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我在你心中就是特殊的
2023-12-08 19:54:52 作者: 純純不失眠
啪!
「這身是一天都單不下去了!」
騷明喝得面紅耳赤,重重將酒杯往桌上一拍,分外眼紅。
其實到了一定年紀的男女,為什麼會出奇的執著於找對象,大多數原因不是被父母逼婚,而是在這種家庭聚會上受到的傷害太大了。
這邊張建賢喝得五迷三道,宋致雅早就起身去問服務員要了熱毛巾,坐在邊上摘下他的眼鏡,細心的幫忙擦拭臉頰。
那邊,楊志成和徐珂雖然還未確定關係,但彼此間貼心的詢問句『沒喝多吧』,『少喝些』,『晚了我送你回家』之類的話。
而梁緋和施詩。
「你還能不能喝,當初畢業聚餐時候,一口氣炫三瓶大綠棒子,還來了個龍捲風的女豪傑哪去了,啊?」
梁緋一隻手拄著桌上的紅酒瓶,不屑看著施詩:「怎麼著,資本主義的奢靡之風吹散了你的硬骨頭?」
施詩微微笑,仰頭將杯中紅酒一飲而盡,頗為嫌棄的眯上眼睛,看向梁緋:「上白的。」
「服務員,來兩瓶牛欄山!」
就是這麼個情況,如此溫情,和尚看了都想還俗,更何況騷明呢。
聽到騷明的抱怨,眾人紛紛看向他。
梁緋摟住騷明,對宋致雅和徐珂說道:「二位弟妹,我這個兄弟還是不錯的,除了人騷點,性格浪了點,氣質猥瑣了點,其餘都是優點。」
「靠!」
騷明拍開梁緋的手:「伱再說下去,老子要單身一輩子了。」
宋致雅知道騷明之前和會所里一個女孩子談過戀愛,雖然不知道忻楚的名字,但他倆戀愛的過程,大概都聽張建賢說過。
雖然無關緊要,但宋致雅這種書香門第出來的,雖說追求感情這方面比較大膽,但骨子裡瞧不上那些靠出賣色相,出入聲色犬馬場所撈錢的女孩,說不上厭惡,但十分抗拒。
騷明和她們談過戀愛.有可能是個大玩家呢。
想到這,宋致雅就沒說話。
倒是徐珂,拖著下顎好奇問:「肖明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呢,我們單位單身姑娘很多的,以後熟悉了,我可以幫忙介紹。」
「當真?」
騷明大喜過望,激動道:「嫂嫂,在下180cm不含鞋墊,年少有為,年入百萬,實不相瞞,弟弟我始終在渴望一段純真的感情。」
說著,騷明端起酒杯,看也不看就一飲而盡,嘴巴一股辛辣噴涌,他眉頭緊皺,猛地轉身彎腰吐了出來。
「白白的??」
梁緋嫌棄的把酒杯奪回來:「你特麼拿我酒杯做什麼,有病啊?」
盡興而歸
一群人走出餐廳,紛紛坐上計程車離開。
騷明獨自鑽進車內,搖下車窗和梁緋告別,他看了看施詩,沖梁緋投以男人都懂的眼神:「小緋緋,你保重。」
梁緋點點頭,表示一切盡在掌握,叮囑道:「你晚上可千萬別酒精上頭一個沒忍住去啥奇怪的場所啊,最近查的嚴,我可不想去派出所撈你。」
「去你丫的,大不了回去自己和左右手來一場約會。」
目送計程車離開,梁緋看向施詩抱怨:「你瞅瞅,多粗俗一人。」
施詩酒量極好,可以說相當好了,剛才飯局上喝了大半瓶紅酒,又自己一人幹掉了瓶牛欄山,除了俏臉微紅外,走路賊穩,十分清醒。
「散散步吧,正好醒酒。」施詩提議道。
梁緋也沒拒絕,心裡想您哪裡需要醒酒啊,想跟我多待會直說唄,哥這麼溫柔的一個男孩子,怎麼會拒絕老同學的邀約呢。
漫步在初春夜晚的街頭,施詩雙手習慣性的放在大衣兜里,緊了緊衣裳,裙擺和長筒靴之間露出的半截黑絲大腿被衣擺掩蓋,只隨著步伐的浮動,若隱若現。
梁緋酒量不如施詩,腳步有些飄,整個人搖搖晃晃的,他呵出口氣,問施詩:「你真不準備走了?」
施詩淡淡說道:「看發展。」
梁緋翻了個白眼:「能換句話嗎?」
施詩的左手從大衣兜里掏出來,將髮絲挽到耳後:「我已經修滿學分了,隨時隨地都能申請畢業,但也可以回學校再讀一個本科,或者念碩士。」
頓了頓,施詩轉而看向梁緋,腿筆直的抬起,往前垮了一大步,走到梁緋前頭,倒退著往後走:「梁緋,你確實變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喜歡的到底是高中時那個學習好,為人靦腆的隔壁桌的男同學,還是眼前這個已經變了的你。」
梁緋低頭從煙盒裡咬出一根煙,看向施詩:「那你可得好好想想,別把自己耽誤了。」
施詩豎起一根蔥白的手指:「你拒絕我的樣子,倒是和以前一模一樣。」
「不過.」
施詩停下腳步,嘴角上揚,看著梁緋:「我很想問問你,當初如果不是受限於年齡,閱歷,我那麼熾熱主動,你會答應我嗎,換句話說,你對我有過感覺嗎?」
梁緋眉毛一挑,也陷入了回憶,不過那回憶已經太模糊了,只有依稀的印象。
「我記得你是校隊護旗手,是聯歡晚會主持人,是被班主任護在手心裡的寶貝,一旦有男生對你表現出特別主動,班主任就立刻把對方家長叫來.」
大概就這些了,梁緋看向施詩:「你比我更受歡迎,更受矚目。」
施詩呵呵笑起來,她意外梁緋原來記得這麼多:「我那時候比較張揚,後來想想,會不會就是因為太張揚了,所以不是特別喜歡在眾人面前表現的你,才會那麼抗拒我。」
梁緋想了想:「有這方面的原因吧。」
「那現在呢?」
施詩凝視梁緋的眼眸,微褐的雙眸一汪秋水深蘊其中:「你已經變得全世界最張揚了,可我沒變過啊。」
梁緋很想問,這些倒是其次,重點是,你能接受有幾個姐妹嗎?
我給你數數.
再年輕的腰子也經不起這麼折騰啊。
梁緋看向施詩:「你還是仔細想想剛才那個問題吧,到底喜歡的是高中時那個青春回憶,還是我這個人,如果只是一股子執念,那大可不必了,我.高中太久遠了,我都快忘光了。」
施詩微微蹙眉:「才過去三年多。」
「很多年了,施詩。」
梁緋揉了揉發漲的太陽穴,咧嘴笑道:「我跟你說,能再見到你我真的非常欣喜,原本我以為,起碼要等大家年近三十,某天某個特別湊巧的時候,以前班裡的老同學們聚在一起,大家都已經有些年紀了,就算還記得當年的那些事,可再見到,也就是碰個杯,說句好久不見。」
當初就是這樣,施詩一直在哥大念完碩士才歸國,又過了幾年,在同學聚會上兩人才再次久別重逢。
距離十八歲勇敢的親吻自己的初戀男孩,已經過去了十年,物是人非了。
「哈」施詩忽然笑了起來,撇過頭,抿嘴樂著,雙眼彎成了月牙。
梁緋奇怪:「你笑啥?」
施詩指了指自己:「我啊,你啊,果然是對方心裡特殊的人,你在明大沒有兒時的人陪伴,我在哥大深居簡出,獨來獨往,梁緋,你深夜複習時候,熬著夜測試伺服器穩定的時候,睡不著一個人站在陽台抽菸的時候,有沒有想起過我,哪怕就一次呢?」
經常有人用一句話概括了另外一個人的一生,而施詩所說的這些,卻是兩人都曾經歷過的無數個類似的夜晚。
梁緋沉默點了點頭。
「一次嗎?」施詩問。
梁緋把菸蒂掐滅在一旁的吸菸捅內:「不止一次。」
施詩雙腿筆直站著,身子前傾,長發垂下,歪著頭朝上看,想看清梁緋的表情。
「梁緋,我每個晚上都在想你。」
梁緋四下看了看,見到一間二十小時便利店,領著施詩走了進去,買了兩杯熱飲和關東煮,兩人坐在窗前的長桌前,望著過往人潮。
捧著熱飲喝了口,梁緋看向施詩:「真的能這麼一直默默的喜歡一個人嗎?」
施詩吃著關東煮里的蘿蔔:「被迫的。」
「啊?」
哈出口熱氣,施詩眼下軟糯的蘿蔔,不去看梁緋:「我做一個女孩子最大程度上的主動,結果卻不太好,那還能怎麼辦,所以我出國時就在想,如果這之後我們兩個人不再有聯繫,甚至形同陌路,那就算了吧。」
說到這,施詩終於看了眼梁緋,不解的問:「可除夕那天晚上,在城市最熱鬧的街頭你為什麼要親我?」
梁緋撐著腦袋,誠實回答:「想報仇。」
施詩疑惑的說道:「為什麼要報仇,我當初不是為了欺負你。」
梁緋被說得啞口無言,甚至有些開始自責,特麼的小娘皮嘴巴怎麼這麼厲害,玩煽情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
我這堅硬無比的心快要鬆動了啊。
沉默了會,梁緋嘆了口氣,轉過身子面對施詩,語氣誠摯:「對不起,是我幼稚了。」
施詩忍俊不禁:「這麼說的話,那你和當初也沒什麼兩樣。」
「男人至死都是少年嘛,喜歡不動女孩子了,才會去釣魚啊,玩機車啊之類的。」
「好好說。」
梁緋抿了抿嘴唇,看著施詩說道:「我喜歡過你的。」
便利店裡,掛在牆壁上的音響傳出陳奕迅的歌聲,《好久不見》
施詩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笑得欣然:「梁緋,你也是占據了我好多年青春的男孩子呀。」