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清晨的漁船

  陳遠穿好潛水衣，戴上腳蹼，水下燈，腰間挎一個大網兜，再拿上魚槍……

  「注意安全。」林新海再叮囑道。

  「放心。」陳遠來到船邊，深呼吸了幾次，再吸一大口氣，翻仰著頭部先入海，消失海面。

  周升一手拿魚叉，一手扒著岩石……

  這個時間段，魚多在睡覺，活力最差。周升已經抓到兩隻章魚了，網兜裡面還有幾條魚。

  陳遠看到他，先遊了過去，『嗚嗚』喊了幾聲。

  周升聽到聲音轉過頭嚇了一跳，嘴巴里吐出了幾個泡泡，用手拍了拍胸口，然後指向前面的岩石洞，比劃了兩下。

  陳遠遊過去，看到個比拳頭還大的鰻魚腦袋，提起魚槍直接甩了過去。不鏽鋼的魚槍有倒刺，精準命中鰻魚腦袋……

  周升興奮的嗚嗚叫喚，放下魚叉給陳遠比劃了兩個大拇指，然後趕緊抓住魚叉。

  陳遠笑著游過去，抓住魚槍……

  在外海、珊瑚礁區域的海鰻，大多兇猛，牙齒鋒利。

  陳遠一槍刺中鰻魚腦袋，槍頭扎進岩石裡面了，大海鰻還在掙扎，好一會兒才沒有了動靜。

  陳遠取出魚槍，將海鰻一起提了過來。

  這條海鰻夠大的，腦袋比拳頭大，身子有一米多長，看著是特別肥，估摸著也好幾十斤。

  周升指了指上面，陳遠意會的，和周升浮出水面。

  釣魚艇在旁邊不遠，兩人遊了過去。

  「你咋下來了。」周升問。

  「師父醒了，不放心你，我下來看著。」陳遠說。

  「下面有好多魚。」周升道：「我剛才看到大的東星斑，等下再去找找。」他剛才想去抓的，沒抓著。

  「多大？」

  「十幾二十幾斤。」

  「標它一槍啊。」陳遠遊到了船邊，說。

  「不是沒標到麼。」周升道。

  「有沒有看到青斑？之前看的海釣視頻，有人在這邊釣到大青斑。」

  「你是說老鼠斑？」

  「對。」

  「沒看到……那玩意應該很少吧。」

  之前出海，陳遠他們捕到過一條大青斑，那是斜帶石斑，也就大幾十塊錢1斤，不貴。

  老鼠斑，有些地方也叫青斑，價格就高了。個頭大一些的，基本上大幾百，過千元。

  「有老鼠斑？」林新海走了過來。

  「下面有一條大東星斑，沒有標到。」周升將網兜遞了上去，魚叉也丟了上去。

  陳遠的魚槍上面還掛著大鰻魚，直接遞給了林新海……

  等林新海將他們的裝備換回來，兩人再次潛入海底……

  下水沒一會兒，陳遠就看到三條東星斑了，都不到1斤。還有幾條普通的石斑魚，個頭一般，還能再長，陳遠也沒有動它們。

  陳遠和周升一字排開尋找大東星斑，期間又撿到了幾隻章魚，還順手撿了幾個螺，插了幾條倒霉魚。

  大東星斑跑了就在沒有看到……

  潛了幾次，已經天亮。

  八爪魚抓了十幾隻，他們下海主要就是抓八爪魚。紅色的東星斑刺了三條，還有幾條赤點石斑，以及一些個頭不錯的魚，烏賊。

  天空泛起了紅霞。

  陳遠和周升帶上最後的收穫來到船邊，將魚槍和魚叉丟了上去……

  林新海拉了他們一把，兩人回到船上脫了潛水服。

  「我先去沖澡。」陳遠說。

  「伱搞快點……」

  陳遠笑著回去船艙，簡簡單單沖洗了一身子。

  張成和孟建山已經醒來了，他們昨晚睡得比較早……十一點過就睡覺了。

  「天亮了。」張成說。

  陳遠『嗯』了一聲，進去找了身乾淨的衣服穿上，說：「時間還早，最起碼也要九點過開始釣魚。」

  「再睡會兒。」孟建山道。

  陳遠出去外面：「你洗了澡，再睡一覺。師父，你也進去休息一會兒。」

  「你不困啊？」林新海說。

  「剛下海上來，精神的很。」陳遠說：「等你們睡醒了，我再睡覺。」

  「好……」

  昨天晚上周升睡了兩個小時，再不休息，天要大亮了。

  他們都進去了船艙，陳遠找到周升昨天的刷子，將甲板上的魚獲清理好之後，拿出早上要吃的魚，再將海螺刷洗乾淨，丟鍋里……倒入礦泉水。

  冷水下鍋，丟幾片生薑……

  生抽，芥末，生薑……攪和攪和，一碗簡簡單單的蘸水。

  再拿出一個鍋，丟一些米，小火慢煮。然後處理了一條1斤出頭的東星斑，一隻小烏賊……等煮開後，烏賊肉和魚肉一起丟下去，簡簡單單煮一鍋粥。

  海螺已經煮好了。

  陳遠掏出海螺肉，就著蘸水……提神又醒腦。

  天邊越來越亮，初升的霞光就有些刺眼睛。

  一艘漁船從陳遠他們旁邊經過，船尾站著個皮膚黝黑的男人，大喊道：「靚仔，昨晚的收穫怎麼樣？」

  聽口音對方不是廣東人，但是被叫做靚仔，陳遠就很高興，回道：「收穫還不錯。」

  「有多少魷魚？」

  「一百多斤。」

  「賣不賣？」

  「多少錢1斤？」

  「四十。」

  林新海聽到聲音從船艙里出來，說：「四十太便宜了。」

  「你們說多少？」

  「四十五。」林新海道。

  「太貴了。我拿回去也就賣四十五。」

  「我們的魷魚打冰了。」林新海說：「要不要。」

  「要。」

  林新海看向陳遠：「賣不？」

  「賣了吧。」

  「好……等一下。」林新海進去將何飛他們叫了起來，聽說賣魷魚，一行人都從船艙里走了出來。

  四十塊錢的價格也不錯。

  這是海上，不在陸地。

  現在賣了可以將冰櫃騰出來……

  對方的漁船有二十幾米，將釣魚艇固定在了對方的漁船旁邊，林新海登上漁船……

  這次就只賣魷魚。

  早上陳遠他們抓的幾條石斑魚（做早餐），大海鰻等回去了賣，可以賣出比較好的價錢。

  漁船是從海南過來的，一個地方一個行情。40元也不錯，重要的是可以將冰櫃騰出來。

  陳遠和周升的總共137斤，5500元。

  何飛他們總共52斤，2100元。

  張成他們的最少，只有22斤，本來是880元的，因為沒有零錢……給了900元。

  拿到錢，陳遠他們的釣魚艇離開漁船，看著漁船遠去。

  「還差一千多錢就上岸了。」何飛笑著道。

  「咱們早就上岸了。」楊巡笑著道：「張成兄弟，你們還要多多努力啊。」

  「爭取一條上岸。今天要釣個大石斑……」張成說。

  太陽已經升起來了。

  周升聞到了香味兒，進去拿了碗，出來盛了一碗，嘿嘿笑著：「香。」

  「有沒有多的啊。」何飛說：「有點餓了。」

  「沒了……魚箱裡面有食材，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陳遠道：「剛才你們都在睡覺，我沒有煮太多。」

  「嚯，早上吃東星斑……」孟建山也餓了，打開箱子看了看。

  裡面兩條東星斑，三條赤點石斑，和一些雜魚。

  在石斑魚面前，別的魚都是雜魚……

  楊巡也過去看了看，轉過頭看向正在吃飯的陳遠他們：「冰櫃的大海鰻和這些，都是你們潛水下去打的？」楊巡問。

  陳遠吃著魚粥，說：「主要是抓一些活章魚上來作餌，石斑魚這些都是附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