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果然有問題

  烤著吃了幾個米粑，程赫給程心心拿了水喝。

  那邊有人煮好了蘑菇野菜雞蛋湯，給程心心盛了一碗，端了過來。

  「來，心心，喝點熱的。」他們很熱心。

  程心心看了爸爸一眼。

  程赫點點頭，說道：「要說謝謝哦。」

  程心心接了過來，乖巧地說道：「謝謝叔叔。」

  「唉呀，這麼乖巧的小孩。不用謝啦，不用客氣，這都是山裡的東西，不值得謝。嘿嘿……」程二星連忙說道。

  又有人給程赫也送了一碗過來。

  吃過乾糧後，能喝上一碗熱湯，確實是一件倍感幸福的事情，尤其是在這種沒有人煙的大山里。

  蘑菇是今天隨手摘的，野菜也是隨手拔的，雞蛋和油、鹽佐料都是自己帶的。

  雖然是野菜湯，但做起來，卻比家裡做的並不差。

  程心心喝得吸溜吸溜的，顯然這種湯還挺對她的口味。

  程二星又轉頭去問那幾個動物專家：「專家們，你們要不要喝湯啊？」

  幾個人很少說話，安靜的各自吃著自帶的麵包乾糧，其實老早就羨慕這邊有湯喝了。

  顯然，在山裡喝到熱湯，這很出乎他們的意料。

  但他們還是搖了搖頭：「不用了，謝謝。」

  早就意料中的答案，程二星也沒有再客氣和勉強。

  程赫卻是很留意的看了一眼。

  總感覺這幾個人怪怪的。

  這邊吸溜的喝著湯，那邊打獵的人們已經回來了。

  程小虎喜孜孜地說道：「今天運氣不錯，搞到了幾隻刺蝟，還有一隻野雞。」

  傍晚時分，這些東西都出來覓食了，找到的機會多一點。

  刺蝟很好弄，它們跑不快，看到了就可以抱走。就是要注意，不要被刺扎到。

  刺蝟遇到危險，就把自己抱成球，確實讓人有點無法下手的意思。

  今天抓的野雞，倒是有一點運氣。那隻野雞不知道從哪裡躥了出來，被幾個人七手八腳就給抓住了。

  本來野雞會飛，徒手是抓不到的，但這隻似乎剛好翅膀有點問題，飛不起來。

  三隻刺蝟，一隻野雞，今天收穫頗豐。

  如果是在家裡，那得好好的燉一燉，找點配菜好好弄一下，下酒是最好的。

  但現在在外面，只有一隻鍋，還是湯鍋，幾個人商量了一下，就決定把刺蝟烤了，野雞熬湯。

  其實都是帶了乾糧的，獵東西吃就是想解個饞。畢竟似乎從竹編生意好了以後，他們都快有大半年沒有進山了。

  就是進山，也只是在桃花村附近轉轉，沒事不會跑這麼遠。但是附近的山裡，這些野味是越來越看不到了，所以基本上已經大半年沒有吃過這些東西。

  有時候還挺想的。

  刺蝟早已去了皮並清洗過內臟，現在用枝條穿起來，就能烤了。

  他們分了一隻給程赫，剩下的他們自己烤著。

  程赫帶了佐料，烤東西吃不在話下，一邊翻動著，一邊灑點佐料什麼的。

  火很大，很快就烤熟了。野生的東西吃著很香。

  程心心剛剛才吃過烤米粑，喝過湯，現在看見烤肉，又饞了。

  程赫先給她撕了個後腿。

  比不上雞大腿粗，但還算是很有肉的。

  那邊程小虎他們也烤好了，分著在吃。

  見到程心心也在吃了，程小虎問道：「心心，這個好不好吃？」

  程心心一邊咀嚼著，一邊說道：「好吃。」

  是真的好吃，純野味燒烤，肉質細嫩。這不像飼養的那些，吃起來柴柴的。

  程小虎看著小丫頭吃東西的樣子可愛，便逗她道：「心心，你們幼兒園教不教唱歌啊？唱歌給我聽唄。」

  程心心吃得滿嘴油，說道：「可是我還在吃啊。」

  「那等你吃完了再唱，好不好？」

  「呃……我不想唱歌，我想講故事。」程心心歪著頭想了想，眨動著眼睛，然後說道。

  萌萌的樣子，實在讓人覺得可愛。

  程小虎忍住笑，說道：「好啊，等你先吃完。」

  其餘人看著小丫頭可愛的樣子，也都忍不住跟著笑。

  白天只覺得程赫背著她太累，但是現在閒著的時候，才覺得帶一個小孩子來，真的是樂趣無窮啊。

  看著就很有意思。

  等程心心終於吃完了，她一本正經地說道：「好了，我要開始講故事了，你們要不要聽啊？」

  小孩子都有表演欲望，見到真的有人想聽，她很是高興。

  此時她認真的想了想，說道：「那我就講一個鱷魚和猴子的故事吧？」

  一副小老師的口吻。

  這是幼兒故事，程赫以前幾乎每天晚上睡前，都要給她講一遍，所以很熟悉。

  其餘人配合著她的語氣，說道：「心心講故事，那當然想聽了，超級想聽。」

  於是，程心心很高興的站了起來，開始講她的故事：「從前，有一隻鱷魚住在海里……」

  小傢伙是從幼兒園裡學來的習慣，講故事不止講，還要配合表情、動作、甚至還帶情感。

  所以，講到「有一隻鱷魚」時，她就躬著身子，想像著模仿一條鱷魚，在海里游泳的樣子，然後接著講：「……海里有一個島，島上有一棵椰子樹，樹上住著一隻猴子……」

  而講到猴子時，她又學著猴子的動作，跳來跳去、並抓耳撓腮的樣子，表演得非常投入。

  「有一天，鱷魚想吃猴子的心，故意騙猴子說：『對面那個島上，有很多香蕉樹，香蕉長得又肥又大，你想不想吃呢？』猴子說：『我想吃，但是我不會游泳，過不去啊。』鱷魚說：『不要緊，我背你過去。』……」

  「猴子就說：『那怎麼好意思呢？』鱷魚狡猾的說：『不要緊，咱們都是老鄰居了，來吧，我背你過去。』……」

  程赫看著她，這孩子倒是不怯場，而且開始表演了以後，她似乎真的把眼前這些人都當成了她的觀眾，而不是一些閒來無事逗她的人。

  她認真而專注，將這片地下滿是枯葉的山林當成了她的舞台，表情、動作全都配合著故事裡的內容，講得非常認真，她完全融入了故事裡。

  雖然說她口齒還不是十分伶俐，甚至有時候還會講錯一兩個字，但是態度卻是認真到挑不出問題。

  而這種認真和專注，很明顯感染到了大人們。

  那些本來是閒來無事、打算逗趣她的人們，看到她認真的小模樣，不知怎麼的，都收起了打趣之心，而變得稍微嚴肅了起來。

  程赫是完全沒有想到的。

  他一直把她當成孩子，其實此時的她，認真專注起來，與一些認真做事的大人，似乎沒有什麼區別。

  該怎麼看待自己的孩子呢？有時候他自己也不知道。

  她真是能隨時給他驚喜。

  程心心沉浸在她講的故事裡：「……鱷魚背著猴子，游到了海中央，突然哈哈大笑說：『傻猴子，你上當了，我才不是要背你去吃香蕉，我是想吃你的心啊！』猴子嚇了一大跳，它眼珠一轉，說：『鱷魚，你想吃我的心嗎？你怎麼不早說呀，我剛剛出門走得及，都沒有把心帶著。現在還掛在椰子樹上呢！』鱷魚趕緊說道：『那咱們趕快回去吧，你把你的心帶來。』然後游向岸邊。猴子一上岸，趕緊爬上了椰子樹，再也不搭理鱷魚了。」

  兒童的幼稚故事，卻被程心心認真的講完了。

  故事講完，本來打算打趣她一番的人們，這時候都紛紛表揚她：「心心，講得真不錯。」

  「講得挺好的。心心真棒！」

  「講得不錯，很好。」

  就連不苟言笑的老楊，此時也誇了她：「小姑娘，講得很好哦！」

  程心心一本正經的說道：「你們還沒有鼓掌。」

  哦哦，只誇了沒鼓掌還不行。

  於是，這堆大人們便依照小朋友的規矩，給她熱烈的鼓了掌。

  程心心突然覺得害羞起來，偷笑著躲到爸爸這邊，把臉埋進爸爸的脖子裡，心裡美滋滋的。

  一番玩鬧之後，吃過晚飯，再唱點山歌、講一陣鬼故事、講一些山里奇聞，時間不早了，大夥都各自睡覺去。

  程赫早就進了帳篷，哄孩子睡覺了。

  午夜時分，程赫被尿憋醒，悄悄走出帳篷，稍走遠點解決。

  但回來的時候，卻沒有回帳篷，而是悄悄走到了那幾個動物專家旁邊。

  程赫暗暗提著一口氣，幾乎像是腳不沾地一般，所以，儘管林間地下全是枯葉，他卻沒有弄出一絲聲響來。

  幾個動物專家也沒有搭帳篷，圍著一個火堆而睡，每個人都只在地上鋪了一張布墊著。

  身體素質真是好！

  程赫離著他們米把遠的地方時，便停下不動了，並借著一棵樹隱藏自己。

  他拿著一根一米多長、前端比較尖的樹枝，輕輕拉開了動物專家們的包包上的拉鏈。

  這個包體積不小，他們隨時都不離身，謹慎得跟什麼似的。

  其實，林間的半夜，也不是絕對安靜的，半夜會有各種地上的蟲鳴、走獸的聲音，經過枯葉時都會發出沙沙的聲音。

  所以，輕輕拉開拉鏈這種極低的聲音，倒不至於會弄醒他們。而且程赫的動作真的非常輕。

  他覺得這幾個動物專家們有問題，所以想看看。

  拉鏈拉開了，借著星光的微弱亮光，他赫然從包里看到了兩把槍！

  幸好早就有心理準備，要不然，突然之下，他可能會尖叫出聲。

  果然有問題！

  程赫對槍沒有多少研究，僅僅從外表上看，像是獵槍，當然，也可能是麻醉槍。他不是軍迷，對這些了解真的不深。

  他倒是從一些紀錄片裡，看到過國外的動物專家用過麻醉槍。

  但這個到底是麻醉槍，還是真槍？

  他想再湊近去看看，但突然感覺右肩被什麼輕輕的拍了一下。

  黑暗之中，程赫倒吸了一口涼氣。

  幸好四個動物專家們都躺在原地，起碼不是被發現了。

  正當他靜了下來，想分辯是人還是野獸時，身後有一個極其微弱的聲音：「走。」

  是老楊的聲音。

  程赫更加吃了一驚，這大半夜的，老楊怎麼也沒有睡？

  他是什麼時候出來的？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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