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盡人事聽天命

  李福穿越到這個世界的第二個冬天，雪一直下到了年初，才漸漸停歇。

  這一年的冬天，比往年格外的冷，所以李世民額外開恩，讓官員們從正月初一一直休沐到了正月初八，才開了新年的第一場朝會。

  因為是第一場朝會，基本上能到場的官員都到了，但是李世民還是注意到，宋國公蕭瑀居然缺席了。

  宋國公蕭瑀，那是性格刻板不弱於魏徵的存在，他沒來上朝很是讓人詫異。

  李世民在詢問過百官之首的房玄齡後，這才得知，原來蕭瑀病了，而且病的很嚴重。

  幾乎整個休沐期，他都在病榻上度過的，而御醫和幾乎整個關中的名醫，都拿蕭瑀的病沒有半點辦法。

  下朝的時候，李世民專門叫住房玄齡，「玄齡，時文的病，嚴重到什麼地步？」

  「御醫都看遍了，關隴的名醫也都請遍了，一點用都沒有，聽說昨日晚間都咳出血來，否則他今天怎麼都會上朝的。」

  「也是這個冬天太冷了，但是像他這樣，病倒就起不來的，也就只有他了，看來真的是年紀來了，說到底也是快七十歲的人了……」

  李世民眉頭微微皺起，「再讓宮中御醫會診，怎麼就治不好呢？」

  長孫無忌這時候在一旁聽了，拱手道：「陛下，臣聽說宋國公已經請了孫思邈，孫神醫前往查看，想必此時已經在宋國公府上診斷。」

  「哦！」李世民微微沉吟片刻，「既然如此，朕也去看看，希望孫神醫能夠有辦法。」

  說罷，李世民招來御駕，直奔宋國公府上，聞聽皇帝陛下前來看望，蕭瑀的長子蕭銳，趕緊出來迎接。

  當李世民在眾人擁簇下，來到蕭瑀的臥室，正好看到孫思邈在為蕭瑀診斷。

  「陛下，陛下您怎麼來了，臣，咳咳，臣失禮了……」蕭瑀看到李世民親臨，十分激動，還想著起身施禮，結果被李世民直接按在了床上。

  「時文不必起身，讓孫神醫給您好好診斷，快躺下……」

  看著面色如紙，鬚髮如雪一般的蕭瑀，李世民在心中微微嘆息，跟著自己的臣子，真的是一個接著一個老了，去了，看著蕭瑀這樣子，李世民心中充滿悲戚。

  平日裡還不覺得什麼，此時才想到蕭瑀已經是六十多歲，快七十歲的人了，眼下身體成這般模樣，怕是撐過去也沒幾年能熬了。

  李世民越這般想，心中就更生出幾分悲戚，看到一旁孫思邈起身，李世民趕緊詢問：「神醫，宋國公病情如何？」

  孫思邈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沖李世民搖了搖頭，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隨手拱手示意請李世民出去說。

  看到孫思邈一臉凝重的表情，李世民心裡一咯噔，如果不是擔心影響到蕭瑀，他都想在病房裡沖孫思邈發火了，都什麼情況，還藏著掖著。

  耐著性子到了外面，孫思邈先是嘆息一聲，沖李世民一拱手，「陛下，宋國公的病，老夫才疏學淺，實在是有心無力。」

  「依照老夫的診斷，宋國公應該是操勞過度，加上風寒入體，又拖了些一些時日，這才導致如今的局面，已經是藥石無醫。」

  「若是能夠撐到春暖花開，或許還能有些時日，但若是撐不過去……」

  「什麼？」李世民和蕭銳聽到孫思邈的話，整個人都不好了。

  剛剛李世民心裡還在想，蕭瑀怕是沒幾年活頭了，結果孫思邈這邊直接給他整了個噩耗。

  「這，怎麼會成這樣？這才剛開年，怎麼宋國公就……」

  長孫無忌和房玄齡也是一臉悲戚，到底同朝為官一場，誰聽到孫思邈這話都覺得難受。

  「孫神醫，您是神醫，您一定有辦法，您可一定要救救我爹啊！」蕭銳直接給孫思邈跪了，孫思邈趕緊把人扶起來。

  「蕭少爺，快快請起，老夫其實也是個普通人，令尊的病，老夫真的無能為力啊！」

  孫思邈說這話的時候，滿嘴的苦澀，甚至開始懷疑起自己來。

  身為一代名醫，雖然能夠醫人無數，但對於許多疑難雜症，還是無能為力，就像眼前的蕭瑀，孫思邈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蕭銳聞言，直接癱在了地上，蕭瑀是蕭家家主，是蕭家頂樑柱，他這一倒，蕭家半邊天都算是塌了。

  見蕭銳軟倒在地上，長孫無忌和房玄齡趕緊上前勸慰。

  「賢侄，快快起身，孫神醫已經是盡力了，你現在是家中主心骨，可不能倒下啊！」

  「是啊，孫神醫，您看還是給宋國公開一帖藥，總該還是有法子的吧！」

  孫思邈一臉苦笑，這算是盡人事聽天命了，只得無奈嘆息著給開了個方子。

  蕭銳聽了房玄齡的話，知道眼下自己絕對不能倒，見孫思邈開了方子，趕緊接過藥方就跑出去抓藥。

  李世民看著宋國公府一片愁雲慘澹，心中也有些鬱結，知會了蕭瑀一聲，讓他好好養病，便先行離開了。

  原本李世民是準備回宮的，但不知為何，看到東宮府門，李世民叫車駕停了下來。

  「陛下，不是要回宮嗎？」李君羨一臉奇怪，卻見李世民徑直下了車駕，朝著東宮內大踏步走了進去。

  李君羨跟在李世民身後，不明白李世民究竟在想什麼，就只想著怕是陛下心情鬱結，找太子嘮嗑排遣情緒來了吧。

  「參見陛下！」李世民剛進東宮院子，就看到李福和長孫娉婷你儂我儂依偎在院子裡看雪，結果看到李世民進來，長孫娉婷立刻從李福懷裡鑽出去，朝李世民跪倒施禮。

  李世民讓長孫娉婷起身，意味深長看了李福一樣，李福倒沒覺得啥，長孫娉婷卻羞的不行，紅著臉就藉故跑了。

  【呃，李二特麼不干人事，老子談情說愛也被他攪合了，本來還想造下小人的！】

  【特麼不是今天早朝嗎？第一天上班這麼閒的嗎？不會是來興師問罪，罵老子沒上朝吧，特麼要是敢罵，勞資跟你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