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現言•都市 >招惹 > 第132頁

第132頁

2023-09-05 05:55:00 作者: 柚止
    池夏微微笑打招呼:「宋啟。」

    她身上落滿雪花,穿著羽絨服戴頂米白色針織帽,腳上踩著小靴子,眉眼彎彎的樣子說起來和高中生也沒多大差別。

    一旁的男助理眼睛都要看直了,宋啟拍了把他腦袋,罵了聲:「你小子,看什麼看!」

    小心被熾哥知道卸了你。

    男助理縮了縮脖子,還以為自家老闆什麼時候找了這麼個天仙似的女朋友,不是一直都在追那個叫劉雪的空姐嗎?

    宋啟也沒理會他的眼神。

    「池夏,你找我是?」宋啟把她領進辦公室,給她倒水,說話做事頗有一副小老闆的派頭。

    池夏說明來意。

    她想問問禁賽的事情,可又不好直接去問裴熾,他肯定不想她擔心。

    宋啟聽完後摸了摸頭:「你說這事啊,是挺棘手的。猥褻罪這都多久之前的了,現在爆出來肯定有人故意搞他,再加上染過毒......」想重新回到賽道恐怕難。

    後面那句宋啟沒說,但池夏能從他語氣聽得出來意思。

    她抿緊了唇。

    宋啟其實覺得猥褻罪還有處理的餘地,只是不知道熾哥怎麼就染上毒品,他覺得這他媽可是個大麻煩啊!

    這些天他和唐明遠去找熾哥的時候,根本不敢提這些糟心事。

    「不過說實話,熾哥猥褻罪那事真挺冤的。」

    池夏雙手捧著水杯,微微一顫。

    宋啟回憶說:「要說當時,熾哥都不認識那個女的......」

    ......

    那天傍晚下大雨,外面烏雲壓地,天很黑。

    放學後裴熾被校長叫去辦公室約談,說是因為聚眾鬥毆的事。

    路過樓梯拐角的多功能廳時,裡面忽然跑出一個驚慌失措的女同學。

    女同學看了他兩秒,然後扯著他校服不讓他離開,硬說他對自己做了什麼,要他負責。

    裴熾差點沒反應過來,聲音冷澀:「老子路過。」

    女同學哭成了淚人。

    校長卻是恰好這時候過來,簡單了解了一下情況,然後幫忙報警。

    警方接到報案後立即展開調查。

    審訊室里。

    女同學低著眼,邊哭邊交代了過程,可少年卻不承認,說自己什麼也沒做。

    他不承認,警官就接著問,問到後面他直接抿緊唇不再說話了。

    學校里出了這種事影響太大,周圍人都在議論,警方辦案也有壓力。

    那年又沒有監控,有了女同學和校長的指認,警方便以猥褻罪對他進行拘留,匆匆結了案。

    裴振寧因為這件事大發雷霆,當著眾人面甩了他一巴掌。

    「老子怎麼生出你這麼個丟人現眼的東西!」

    那一巴掌力道很大,少年卻一動沒動,黑眸沉的可怕,一雙手戴上冰冷的鐐銬,然後被押上警車。

    從拘留所出來後,許多家長給學校反應說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和這種人一個學校,簡直不要太危險。

    班主任找到裴熾,勸他退學。

    少年咬著煙,眉目冷峻。

    班主任皺眉說:「學校不允許抽菸,你不知道嗎?」

    「知道啊。」他冷笑,「這不快退學了。」

    班主任語噎,心想算了反正是要退學的,也懶得管。

    辦完退學,少年拿著退學單坐在學校操場邊抽完一包煙。

    起身打算離開時,視線一掃,看見那個女同學站在校長辦公室門口。

    她似乎很緊張,四處張望後才推門進去。

    裴熾皺了皺眉,抬步過去。

    校長辦公室里傳來男人很輕的淫.笑聲,他咬了牙,一腳踹開門,撞見了離譜的畫面。

    平時受人尊敬的校長,身下卻壓著那個女同學,又摸又親。

    那一刻,裴熾知道自己是被人當替罪羊了。

    當時是陰天,空氣悶熱。

    少年雙手沾著血漬從校長辦公室出來時,所有人都驚恐地看著他,就像看一個神經病。

    女同學站在人群里,不安地流淚。

    她被校長猥褻,身上好多淤青,被她媽媽發現後投訴到班主任那,校長怕事情鬧大,便找來裴熾擋罪,畢竟他打架鬥毆名聲不好全校都知道。

    她當初受校長威脅,迫不得已陷害了他,如今卻又不敢替他說一句話了。

    他們在他背後指指點點,但沒有一個人敢上前阻攔,任由少年緩緩走出人群,出了學校大門。

    沒多久後裴熾把校長弄殘廢、再次關進拘留所的事情,便傳遍了江城市大街小巷。

    裴振寧簡直要氣吐血了。

    一怒之下和裴熾斷絕父子關係,直接出國不再管他。

    ......

    宋啟大致講了一下過程後感慨:「像我們這種名聲本來就不太好的人,說什麼也沒人相信,很多時候還得靠自己的拳頭解決問題。」

    說完,他看了下池夏。

    池夏捧著水杯,漂亮的眼睛垂下,視線落在杯子裡的水上。

    她最開始接觸裴熾時,和別人一樣,覺得他混社會不學好,看上去永遠兇巴巴的像個壞人,她怕死他了,只想離他遠遠的。

    但其實人不會生下來就那樣。

    在他貧瘠而荒蕪的青春里,曾經歷過誣陷與謠言,而那種誣陷,是能摧毀掉一個人的。

    沒有人替他說話,也沒人相信他。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