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畢業季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

  1991年。

  高中畢業季如約而至。

  「比安卡，看這裡。」

  麗莎拿著一個相機，遊走在一身學士服、頭戴學士帽的比安卡身邊，從各個角度拍攝自己的乖女兒。

  學士服和學士帽在美利堅，並不是只有大學畢業生才可以穿戴，而是各個階段的畢業生都可以，只不過樣式有些許差別罷了。

  比安卡也很高興，滿臉笑容，站在草坪上，隨著麗莎的指點，擺出各種姿勢，被照相機收錄在內，這些將會成為最美好的青春記憶。

  「歐文，過去啊，和比安卡站在一起，我來給你們拍幾張合照。」

  麗莎拍滿一個膠捲後，從手袋中取出早就準備好的備用膠捲，瞥見歐文站在旁邊，連忙指揮道。

  「ok！」

  歐文看了一向傲嬌的比安卡一眼，見她一掃以往的淡漠距離感，對著自己微笑招手，乾脆的走了過去。

  「親密點，歐文，你太僵硬了。」

  比安卡見歐文筆直的站在自己身邊，聽到麗莎的抱怨聲，伸手搭在歐文的肩上，微微用力，一把將歐文摟了過去，歪著頭和被拉斜了身子的歐文，頭頂著頭，在麗莎滿意的笑聲中，畫面被定格住了。

  「非常好，非常好。」

  由於是收養的關係，再加上性子又偏向內斂，歐文和外表乖乖女、內心卻有些傲嬌的比安卡，一直處於淡淡然的狀態，遠遠不如和快樂學渣伊莉莎白親近，類似這種親密的場面從未有過，如今在這種歡樂場合猛然一見，也不怪乎麗莎連聲叫好。

  歐文身子緊繃，比安卡動作過大，將他摟過去的時候，長成的身軀撞在歐文的肩膀上，讓馬上就要上高中的歐文有些吃不消。

  歐美女孩發育早，真不是開玩笑的。

  「哈！果然還是一個純情小畜男啊。」

  正式成年、眼看著就要步入大學的比安卡，一掃從前的乖巧淡漠，感受到歐文的狀態，眼珠轉了轉，貼著歐文的耳朵，戲謔的調侃道：「需不需要姐姐幫幫你？」

  歐文按下心中的刺激，無語的看著風格大變的比安卡，吐槽道：「你是不是覺得考上大學，馬上就要遠離父母，以後就可以隨心所欲了？」

  比安卡見歐文沒有如她預料的那般窘迫，側過身子，雙手緊緊的摟住歐文的胳膊，以找正確拍照的姿勢扭了扭，一邊給麗莎一個甜美的笑容，一邊悄悄的『折磨』歐文：「難道不是嗎？」

  「嘶～」

  歐文暗暗倒吸了一口涼氣，麗莎就在旁邊拍照，他可不敢露出任何異常，一邊強行壓下心中的蕩漾，一邊轉移注意力：「你的希望只怕是落空了，我偶然聽到傑克叔叔和麗莎嬸嬸商量，可能會移居芝加哥。

  一來，芝加哥是美利堅僅次於紐約、洛杉磯的第三大都會，遠比這裡繁華，傑克叔叔的生意會更上一層樓。

  二來，你可是他們的寶貝乖女兒，又這麼爭氣的考上了芝加哥大學醫學院，他們怎麼捨得離你那麼遠呢。」

  「你是在開玩笑的吧？」

  比安卡身子頓時一僵。

  還沒有等她繼續追問，兩人就被人從後面抱住了，伊莉莎白的頭從中間擠了出來，哈哈大笑道：「我的好妹妹，恭喜你考上了芝大醫學院，那麼告訴姐姐，你準備好了嗎？」

  「準備什麼？」

  比安卡下意識的問道。

  「四年本科，四年醫學院M.D，3到8年的住院醫，後半輩子幾十年的職業醫生生涯。」

  伊莉莎白打趣道：「你的一生都要耗在這裡面了，想想是不是很激動？」

  比安卡臉上的笑意頓時不那麼自然了。

  「我有朋友在那邊，先過去了。」

  歐文見此，招呼一聲，機靈的先閃了。

  「嗨，謝爾頓，譚。」

  「嗨，歐文。」

  謝爾頓和譚也穿著學士服、帶著學士帽。

  沒錯，就像日後佩妮哀嘆自己最長的一段同居戀情，和高中生涯一樣長的時候，謝爾頓嘲笑道：「你高中上了四年？」

  實際上，正常美利堅學生的高中生涯的確是四年，從九年級到十二年級，但是對於頻繁跳級、九歲就上高中的謝爾頓來說，兩年時間已經足夠了。

  甚至早在一年前，謝爾頓就開始讓他姥姥開車帶他去大學聽課了，今年終於和譚一起，正式結束了高中生涯。

  歐文道喜道：「恭喜你們啊，考上了德克薩斯大學奧斯丁分校，這可是最頂級的公立大學。」

  「謝謝。」

  譚的笑容非常真摯，但謝爾頓就沒有多少笑意了，就聽他嘟囔道：「我原本準備上加州理工大學的，那裡的物理學水平是世界最頂尖的，可惜那是私立研究型大學，就算有全額獎學金，我家裡的財政也不允許我去。」

  「謝爾頓，德克薩斯大學奧斯丁分校也不錯啊。」

  歐文安慰道：「一方面離家夠近，另外一方面這所大學不僅提供全額獎學金，還有豐厚的助學金，以你的實力，一定可以拿到，到時候還能藉此給家裡減輕財政負擔呢。」

  「是啊。」

  譚笑容真摯的附和道，他的家庭情況用謝爾頓的話來說，那就是說出來會令人致郁，真正的聞者傷心聽者流淚，現在能夠上獎金這麼豐厚的頂級公立大學，絕對是心滿意足了。

  「我媽媽他們也是這麼說的。」

  謝爾頓無奈的說道。

  在美利堅，私立學校的確比公立學校好的多，但是各種開支也遠超想像，謝爾頓家根本夠不上中產，連私立高中都上不起，更別提死貴的私立大學了。

  「對了，歐文。」

  譚問道：「以你的成績雖然不能像謝爾頓這樣，可以一下子上大學，但是跳級到十一年級、甚至十二年級，也是正常的啊。」

  「的確可以。」

  歐文對著譚挑了挑眉，意有所指的笑道：「但是我想經歷正常的學生生涯，要知道，高中的生活可是很精彩的。」

  「有什麼精彩的？」

  謝爾頓一臉的不解。

  譚卻心中瞭然，回想這輩子和女生最接近的還是那次『拒絕』莉比事件，嘆息道：「你想多了，又不是橄欖球隊員，像我們這樣的，高中生活都是一樣的，沒你想像的那麼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