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樓上怪聲

  慫慫一本正經地說：「你有沒有覺得我有什麼變化？」

  「有啊，你變帥了！快過來睡覺，不然我關門，你就睡院子陽台去！」我不耐煩地說。

  慫慫三步並作兩步跳上床，悻悻地說：「你一點都不關心我！果然潑婦都是沒心沒肺的！」

  「又怎麼了呀我的大爺！給你買的幼貓貓糧你不吃，每天都吃妙鮮包、貓罐頭或者魚肉，你知足點行麼？」我真是無語了。

  「我四個半月大了！快，快那啥了！我無色也是堂堂守世仙，怎麼能跟母貓每天糾纏在一起…可是，馬上就春天了，我那時候六個月了，萬一控制不住生理本能豈不是太丟貓了？」慫慫恬不知恥地說。

  我鄙視地說：「要麼閹了要麼自己出去解決，我不管你！」

  「喂，你身為我主人，有點責任感行嗎？前一世我是個帥哥的時候，我女朋友養貓，我還很認真地跟我女朋友探討過貓的感受…」慫慫正打算喋喋不休下去的時候，我一巴掌把它拍到地上，然後關燈睡覺。

  「哼，做貓也要有節操！我就把附近所有美貌的母貓都變成我的情婦貓！」慫慫一副躊躇滿志的樣子。我能說你這個死樣子，很好色嗎？

  這時候，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我一看是茂茂的電話，趕緊接了。

  「伽伽，我到你這裡來睡吧！我這裡每天都聽到好奇怪的響聲，就是流水的那種聲音，好嚇人，陰惻惻的。」茂茂很害怕地說。

  「過來吧！小心點，沒事，沒事，別自己嚇自己！」我安慰道。

  話一說出口我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我真的聽到了流水的聲音，不是那種平常聽到的流水聲，而是帶著低沉粘稠的感覺。我有些慌張，趕緊對茂茂說：「帶上包趕緊過來，我陪你聊天吧，別掛電話，反正不遠。」

  「嗯！可是我還是怕…」茂茂的聲音聽起來很沒底。

  我的心隨著那「汩汩」聲，一下一下跳動。

  「你說的那怪聲音，什麼時候開始的啊？」我問道。

  「就這兩天啊，我也很奇怪。其實沒往多想，可能是誰家漏水怎麼樣的，就是每天到了晚上十點半就開始了，好煩啊！」茂茂抱怨道。

  「好了啦，反正我媽跟我繼父住新房子了，我也是一個人住，你過來睡幾天就睡唄！不過告訴你啊，這隻貓很色，當心被它揩油。」汩汩流水聲不斷，我努力扯點輕鬆的話題聊，分散她的注意力。

  「知道了啦！聽說它眼睛晚上變成紅色，我正想看看呢！一隻貓能把我怎樣？唉，對了，盧駿都要出國了，你們真的就這樣…散了？」茂茂好奇地問。

  聽到她的注意力轉到八卦上來，我就放心一點了，不然真怕她嚇死。我頗為無奈地說：「好聚好散。其實，也不是，我們從來沒有正式給對方什麼名分，要散不久散了。」

  「什麼？你們，誰先表白的？」茂茂很驚訝的樣子。

  「就半個月前，那天也是不小心喝醉，傻乎乎地跑到他家。我醉酒說胡話，他就…反正也是那一天告訴我，他要走的。既然都這樣了，散了算了…我好累。」我落寞地說。

  這時候，茂茂已經在敲我們家的門，打開門後我就掛了電話，茂茂脫下鞋子忙不迭地問：「為什麼啊！既然他也喜歡你，你們為什麼要分開，太可惜了吧！」

  說到這裡，我已然有些難過，低聲說：「茂茂，你不懂，兩個人的感情如果必然要以犧牲一個人來成全另一個人，這種感情就是日後分手的根本原因。他什麼都比我好，我與其綁架這份有缺陷的感情，不如，放手放棄讓他變成我心裡最美好的初戀。」

  「唉，你們真可憐…」茂茂輕輕抱抱我。

  就在我倆走進客廳的時候，那汩汩聲在我耳邊被無限放大，慫慫站在我面前，鮮紅色的瞳光，在黑暗中分外刺眼。即使我們中間隔了一米，可是我清楚地看到慫慫的眸子裡，映著一個渾身是血的鬼。

  我的步子一抖，歪在茂茂身上，茂茂趕緊扶著我，我突然感到一陣冰涼，猛得鬆開她的手，我又不覺得冷了。

  「你怎麼了？」茂茂奇怪地問。

  「沒事，我被這混貓嚇了一條，大晚上蹲那兒！」我邊說邊開燈。

  整個客廳亮堂起來的時候，我的目光被她手上一個玉鐲吸引了，好像寒冷就是從那裡傳來的。

  「你怎麼帶著玉鐲了，以前你好像沒有的！」我好奇地說。

  茂茂撇撇嘴，鬱悶地說：「是肥肥送我的，我又不知道怎麼拒絕他，只好收下帶著。」

  「肥肥？他好好的幹嘛送你鐲子，你生日都過去好幾個月了！」我更加意外了。

  「哎呀，其實！怎麼說咧！就是，總之…那個，你別管了！」茂茂說了半天都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最好老實交代啊！不然，今晚我刑訊逼供。」我假惺惺地威脅道。

  「肥肥現在早就不想追辭雪了，是辭雪誤會。他說，他想跟我在一起，我是沒答應他，可是他又硬塞了一個鐲子給我…我現在滿世界都在逃他…哎呀，很煩躁。」茂茂看著鐲子一副很無奈的樣子。

  「那，你不喜歡肥肥，幹嘛帶著這個鐲子啊。」我問道。

  茂茂望著天花板，茫然地說：「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

  「什麼時候送你的啊？」我知道茂茂的愛情茫然症又犯了，每次有人追她，她就搞不清楚自己的感受。

  「就幾天前！這個鐲子每天帶得我渾身不是滋味，但是我又不知道怎麼弄下來…就像我對劉師非一樣，我拒絕也不是，不拒絕也不是，總不能為了我們兩個，搞得聚會的時候大家尷尬吧！」茂茂低頭，看著殷紅的翡翠手鐲。

  殷紅，如慫慫的雙瞳一樣濃烈的血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