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死巷。

  顯然上帝決定判她死刑，就在她拐過彎角卻發現前方已無去路，她轉身想往回跑卻已來不及，他們三人已經靠近將她圍在死巷當中。

  「你跑不掉了。」三人得意的狂笑。

  「現在仔細看看，這個妞比剛剛在酒吧拐到的那個還要漂亮，嘖嘖，看來我今天真是走運……」

  「那待會兒誰先上呢？還是三個一起上？」

  甄蝶臉色慘白，她聽著他們三人猥褻的言詞，慌亂不已，淚水在眼眶裡打轉，該怎麼辦？她該怎麼辦？

  他們三人眼看甄蝶已經無路可跑，於是故意放慢步伐，就好像在戲弄垂死的小白[tù]，看甄蝶慌亂蒼白忍哭的脆弱模樣，讓他們越發興奮。

  「小美女，別怕，你等等配合度高點，不要掙扎，那麼或許我們就不會太粗魯的對待你……」

  「呵呵，瞧她那一身肌膚，摸起來的感覺肯定很棒！」

  「我從沒搞過東方人，還是讓我先上吧！」其中一人已經迫不及待。

  「憑什麼是你先上？」

  「別吵，要不就一起上！」

  「一起上行嗎？東方女人的身材瘦小，沒辦法一下子承受三人，你想要玩死她啊！」

  「玩死她也無所謂，就怕她承受不了死得太快，這樣我們不就什麼快樂都沒有得到……」

  聽著三個惡人討論要如何污辱凌遲她，甄蝶巴不得當場就一頭撞死。

  既然無路可逃，那麼自己找死也好過被他們三人侮辱致死。

  甄蝶看大型垃圾桶旁有玻璃酒瓶，她抓起其中一隻擊牆，酒瓶當場碎裂囂出尖銳的刺角。

  三人看了哈哈大笑。

  「想用酒瓶當武器嗎？哈哈哈……」他們嘲笑甄蝶的不自量力。

  「才不是。」甄蝶倔強的面對他們，將啤酒瓶的玻璃尖口壓向自己的脖子動脈處。

  三人一見咒罵連連，他們可對於姦屍這等事情沒興趣，女人還是會動會叫的比較可愛。

  「現在怎麼辦？放棄嗎？」

  「都是到口的肥羊了還放棄，沒這道理，她那麼瘦一個，難道我們還會打輸她，搶不走她手上的酒瓶嗎？」

  「想死？哈哈，待會兒我們就會讓你爽到慾仙慾死……」

  看到對方逼近，甄蝶將酒瓶壓入自己的脖子裡，玻璃刺入肉里，她卻已經忘記疼痛的感覺。

  「那麼想要體會死的感覺，待會兒我倒是可以讓你們試試看，被揍得死去活來的滋味。」

  關滄緯實在聽不下去了，他緩緩步出，讓三個不知死活的大色狼看到他。

  雖然在紐約生活最重要的就是要低調，千萬不要強出頭，可在這情況下他若再不出面豈不是禽獸不如了。

  被逼到絕境的女子都決定要以死明志了。

  甄蝶喜出望外，在這冷漠的紐約街頭竟然有人願意出面幫她，可是她看對方只有一個人，不免瞀他感到擔心。

  「看來有人想救美，就憑你，哈哈哈……」

  三個壞蛋上下仔細打量關滄緯，論身材他足夠高夠壯，但一對三，再怎麼說都占不到優勢的。

  「小子，別說我們不給你機會，現在快滾，不然等會打得你滿地找牙！」

  關滄緯實在不喜歡被威脅的感覺，他挑了挑眉。

  「我也把這一句話送給你們三個，要跑就趁現在，不然等等趴在地上找牙的會是你們。」

  不是關滄緯在虛張聲勢，讀書的時候有一陣子他迷上中國武術，當時還特地找師傅學了好幾年的詠春拳，雖然現在人到了國外，因為課業工作忙碌疏於練習，但對付眼前三個空有外表的弱雞是綽綽有餘的。

  「你這小子口氣挺大的嘛！」

  「我一點都不覺得。」關滄緯痞痞的聳了聳肩。

  「你們三個一起上吧，我已經跟教授在學校熬了三天三夜，現在正打算回家好好的補眠，沒時間跟你們玩遊戲。」

  要不是因為累死了想抄近路回家，還真不會遇到眼前的狀況。

  所以就快一點解決吧。

  關滄緯立在原地不動，就等他們一起上。

  站在中間的黑人顯然是其中發號司令的，他使了眼神，旁邊兩人掄起拳頭一人一邊朝關滄緯而去。

  關滄緯的動作乾淨俐落，一個低身閃過左方黑人揮過來的右拳，並同時出手揮擊右方

  ..

  黑人的小腹，順便再一個掃腿，將左方的黑人給直接掃落在地，讓他跌了個狗吃屎。

  至於右方這一個，吃了他一記拳還不知死活，竟從後面偷襲他！

  他手肘往後擊拐，他馬上痛得哀衷叫。

  他帥氣的揚了揚手舉，示意第三個可以過來了。

  對方看關滄緯顯然是有練過身手，他從口袋裡摸出一把小刀，示威的揮了兩下、。

  關滄緯挑高了眉，問道：「我該配合的喊兩聲，我好怕、我好怕嗎？」

  他的白目讓對方大為憤怒，拿著刀沖了過來。

  關滄緯順著他的沖勢，抓住他的手腕，在袕道點施力，對方唉叫一聲後鬆掉了手中的刀。

  他再將他的手腕反抓，讓他痛得鬼叫連連。

  「別成天只想幹這等下流的事情。」

  想[qiángbào]女人的男人最叫人唾棄，關滄緯一個火大，起腳重重踢了對方命根子一下。

  殺雞般的哀嚎果然在死巷裡回蕩。

  關滄緯厲色對他們說：「還不快滾！」

  他放開第三個黑人，此時再也沒人敢不怕死的討打，三人像落難狗夾著尾巴逃了。

  關滄緯看他們奔出巷子以後，一腳踢開地上的小刀，他走到落難女人的身旁，她披頭散髮且呆滯的癱坐在地上。

  她仍握著破碎的酒瓶，只是不再抵著自己的脖子。

  「沒事了，你安全了。」關滄緯試圖安撫且喚回她的意識。

  甄蝶真的嚇傻了，她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能夠幸運獲救。

  關滄緯在她眼前揮了揮手。「嗨，你還好吧？」

  他不敢碰觸她，怕她一時激動而反擊。

  她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想開口卻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我……」她努力了幾次，卻發現自己真的驚嚇到說不出話來。

  關滄緯輕輕一嘆，瞧她這樣他也不可能把她丟在這裡，他就好人做到底吧。

  「我家就在這附近，我先帶你到我家休息……」關滄緯忽地住口，想了想，覺得這樣子未免太過冒昧。

  「你放心，我沒有別的企圖……」他還正想解釋.\n卻見無法說話的女人點了點頭，她答應了。

  關滄緯此時才敢伸手去攙扶她。

  他發現她沒有穿鞋，走路的狀況也怪怪的，顯然腳受了傷。

  那三隻大色狼，早知道該一人賞他們胯下一腳的，關滄緯有些後悔太輕易饒恕他們了。

  關滄緯帶女子回到公寓裡，女子默默的跟隨著他，一拐一拐小心的走著，他刻意放慢腳步配合她，也任由她抓著自己的衣角。

  他知道這是一種情緒依賴，雖然他很想告訴她，他不會丟下她跑掉的，她可以放心。

  「到了。」

  關滄緯掏出鑰匙打開門，要女子先進入。

  「你要不要先洗個澡……」關滄緯看她全身滿是髒污，狼狽不堪，所以提議她先洗澡。

  「至於衣服……我去翻找一下，希望你不會介意穿別人的二手衣。」因為歷任女友都會在他這裡過夜，他的公寓多少都會留下一些女人的衣物。

  甄蝶搖了搖頭，表示她不會。

  「那就好，你先坐著等我一下。」

  關滄緯看了一下她的腿，有多處的挫傷且血跡斑斑，看來他不僅要幫她找女性衣物，還得把醫葯箱給翻出來。

  找出衣物後，關滄緯帶甄蝶到浴室門前，還特別叮嚀她要小心傷口，再幫她帶上門。

  甄蝶在浴室里待了很久，除了要平復仍然驚嚇的情緒外，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就這麼跟著一個陌生男人回家了。

  她試圖發出聲音，卻發現自己因為太過緊張，短時間內無法完整的說出一句話來。

  甄蝶在浴室足足待了快一個小時才出來，關滄緯早已經累癱倒在沙發上呼呼大睡。

  見他已經熟睡，甄蝶也不好出聲喚他，她就這麼怔忡著站在客廳中央注視著他的睡容。

  她還記得他有對想欺負她的壞人說，他已經三天三夜沒有合眼……

  很奇怪，他對她而言僅是個救了她的陌生男人，但她就是無條件的信任他了。

  當關滄緯突然甦醒過來，他對上一雙美麗如一潭幽靜湖水的黑眸，當下他以為自己仍在夢境當中。

  一位纖細的美女，穿著白色的連身棉衫就站在他的面前，溫

  柔的注視著他……

  若這是一場夢，那還是一場美麗至極的夢……不，現實在剎那間閃回關滄緯的腦袋瓜。

  不是夢，是現實。

  他是真的從外頭救了個女人回來，只是差真多，原本狼狽的女人在洗完澡之後，竟然成了如出水芙蓉般的細緻美女。

  美女……向來是他的死袕，尤其是纖細柔弱、楚楚可人，看起來非常需要被照顧的美女……眼前這個就是。

  「你、你洗好了？」很好，他發現自己口吃了。

  「嗯。」甄蝶立在原地，輕頷酋。

  未乾的濕發順著她細緻的臉蛋貼著，她看起來是那麼的無助惹人憐惜，白色棉衫對她來講太過寬大了，就像個偷穿大姐姐衣服的小女孩……

  露出來的小腿傷痕累累……關滄緯看了覺得自己的心都揪成一團，但同時又悸動不已。

  他朝她勾勾手。「過來坐下。」又拍拍面前的沙發。

  甄蝶聽話的在他面前落坐。

  「把腳抬起來。」

  他一個口令，她一個動作。

  只見他打開早準備好的醫葯箱，小心且溫柔的幫她腿上的傷口消毒上葯。

  她因疼痛鎖眉的模樣也叫他心疼不已。

  他輕柔的握起她的腳踝，她連腳底也受傷了，恐怕她是赤腳跑了好一段路。

  「忍點，這會有點痛。」

  碘酒的刺激讓甄蝶想縮回腳，但卻被關滄緯給握著。

  「乖，這不消毒不行。」他安撫她。

  在他溫柔的言語安撫下，甄蝶緩緩的放鬆下來，乖乖的讓他上好葯。

  」好了。」關滄緯收好醫葯箱。「時間已經很晚了，你若不介意，就在這留宿一晚，明早我再送你回去。」

  關滄緯承認，現在他恐怕也沒體力跟精神送她回去。上個禮拜才剛跟教授從英國回到美國，這一個禮拜大部分的時問都留在學校趕課業進度，誰叫他是個很愛趴趴走的研究生，他認為就算學的是硬梆梆的建築，也不該只是紙上談兵而已。

  關滄緯帶甄蝶到客房門口。

  「晚安。」

  他旋身卻發現衣角又被抓住了。

  啊？他錯愕的看著她，有些哭笑不得。

  「你這樣……我們如何睡覺？」

  甄蝶搖搖頭，她的意思是，她不管，她就是不要離開他的身邊。

  瞧她一臉堅決，關滄緯無力一嘆。

  「乖乖進去睡覺好嗎？」

  甄蝶還是搖頭。

  沒辦法，關滄緯只好出言「恐嚇」。

  「要跟我睡可以，但我不擔保會發生什麼事喔。」

  本以為這樣的威脅會有用，怎料她竟然還是搖了頭，關滄緯的嘴角已經微微在怞搐了。

  面對自己的「死袕」，他真的可以在床上不為所動嗎？好難真的很難……

  他的大手猛地搭住她左右的細肩。「男人都是靠下半[shēn]思考的動物，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的。」

  「我……也，不是。」

  甄蝶試圖發生聲音來，說明她的感受。

  關滄緯翻翻白眼，很好，對方也都肯了，那他還在客氣些什麼……不，他又不是禽獸，怎麼可能欺負一個剛落難的女子。

  「好吧好吧。」關滄緯只好認了，再這樣拖下去，今晚他別想睡了。

  關滄緯只好任由她隨自己回房。

  還好他有一張大床，一人睡一邊應該還算在安全領域內。

  「這樣總可以睡了吧。」

  甄蝶滿意的點點頭，她羞怯的一笑，臉頰兩個小酒窩若隱若現，關滄緯簡直快瘋了。

  他命令自己快點躺下閉上眼，什麼都不看，也什麼雜念都不想。

  老天爺，他今晚明明是做了好事，救了個差點被[qiángbào]的女子，還帶她回家收留她一晚，怎麼還得面臨這麼大的考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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