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在哪裡跌倒，就在哪裡爬起來

  少年看著眼前的吉他店，一陣精神恍惚。

  專門只賣吉他的店，應該很貴吧。

  「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莫寒想要問清楚，卻已經被許沐拉進去了。

  店內裝修的很精緻，偏暖色系的風格，讓人感覺很舒適。

  店鋪內琳琅滿目的吉他，有的掛在牆上，有的擺放在櫥窗里，看的直叫人眼花繚亂。

  莫寒卻看的很享受，他看著一把棕色的木吉他發呆，不知不覺中走向它。

  「看上這個了？」

  許沐問道。

  莫寒回過神來：「沒有，我沒有，我只是看著這個吉他有點好看才多看看的，你不要給我買！」

  少年此時多半已經猜出了眼前這個還認識不久的男人帶自己來這裡幹什麼了，連忙拒絕，強調著不要給自己買。

  這時，櫃檯後的一名白髮蒼蒼的老者緩緩走出。

  「這位小伙子好眼光啊！一眼就相中了我們店裡最貴的吉他。」

  「哦，那老先生來介紹一下吧。」許沐笑著問道。

  「這把吉他芯選自非洲桃花木，指板採用印度玫瑰木，都是著名的好材料。」

  「而且，這把琴採用一比十八全封閉琴扭，音準更好……」

  老者對這把琴的各個部件、優勢娓娓道來。

  聽得莫寒直發懵。

  我眼光真這麼好？！

  「好，那就它了，麻煩老先生幫我包一下。」

  「誰要你買給我了，我不接受別人的施捨！」

  莫寒回過神來，大聲說。

  「我就說過這把吉他是給你買的嗎？不要這麼自戀好不好。」

  許沐輕笑一聲，然後轉頭對老者說：「麻煩老先生替我包好。」

  誒？不是買給我的嗎？對方好像確實沒說要給自己買吉他呀……

  莫寒臉色有些不好，轉身走出店內。

  等許沐買好東西回來時，少年正踢著路邊的石頭。

  「走了。」

  莫寒一言不發的跟上車。

  進入車內，許沐將琴箱扔給少年。

  「不是說不是給我買的嗎？我不要！」

  少年話裡帶著怒意。

  「誰說給你了？我就是借你用用，你不是在酒吧了輸了嗎，我給你個機會，再把場子爭回來。」

  「你不會……在哪裡跌倒，就在哪裡賴著不走了吧。」

  許沐轉頭看向少年：「你不會是怕了吧。」

  「誰、誰怕了，你看我一會兒就把場子贏回來，征服所有聽眾。」

  莫寒不服氣地說道。

  「那你敢不敢在舞台上唱一首新歌呢？」

  「敢！為什麼不敢呢？」莫寒料定眼前的男人不會變出一首新歌來。

  誰知，下一秒許沐就丟給了他一張紙來。

  「好好熟悉，你還有三十分鐘上戰場。」

  許沐發動引擎，倒車往酒吧方向開回去。

  莫寒原地石化。

  啊這……新歌不要錢嗎？你說變就變？

  「你不會是慫了吧，不是對自己很有信心嗎？」

  許沐笑著說。

  「誰、誰慫了？」莫寒倔強地開口：「三十分鐘學會一首新歌，我綽綽有餘。」

  許沐輕笑一聲，沒有說話，而是開始專心開車，不再打擾莫寒。

  少年打開手中折迭的紙：「嗯？這是……」

  他的眼神愈發明亮。

  ……

  一輛保時捷飛馳到一家名為「極緣」的酒吧。

  車上下來兩個人，其中一個少年懷裡抱著兩把吉他。

  許沐接過少年那把壞了的吉他：「我幫你拿著這個，你去贏回場子啊。」

  「你放心吧。」莫寒點點頭說。

  許沐走回吧檯的位置，酒保小哥又湊過來問道：「那孩子啥情況，怎麼又來了？」

  許沐笑著回答：「孩子嘛，不服氣，就又來了唄。」

  「都說他不行了，真是頑固。」酒保撇撇嘴說道。

  許沐沒有說話，而是轉過身去。

  莫寒穿過人群，再次登上舞台。

  同一天，同一個地點。

  少年深吸一口氣，那個話筒說：「剛才我失誤了，實在對不起大家，不過我現在帶了一把新的吉他過來，想給大家唱一首新歌。」

  台下顧客寂靜片刻，然後爆發出一片聲音。

  「新歌好呀，小兄弟加油！」

  「小哥哥不要再讓我失望了哦。」

  莫寒閉上眼睛，不再去聽周圍的話。

  吉他聲緩緩響起，少年張開嘴巴。

  「這一天，我開始仰望星空發現，心並不遠，夢並不遠，只要你踮起腳尖……」

  少年嗓一開口，之前半信半疑的顧客們不住地點點頭……

  好像還不錯啊。

  但是繼續聽吧。

  「我相信有一雙手

  把我輕輕牽到你跟前

  我相信有一根線

  將夢想與現實相連

  我相信有一種緣

  會把所有的偶然都實現

  我相信就是這一天命運

  開始改變……」

  緣分、命運、夢想，一塊塊大石墜落在店內顧客的心中。

  這就算唱進顧客心裡了。

  其實在酒吧里的大部分顧客應該都是外地戶口，他們遠離家鄉，來到魔都這個大城市討生話。

  快節奏的生活、高強度的工作，以及繁重的稅負，讓他們倍感壓抑。

  所以他們才會在晚上來酒吧放鬆自己，釋放出自己心中的不快。

  莫寒所唱的，不就是每個人的心聲嗎？

  誰不想離夢想更進一步？

  有的人為了在魔都買套房，辛辛懇懇十數年。

  有的人……

  顧客們漸漸紅了眼眶。

  有的顧客突然明悟過來，拿起手機，要把這首歌拍下來分享給在大城市打拼的同胞們。

  只有莫寒微閉著眼，仍默默地唱著：「這一天，我開始仰望星空，發現，心並不遠，夢並不遠，只要你踮起腳尖。」

  「張開雙臂，和你一起

  飛得更高，看得更遠！」

  唱到此時，許沐轉過頭望去，眼眶微紅的顧客們已經是忍不住了，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

  就連酒保也轉過身，迅速抹了一下臉，才轉過身來。

  莫寒緩緩睜開眼，看見都在偷偷抹眼淚的顧客們，一臉驚訝。

  這……都是被我唱哭的？！

  少年繼續唱著副歌，眼底不知不覺多了種名為自信的底色。

  「張開雙臂

  和你一起

  飛得更高

  看的更遠！」

  一曲歌了，極緣酒吧內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酒保小哥瘋了似的晃動著許沐的身體：「我就知道他可以！我就知道他能行！他太棒了！」

  最近報了駕校，白天練一天車，晚上還要背科一的內容，書都是擠時間來寫的，好累啊！求票票安慰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