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過街老鼠

  東瀛遣唐使還以為現在是以前，在長安看到誰都能夠囂張。

  所以哪怕是看到這麼多的大唐士卒，也沒有一個遣唐使表現得驚慌失措。

  「德仁浩宮，你們的好日子，到頭了！」馬周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裡面有人在大放厥詞，立刻就聽出是誰在叫囂。

  德仁浩宮是認識馬周的，之前在鴻臚寺，見到馬周的兇殘模樣，此時看到馬周，頓然吃了一驚，酒瞬間全醒了。

  「馬周，你這是想幹什麼？」德仁浩宮已經意識到不對勁，但還是故作鎮定喝道：「你是聽說我們想你們的皇帝陛下，遞交了你的罪狀，所以過來殺人滅口嗎？」

  馬周聽到德仁浩宮臆想出來的話，再看他們一副蠢到家的表情，忍不住搖頭譏笑道。

  「就憑你們，也配？本官乃鴻臚寺長史，是陛下聖旨賜封，就憑你們一紙訴狀，也想將本官革職，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懶得跟你們廢話了，本官此次是奉陛下詔令，前來緝拿爾等的。」

  「你們這幫遣唐使，在我大唐國土之上，胡作非為，各種罪狀堆積如山，你們這裡每個人，今天都逃不脫！」

  「來人啊，將這些傢伙全都綁了，誰敢反抗，就地格殺！」

  馬周大手一揮，早就按捺不住的大唐士卒和衙役們，紛紛呼喝上前。

  東瀛遣唐使直到此刻，還以為只是嚇唬他們，看到大唐士卒上前，一個個鼓譟著想要反抗，結果被三下五除二給放翻在地。

  德仁浩宮看到大事不妙，知道大唐這次是來真的，是真的要追究他們過往的罪責，頓然就慌了。

  「你們大唐陛下究竟想怎麼樣？我們可是東瀛使者，按照慣例，即便我們有罪，也不應該受到你們大唐的審判，而是應該將我等遣送回國嗎？」

  「還做夢呢？」馬周一聲冷笑，從德仁浩宮說話時的腔調，他已經知道對方慫了。

  「你們自己在長安城裡犯了什麼事，自己心裡不會不清楚吧，居然還想著把你們遣送回國，下去問問閻王爺答不答應吧！」

  聽到馬周把話說這麼絕，德仁浩宮和一眾遣唐使們，都明白自己麻煩大了。

  「你們大唐皇帝，難道不怕我們東瀛天皇的報復嗎？你們不能這麼對我們，我們抗議！」

  這些遣唐使都已經在長安城中，學會了大唐各方面的最新知識。

  這些知識對於東瀛可是有大用的，現在還沒有傳回國內，他們絕對不能受到大唐的審判，否則就再也回不去了。

  「東瀛，彈丸之地，不服王化，那就乾脆滅了吧！」馬周森然冷笑，「還敢大放厥詞，來啊，想把他給本官剁了！」

  大唐士卒聞言，一擁而上，刀兵相加，瞬間就將德仁浩宮剁成肉醬。

  不多時，東瀛使團所有人，除去被殺的，無一遺漏，被五花大綁摁著頭，跪倒在地上。

  馬周也不對名冊，直接發號施令，「所有還活著的，打入死牢，聽候發落，即刻起，搜遍整個長安城，凡是東瀛遣唐使，全部抓入鴻臚寺大牢，遇到反抗者，殺無赦，抄沒家產！」

  「是，大人！」衙役們得到馬周的命令，立刻行動起來，整個長安城的遣唐使，頓然陷入絕望當中。

  到了第二日，東瀛遣唐使被全部抓捕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長安城。

  長安的百姓，全都驚了，震驚過後，就是歡呼雀躍。

  「幹得漂亮，就該這樣，陛下威武，太子威武，鴻臚寺威武！」

  「那幫混蛋，早就該死了，抓起來的也全都該殺掉！」

  「誰說不是，讓那幫混蛋進來，就是引狼入室，朝廷到現在才動作，唉，造孽啊！」

  「別說以前了，現在宰了那幫王八蛋也不晚，走走走，上次沒看到砍頭，這次一定不能錯過了！」

  百姓們都是一邊倒的拍手稱快，由此可見，東瀛遣唐使在長安城，就跟過街老鼠一樣，沒誰會待見他們。

  皇宮中，李世民為英國公李勣舉辦了盛大的凱旋儀式。

  等到了上朝，文武百官都在議論著的，卻都不是北地凱旋，而全都是有關抓捕東瀛遣唐使的事情。

  「哎，都聽說了嗎？昨天晚上整個長安城都鬧瘋了，東宮內衛，鴻臚寺和京兆府的衙役，甚至還出動了剛從北地回來的邊軍，硬是抓了一晚上的人！」

  「聽說了，兵部和鴻臚寺居然一起行動，這還真是破天荒頭一遭啊！」

  「還是太子厲害，手握天策府和鴻臚寺，連京兆府和兵部也能調動，厲害啊！」

  「不過聽說做事的還是鴻臚寺那位長史，真的是不得了，從主薄到長史，連升十幾級！」

  「要不然說跟著太子混有前途，人家有開府之權，只要是他看上的，能沒有好嗎？」

  「快看快看，那不就是鴻臚寺長史，叫什麼，對，馬周！」

  當馬周緩緩走進大殿內，幾乎文武百官都朝他投射過去注目禮。

  馬周這是頭一次參加早朝，對眼前看到的一切都感到新奇，當發現眾人朝他投射過來的目光，下意識頷首還禮。

  京兆尹盧庭方看到馬周，立刻湊上去攀近乎，「老馬啊，你這可以啊，幾日不見，都快要成我的上官了！」

  馬周聞言，一臉含蓄的笑容，他當然知道這不是客氣話，如今他也是四品官，是鴻臚寺的老二，盧庭方雖然是京兆府老大，可是從級別上，他們已經平級了。

  「老馬，今後可得在太子面前，幫我美言幾句，怎麼說在京兆府，我也沒虧待你不是……」

  馬周也懂官場上那一套，到底花花轎子眾人抬，想獨善其身是不可能的。

  「盧大人說笑了，以後有用得著的地方，儘管開口就是！」

  「別喊盧大人，我痴長你幾歲，就叫盧兄，再喊盧大人跟你急啊……」

  正與盧庭方虛與委蛇，李福打著哈欠走了過來，瞅著馬周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李福看不過，隨手就把馬周給拽到跟前。

  馬周吃了一驚，看是太子，只能歉意沖盧庭方笑了笑。

  盧庭方卻是一縮脖子，沖馬周一拱手，朝李福諂媚笑了下，趕緊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