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大聲疾呼

  此時的宮中，御書房內，李世民已經被人給纏住，起因也是因為《紅樓夢》！

  孔穎達和李綱兩位朝中大儒，正在想李世民抱怨著，尤其是孔穎達，老頭子花白的鬍鬚上，滿是他自己的唾沫，一副鬚髮怒張的模樣。

  「陛下，如此下去，國將不國啊！」孔穎達揮舞著雙手，大聲疾呼道：「如今崇文館的學子，都迷戀上了《紅樓夢》，幾乎是日夜不息，卻對科考經義不聞不問！」

  「是啊是啊！」李綱點頭附和道：「陛下，孔老夫子所言甚是，如此荒唐的事情，竟然出現在我大唐都城內，簡直聳人聽聞！」

  「陛下得趕緊派人加以糾正，否則不光是崇文館，弘文館和國子監怕是也要成這般模樣！真到了那時候再想糾正，可就晚了！」

  李世民聽著兩位老頭子的大聲疾呼，面上連連苦笑，心頭卻頗不以為然。

  《紅樓夢》他又不是沒看過，書中什麼內容，李世民更是一清二楚，他自己都覺得不錯，怎麼到了這兩個老夫子嘴裡，就成了市井之徒才會看得野史呢？至於貶低成這樣嗎？

  「陛下！」李綱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上拱手，「臣以為，今後在六學二館中，一定要嚴令禁止，所有學子不得攜帶《紅樓夢》這等書籍！」

  「而且請陛下下旨，長安城內，任何人不得繼續售賣《紅樓夢》，否則嚴懲不貸！」

  「這本書真的帶壞了風氣，擾亂了我們大唐學子的正常修學課程，必須立刻取締！」

  「對！」孔穎達立刻附和道：「陛下，李大人所言甚是，必須立刻取締紅樓夢，將其列為禁書，從速銷毀掉！」

  李世民眼眸中終於掠過一抹不虞之色，不提紅樓夢如今的銷售情況，就只專門針對其中內容，這麼一本好書，就因為幾個在朝為官的人覺得不合適，就要被取締，簡直豈有此理！

  但是眼前這兩位可不是一般人，一位是真正的帝師，一位是孔子直系嫡孫輩的大能，真要硬頂，絕對會給自己惹來大麻煩。

  李世民決定好好勸勸這兩個惹不起的老匹夫，於是他起身轉出龍案，沖兩位老夫子淡然一笑，「兩位都是我朝大儒，二位都是集百家之大成者。」

  「可朕今日卻有些糊塗，兩位為何會對這《紅樓夢》如此不屑一顧，難不成兩位大儒，真的通讀過《紅樓夢》，這書中難不成全都是違禁的內容？」

  李綱和孔穎達沒想到李世民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面面相覷後，紛紛搖頭。

  「《紅樓夢》又不是什麼聖賢之書，我等怎麼可能在這樣的書上浪費時間！」

  「正是，有那個時間，我還不如去多讀幾句聖人之言，此等市井小民才會去看的東西，定然全都是糟粕，食之無味！」

  孔穎達和李綱的態度很明確，《紅樓夢》壓根都不用看，他們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看了不光會浪費他們時間，還會污了他們的眼！

  李世民冷笑一聲，隨手從龍案上取過一本書，來到兩位大儒跟前，「二位，這便是《紅樓夢》，朕覺得這書不錯，你們要不也翻翻看！」

  嗯？孔穎達和李綱沒想到，李世民這裡居然會有一本《紅樓夢》，頓然都有些意外。

  他們剛說那是只有市井小民才會看的垃圾，沒想到轉過頭李世民這裡就冒出來一本。

  大儒都是喜歡耍嘴皮子的，別讓他們找到由頭，一旦找到了，就會拉著對手開始戰鬥，如今孔穎達和李綱已經準備摩拳擦掌，好好跟李世民辯論一番了。

  但是李世民不給他們這個機會，「書都沒看過，就下結論，兩位難道就是這麼教導學子的？給朕好好看看，看完了再說話！」

  聽到李世民激烈的語氣，孔穎達和李綱瞬間秒慫，趕緊把書接了過來，兩個人湊在一起翻閱起來。

  可他們現在是被李世民的霸氣所震懾，心中根本對李世民一點都不服氣，所以即便是手裡抱著《紅樓夢》，也都沒看進去一句話，心裡只想著接下來如何抨擊李世民。

  李世民已經看出來兩個人的心思，無奈嘆了口氣，「二位看來是沒心思看書了，可二位難道翻看這麼多頁，就沒看出這書，有什麼與二位之前看的不同之處嗎？」

  李綱微微遲疑了一下，孔穎達已經硬邦邦頂了回去，「臣不知道陛下想讓臣看出什麼東西出來，難道這樣的書，還能有什麼優點？請恕老臣愚鈍，實在看不出來！」

  「這等市井小民才會去看的白話文，也就只有尋常百姓才會去看，如我等儒家弟子，是絕對不應該看這種書的！」

  腐儒！李世民幾乎噴出來，心頭微微火起，「二位都是大才，難道就看不出來，這本書中，到處都是精妙之處，你們未免也太讓朕失望了！」

  「二位莫非仗著自己大儒的身份，就看不起天下讀書人，天下讀書人，為何會喜歡看這《紅樓夢》，二位難道就沒有一點反思過？」

  李世民從他們手中搶過書籍，打開其中一頁，指著書頁中的內容，厲聲問道：「你們看到書中這些東西嗎？知道它有何用處？」

  李綱和孔穎達哪裡認識李世民指點的標點符號，自然一臉狐疑的搖頭。

  但即便是在搖頭，兩個冥頑不靈的老夫子，還不忘多抨擊幾句。

  「這都是什麼？在文字中勾勒這麼些個東西，猶如鬼畫符一樣，成何體統！」

  「就是，一看就知道不通文理，還敢出書丟人現眼，簡直有辱斯文！」

  李世民徹底被激怒了，「二位的話，有失偏頗吧，這個叫做標點符號，是專門用來斷句用的，有了它，任何人都不可能曲解文中的意思！」

  「兩位都是當代大儒，你們在讀論語的時候，和別人讀論語的時候，難道就不用斷句了，而論語迄今為止，斷句是否有過統一？」

  「斷句不統一，就會造成理解意思的不同，你們儒家至今那麼多個流派，每個流派都有自己的斷句，朕問一句，難道每個流派所讀的論語，意思都是一樣的？都是對的？」

  嗡——

  李世民一通大聲疾呼，瞬間把兩個大儒震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