者朋友問的有點意思，按照你這麼說，拍電影太簡單了，我只要邀請大牌明星，甭管如何，都是穩賺不賠是吧。」

  記者頓時氣勢弱了。

  「你要問我哪來的自信。」

  「那我告訴你，憑的就是我有非常優秀的演員，他們每一個人的演技能勝任這部戲……」

  「比如田雨……」

  韓橋介紹著自己的主創團隊，過往的榮譽和成績，無他，都是實力派。

  田雨和陳建兵聞言心裡激動不已。

  沒想到。

  韓橋對他們的成績這麼瞭然於心，這說明，韓橋的確是認真思量過這部電影。

  頓時。

  忐忑的心稍微安定。

  記者不買帳：「韓橋，既然你認為你這部電影質量不低於功夫和天下無賊，那麼，你認為這部電影票房有多少？」

  記者繼續說：「據我所知，華儀的天下無賊，預計票房是過億，功夫這部電影，作為星爺的力作，過億也是沒有問題的。」

  「既然你這麼自信，無名之輩是否能過億？」

  記者一連串的話句句有坑。

  後台。

  夏文忍不住手指握緊。

  韓橋千萬不能發言無名之輩過億，到時候要是沒有過億……

  「沒錯。」

  「無名之輩我預計票房過億。」

  「靠。」

  夏文突然想到韓橋本來就是大嘴炮。

  頓時有點無語。

  這小子都不怕媒體黑。

  他已經黑的不行。

  韓橋的話讓記者頓時騷動，有記者忍不住大聲喊：「如果沒有過億怎麼辦？」

  「沒有過億你能負責嗎？」

  「還是說這是你又一次大嘴炮？」

  「也對，韓大嘴炮業內出名，想說幾億就幾億。」

  韓橋說過億。

  但記者都不相信。

  這年頭，過億的電影都沒有幾部，每一部，幾乎都可以說是赫赫有名的大作，每一部，執導的導演都是行業內舉足輕重的大導。

  韓橋說破億。

  憑啥。

  難道憑一張嘴巴上下一翻……

  韓大嘴炮天天打嘴炮習慣了……

  韓橋也很無奈：「我說真話，你們都不相信，我也很無奈啊。」

  「韓哥，這部電影是哪方面的？」

  終於有記者問最關鍵的問題，韓橋咳嗽聲：「新的電影主要是講奮鬥和愛情的，我認為愛情是很神聖的東西，希望這部電影能給大家帶來愛情上的指導。」

  愛情。

  愛你媽賣麻花……

  隨著採訪進行。

  韓橋果斷選擇閉麥。

  周訓對這部電影吹捧：「我相信韓橋，他是非常有才華的導演，這次他找我演，我二話沒說就答應了……」

  「男女朋友，沒有，我和韓橋是哥們，一個被窩睡覺都不會有想法那種。」

  「他有沒有？」

  「韓橋你有嗎？」

  韓橋呸道：「我不會和她一起睡覺。」

  訓哥兒為了不賠錢。

  豁出去了。

  ………………

  隨著無名之輩採訪見報。

  網上對這部電影看法不一：「韓橋的電影還是值得期待，我選擇看功夫。」

  「喜劇電影這一塊，韓橋還是有幾手的，這次可以說是他的誠意之作，我一定會去電影院看星爺的功夫的。」

  「難道現在娛樂圈就沒有人噴他說電影過億嗎？」

  「還有人信韓橋說電影過億？韓橋認證大嘴炮出了名。」

  「不得不說，韓橋太狂妄了，他憑什麼和星爺爭，馮小崗和他倒是半斤八兩。」

  「老話就不要說了，韓橋狂妄又不是一天兩天了。」

  「韓橋的愛情電影，期待，他能找這麼多女朋友，沖這個我會去看。」

  韓橋滑鼠下滑，看著網友的留言。

  心裡哇涼哇涼的，這屆網友反骨太多了，這明顯是不相信他的電影，手指敲著鍵盤：「韓橋電影非常棒，期待，過年我一定會看的，這條五毛。」

  不一會。

  這條評論就被網友瘋狂複製粘貼，演變成花樣，都是各種夸，然後，這條五毛。

  「咚咚。」

  夏文踩著高跟鞋，此時已經是發布會的次日，看見韓橋不務正業，忍不住皺眉：「壓力這麼大，還不認真工作。」

  「這是天下第一和仙劍奇俠傳的選角。」

  韓橋接過看了看。

  沒啥特別注意的。

  天下第一段天涯由軟飯男換成了周易的餘波。

  歸海一刀換成了陳昆。

  成是非換成了鄧超。

  小皇帝換成了印小天。

  女角色這塊，上官海棠高圓圓，柳生票絮李小染，雲羅群主唐嫣，柳生雪姬蔣欣。

  時代星空人人有份。

  《仙劍奇俠傳》這塊，趙靈兒還是柳亦非，林月如楊小蜜，阿奴蔣欣……

  「李逍遙準備選誰？」

  「糖人那邊準備邀請何炅和林志穎試試……」

  「不行。」

  韓橋斷然拒絕，何炅出演李逍遙，這不扯淡，想了想：」我覺得糖人新簽約了一個叫胡戈的男演員，就定他吧。」

  「行。」

  「對了，這是大學生電影節的邀請函。」

  大學生電影節。

  韓橋依稀記得去年自己是頒獎嘉賓，今年還不錯，成了獲獎者。

  就是不知道大學生電影節會頒什麼獎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