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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初戀暴斃

2023-12-06 22:46:13 作者: 曼卿小饅頭
  「嗨!」他有些尷尬地打了個招呼。

  「嗨!」我也有些尷尬地打了個招呼。

  他一臉囧相站在門口,慫慫在陽台上,戲謔地說:「趕緊抱上床啊!」

  「進來坐吧!」我聽它這麼胡說,才想起來要邀請人家進門。

  「哦,好!送給你的!」他見到我活人,就不會說話了。

  「謝謝!」我接過來打開一看,是一枚水沫玉戒指。

  我的思緒被扯回一年前,那時候我剛大學畢業,一次偶然機會看到形似玻璃種翡翠的水沫玉,便開玩笑似的對他說,誰生日送我水沫玉戒指,我就請他去阿一鮑魚搓一頓。

  我壞壞地笑:「今天不是我生日,阿一鮑魚沒得吃了!」

  「哦!沒事,我請。」他恍然大悟的樣子。

  「在美國好好的,怎麼飛回來了啊?」我問道。

  「美國放冬假,實驗室又被軍方徵用,就把除了管理人員以外的工程師全都放兩個星期冬假。」他笑笑後解釋。

  我拿出杯子去給他接了杯熱水,放了立頓紅茶包,然後遞給他,說:「還是美國好啊!上次,謝辰徽給你的case,結果怎麼樣?」

  「確實是左旋美沙芬,聽說中國在準備起訴,我回來後這幾天可以作為專家證人出庭。據說是死者丈夫所為,真可憐的女人。」盧駿顯得有些拘謹。

  「科學家當久了,那點幽默細胞都被狗吃了。那個case我沒追下去,丈夫投毒,無毒不丈夫咯!」我倒是頗為輕鬆地調侃了一句。

  「幾個月沒看見你,沒什麼。怎麼樣,今晚去酒吧玩一夜,叫上大家。」他雙手一拍,提議道。

  「OK,沒問題,我把他們幾個都叫過來吧!」我說完就拿出手機,一個一個給他們打電話,那幫瘋子,一聽說去酒吧玩都跟蒼蠅似的。

  慫慫一臉慵懶地從二樓走下來,說:「這麼丑的男人,你跟自己有仇啊!不過也般配,醜女配醜男!像我這麼帥的男人,你幾輩子也碰不上,方煊是例外。」

  聽到它提起方煊,我心裡一陣彆扭。死貓,不提他你會死啊!

  下午我去法醫中心,地下一層空空蕩蕩,乾乾淨淨,仿佛什麼也沒發生過。而謝辰徽則告假三天不知所終,我回到律所,被宋老大使勁蹂躪,整理完了一份幾百頁的公司併購文件。好不容易熬到下班的時刻,我不緊不慢地找瑕瑕吃個晚飯,一起到我家洗澡換衣服,然後出門了。

  「又去泡男人,潑婦!****!」慫慫在陽台上不滿地大叫。

  梵谷酒吧算是雲州市比較乾淨的酒吧,沒有drug,但是「三中全會」「撞彩」「撿屍」等這樣的夜店遊戲,玩得很嗨。我們還算是比較乖的,一般是喝喝酒,聊聊天,偶爾酒精上腦就衝上台去把歌手的麥給搶了,假裝自己是大牌高歌一曲。比起那些真正內心空虛生活糜爛的傢伙,我們實在是太不糜爛了…好吧,其實我酒量不太好,幾瓶酒下肚就開始發瘋了。

  「喝!盧駿,你給我喝!」我拿著酒瓶子,追著往盧駿嘴裡灌。

  他們幾個倒是在看我們的笑話,盧駿脾氣上來,堂堂一大男人還怕我不成,索性叫上了「三中全會」跟我對喝,不就是喝酒麼!姐還怕你,沒去跟那些肌肉男玩,還不能對著初戀解千愁嗎?

  「喝!我們繼續喝!」我們倆越喝越興奮,開始往身邊人灌酒了。

  梵谷酒吧換了一首爵士樂,所有會跳爵士舞的人都跟著領舞跳起來,我一甩酒杯,就得喝酒不過癮,跑過去跟大家一起跳舞了。

  「我也來!」盧駿大笑著跑過來。

  我摸著他的臉,在酒精作用下燒紅的臉,他不知所謂地笑著,有一點搖晃。我繞著他,用背輕輕蹭著他的腹部,對著他迷離地笑了。我們擁抱著,自由自在地扭動著,他的手越摸越上,我感覺自己好熱。

  燈紅酒綠中,不知道哪裡瀰漫出一股寒意,剎那間我從醉酒中清醒了一下,猛地推開盧駿,他卻一把摟住我,用一種不容置疑地口氣說:「我送你回家。」

  我們甚至都沒跟朋友道別就一起走出了酒吧,不多久就到了我家。我迷迷糊糊打開了門,他一沒忍住就在我花壇里吐得一塌糊塗,我趕緊扶著他走進客廳,跌跌撞撞地去倒杯水給他喝。

  他拿過水杯像喝酒一樣一飲而盡,然後將杯子隨手一扔,玻璃杯破碎的聲音把慫慫驚喜了。它吐吐舌頭,跑上了二樓。我正想過去收拾碎玻璃,被盧駿一把抓住,他低聲說:「過來!」

  我的腦子很暈,路都走不穩,他輕而易舉地把我拉到沙發上,男人的溫度隨著接觸的每一寸肌膚傳導到我的身體裡,像點燃後的火箭,一觸即發。盧駿帶著幾分猶豫,一點一點地把我往下壓,酒的味道在進一步發酵,我感覺自己都快分不清眼前的人是誰了。不知怎的,我輕輕地哼唧了一聲,像是惹怒了他一般,他用力地弄開我的衣服,我緊緊擁抱著他,我們熱烈地擁吻著。

  月光寂寞地照著我們,裸色肌膚上冒著晶瑩的汗珠,閃爍著光芒。我醒過來的時候,他正躺在我身邊,靠著沙發枕睡著了,像個孩子一樣。我一捋自己微微汗濕的頭髮,有點滿足,又有點激動,忍不住伸手去觸摸他,可感覺他有些冷。我們倆的衣服都被弄得破破爛爛,我怕他著涼了,便把他拖起來,將他的手架在我肩膀上,好扶回我臥室。可是,他卻像是一灘爛泥似的,絲毫沒有反應。

  睡得真死!我摟著他的背後,卻感覺到一陣滑膩。是汗嗎?不對,不是這種感覺。我立刻放下他,去打開客廳的燈。

  他背後一道鬼爪印,鮮血淋漓。我捂著嘴巴,想大叫卻不敢。

  「盧駿!盧駿」我用不大不小的聲音,淚流滿面地叫著他的名字,我寄希望他還活著,可當我用顫抖地手去試他的呼吸時,他的鼻孔沒有溫暖的氣流衝出來給與我希望,而平靜的胸腔里,仿佛是從未有顆跳動的心一般,全然死寂。

  我轉身去看慫慫,可是它不在它的窩裡,我慌張地叫喚:「慫慫!慫慫!無色,你出來啊!慫慫!」

  「現在想起我來了?」無色突然出現在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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