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3章 滑稽玩笑？

  忙忙碌碌的生活間隙里，李子濤仍會享受來自生活的樂趣和小驚喜。

  用巧克力和冰淇淋搞定了難纏的伊西，他終於有時間和美麗的『魔鬼與天使』單獨相處。

  只不過到這會，李子濤仍想不通兒子為什麼總是和他的頭髮過不去。要是他一年365天待在這兒，相信現在已經『變強』了。

  夜色醉人，時光荏苒。

  隔天清晨五點，沒合一眼的李子濤精神燦燦的登上飛機, 他可以在前往山景城的途中小憩片刻。

  作為有日程安排的大佬，他的時間表每次改變，就會引發連鎖性災難，他可不想讓自己的時間變得更緊迫。

  舊金山市立機場，塵土飛揚的機場跑道旁，希爾正坐在車裡不停的抬頭張望，按時間來講BOSS的飛機該到了。

  老闆忙，身為秘書的希爾也不輕鬆。凌晨4點起床，煮咖啡，熱麵包，把冰箱裡昨晚準備好的水果取出來。吃過早餐梳洗化妝，時間是5點20分。

  乘車抵達公司5點30分，用了1個小時來確保今天的會議議程安排，再次乘車前往機場。

  從山景城趕到機場的時候是6點27分，希爾閉眼休息20分鐘，就是現在。

  「來了。」司機指向窗外的動作，讓希爾抬頭望去。

  看到飛機上的李氏族徽後，希爾裹緊大衣下車，柔順光滑的長髮即刻在風中凌亂成災。

  1月舊金山的灣區海風吹得正猛，再加上今年所遭遇的冷流空氣，穿著絲襪的希爾有些瑟瑟發抖。

  但在艙門打開，舷梯放下的瞬間, 她整個人的氣質就變得幹練起來，精神抖擻的露出微笑迎向前方。

  「BOSS，這裡是關於會議的主題，還有在山景城的行程安排，除了和高層的會議，與幾名首席工程師的會面，還有舊金山企業報想要對您進行採訪。」

  「把採訪去掉，其他照舊……空出來的時間，幫我約赫本一起吃晚餐。」

  「你說的是？」

  「丹尼會帶你去。」李子濤向前指了指，來之前他剛收到消息，赫本正好在這邊拍戲，好像是與唐人街有關的劇情。

  談到唐人街就少不了舊金山，所以劇組就在這裡取景拍攝。提起這場戲的時候，艾莫表示劇本里有不少龍套劇情，會在當地直接挑選角色。

  正好，李子濤可以和她約在唐人街的錦江飯店，順便可以和當地的華人工會成員們見個面，一起聊聊天。

  自從上次關停山景城研發室, 又裁減一部分的研究員後, IBM的景氣就好了不少，有足夠的錢來發獎金和分紅。

  說起來好像很不可思議，在這個時候竟選擇獎金和分紅，而不是把錢持續循環的投入到公司發展中，讓它快速膨脹發展。

  但其實這才是現實世界，大公無私只為公司發展，完全不計個人得失，再合拍團結的團隊也不可能堅持太久。

  不是李子濤目光遠大，其他人都是些目光短淺的蠢貨。而是因為對他們來說，未來的不確定性太高。

  相比起無法掌握的未來，人們會對眼前的利益更加在意，它才是真實且能夠時刻掌握在手的。

  很多時候李子濤都希望能夠把IBM私有化，又或者那下絕對控股權，我行我素的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規劃它的未來。

  但他同樣也很清楚，他不能這麼做。

  公共形象。

  獨裁者，貪婪的水蛭，金融掠奪者，割草機，殘忍劊子手……

  類似於此的稱呼落在李子濤頭上的，沒有上百也有幾十，這是個非常危險的信號。

  當然，公眾對他的印象毀譽參半，有人把他當做是救世主，慈善家，仁慈的華人朋友。

  也有人就像上面所說的，認為他是邪惡的，黑暗的……

  而這種情況在行業內尤為嚴重，如果任由情況加劇的話，李子濤將會為自己豎起一座座的高牆，任由世界把自己隔絕在外。

  與財團的合作為他迎來聲譽，但也有很大的局限性。那就是他僅會對自己的同類（同量級）或更強者合作。

  而那些小魚小蝦，只會被他用殘忍的手段血腥清洗，最好的結果就是被趕出去。

  孤立，不是李子濤想要的，因為歸根結底，再輝煌龐大的帝國也是由一個個獨立的個體支撐組成的。

  缺少了這些基石，根基不穩的後果，就是大廈將傾，改朝換代，李子濤必須表現出更為積極，正面的形象，來獲取更多的支持和認可。

  這很困難，權衡就代表需要妥協，而這兩個字本身就等同『不爽、困難、忍耐和最重要的……成熟。』

  像個成年人去思考問題，而不是像個孩子，全憑自己的喜怒哀樂。學會控制情緒，而不是讓情緒控制自己的行為。

  在IBM的新年會上，耐心聽取每個人的意見，沒有打斷任何人發言的李子濤，很好的詮釋了自己的改變。

  「所有人都說完了嗎？」竊竊私語逐漸消失，等到場面陷入沉默大約半分鐘後，李子濤才微笑的看向眾人。

  沒有人回答，看來他們確實結束了發言，現在該他來說了，「聖芭芭拉實驗室的研發投資追加百分之10，我們的網絡計劃已經有了初步成果，這點非常非常重要，相信不用我多說。」

  「查理，目前的研發投入已經占到了利潤的百分之11，你確定要再增加百分之10？」托馬斯·J·沃森的語氣聽起來，不像是在詢問他的意見，而是更接近於反駁。

  「其他人呢？」他想先確認這件事的阻力會有多大。

  要知道在各行業里，醫學製藥領域方面的研發投入一直是『吸金怪獸，』但就算是這樣的怪獸，其研發投入的資金也不會高於利潤的百分之15……最高！

  現在，李子濤要讓一家電子產業公司，在研發上的投入占到總利潤的百分之21。

  知道嗎？這件事聽起來更像是一則滑稽的玩笑，沒人會真的這麼幹，除非他已經瘋了。

  收集到的信息讓李子濤還算欣慰，沒想到他的『滑稽玩笑』會得到兩票支持。

  Oh……他該對此報以感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