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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06:12:11 作者: 絆倒鐵盒
可等他真的到他身邊,上了他的床,卻做不了承歡的那個人。實在是矯情得可笑。
程思稷體諒他,但他不能太把自己當回事。
所以他要和程思稷做,並且坦然承認,他們結婚了。
但程思稷不清楚這些,他只知道今晚小孩兒看起來很不一樣,但既然問不出所以然,他不介意給他他想要的。
衣服脫得差不多,江新停仰躺著,手伸到枕頭下將一盒套掃出來。
程思稷愣怔,發現是他之前在服務區隨手買的那盒,回家以後扔在床頭櫃裡。
江新停迷濛著眼睛任他親,一邊斷斷續續地問:「你是不是早就想要了。」
再具化:「接我的時候,就想?」
「嗯。」程思稷低低地應和他。
「寶寶,你愛不愛我?」
聽到江新停問得沒底氣,像是還沒出口,自己就先後悔了似的,程思稷頓了頓。
愛這個字,既盛大,又庸俗。
它可至生至死,亦可用來贏床上一個吻;可放他自由,亦可囚他如籠中雀。
江新停想要哪一種。他自己又是哪一種。
程思稷不說話,箍緊他纖細的腰拉近。
……
他閉上眼,在潮濕又沉鈍的疼痛中,不再問了。
愛又怎樣,不愛又怎樣,都已經躺在這裡了。他又用那個理由安慰自己,時間還長,他有的是時間讓程思稷愛上他。
程思稷動作很慢、很緩,像一場潮汐往返舐向海灘,不斷親吻他潮濕泛紅的眼尾。
這正是第一次時江新停需要的溫柔。他不得不承認,十年相識,三年婚姻,程思稷給過他細水流長,亦給過他驚濤駭浪,他不介意程思稷說不說愛他,他最心動的是,程思稷知道什麼時候該給他什麼,這樣的分寸感,無人可以替代。
第二天鬧鐘響時,江新停哼哼唧唧地要抱,甜得像剛從蜜罐里撈出來,程思稷一貫自律,也罕見地因他取消了部門會議,又抱著他溫存。
江新停像是昨夜被他揉散了,整個人又軟又暖地吊在他身上。
這一次程思稷想著大約適應了,就沒刻意忍耐,小孩兒睡得昏昏沉沉的,濕漉漉地喊他的名字,聽起來也不像拒絕,結果弄得狠了,到半下午發起燒來。
程思稷將他裹得像熊,帶他去醫院。
吊針扎進去的時候,江新停露出一點苦相,程思稷就記住了,下一次先遮他的眼。
江新停有點兒虛弱地靠在程思稷的肩膀上,嘴上還不忘安慰他:「沒關係,我恢復快,明天就好了。」
程思稷覺得有點好笑:「這麼著急,好了想幹什麼。」
做過最親密的事,小孩兒顯然沒了隔閡,不像之前刻意講究分寸,骨子裡帶著小心翼翼,這會那點硬拗出來的城府盡皆散了,只剩下被寵壞了的十足安全感和肆無忌憚。江新停環顧四周見無人關注,然後湊過去,額頭抵在程思稷的頸窩裡,很小聲地開玩笑:「干你呀。」
程思稷捏著他的下頜,將他的嘴唇掐得嘟起,整日的情事使它看起來又紅又水:「記得用被動句。」
江新停就嘟著嘴唇,糊糊噠噠地說:「也不一定就不行。」
「你看你比我大,等你老了我還年輕,到時候你打不過我……」江新停蠢蠢欲動地憋著笑,眼睛眯起來,「我就可以為所欲為。」
程思稷喉嚨里哼一聲,手指不耐地動了動,想將小孩兒摁在椅子上教訓,但病號手上還扎著針,可憐兮兮的。
程思稷只好抬手揉一把他的腦袋,柔軟的發穿過指縫被梳得支棱起來:「你想明天就痊癒的話,就最好閉嘴。」
後來江新停被教得會玩些花樣,常在床上把這事當玩笑開,較真是誰在主導。他騎在程思稷身上大放厥詞,說自己在上面。程思稷就掐著他的腰問他,誰在裡面,他就說不出話了,只能咬著嘴唇委屈地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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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解鎖有刪改
第17章 讓他受委屈了
江新停睡醒過來的時候,一瓶水見底,正是正午,光線明亮,程思稷背對著他立在窗邊,看窗外,他的影子似一葉芭蕉籠著江新停。
他想起小時候下雨,別人有父母送傘,他沒有,就摘路邊的芭蕉葉當傘,那時候覺得一片足夠大,雨水經葉脈從邊緣墜落,如琳琅珠簾,後來長大,葉片漸漸小,籠不住自己。
再後來程思稷做了他的傘,可是他想,程思稷也籠不住自己了。
姿勢的變化使座椅的零件發出脆響,程思稷轉過身,走過去撫一撫他汗濕的額頭,確認已經退燒。
「好點嗎?」
「嗯。」江新停摁著拔過針的針孔,看到那裡洇出一小片血漬。
程思稷拉開車門:「上車。」
「去哪?」江新停問。話音沒落下,肚子先叫了。
「去吃飯。」程思稷發動汽車,買回來的早餐早就涼了,乾脆去吃午飯,「有推薦嗎?」
江新停說:「有一家做魚頭湯的,在老城區。」是一個老頭開的,湯燉得鮮香撲鼻,以前他和江岷常去捧場。
程思稷就往江新停說的地方開,到門口,發現平房沒了,變成嶄新的寫字樓,更沒有魚頭湯的影子。
「還有其它推薦嗎?」程思稷側頭看向江新停,他興致懨懨,有些喪氣:「現在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