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抄底

  而且也還不是那麼油膩，不過已經隱約有那種文藝范兒。

  也不知道後來他是怎麼能那麼厚著臉皮，每天都發那些油膩的照片。

  真是人大十八變，有人越變越好看，有人越變越猥瑣。

  矮大緊把手裡的單車往前推了幾步，跨上去，優哉游哉踩著單車走遠。

  眼看著矮大緊走遠, 蘇辰才邁步上樓去找高校長。

  熟門熟路來到高校長的家門口，敲了敲門。

  就聽到裡面傳來一道渾厚的聲音：「等一下。」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後，大門隨之打開。

  高校長的臉出現在眼前，看到站在門口的蘇辰，他試探性問道：「蘇辰？」

  畢竟學校里那麼多學生，哪能全部都記得住？

  蘇辰笑著道：「高校長，是我。」

  「快進來。」高校長急忙把門全部打開。

  蘇辰邁步進去, 等高校長關上門，才把手裡的東西都遞上去：「校長, 這是我買的一點禮物。」

  「你這孩子來就來，還買什麼禮物？」高校長板著臉，有些不高興：「難道你空著手，我還能不讓你來做客？」

  說著，高夫人給蘇辰倒了杯水，笑著道：「蘇辰，聽說你被選為畢業生發表講話時，我們家老頭子更是高興得合不攏嘴，尤其是你的那篇講話《我來自中國》，他有事沒事就和我們念。」

  「謝謝。」蘇辰接過水杯，說道：「我覺得能夠簡單描述我們為什麼去到美國就可以，沒必要長篇大論。」

  高校長坐在他的對面：「本來我們還以為是記者只截取你的部分講話, 沒想到你居然就只是講了這麼一段, 不過講清楚即可。」

  「老實說，雖然我認為你可能會在兩年的時間就拿到碩士證書, 但我沒想到的是, 你在一年的時間就拿到博士證書，消息剛傳回國內，我們就決定讓你在學校任教，還是你擅長的經濟系，8月份開學的時候，你就可以來任教。」

  聽到高校長的話，蘇辰沉吟了下，才開口：「校長，其實我今天來，是有件事想要和你說。」

  「你說。」高校長笑呵呵道：「是不是對任教沒有信心？沒事，很多老師第一次上課難免都緊張，多上幾次就可以克服。」

  蘇辰搖搖頭：「不是，我想說的是，我個人並不想回到清大任教……」

  「什麼？」高校長吃了一驚，臉色也跟著一變：「是不是你想回到哈佛那邊？」

  他看著蘇辰，嘆了口氣：「蘇辰，雖然我們國家的條件確實比不上國外，只要我們努力去趕，不敢說超越他們，但起碼能讓我們之間的差距越來越小。」

  「如果你們這些先驅者都去了國外，我們的後來人又怎麼能趕得上呢？當然，這來去也是由你說了算，我只是希望你們這些學業有成的同學能夠拉我們一把，哪怕只是一把。」

  這番話可以算得上是真情流露，因為留學生回國率越來越低，很多人出國之後，都不再回來。

  蘇辰搖搖頭：「校長，實不相瞞，哈佛和麻省都給我發出過邀請函，但我還是回到國內，之所以不回到學校來任教，是因為我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之前我們確實也收到大使館教育處的反饋。」高校長重重嘆了口氣：「其實我個人還是希望你能夠留在學校里任教，不過既然你執意要離開，那我也不好留你。」

  「但這件事我們還需要再開會商量，不是我個人就能決定的，希望你能理解。」

  蘇辰想了想，道：「我願意捐助五十萬美元，建設我們學校的教育條件。」

  即便是開會通過，他也不想被人詬病，萬一哪天有人把這件事拉出來鞭屍，雖然還不知道會有什麼影響，但還是儘可能把這種可能性扼殺在搖籃里。

  聞言，高校長一下子愣住：「你說的是真的？五十萬美元？」

  「對，我個人捐助五十萬美元。」蘇辰點點頭：「希望這筆錢能夠改善一下我們現在的教育條件，不過雖然說是捐助，但我希望這筆錢的流向能夠明確。」

  高校長想了想：「這筆錢是一次到帳，還是分期支付？」

  「一次到帳。」

  「我明天會召集人開會。」高校長說道：「如果你能夠做出這個保證，我會在會上提出來。」

  「好的，高校長，那我就不打擾你，到時候我再來拜訪你。」蘇辰站起身來，笑了笑：「如果學校能夠允許我從事別的行業，那麼這筆捐助我會第一時間安排人送來。」

  「不過我也會尊重大家的會議意見，只是我個人認為，我們現在的教育條件還有待加強，希望我能夠改變一點點。」

  高校長點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事實上教育處和我們溝通時，我們就已經開會，但大家一直沒有統一意見，我們會儘快處理這個事情。」

  「好，謝謝。」蘇辰朝高校長鞠了一躬，說道：「那我就先告辭。」

  高校長把他送到門口，並叮囑他沒事可以多來家裡做客。

  等看到蘇辰出現在樓上後，高校長重重嘆了口氣。

  夫人關切地問道：「這是怎麼了？」

  「我還以為他是嫌棄我們的教育條件不夠好，沒想到他連哈佛和麻省都拒絕，看來他還真的志不在教育上。」高校長搖了搖頭：「唉，我這校長做得不如前人啊。」

  夫人安慰道：「這不是你的原因，或許他的征途是更遼闊的地方，他不是在畢業典禮上講為遼闊而來嗎？」

  「或許吧。」高校長也只能贊同這個。

  蘇辰從清大離開，上車，直接去約定的地方尋找薛瑜她們。

  陪幾人在外面溜達一圈，又回到四合院裡。

  雖然處處和波士頓不一樣，但京城那種渾厚的歷史感和波士頓還是有很大的差別。

  饒是號稱美國美國最古老、最有文化價值的城市之一波士頓在京城面前，還真的比不上。

  米蘭達和艾薇兒也不知道拍了多少照片，回到屋裡後，吃了飯，就興沖衝去地窖裡面洗照片。

  蘇辰則坐在書房裡，目光移到像腳盆雞那邊，然後拿出鉛筆，在地圖上畫了一個圈。

  別看他已經讓唐婉茹拿到好些公司，但事實上，蘇老師根本不能放開手腳干。

  因為現在的很多工廠沒辦法插手。

  八十年代可以說是工人最吃香最舒服的年代，所謂工人階0級真不是開玩笑的，工人實實在在是主人階0級。

  現在，進入單位，首先，鐵飯碗，不必擔心失業，全套勞保，生病費用企業全負擔。

  而且自己親屬得病也可以寫自己的名字，到時候一塊報銷，相當於全家醫療免費。

  結婚，單位負責分房子。

  或者以象徵性的價格租給你。

  像某單位的糧所居民大院，三間屋帶個小院子的租金才每月5元錢，這價格70年代定的，那時的青年工資大約是20-30元，也就是工資的五分之一。

  要是沒房子，可以住在單位提供的單位宿舍，免費，水電兩樣也是，象徵性的收取費用或者完全免費。

  萬一找不到老婆怎麼辦？

  光棍多的企業，在招工的時候甚至會招一批女工。

  包括一些根本不需要女性的企業，如各種重型機械加工廠。而且鼓勵企業內部通婚，所以很多歷史長的企業雙職工特別多。

  還有有個『接班』制，兒子可以頂替老子工作。

  也就是說，基本上，你只要進了單位，生老病死結婚孩子世代一生無憂。

  而最吃香的就是商糧供三大系統，所謂的商糧供，商是商業系統，百貨大樓等，糧食是指糧食局下糧所糧店等，供是指各地的供銷社。

  這三大系統那是牛逼到爆。

  此外還有物資局，工業局，以及比上面的都牛逼的外貿局。

  這三大系統，儘管前段時間蘇辰就讓唐婉茹用幾個億換來牌照，然而，他還沒辦法下手。

  這三大系統吃香到什麼程度？

  自選單位，一般稍微有點本事或者是家裡有點關係的都擠到商糧供。

  而這些企業的崩潰，有幾大原因，不一一提及。

  各方面的原因放不開手腳。

  相比國內，腳盆雞那邊就沒這麼多顧慮。

  他仔細想了想，一個想法慢慢冒出來……

  腳盆雞這個安分的鄰居，不管是近代的歷史，還是千百年來的民族情緒，我們對它是恨得不行，時時關注著這個不安分的沒事喜歡輸入小電影的鄰居。

  其實，二戰之後的日苯，也基本是打爛，國內是餓殍滿地，處處斷壁殘垣，說是「廢墟之上的國家」也不為過。

  但來了一個人。

  被稱為麥跑跑的麥克阿瑟。

  在他執掌腳盆雞的七年時間，幹了這麼幾件事：

  廢除腳盆雞的意識形態，為這群人修了一部現代化的憲法，同時摧毀戰前的財閥集團，改革土地分配製度、教育和工業體系，同時還強迫杜魯門除西歐之外，還必須援助日苯。

  根據一些文件記錄：在麥克阿瑟的努力下，美國供給日苯所需的1/3的糧食，從而使日苯避免饑荒，出現大規模的暴亂。

  而麥克阿瑟在日的7年，被日苯人稱之為「奠定現代日苯的七年」，同時也成民間俗稱的「日苯太上皇」，日苯的喉舌《朝日新聞》甚至直接稱麥克阿瑟是「我們的父」。

  反正這個國家就是這樣，做出這種奇怪的事情也不足為奇。

  麥克阿瑟離開日苯之時，日苯百萬百姓為其送行，大呼「大元帥板載（萬歲）」。

  如果說麥克阿瑟是以一己之力將日苯拖進現代社會，也不為過。

  1945年到1955年，在美國20多億美金的輸血下，重組工業，重、中、輕工業都取得長足發展。

  再加上高麗棒子和斯密達打起來，大量來自美國的軍工訂單，更是讓腳盆雞賺了個盆滿缽滿，賺取到610多億美金。

  總之，這個戰敗國，在麥克阿瑟和美國的幫助下，重新站了起來。

  蘇辰現在把目光投到這個國家上，是因為即將到來的《廣場協議》，儘管他已經好幾個億在做空和做多。

  但人嘛，哪能嫌錢賺的少。

  《廣場協議》後，日元瘋狂升值，從美元兌日元1/240到1/190，再到之後13次下調，最後定在了1/120。

  突如其來的極度暴富終於是迎來日苯股票市場和房地產市場的瘋狂增長，所有日苯人都認為房地產和股票放在那裡什麼都不做就能永遠增值。

  畢竟現在的日苯沒有一支股票是跌的。

  甚至出現過隔夜翻幾百番的匪夷所思的現象。

  大量熱錢湧入這個島國，就像是小電影一樣，多到可以把他們給「淹沒」，一頓三餐全吃「神戶牛肉」也用不完。

  如果要形容《廣場協議》之後的日苯人的生活。

  那就是：結束一天超過十幾小時的工作後，領到幾十萬日元的工資，給新認識的朋友送上一塊瑞士金表，晚餐一起吃著澳洲龍蝦，就著丹麥生蚝和神戶牛肉，然後配著法國紅酒或者英國威士忌。

  飯後再開著德國車去銀座購買遠道而來的歐洲奢侈品，然後再去打打高爾夫。

  儘管現在的日苯人過著十分富裕的生活，經濟建設也比較積極，但是其背後的真實資產其實並沒有那麼多。

  但如果說是美國人的《廣場協議》搞死日苯，這個說法並不正確，背後深遠的問題仍然是決策者的幼稚和經濟結構的不成熟。

  至於為什麼老美沒事老做空日苯，是因為日苯的經濟權，政治權以及軍事權都交給美國。

  因此，實際上現在日苯還不是一個正常的國家，沒有自主的經濟，政治和軍事權力。

  美國別說做空兩次，就是不斷做空，它也得聽美國的，還得問爽不爽，歡迎下次來搞。

  因為日苯沒有自主性，不能自我控制。

  話說回來，現在蘇辰已經知道協議的內容，那就可以好好跟著搞一搞這個不安分的鄰居。

  他打算分兩步走。

  第一步：已經事先知道日元會大幅升值，他要作為外資湧入日苯。

  由於日元升值，日苯出口業瀕臨崩潰，所以把大量資金進入股市和樓市，讓日苯股市樓市暴漲。

  第二步，股指期貨。

  所謂股指期貨就是對賭股票是漲還是跌，而現在日苯所有人都沖昏頭，認為股票不可能跌，而蘇辰則可以在日苯大肆兜售股指期貨來做空日苯。

  因為在原時空里，在1989年12月29日這天，日經指數甚至達到38915的高點。

  歸納下來，就是先把大量的美金湧入日苯，例如有100萬美金，那麼，可以等值的兌換25000萬日元。

  這些日元在日苯股市中暴漲很多倍，假設達到100000萬日元，此時，開始拋售股票，兌換成現金併購買股指期貨做空日苯，再次獲利。

  等達到200000萬日元，此時日苯金融已經崩潰，可以開始逃離日苯，要把日元兌換成美金，而此時的匯率卻是70比1，因此日苯政府需要拿2857萬的美金進行回購。

  而這才是區區100萬美金短期內的獲利，真實獲利比這個大得多，日苯政府根本沒有這麼大的外匯儲備來支付，於是只能用實物來抵債。

  比如落在日苯手裡好萊塢和洛克菲勒廣場，和已經落入日苯人手中的美國地標性的建築，甚至他們國家其他的優質資產。

  再比如半導體產業、造船業、汽車業等等。

  如果他十個億美元湧入日苯……

  現在的問題是，儘管已經確定線路，但他要去哪裡搞十個億美元的流動資金。

  蘇辰認真算了算，他現在在日苯的資金都是做多日元，雖然這個也能賺不少的錢。

  但哪裡比得上做空日苯經濟來得好？

  要想做空日苯經濟，最好是在現在切入進去。

  想了想，他決定讓唐婉茹來京城一趟，好好盤點一下，現在公司的資產還有多少。

  自從唐婉茹回到香港，倆人可以說已經斷了聯繫。

  關鍵是現在打電話去香港根本打不通，只能靠寫信這種方式。

  有道是錢到用時方恨少。

  提筆給唐婉茹寫了一封信，但現在是晚上，只能等到明天再寄出去。

  貼上郵票後，蘇辰又把目光投向中國地圖。

  用筆在幾個地名畫了圈。

  然後落在一個地名——廣東三水縣。

  這裡誕生一款被稱為『東方魔水』的飲料——健力寶。

  健力寶被稱為『出道即巔峰』一點也不為過，這其中也和李經緯有很大的關係。

  然而，健力寶的股東是三水市政府，有75%的國有股權，管理層是以李經緯為首的少數骨幹，這就導致健力寶管理層都陷入企業控制權和改制股權之爭。

  縱觀中國企業的歷史，大多經歷和創業期所在地地方政府的「蜜月期」，但由於政府是「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誰也不能保證這種「蜜月期」永遠持續下去。

  所以，如果一家資本不向外部開放的地方國企和民營家族企業，要想基業長青，有兩種辦法可供選擇：公司發展大之後，從人才匱乏的小地方遷移到大城市，或者，在公司業績興旺的高峰及早資本社會化。

  這裡涉及到一個最中國本土的潛規則基因：

  一個優秀的企業家，一定是一個善於處理政府關係的企業家。

  每一個成功的企業家背後，一定有一個具有改革魄力、市場意識和長遠眼光的優秀政府官員。

  企業成功，有企業家的一半，也有官員的一半。

  順便得出第二個推論：和政府談利益，要用友好的方式談。

  政府之於企業，從長遠而言，利益重於友誼。

  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

  然而，蘇辰不想去動健力寶的盤子，李經緯『親下不親上』，註定他是個不甘屈人之下的人。

  第二點，健力寶自成立以來，為三水貢獻巨額的稅收，約占三水稅收的46%-50%。

  可以說，沒有健力寶，三水公務員工資都成問題。

  所以，蘇辰沒辦法把健力寶從三水市政府手中買來，同樣，鑑於健力寶和三水市政府之間的恩怨，他不想給自己埋一顆雷。

  他這邊在絞盡腦汁考慮日後的發展，而在西安，也有一個外國人也在一臉愁眉苦臉看著手中的文件。

  這個外國人的名字叫保羅·楊森，是個很牛逼的人物。

  有多牛逼？

  他擁有100多項藥物專利，包括抗精神病藥、抗過敏藥、驅腸蟲藥、抗真菌藥、止瀉藥、麻醉藥等。

  發表過的藥學化學、藥理學、精神藥理學、寄生蟲學等方面的論文達740多篇。

  而且他是美國強生所屬比利時楊森製藥公司的創始人。

  此去來西安，就是想成立一家製藥公司，收購一些專利。

  但他發現，情況有些不對。

  因為某些被他視為囊中之物的專利居然莫名其妙被人摘了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