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不是好人

  慢慢烤著，終於烤熟了，陣陣香氣襲來，引人垂涎。

  程赫只切了一小部分在烤，太大了，足有五六斤重，他不可能一頓吃得完。

  程心心也聞到了香味，小丫頭吸吸鼻子，咽了咽口水，說道：「好香啊！」

  小孩子看著吃的東西，反應非常直接，就是雙眼直直的盯著，眼裡再容不下別的東西。

  程赫直皺眉，這傢伙剛剛不是才吃了別人的米粑嗎？她這麼快就消化了？

  不敢給多了，怕引起她消化不良，他用柴刀只切了一小塊下來，吹冷了再遞給她。

  柴刀在溪水裡洗過，沒有泥沙。溪水很清，可以直接喝。

  程心心接下了一小截烤好的葛根，一邊吹一邊吃。小孩子嘴嫩，大人覺得不燙的，她還是覺得燙。

  但是燙也沒關係，她燙得一邊吸氣閉眼皺眉，一邊大口咀嚼，就是不捨得吐出來。

  沒有在野外吃過燒烤的童年，不是完整的童年。程赫這麼覺得。即便是現在，他這麼大的人了，仍然覺得在外面燒火烤東西，別有一番風味。

  現在的經歷，應該會變成女兒的童年裡一些記憶吧。

  剛剛切了一小塊給她，結果她吃得很快，一下子就吃完了，然後說道：「爸爸，我還要。」

  程赫心裡在無奈嘆氣，自己真是要吃不贏她了。

  只得又切了一小塊給她，然後剩下的，程赫大口大口往自己嘴裡塞。不比她先吃完，她還會要的。

  小小的胃哪裡能裝那麼多東西！

  吃飽喝足，再用溪水給程心心洗洗臉和手，又澆滅了火堆，程赫正式再次啟程。

  反正今天不會有多大的收穫，那就放鬆心情，只當是出來渡假吧。

  他沿著村民的方向，繼續往深山裡深入。

  只是走了一會兒後，他看到程心心總在胳膊上又抓又撓。他趕緊拉過她的胳膊來看，發現上面居然有三四個鼓鼓的紅包。

  這是山里蚊子咬的。山裡的蚊子個頭很大，咬得非常癢。孩子的肌肉又嬌嫩，咬一下就是一個大包。

  程心心可憐兮兮地說道：「爸爸，癢……」

  「別撓別撓，爸爸給你弄……」程赫心焦地說道。

  那麼嫩的肌膚，抓幾下就要出血了，可抓出了血也不能止癢啊！

  他四下里瞅著，不遠處看到一叢薄荷，立即摘下幾片葉子，放在掌心裡搓出汁來，然後將汁抹在程心心的胳膊上。

  稍微過一陣，他問道：「寶貝，還癢不癢？」

  薄荷葉子對止癢非常有效。

  果然，程心心搖了搖頭，嬌聲說道：「不癢了。爸爸，那是什麼葉子？」

  這麼大真是好奇的年齡，什麼事情都要問。

  程赫柔聲說道：「這個是薄荷，可以止癢。還有，連牙膏里也有它哦。」

  程心心睜大眼睛問道：「真的嗎？可是我怎麼沒有見到？」

  真是個問題多多的孩子啊！

  等終於趕上大隊伍時，他們已經在小蓮山了。若是再往深處，就是程赫找到靈芝的雲霄山脈了。但是那距離這裡非常遠。

  小蓮山占地面積非常大，下轄著30多個峰頭。其實像這樣綿延不斷的山頭，在南山市里多得不得了。

  但是小蓮山近年來備受自駕游者歡迎的原因，大概是因為幾年前曾經有一部電影，是在這裡取的景，講述了一個身世非常悲慘的孩子的命運。

  電影立意好，可是手法不行，拍得稀爛，也沒有什麼可觀的票房，但看過電影的人，卻都被小蓮山的風景給吸引了，覺得這地方真是美得不行。

  自然山峰比不上規划過的公園，沒有經過人為的修整，但是恰恰貴在它的自然美，卻也更吸引人。

  特別是先前的幾批自駕游者們來了後，都拍下了漂亮的風景圖片，各自傳到自己的社交網上，這就引來了更多人前來。小蓮山的名氣就進一步擴大了。

  小蓮山綿延三十多座大小山峰，險峰怪石不計其數，桃花湖是它裡面最大的一座天然湖，面積很大，水質清冽，裡面各種魚類不計其數。

  但因其被重重山峰包圍，運輸極其不便，沒有多少人過來撈捕這裡，這才導致這座湖沒有被魚商們塗炭。

  而且前幾年，一個有錢人據說是為了還願，在小蓮山最高的明珠峰上，建了一座三十米高的巨大觀音石像，也擴大了小蓮山的知名度。

  其實，就在幾年前，小蓮山和南山市里其餘所有山峰一樣，都只是默默無聞而已。

  但是不管怎麼說，小蓮山出名了，的確讓附近一帶的居民得到了一絲實惠。

  而以程赫在大城市呆過幾年的嗅覺，他猜想，無孔不入的地產開發商們，大概可能已經提著刀正往這邊殺將過來。

  程赫跟上了大隊伍，繼續往小蓮山里深入著。

  山民們終於多少有了些收穫，但始終還是沒有什麼可觀的發現。

  程赫暗自在心裡問著：這附近有沒有野人參？有沒有靈芝？有沒有鐵皮石斛？有沒有金錢蓮？

  他這麼一個一個的問，體內的金星始終沒有反應，即使偶爾有反應的，也氣息十分微弱，顯示在很遠的地方。

  在他問到：有沒有野天麻時，體內終于震動了一下。

  有門！

  程赫凝神內視，金星在吸收著大量周圍的氣息，而它裡面的水氣仍然沒有裝滿，依舊在緩緩作順時針流淌。

  金星發出了一個光圈，向外慢慢飄去。

  其餘人看不見，而程赫卻看到它向另一座峰頭飄去，然後在一個地方不動了。

  這就是最近的信息了。

  可看著是另一座峰頭，可是要繞過去，卻不知道要走多久。另外，也不知道那邊的野生天麻能有多少，要是不太多，這些人不得爭得吵起來？

  野生天麻這幾年被炒作得非常火熱。價格也高低不等，一兩千多一斤也不希奇，算是貴价藥材了。

  雖然人工種植天麻已經鋪天蓋地，但是野生的仍然有非常大的需求量，其營養價值和藥性都是天差地別。

  這算是僅次於靈芝、山參等的最好發現了。

  這時候，程赫覺得自己應該算不上一個好人。剛剛金色光圈留在山對面的時候，他心裡有過猶豫，要不自己一個人過去采掉算了？

  又不是聖人，自己找到的東西，憑什麼要分給別人？要是那邊的天麻數量多的話，能賣不少錢呢。自己現在難道不缺錢嗎？

  但是想了一陣，還是決定告訴他們算了。

  畢竟自己有金星指引，可以到雲霄山脈那樣遙遠的原始山林里找個夠。而那麼遠的地方，是村民無法到達的。

  這裡的財富，就讓他們分掉算了。

  想起溫青松那孩子孤獨的遊蕩，戒備的眼神，十歲就顯示出來的硬氣，這都是村子太窮的原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