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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生。」常宇黎確切的給出答案:「留下有機會，可仍舊有可能兩個都留不下，不留的話他能活命，身體不可逆損傷。」

    這一陣子劉嫂為了能讓蔣野訓練的好一些，所有的菜品都是益氣補血養身的藥膳, 她是好心…

    易感期的明明用了措施, 只不過因為不可抗力的原因，套破過幾次。

    在他出差之前蔣野也有幾次腹痛，每一次都很短暫, 他以為是之前落下的病根……

    「而且蔣野現在在參加FA, 恐怕有些難辦，無論是選擇哪個, 比賽都不能去了。」他提出專業性的建議。

    本來他能重回賽場已經受了不少身體上的壓力, 好不容養起來的身體又因為高強度的訓練重新瘦了下去。

    有個小護士跑過來讓常醫生去看看另一個病房裡的病人。

    「406床？好, 我馬上來。」常醫生將手上的文件合上，準備轉身離開。

    「等一下。」池顏川叫住他。

    「怎麼了？」常宇黎疑惑的問。

    池顏川有些猶豫，他緩和了下，壓低嗓音似乎怕被任何人聽到:「這件事，能不能先不要讓蔣野知道。」

    「什麼？」常宇黎驚訝的看著他:「他有知情權。」

    「我知道，」池顏川如同受驚一般的胡亂點頭:「只是先不要讓他知道……」

    說穿了這事還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家務事，醫生不能過多的涉及。

    可見證過蔣野心理疾病全程的常醫生似乎理解了池顏川的做法。

    思考片刻點了點頭:「你如果不和他說，我猜他反而會更恨你。」

    這孩子但凡換另外一個時間到來池顏川都會欣喜若狂，因為這一定是他和蔣野關係再進一步的紐帶，是可以黏住蔣野一輩子的理由。

    為什麼偏偏是現在……

    池顏川如同失了魂魄似的跌坐在這熾白長廊中，寂靜的只有鐵椅的拉扯聲刺痛著他的耳膜。

    甚至他都不敢看病房裡的人，應該如何面對？

    池顏川坐在原地愣了半晌，泄憤似的錘牆，無力的掌心扣在頭頂，臉頰深埋在臂彎當中。

    蔣野準備了這麼久上台，從抑鬱中一點點強行拉扯。

    他見過多少個深夜裡蔣野抱著那孩子的小衣服在流淚，對著天空發呆，還有曾經血紅的一片，樁樁件件都是他池顏川造成的孽。

    可如今蔣野好不容易有了想要活下去，感興趣的事，他在拳台之上閃過的目光儘管只有一瞬，那份凌駕於其他的傲人目光，藏著他心中的自尊。

    蔣野想要在台上發光做自己，那張驕傲的臉池顏川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過了……

    難道，這一次又要因為他而被迫落幕嗎？

    蔣野已經三十二歲了，身體機能已經在上次流產後倒退，這個年齡已經到了擂台的臨界點，他等不起下一次的FA。

    距離複賽還有一個月的時間，隨機抽籤在十天後。

    這孩子來的意外，也來的……讓人備受折磨。

    ——

    兩個人在醫院裡簡單的住下，劉嫂收拾了一些行李送了過來，仍舊是一日三餐來。

    不過菜品里已經沒有藥膳的補湯，替換成了一些比較清口的蔬菜湯。

    蔣野也偏偏這兩天身體有嚴重的乏累感，拳館那邊非說在維修，問了程修也支支吾吾說不出所以然。

    而醫生和護士給他做了抽血體檢，說是為了複查他身上是不是落了病根。

    已經比完賽連續五天，蔣野被各種千奇百怪的理由困在了病房裡。

    池顏川最開始兩天還會去公司里，可第三天開始就壓根陪著他在病房裡挪不動腳步，寸寸黏著。

    醫生正常給他測了體溫，說了一切正常後池顏川跟了出去。

    一早，蔣野吃了些粥便沒了什麼胃口。

    這場比賽讓他的名號重新在網上掀起一陣浪潮，尤其是最後幾分鐘的對手拳拉扯更是提高了整場的觀賞性。

    而在他之後出場的許潤乾脆一拳將對手一擊斃命，至今對方還在急救室觀察。

    【沒想到這個蔣野竟然有兩把刷子，還不錯？】

    【那個王亮原來是打假拳的，誰知道這次有沒有收寰盛的錢，畢竟有錢能使鬼推磨……】

    【不過就算是打假賽該說不說蔣野的身手還挺利索的，有點意思，竟然想看看他的複賽。】

    【不會有人不知道在以前蔣野曾經進了FA前五入圍賽吧？】

    【真的假的？】

    【真的，不過那一年他沒參加不知道為什麼，然後過了一年就嫁進池家榮華富貴，現在誰知道他怎麼想的，實力還是有的。】

    蔣野在這一年沉了消息，可在曾經卻不是。

    他十八歲後帶著蔣錚因為沒有正規的身份怕被人查到，打的都是皮肉命，下不來台就是個死字，以至於後來進到了正規的拳館裡成長極快，用了半年時間便追上了FA挑戰賽的位置。

    可也就是他本來要參加的時候，蔣錚的病情惡化，他又帶著人四處求醫，從而來到了Z城，遇上了池顏川。

    剛剛有一些的小名氣也全都因為他嫁進了池家而掩蓋，才沒有人在意他究竟多能打。

    大約是因為網上有了一些莫名的誇讚言論，蔣野的心情竟然格外不錯。

    雖然覺得面前的粥有些膩，卻還是吃了進去。

    祁韻今天替劉嫂把煲好的粥送來，他在蔣野住院以後就一直沒機會來看，著急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