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痛失所愛

  「潑婦！想什麼呢！」慫慫突然跳上我的肚子，我差點把晚飯都吐出來。

  「假如你想自殺，你會用什麼辦法？」我問慫慫。

  慫慫歪著腦袋，回答道：「上吊吃藥跳水跳樓割腕…」

  「方家二小姐自殺的方式，聞所未聞。她摘下了十幾朵夾竹桃花，用果汁機打成汁喝下去。睡一覺，就走了！」我有些惆悵地說。

  「這麼舒服，下次我不想活了也用這個辦法！」慫慫趴在我肚子上道。

  「方煊該多難過呢…」我靜靜地望著天花板說。

  「女人就愛犯賤！」慫慫鄙視地說。

  突然，周圍起了一陣風，之間虛空中掉下一個人，砸到我床邊，無淨嘴角前胸全部是血，她將手裡的一個小瓶子塞到我手上，掙扎著說了兩個字：「快走！」

  我被下了一大跳，跳下床趕緊扶起無淨，慫慫豎起耳朵，無比緊張地說：「你走，我保護無淨。」

  「要走一起走！你個慫樣子，等下別把她尿一身。」我將無淨抱上床，無淨卻捏著瓶子道：「千萬不要弄丟了！這是瑤池水！」

  背後寒氣襲來，我知道肯定保不住瑤池水了，但也絕對不能便宜了雪焰，一不做二不休便將瓶子接過來，拔開塞子往嘴裡一倒，溫熱之感灌注全身。

  「你…」無淨懸空著手，無可奈何。

  「既然你喝了瑤池水，又有斬龍刀，再配上一顆龍神之心，我真是省了很多力氣啊！」我的背後已經被一把劍抵住了，說話的聲音，卻是露霜劍的主人蒹葭。

  「你就做夢吧！」我很有骨氣地回了一句。

  「那我一個一個殺到你跟我走為止！」她的語氣冷厲逼人。

  話音剛落，我看到窗戶上映出蒹葭提劍直捅慫慫，絲毫沒有半分猶豫。我猛然轉身，蒹葭劍鋒立刻轉向無淨，原來只是要吸引我們注意，慫慫從地上一躍而過，撲向無淨，露霜劍就要刺進慫慫肥屁股的時候，無淨抱住慫慫朝左滾動了一下。

  「喵！」慫慫撕心裂肺地嚎叫出來。

  劍，插進了無淨的身體。她渾身藍光一亮，如同即將熄滅的霓虹燈，慢慢黯淡下去。無淨緩緩閉上眼睛，整個人鮮血淋漓地躺在我的床上。

  我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斬龍刀！就在我心裡想起的時候，斬龍刀已經被我握在手裡頭了。

  蒹葭的露霜劍還滴著無淨的血，倨傲地看著我。我舉刀要劈她的時候，她冷笑一聲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姐姐，我們後會有期！」說罷，消失於虛空之中。

  「無淨！無淨！」我丟下刀，將無淨翻過來，她渾身冰涼，慫慫不停舔著她。

  「怎麼辦？怎麼辦？慫慫，你告訴我怎麼辦？」我掐著慫慫問。

  慫慫絕望地說：「那是露霜劍，散魂斬魄，不如你告訴我怎麼辦？」

  「散魂斬魄！散魂斬魄！我們下地府，求地藏王菩薩救她！」我突然想到了地府中最慈悲的神。

  「沒用的！」慫慫用爪子輕輕摸著無淨慘白的臉，而無淨的身體猶如飛灰一般，竟然幻化成萬點星光，四散而去。慫慫保持著這個姿勢，毛絨絨的白爪子懸停在空中，仿佛還有無淨的臉在。

  「我想吃妙鮮包，貓罐頭，牛肉，羊肉…吃著東西，心情就好了…」慫慫自言自語地朝外面走去，失魂落魄的樣子看得我好心痛。

  如果無淨沒有翻過去護住慫慫，她就算受了重傷也還會好起來。可現在，她可能已經魂飛魄散了。這對無色的打擊，大概不亞於我目睹方煊或者盧駿的死。

  「慫慫…」我跟著它走到冰箱旁，叼出妙鮮包，自己撕開來使勁吃。

  看著它這樣，我心裡好堵！像是被壓了一片青藏高原，完全喘不過氣。

  我給小謝打了個電話，小謝很快就趕來了，見面後我只說了四個字：「無淨，死了。」

  「什麼？這不可能！」小謝很意外，以至於他毫無風度的灌了自己一大杯水。

  「蒹葭，是蒹葭。」我跟他提到了這個名字。

  「我叫什夷下地府去求地藏菩薩，無淨絕不至此！」良久的沉默後，謝辰徽才說話。

  「你替我照顧慫慫，我這幾天去白沙市一趟，見個老朋友。」我看了一眼慫慫，它趴在地板上，頭耷拉在前爪上，一動不動。

  那種難過，比慫慫大吵大鬧還讓我痛心。謝辰徽走前去，彎下身子抱起它，然後朝門外走去，臨出門時回頭對我說：「你已經恢復了一些，有危險就喊敖晟的名字，他會過來保護你！」

  「我有斬龍刀，不需要他！」我回絕了謝辰徽。

  夜涼如水，寒心如冰。我一個人喝著酒，百感交集。

  突然，我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我一看是方嵐的電話，便接了。

  「伽姐！方煊出事了，我明天回白沙市，你跟我一起回去，安慰一下他好不好！我不管你們為了什麼分手，看在曾經情分上，你去看看他好嗎？」方嵐一口氣說得沒完沒了。

  沒有人知道，方煊為什麼跟我分手了，他的腦海里，已經忘記自己曾經愛過我。所有的愛，只有我一個人保留在記憶里。

  「方煊，出什麼事情了？」我立刻緊張了起來。

  我的確想去看他，但是我沒想到他竟然也會出事，所有的血液都湧上大腦，我感覺自己有些暈暈乎乎的。

  「方煊割腕了，但是發現及時，沒有生命危險了！」方嵐說完的時候，我愣在那裡，握著電話的手不住顫抖，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老天爺，為什麼不肯放過我身邊的人！如果前生造孽，不如都報應到我身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