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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05:51:06 作者: 月春野
    「情人挑釁,私生子上門,外界的流言蜚語都要她一個人承受,我見過她太多次一個人擦眼淚,最後故作堅強的處理事情,那時候我沒有能力保護她,讓她不受傷害,只能看著所有人針對她,最後變得越來越敏感,抑鬱。」

    「池家的水很深,我媽死的時候對外宣稱是自然意外,因為父親怕影響了集團形象,池家的人,永遠都是他的臉面最重要,這些所謂家醜都不可以外揚。」

    蔣野嘆了一聲,沒有說話。

    「蔣哥,我不甘心的。」池顏川只是輕用指尖在他的掌心中畫圈。

    「我去找抑制劑。」他的體溫熱的厲害,臉側緋紅在額角也滲出汗。

    池顏川有些委屈的搖搖頭,拉著他的手不許人走:「你不是最心軟,怎麼不可憐可憐我……」

    蔣野沒心思和他扯這些,對視一瞬卻還是心頭一緊。

    兩個人面對面的坐著,池顏川的頭重重的靠著他:「小時候我覺得她好重要,為了她開心我可以哭,可以鬧,可以考第一騙父親回來,可是她走了…。」

    「是不是特別疼?」池顏川摸著蔣野手腕上的疤:「所以我好怕。」

    「怕什麼。」

    「你離開我。」

    落地窗外的夕陽照進來很暖,他那樣幽深的眼神令蔣野心裡有些難過。

    他從小沒有父母只有小錚,可和池顏川在一起的時候,兩個人像是能夠依靠對方互相舔舐傷口的伴侶,中間的酸苦似乎都能懂得百分百。

    「顏川…別這樣。」

    「我不能沒有公司,不能沒有錢權。」他的眼睛埋在蔣野鎖骨處,眼淚沾濕了他的皮膚,聲音艱澀起來:「我不能讓你再吃苦了,蔣野。」

    蔣野的心像是被他擊中,胸口被貼上了一片創可貼:「這裡的傷讓我來慢慢治療。」

    他很低聲下氣的開口,哭的難過:「蔣哥,別離開我,行嗎?」

    蔣野有些發愣,他這樣的回答阻隔了自己所有拒絕的答案,Alpha眼中的血絲暗暗布滿:「我要被你折磨瘋了。」

    第69章 我欠你一輩子

    男人猩紅的眼中滿是強忍流淚的血絲。

    他的緊緊攥住了蔣野的手背。

    池顏川真的好怕, 他怕自己沒有能力保護不了自己心中最重要的人,他已經沒有能力再看一次最心愛的人離開身邊。

    世上寂寥,漫漫餘生, 沒有蔣野的日子他不敢想。

    可是他也同時不能讓蔣野在自己身邊吃苦,池顏川捨不得。

    陰影籠罩過來, 蔣野被他發燙的身體圈攬進懷, 肩膀有些吃痛, 他像是用盡了全力一般。

    「別拒絕我, 就算是騙我一下。」他的手垂落下去:「蔣哥, 就真的半分可憐都沒有嗎....」

    蔣野的耳邊能清晰聽見他哭腔倒吸的聲音, 語調中掩飾不住一股害怕的情緒。

    池顏川松不開手, 好像自己只要放開這人就會徹底消失一樣。

    但是他又抵抗不住易感期的難耐, 沒有Omega的香味, 下意識的想要在蔣野的身上尋找到味道,高挺的鼻尖在他的脖頸處亂尋覓。

    他似乎不再期待蔣野的答案,因為沉默就是最好的選擇。

    前半生中不知是為了誰而活,是繼承人,是不快樂。

    而後半生他只想在長路上寫滿蔣野的名字。

    蔣野半天沒有回答, 他又自顧自的反駁剛才的話:「不想的話就快走吧, 我會傷了你。」

    alpha的腺體受傷加速了易感期的情況。

    他洶洶難耐的感受在每一處毛孔中作祟,這樣下去他的失控會傷人。

    蔣野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他在自己面前暴露出易感期的脆弱,但每一次都會被他弄的心煩。

    這個人啊, 像是做錯事的孩子, 偷了家裡的錢卻說只是為了能夠給他買糖,用一種不能責怪的方式掩飾自己的心虛。

    他是見過在商界中的池顏川, 從來沒有這樣的小心這樣怕失去。

    還記得在火災的那天, 他冒著巨大的烈火奔他而來, 將手掌都燙的蛻皮,在不知道生死的的情況下也要陪著。

    十八樓的一躍而下,是死亡的地獄也是重生的枷鎖。

    他那時候說;就算是死,我也陪你。

    兩個人對坐在沙發上,光影斑駁在他的臉上投射出深邃的凹陷,池顏川瘦了。

    無數次想要在池顏川身邊逃離的自己,此刻心中也透出幾分不舍。

    人這一生做不到輝煌,但是應該做到及時行樂討得自己歡心。

    從來沒有人在乎蔣野的苦想為他分擔半分,池顏川現在學著心疼,蔣野看的清楚。

    兜兜轉轉,痛苦是他,可能牽動自己心的人,也是他。

    聽不見他的回答,池顏川起身,那雙腿拖著他向臥室中走,他不想讓蔣野再看見易感期中狼狽的自己。

    落寞的背影藏著他的難耐:「蔣野,你走吧,當我剛才的話沒說過....」

    趁著他易感期根本不能出門的時候,走到天涯海角。

    走到他們這段情的盡頭。

    蔣野卻只看見他還在流血的腺體和那一顆現在滿心是他的心臟。

    曾幾何時,這一幕好像是夢境一般虛幻,天之驕子的池顏川也學會了妥協,想要他開心就好。

    最後的夕陽光徹底消失,整個城市在日暮之間是最為漆黑。

    街燈都沒有開,落地窗外是車水馬龍,客廳中的水杯被蔣野起身的動作弄撒了,玻璃杯就這樣跌落在地毯上染濕了一大片昂貴的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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